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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母识字，教的学生。”藤梓乾实诚的回答。
“论语，四书是谁教的？”林先生问，急于想知道。
“学生母亲背诵，学生记下来的。”藤梓乾低声说道。
林先生“啊！”了一声，太震撼了，这个孩子比读三年书的还有学问，这个学生在他这里就屈才了，应该去樊先生那里。
这个学生他是舍不得给人！
就这样，林先生给藤梓乾免了束脩。
交代进学的手续，还有要准备的东西，需要买些什么。
穆琳帮藤梓乾一一的记下。
藤梓乾心花开放，娘亲听到了一定会喜悦得很。
穆琳很好奇，听说林先生从来不会给学生免束脩的。
他这样喜欢藤梓乾……也让穆琳惊讶了一把，藤梓乾是个聪明的孩子，要不是家穷，三年前就应该进学。
林先生看来对藤梓乾不是一般的喜欢、
十九婶算是熬出来了，藤洁芸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藤洁芸没有进来，在外边听得真真切切，不禁的喜泪交流，琳娘真是有本事的，不但拿回了黄家欠她的辛苦钱，竟然能让先生免了弟弟的束脩，自己和她比差远了。
藤洁芸的眼泪被穆琳看到，她快速的用袖子擦：“谢谢琳娘！”
“谢我什么，阿乾争气，被先生看重，没有我的功劳。”穆琳微笑说道：“阿乾这么聪明，把论语都倒背如流，就是天生的读书料，千万要戒骄戒躁，塌下心来用功的学，给十九婶挣个诰命，也不枉十九婶半辈子的辛苦！”
藤梓乾连连点头：“大了我不敢想，我会发挥最大的能量，报答母亲姐姐和阿琳姐！”
穆琳嘴角弯起，对藤梓乾的表达很满意，不骄不躁才能成就人才，这个孩子看来是个有志气的，一定会有出息。
穆琳没有想到这样顺利，林先生还给免束脩，就是大喜事一件。
十九婶的条件是掏不出束脩，自己现在还没有下个月的饭伙，能省下钱还是不错，林先生不在乎三两银子。
自己可是骆锅子上山：钱紧，林先生对藤梓乾的照顾，让她即感激又欣喜。
总算为十九婶办了一码正事儿。
藤梓乾满脸都是幸福和喜悦：“阿琳姐！我们还要干什么？”对啊，藤洁芸也看着她、
“我们去牲畜集市。”穆琳一说，藤洁芸一怔：“那里是卖猪牛羊的，我们买不起，买了也养不起！”
“看看去，能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当开眼界，懂得多点儿总比不懂强。”穆琳喜滋滋地说道。
藤洁芸理解不了，牲口市怎么是姑娘们逛的，恐怕是没有一个，她可没去过牲口市，姑娘家只有绣绣花儿，忙时跟着下下地。
赶集上店的都少去，逛牲口市会不会被人笑话。
可是她没有说出来，琳娘干事不是自己能想象的，她的道理是对的。
藤洁芸无条件的服从，乖乖的跟着走。
藤梓乾很少来集市，自然想逛逛，阿琳姐的形象在他的心里高大，光芒照亮他的希望，改变了他的命运，成了他心目中最重要最钦佩的人，占了他心的主导地位。
阿琳姐说去东，他不会往西……
三人高兴，脚步轻快，从南街到北街的牲口市，都没觉得一点儿脚疼。
牲口市没有多大，古代的人口稀，老远的一个村子，这里是山区，人口比繁华的地带还少。
没有前世集市的人山人海，卖牛的大小都有，数量不多，二十来只的样子。
倒是羊不少，只是都是山羊，没有后世的绵羊，山羊瘦，没有绵羊的出肉率。
还有卖猪的，大猪小猪儿老母猪，还有卖大跑~卵~子的。
穆琳主要就是盯着猪，她第一桶金就得指望猪，这个古代没有她能干的，养猪是个粗活，不用怎么学，精心点儿就行。
鸡鸭鹅最多，一只鸡，一只鹅比一个小猪崽儿还贵。
牲口市猪价是最便宜的，不用问，穆琳也知道古代对阉割技术没有用到猪身上，猪肉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儿，都不喜欢吃猪肉。
所以猪价最贱……
这个价钱便宜的，她就用来致富。
自己懂生猪需要阉割猪肉才好吃，这一条就够了。
穆琳看中了一头老~母~猪带了十六个猪崽儿，一个中年人愁眉苦脸的，看样子就是卖不出去，没有几家人愿意买猪养。
这一帮猪，光吃野菜也养不起，猪这东西最能吃，人的口头禅，说谁能吃，就比喻成猪。
穆琳觉得自己一个大闲人，割草喂猪还是可以做到的，就是一天四筐草，她也能打得来。
一问价儿，穆琳倒是没有惊讶，他要连娘带崽的卖，要价三吊钱，好像是估摸了穆琳带的铜钱，她带了三两碎银子，还有三吊钱，三两银子是留着给藤梓乾交束脩，林先生免了束脩，她就省下了。三吊钱是用来买猪。
穆琳前世活得岁数不小，买东西哪有不还价的，买卖不是做慈善事业，该讲价也不能面蔼，穆琳咬了嘴唇一下，她不是问了一家的猪价，中年人的猪也就是值一吊八百钱，这是合情合理的价钱。
她也不是想捡人便宜的主儿，少花两钱还是可以的，买卖就是这样，买的心甜，就要多花钱，卖的心上当然是卖不上价钱。
他的猪没人问，看心急火燎的样子，恨不得立即出手，穆琳察言观色，买这人的猪还是得比别人的便宜点儿吧？
“大叔！您的猪到底要价是多少？说个实在价儿。”穆琳微笑问道。
第11章 病猪
中年人眼里闪过精光，买主可来了！心里很激动，想到是个小姑娘，是问着玩儿的吧？
随即心里一凉，可是他的价钱还是随口出来：“连娘带崽儿，三吊钱！”他说的昂扬气壮，不买问着玩儿，就是堵气囔囔。
穆琳一笑：“你的价钱如果合理，我全要了，你的价钱太高，我买不起，有钱也不会花冤枉钱！”
“买不起往前凑合什么？想捡便宜没有！”中年人气鼓鼓地说道，他的猪不是没人问，穆琳未来之前已经有三份儿了，就给他四五百钱，他不如回家杀了老窠卖肉，小猪儿死光了也赔不多少钱
那几人哪是买猪，纯牌是来找便宜……
所以他落了满肚子的气。
“你看我像找便宜的吗？我是真心要买，你可不是诚心卖，我们的买卖不成了，再见！”穆琳抬腿就走，一点儿也不留恋，这个中年人买卖的手段挺精，装起了卖不卖无所的样子，一改愁眉苦脸的模样。
自己要是芸娘那样小的，一定会被他蒙住，难道他是看自己是非买的？
一步两步的走，穆琳等他叫自己回去，走了十几步，还没有他的叫声，穆琳觉得这个人就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的蠢人，装相也没有这么能装的？
他真的不在乎卖不卖？跑集市来玩耍的？穆琳想的走神，一声断喝吓了她一跳：“回来呀，給个价儿，合适我就卖！”
穆琳头一回，脚步却没有往后转：“大叔，不要开玩笑，真的想卖就出实在价儿，不要狮子大开口，把买主全都跑了！”
“实在价儿，两贯五百钱！”中年人好似很决绝的表情，少了他是不会卖
穆琳迅速的转头往前走，他是看自己是小孩子，也是真的想买，就唬她。
“看样子你不是真心买，要是真心买，我还可以让！”中年人声音有些颤抖，语气已经带了急性。
穆琳没有回头，说道：“你的价钱高的邪乎，我真是买不起。”
“你说多少钱要，我们往一起碰！”铜钱带在身上就是沉甸甸的，容易被人发现，这个卖猪的人已经看出他们身上带钱，要这么多钱，以为小孩子好唬。
为了躲避人眼，三吊钱三个人带着，穆琳身上带了一吊五百，藤洁芸带了一吊，藤梓乾带了五百钱，要是一个人带三吊钱，就很显山露水。
几个人都是把钱绑到裤腰带上。
这样还能被人看出来，古代的钱太麻烦，笨重搬运真难，要是有银行信誉卡，走遍天下不压沉。
穆琳又想走神儿，中年人打断她的思绪，。中年人也奇怪，这个小姑娘怎么老走神儿，难道她真的钱很少？
卖猪人咬咬牙：“我说的是最实惠的价儿，少两吊钱我不卖！”
他是不是看到她们身上沉甸甸的样子？想多敲几个钱儿？
穆琳这回就痛快的回价儿：“超过一吊钱我掏不出来，您就掂量着办吧！”
卖猪人一个劲儿的咬牙，一吊钱卖还是有点贱，不合适的买卖他可不想做。
这个人是个猪贩子，就是从中赚一笔，可是这猪有问题，不能容他大赚。
穆琳突然发现小猪崽儿有问题，心里一动，自己还要按好猪的价钱估量，能值一吊八百钱，要是病猪，贵贱不能要。
死了是血本全亏，可是她就相中了这头老母猪能下崽，这么多小猪养大了可以开饭馆了。
卖主怎么能不知底细？一下子就降五百钱，惶急愁眉苦脸代表了他的心境，这个人一定不是猪东家，是不是个猪贩子买了病猪来骗人，这群小猪是真吸引人。
没有人来问他的价儿，是被他要价吓跑了？还是看出来有病？
穆琳不由警铃大作，就是病猪她也想买，猪秧子好，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不舍还担心，古代可没有牲畜防疫技术，自己是哈弗大学的医博士，可是没有现代的药品，也是束手无策，中药防治瘟疫她还是懂得，用在人身上的用在猪身上还是比较灵验的。
穆琳也是咬牙再咬牙豁出四百钱，死了就算倒霉，活了就是一大桶金，自己的命运就转折了。
鼓了鼓信心，医博士治不了猪病，就是太无能了，牲畜病跟人病没有区别，人类的瘟疫是一片片的死，猪瘟是全死光。
穆琳决心下定：“哎！……你的猪生病了，买到家还不见得活下来，我们孤儿寡母，攒钱不易，你这猪要是没病，也就是值一吊钱，
现在这个样子，一文钱也是百搭，我不要了。”
猪贩子一个激凌，小姑娘还懂这个，那些个问价的都是捡便宜的，还没看出来猪有病，小猪儿现在还没有什么大事，早晨才发现的病，要是死也得一两天，这小姑娘神了。
看看日近午时，集上的人散了大半，也没有人来问价儿了，是不是都看出来问题。今天不卖，明天准死。
他想着不禁慌神，这次的买卖只有认赔，自己买来的便宜，赔钱也得卖，就认倒霉吧！
“小姑娘，我的猪哪里有病？只是家里的孩子读书去了，没有人採菜割草喂，猪能吃，真的养不起了才出手，就是不值两千钱，也值一千八。
我要的价钱合情合理，你怎么硬说猪有病？你这样在集市宣传，是想让我的猪卖不掉，你想捡便宜？”猪贩子的嘴真是会黑的说成白的。
穆琳大笑：“你还挺会倒打一耙的，那你留着慢慢卖好了，几百钱我也省下了。”
穆琳痛快的走，买不买的她不心上了，去看别的猪。
猪贩子这回可是真急了，小姑娘买猪心上他看得出来，这回是真的放弃了，做猪贩子二十年，他最会察言观色。
错过这个小姑娘，他的猪真是卖不掉了，只有异想天开的小姑娘想捡便宜，指望猪不会死。
他咬牙憋气，恨恨地骂娘：倒霉！他冷笑一声，让她比自己更倒霉，自己能捞回本钱，不挣就不挣，她是得血本亏尽，孤儿寡母能有多少钱？要不才买病猪。
冷笑过后，他喊一声：“我的猪没病，真是养不起了，一千钱给你！”他牙咬的嘎嘣一下，这个决心下的，够狠！……
穆琳冷笑：“不要唬小孩子！你的猪有病，三百钱，多一个也不花！”
第12章 什么人？
“四百钱！我就认倒霉了。”猪贩子不甘地说道，牙花子嘬得吱吱响！
“三百钱，多了一文也不行！”穆琳也是咬咬牙，全都死了，老窠肉也能赚回来，自己会东坡肉的作料配方，炖出来的肉绝对是又嫩又香，就这大个的老母猪，三百上下斤，烀成了熟肉也能赚一笔，赔不了本儿。
猪贩子可是蒙人的行家，怎么也不能让人咬死三百钱，他还是不认可：“三百五十钱！”
穆琳笑道：“你这人真是能扛！三百二十文！”
猪贩子皱巴的满脸褶子，眉头蹙成了大疙瘩：“真是硬不过你这个小姑娘！”
穆琳一笑：“因为你的货不赢人。”
猪贩子苦笑一声：“大人都没有你能杀价，哎呀！你这个小姑娘是天生来的还是见过大世面？”
“比您逊色得多，我板上钉钉是上当，回家就等着挨娘亲揍。”穆琳可怜巴巴的说着，满脸的都是愁云。
滕梓乾看着穆琳讲价儿，看得有些傻眼，穆琳连着走了两回，以滕梓乾的聪明，他虽然小，也明白穆琳是以此方式杀价，在心理上给卖猪人压力，让他的贪心塌下来，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攻克卖猪人的狠价儿，杀到三百文。
真是个经商高才……
滕洁芸有些傻眼，穆琳怎么一个劲儿的盯着病猪，死了不就白搭钱吗？
滕洁芸拽了穆琳几次，穆琳都没有理她，装不明白，不能让卖猪人看出她的的端倪，不能暴露自己一点儿心甜的感觉。
藤洁芸知道穆琳是有头脑的，可是瞪眼买病猪，这不是找倒霉吗？
滕洁芸又拽了穆琳的袖子两次，穆琳给她一个眼色，滕洁芸也没有看懂。
滕洁芸有些急：“琳娘！是病猪，不能要！”开始穆琳给到一吊钱，后来穆琳说猪有病，以为穆琳是价给高了，用这个貶价。
等穆琳和猪贩子讲好三百二十文，价钱下去这么多，她意味就是病猪没差儿，是病猪为什么还要？这不是白扔钱吗？
穆琳的钱来的多不易！给黄家苦干五年，被人休弃毁了名声，活得又苦又冤枉。她的钱被人骗走岂不是更冤枉。
滕洁芸就出言阻拦……
穆琳只有搭话了：“说好了，只有要了，死了算倒霉，万一要是活下来呢！”穆琳悻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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