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毅说完直接走到温诺身边将小丫头抱起来往外走,小丫头透过她爸的肩头不舍地看了眼地上的战舰模型,最后将目光留恋在季小濯身上。
季小濯立马爬起来跟着温长毅后面走,一边走一边仰着头跟温诺说话,“诺诺你要乖,今晚先回去睡觉觉,明天再来跟我玩好不好?”
小丫头乖乖点头。
“你别担心,我会把零件都收好的,等你来了接着拼。”
小丫头眼睛亮了亮,乖乖的伸出小手跟季小濯拜拜。
季小濯一直将人送到门口,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转身回来,只不过小脸上满是沉重,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啦宝宝,是不是舍不得诺诺呀?”
季小濯摇摇头,声音闷巴巴的,“妈妈,我觉得诺诺的爸爸对她不好,刚刚还凶她,要是我爸爸肯定不会这样的。”
唐糖当然也看出温长毅对温诺不是太疼爱,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父母爱不爱孩子真的没办法人为改变,同样是不爱的女人生的,温长毅不太把孩子放在心上,但季宴却是将孩子疼到了骨子里,甚至为了孩子一直不离婚。
这就是人跟人之间的不同。
季小濯一点点地将地上的零件收拾起来,边收拾边嘀咕,“我觉得诺诺很厉害,为什么他爸爸要说她乱拆东西呢,这才不是乱拆,她都会拼好的。”
季宴闻言摸摸季小濯的头,“诺诺不是乱拆,她是个天才,只不过她的爸爸暂时还没发现这个优点而已。”
季小濯十分认同这话,心情转阴为晴,问季宴道:“爸爸,既然诺诺的爸爸发现不了诺诺的优点,那我们把诺诺接到我们家来吧。”
季宴打破季小濯的这个想法,“可是诺诺是别人家的孩子,诺诺的爸爸是不会同意的,就像我不会把你送到别人家去住一样。”
季小濯失望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又抬头问,“那我可以每天带诺诺来拼这个大船么?”
季宴点头,“当然可以,等到诺诺拼出来之后,我有更好玩的让她拼。”
“真的嘛?我明天告诉诺诺,她一定很高兴。”
等到季小濯兴奋地跑去把零件收起来的时候,唐糖疑惑地戳戳季宴的胳膊,“老公,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宝宝对诺诺特别好啊?我对诺诺好他都不会吃醋的,明明之前我就是和文文抱一下这个小家伙都要吃醋的。”
季宴默了默,觉得这个可能就要涉及到男人的保护欲问题了,虽然目前这个男人才不到四岁。
季宴咳了咳,“可能是两个人坐同桌关系比较好吧。”
“也是哦,两个小家伙朝夕相处的,感情肯定好,以后多让诺诺来家里吃饭,宝宝难得有这么好的朋友呢。”
季宴没意见,家里多个孩子也挺好的,再加上他也想看看这个小丫头的天赋到底强到哪个程度。
“啊啾——”说着说着唐糖突然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下子捂住鼻子。
季宴眉头微皱,“怎么了?感冒了?”
唐糖摇头,“没有没有,就是鼻子痒了,我可是健康地跟牛一样呢。”
然而,健康的跟牛一样的唐糖睡到半夜的时候发起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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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三十年后,一群发小们齐齐聚首,喝多了的男人们幼稚地比起了媳妇。
顾长安家的顾司起道:“我媳妇是警花,一般男人都打不过她,看到她腿抖。”
元朗家的元亦烽说:“警花算什么,还是我媳妇比较厉害,顶级心理专家,一眼就给你看的透透的,吃的死死的,警花到了她手里也没用。”
卓继家的卓然不服气,“你们家的都没我家厉害,我媳妇是全国最年轻的女市长,警察和心理专家都归她管。”
就剩季子濯没说话,淡淡地喝着酒。大家问他怎么不说,他只是摇摇头,“我媳妇挺普通的,就只能研发研发核武器航空母舰这些东西罢了。”
其他人,“……”好想打死他。
第48章
季小濯迷迷糊糊中感觉好热,下意识离开热源往另一头滚,滚着滚着就滚到了季宴的怀里,小胖腿一翘直接翘在他爸肚子上,那力道直接把他爸给压醒了。
季宴感受到怀里多了个小肉团,奇怪于这小家伙怎么跑到他怀里来了,要知道这小家伙在睡觉的时候可是从来都不往他怀里钻的,因为嫌他身上热而且没有香味,觉得唐糖怀里最舒服。
今天这是怎么了?
季宴将季小濯的睡姿重新摆好,伸手开了灯,视线往唐糖那边看去,就见唐糖脸色发红,眉头微微蹙着,嘴唇发白,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季宴一惊,赶忙用手去摸她额头,这一摸之下烫得惊人。
发烧了!
季宴下床去找了退烧药和温度计,然后在唐糖耳边呼喊,“唐糖!唐糖醒醒!”
连续喊了几遍唐糖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是季宴,沙哑着嗓子呢喃,“老公,你叫我干什么呀?”
“唐糖你发烧了,来,把温度计夹到腋下量一下。”
唐糖已经烧迷糊了,浑身不想动弹,更不想伸手,于是撒娇般地嘟囔道:“老公我难受,你给我夹吧。”
季宴顿了顿,念及她现在是病人,跟病人是没法说道理的,只好轻轻解开她的睡衣,没敢往其他地方看,偏着头直接把温度计塞到她的腋下,然后又去卫生间打了盆水拧个湿毛巾过来放到她额头上降温。
身上的热度得以缓解,唐糖舒服地叹了口气,眼睛又迷迷糊糊地闭上了。
季宴等了几分钟后将手伸进她衣服里把温度计给拿出来,这一看直接让他的眉头全拧住了,竟然超过40度了,这要是继续烧下去可不得了,可现在去找医生也不方便,反而耽误退烧,只能先吃退烧药看看效果。
奈何生病了的唐糖比平时不乖多了,下意识抗拒吃药,不肯配合地将头摇来摇去地小声哼唧,“老公我不想吃药,苦~”
她简直比季小濯不舒服时还会撒娇,软软的声音一下子弄得季宴心头不知不觉也软了,叹了口气坐到床边,将床上的这丫头抱起来揽在怀里,一只手把药放到她嘴边,另一只手端着水杯,同时在她耳边轻哄,“乖啊,把药吃了就不难受了,张嘴。”
大概是季宴的声音太温柔,唐糖抗拒了一会终于还是张了口将药片含了进去,还没尝到苦味呢水便送到了嘴边,下意识喝了一口,药片被带了进去。
见她终于喝下去了,季宴松了口气,正准备将人放下去睡,怀里的人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将脸埋在他胸膛上轻蹭着嘟囔,“老公你抱抱我,难受~”
这是烧糊涂了吧?清醒的唐糖绝对不会这样和他撒娇的,平时要多懂事有多懂事,现在怎么比季小濯生病时都粘人呢。不过季宴此刻也拿她没办法,只好抱着她转个身靠在床头上,就这么把人放在他怀里睡,同时一边伸手拍着她入睡一边给她换湿毛巾。
在季宴的努力下,等到天亮的时候,唐糖的温度终于是降下来了,季宴松了口气,看她睡熟了,这才将她放进被窝里去早训。
早训一结束季宴就往食堂跑,快速打了一份粥和一些早点,然后又快速地奔出了食堂。
一个招呼还没打出去的董力摸不着头脑,这家伙这是怎么了,干什么跑这么快,平常可是火烧屁股都不会变色的人,难不成是发生什么急事了?
季宴回到家的时候唐糖还在睡,他又用温度计给她量了一下,没有再烧,于是把还在一旁撅着屁股呼呼大睡的季小濯从床上挖起来,带着他去卫生间里洗漱加醒神。这是季小濯第二次一醒来的时候看见他爸在给他洗脸,当下一个激灵,立马觉得有问题,每次他爸一大早给他洗脸就没好事,这次又是咋了?
季小濯一脸乖巧地询问:“爸爸,你怎么又给我洗脸了?我犯错了么?”
季宴:“”这臭小子。
“你没犯错,今天爸爸提早送你去幼儿园,妈妈身体不舒服,你不要吵妈妈知道么?”
季小濯一听立马扑棱着四肢要下地,“妈妈怎么了?我要去看看妈妈!”
季宴拍了下他的小屁股,“老实点,等洗完脸再去看妈妈,不过妈妈睡着了,不要吵醒她。”
季小濯乖了下来,等到季宴给他洗好脸立马跑到床边对着唐糖看,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唐糖,想看看妈妈到底怎么了。
季宴对他解释:“妈妈昨晚发烧了,早上好了点,让她睡一觉就好了,你乖乖地去上学,傍晚爸爸来接你回家知道么?”
季小濯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唐糖的脸看,还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去摸唐糖的额头,“妈妈昨天都淋湿了,肯定是这样才发烧的。”
“妈妈昨天淋雨了?”季宴不知道还有这事。
季小濯愧疚地点头,“妈妈把衣服给我和诺诺穿了,把伞也给我们打了,然后她就淋湿了,身上好多好多水呢。”
季宴抿抿唇,走过来把季小濯抱到餐桌前,“先吃早饭吧,吃完去上学,不要担心妈妈,妈妈没事的。”
季小濯扁扁嘴巴,“爸爸,我今天可以不去上学么,我想留下来照顾妈妈。”
“不可以。”季宴想也不想就拒绝,季小濯留下来什么忙都帮不上,唐糖要是醒了的话还得做饭给他吃,不如让他去上学。
季小濯失望极了,顿时没有精神了。
季宴今天有个模拟演习要参加,无法请假,只好不放心的给唐糖的手机里留了言,让她醒来多喝水,要是温度又上来了记得打电话给他。可想想他在演习的时候根本接不到电话,到时候她要是有什么事肯定找不到他,于是又给团长家打了个电话,拜托团长嫂子来照顾一下唐糖。
团长嫂子二话没说答应了下来。
有团长嫂子看着唐糖应该没什么事,但季宴心里总是觉得不得劲,整个人有种焦躁感,第一次恨不得演习能早点结束。于是对战的时候越发狠厉,发出的指挥攻击性也极强,直把对手弄得叫苦不堪,弄不明白季宴今天是不是吃枪子了这么呛!
本来应该是大半天的演习硬生生因为季宴的狠厉打法而半天就结束了,对手完败。
别人看不出来季宴这是怎么了,作为多年同学的董力却看出了点苗头,一把搂住他的肩膀逼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急躁?早训结束的时候就跑得不见人影,现在又这么狠,你是有事吧?”
“唐糖昨晚发烧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季宴一边说一边快速走进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有好几个团长嫂子的未接来电,神情一紧,赶忙回拨过去。
“嫂子唐糖怎么了?”
团长嫂子在那边着急地说道:“季宴你终于接电话了,唐糖这边又发起了高烧,40多度,我给她吃退烧药没用,我看还是得到医院打点滴,可她现在醒不来,我弄不动她呀。”
家属院这里太偏僻,没有医院和诊所,有什么病需要千里迢迢去镇上的医院看病,十分不方便。
季宴绷着声音说:“嫂子你别急,我现在马上就回来。”
季宴挂断电话,脸上的油彩都顾不得洗掉就往部队的医务室冲,董力看他那么急也跟着后面跑,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季宴直接冲到医务室里找到负责的医生,跟他说明了唐糖的情况,让他带着药去给唐糖看看。军医二话不说带着药跟着季宴后面去了。
唐糖的确烧得有点严重,整个人都烧迷糊了,军医给她看了以后说道:“她是受寒引起的发烧,本来没事,但她身体底子太差,抵抗力弱,容易反复,这烧要挂几天水,然后还需要好好休养几天恢复恢复精神,这段时间让她不要忙碌了。”
季宴认真地听完,将每句嘱咐都记下,等医生走了以后感谢了团长嫂子,让她回家去休息,他下午请假在家照顾。
董力看着季宴忙前忙后的样子,不由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只觉得季宴这个天神终于是降落到了人间。
季宴不解,“你笑什么?”
董力拍拍老友的肩膀,“我笑你终于是开窍了,虽然开得有点晚,三十多岁才开的男人,哈哈哈”
季宴懒得看他,继续给唐糖用酒精擦手擦脚。
“啧啧啧,季宴,你现在这样子特么的温柔爆了你知道么?这叫什么来着?哦,百炼钢化成绕指柔!唐糖本事不小,把你就这么炼化了啊。”
季宴拧住眉头,开口赶人,“你在那边瞎聒噪什么,没事赶紧滚!”
“我说兄弟,我是在给你分析你的内心,你可要仔细听,不然白白蹉跎了时光多么让人遗憾呐。”
“我的内心还不需要你来分析,你可以闭嘴了。”
董力摇摇手指,“不需要我来分析,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喜欢上唐糖了?”
季宴手上的动作顿住,眼底的神色有点难辨,半晌后开口,“出去把门给我带好。”
“嘿!”董力看他就是不接招,手指点了点他,“行吧行吧,你就不承认吧,我是不管你了。”
董力边往外走边纳闷地嘀咕,“按理说季宴这样的怎么能娶到媳妇呢?我这样知情识趣的怎么反而还光棍一条呢?不合理呀~”
季宴没理董力,给唐糖擦完手脚之后坐到床头看着她的睡颜,一丝丝地描绘着她的五官,说来也奇怪,之前四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好好看过她,连她的五官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可是现在却能清晰地记得每一处,连太阳穴那里的一个小痣都知道。不仅这样,他甚至觉得唐糖的五官很耐看。
其实董力说的话他并没有不承认,他只是自己都没想到罢了,明明之前甚至都准备要离婚的,怎么就能够在短短时间内改变了心意并且还这么在乎呢?
他的确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但这段时间他的情绪一直在被她牵动着,变得都不像自己了,她对他冷淡了他烦闷,她不高兴了他送礼物,她不给他泡脚了他难受,她误会了他立马解释,她生病了他急躁。
甚至,他竟然会对她起反应。
这是之前三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的。
要是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他就是智商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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