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设计我,他陷害我……”
拽住他肩膀的保镖人高马大,力气也足,他们才不管会不会将乔予弄伤,他的下半身在地上被拖出一道长长的脚印,裤腿沾满了灰,身子撞在一旁的箱子上。
顾津津没想到乔予会在这,她也不想他跟靳寓廷硬碰硬,这样对他没好处。
她跟着人群往前挤,好不容易看到乔予的脸,顾津津不住朝乔予使眼色,让他别再说了。
可这幅样子落到乔予的眼里,就成了她有心偏袒,怪不得顾津津对他的态度在之前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是那时候就变心了。
他如今有些狼狈,这个年纪,却又偏偏心高气傲,眼里最瞧不上现实的女人。乔予不忘挣扎,背部从一处高突起的石块上被拖过去,他痛得五官狰狞起来,旁边摆放的礼品箱都被他撞翻在地,没人在乎他是死是活。
他们将他拖到幕布的后面,将他丢在了长满杂草的地上。
孔诚快步来到靳寓廷身边,“九爷,继续吧。”
靳寓廷取过剪刀,直接将绸缎咔嚓一剪刀剪开,他哪还有这个耐心在这耗。
现场的工作人员见状,开始驱散人群。“好了,结束了,大家辛苦了……”
顾津津和赵倩来到幕布跟前,保镖见是她,直接放行。
她看到乔予趴在地上,为了防止他冲出去乱说话,一名保镖用脚踩住他的肩膀。赵倩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她下意识挽住了顾津津的手臂。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到了顾津津身侧,靳寓廷停顿下来。
乔予脸上溢满愤怒和仇恨,“卑鄙。”
靳寓廷冷笑出声,睥睨的视线落到乔予脸上。
“你说,我应该拿他怎么办?”
顾津津知道这话是冲着她讲的,可这事她应该管吗?
她是靳寓廷的太太,被踩在脚底下的那个人,要伤害的是她老公,她若开口求情,只怕是会将靳寓廷的火捧得更高。“这是你的事,你说了算。”
乔予难以置信地盯向她,顾津津压下眼帘,似乎完全没看到他这幅样子。
“不过他好歹是我同学,做了偏激的事是他不对,好在没有酿成大错,今天这样的日子,还是不适合将事情闹大。”
有记者冲破人墙进来了,将摄像机对准被欺凌的乔予,“你说你女朋友被抢了,她在现场吗?你能说说怎么回事吗?”
顾津津看到乔予的两眼看向她,只是目光不善,她心里咯噔下,靳寓廷扯下肩头的大衣兜在她头上。
眼前陡然一片漆黑,她垂落下去的视线能看到靳寓廷一双快步往前走的腿。
乔予仰起头颅,话中带刺,“他们是一丘之貉,她爱慕虚荣……”
顾津津没有将那件外套扯开,她清晰看到靳寓廷抬起腿,一脚狠狠踢向乔予的嘴。
他痛苦地闷哼声,这强烈的画面感冲击在摄影机上,无疑是最有看点的新闻。
场面乱成一团,乔予满脸是血,说不出话来,保镖冲过去按住记者,这样的新闻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它发出去。顾津津两手拽住大衣的领子,将它抬高些,看到乔予的五官因痛苦而拧在一起,半张脸浸在鲜血中。
旁边的赵倩捂着嘴,吓得面色发白。顾津津的视线陡然又被遮住,靳寓廷将衣服往下拉,手臂拥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的脸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题外话------
昨天的留言区很是欢脱呀
有说乔予拿了板砖是为了垫高看看九爷长啥样的
有说一板砖拍过去把九爷拍蒙的
还有的说照着九爷旧伤啪啪打得~
我家老九感觉好可怜,阿姨们不心疼他算了,还都想看他笑话,咳咳
43他也会为她好
耳朵里喧闹声肆起,伴随着打砸的声音,还有哀嚎声。
顾津津看不到外面正在发生的事,她只能跟着靳寓廷的脚步走,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生怕自己踩进深坑中,摔得狼狈不堪。
好好的剪彩仪式毁了,被拦在外面的记者并没有走,见到靳寓廷拥着顾津津出来,这伙人一拥而上。
靳寓廷没有给人发问的机会,直接一掌打掉了递过来的话筒。
孔诚安排了车,几名保镖将人墙强行打散,护住靳寓廷和顾津津上了车。
她眼前仍旧一片黑,伸手就要将外套推开,靳寓廷见状,将她搂到身前,一把按进怀里。
顾津津方才走得急,这会气喘吁吁的,她脸颊贴在他胸口处,也能听到靳寓廷咚咚的心跳声。
车子发动开出去,速度也越来越快,顾津津的手不知道撑在了哪,靳寓廷抱紧她的力微松开,她忙坐直起身。
男人手掌落到她头顶上方,顿了顿后,这才将外套拉下去。
顾津津被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陡然一刺,靳寓廷朝她看了眼,“你怎么会在这?”
“跟我同学过来的。”顾津津下意识望向后头,“你……你不会有麻烦吧?”
“担心我?”
顾津津定了定神,往旁边一看,才发现她把赵倩抛下了。“我朋友呢?”
靳寓廷回答得理所当然,“我当时没看到别人。”
“她就在我边上站着呢,不会有事吧?”
靳寓廷真想把她的嘴堵上,她有闲心怎么不关心关心他呢?她方才一使劲又按在他伤口上了,也不见她嘘寒问暖的。“放心吧,那些人的目标是我和你,我们走了,他们也就散了。”
顾津津没再接话,过了会,靳寓廷倾起身,在前面的座椅上踢了下。
孔诚示意司机将隔屏落下,顾津津面露疑惑地看向靳寓廷。
男人唇一勾,继续上午未完的话题,“顾津津,你还年轻,现在生孩子对你来说最合适。”
顾津津闻言,整张脸都绿了,“我不答应。”
“你不喜欢我这样的,那这世上,还有谁能入得了你的眼?”
怪不得他不让孔诚他们听,原来他也知道这话能让人笑掉大牙。顾津津刚要开口,靳寓廷便扭过头盯看她眼,“我知道你眼瞎,要不然的话,怎么他这种人你都看得上?”
乔予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能令人诟病,顾津津只好不看他,“我跟他没关系。”
“对,记住这句话,你现在是九太太。”
车子开到一半,家里的电话就打来了。顾津津不知道电话那头讲了什么,但她从靳寓廷的脸色上看到了凝重。
车子进了主楼,到了门口,孔诚下车替他们拉开车门。
靳寓廷率先跨出去,他弯腰拿了外套,眼见顾津津欲要推门,他开了口道,“你先回去吧。”
她巴不得呢,顾津津点了点头,但秦芝双已经出来了,她看到顾津津坐在里头,便朝她轻招下手,顾津津只好硬着头皮下车。
秦芝双看眼走近上前的儿子。“你爸在书房等你。”
“嗯。”
顾津津的余光中,靳寓廷脊背挺得很直,每一步都走出好看的范儿来,他即便身上有伤痛,也不会轻易让人瞧出来。
秦芝双将她带进客厅,让佣人上了两盘糕点,人还未坐下,就接到了个电话。
“津津,你就在这等老九下来吧,我出去趟。”
“好的,妈,您去忙吧。”
秦芝双走后,顾津津看到茶几上摆着电视遥控器,可她到底是拘谨,不好意思拿起来打开。
她看到佣人从楼上下来,顾津津起身,“那个……寓廷以前住在哪里?”
“二楼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就是九爷的,里面的摆设都没动过,要不要我带您上去看看?”
“不用了,”顾津津走上前两步。“我在这等着也无聊,我去看看,不会不方便吧?”
“您说笑了。”
顾津津上了楼,楼梯间有个窗户,这会正开着,明媚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穿透进来,也昭示着靳家最独一无二的地理位置。
她走过去几步,隐约听到书房间内有说话声传来。门并未关严实,本来也没有偷偷摸摸的必要。
“东进的那块地,事关你长姐,你做事向来有分寸,今天怎么出了这样的事?”
靳寓廷站在窗边,长身玉立,颇为不在乎地回道,“平日里闹事的人多了,就这点小事,您担心什么?”
“站在我们靳家的位子上,大事小事自然都遇见过,但我从未见你亲自动过手。”
顾津津一想,方才的事情肯定还是传出去了。
“爸,后续的问题,我会解决的。”
“那个年轻人是谁?”
顾津津两脚钉在原地,她听到靳寓廷的声音透过门板往外传。“您估计都打听清楚了吧?他是津津的同学,缠着她有段日子了。”
“老九,在我眼里,你比你哥要有分寸得多。你要治一个人,背后有的是法子,你们如今和睿言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她身居高位,多少人盯着她?那人想说什么,就让他说好了,回头你狠狠修理他,只要不出人命,我都不会管。”
顾津津视线望进去,靳寓廷单手插在兜内,他转身看向靳永岩,声音带着毫无商量余地的坚定。“他肯定会说津津看不上他,是因为她爱慕虚荣,攀上了高枝。”
“那就让他说!”
“凭什么?”靳寓廷说到这,口气明显硬了,“媒体向来爱捕风捉影,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认定顾津津嫁给我是有所图,她往后跟着我的日子还长,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不好受。”
有时候,别人不会在乎那个人究竟是怎样的品性,他们只会认定自己听到的是哪一种。
沉默须臾后,靳永岩还是摇了摇头道,“就为了这个,所以你在镜头底下公然动手?”
“我要让他把嘴巴闭上,污蔑了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动我的人。津津嫁进靳家之前,身上没有任何污点,我不能让她跟了我以后,反而被人泼了一身脏。”
44抱着睡
顾津津杵在门外,她当时并没想到靳寓廷动手的原因,她只是以为他恼怒于乔予搞砸了他的剪彩仪式而已。
其实她若能细想的话,就会明白,靳寓廷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靳家将他们两兄弟操练成了所向披靡的战马,这一路以来,又怎会事事顺利?
“但现在,这事有了麻烦。”
靳寓廷的声音再度传出去,“有麻烦,解决掉就是。”
他虽然让人砸了摄像机,但做记者的人都是无孔不入,身上八成还藏着别的设备。
“你要确保这个人以后再也不会出去乱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多少人觊觎你长姐的位置,想要在你们兄弟俩身上做文章……”
靳寓廷话语声淡淡,应承下来,“您放心,我会把他的嘴巴缝上。”
顾津津往后退,放轻脚步朝靳寓廷搬离主楼前所住的房间走去,房门未锁,她推开门往里走。
一脚踏进去,顾津津有些恍惚,以为是回到了西楼。
她和靳寓廷如今住的主卧,跟这个房间居然是一模一样的,冷色调的墙纸,高悬而起的简约水晶灯,包括里头的摆设物件,简直就是一比一复制过去的。
顾津津有些不解,换了新的住处,谁不喜欢新的装修呢?
她走到窗边,看到窗台上放着一个玻璃花瓶,里头的花早已凋零,就剩下根光秃秃的杆子在里面。
顾津津想要将它抽出来,身后却传来阵男音,“你怎么在这?”
她忙缩回手,转身看见靳寓廷站在门口。
“我见你一直不下楼。”
“走吧。”
顾津津跟着靳寓廷下了楼,回到西楼后,靳寓廷躺在了床上。
她拿起绘画板坐到沙发上,“靳寓廷,为什么你两个房间是一模一样的?”
“我喜欢。”
他不想跟你讲话的时候,真的很欠揍,顾津津干脆也不再搭理他。
“你就不想问问,我会怎么对付那个乔予吗?”
顾津津手里的笔顿住,眼帘轻抬,“我问了又有什么用?乔予是个还未毕业的学生,而你呢?人称你一声九爷,这样的地位悬殊,注定了他就已经处于舆论的弱势中。你会给他适当的教训,但你上头有长姐的身份需要顾忌,所以你会处理的很有分寸。”
靳寓廷手掌在身侧撑了下后坐起身,“你应该替他求求情。”
“他都说我爱慕虚荣了,我管他做什么?”
靳寓廷看向顾津津的侧脸,“你谈过恋爱吗?”
“你不说他是我的小男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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