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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主动猎杀别人。】一个转身躲开对面的人。
施虞换了□□，一步跨出，跟着连射三箭。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高个女人张弓便是一道黑光如箭驶来，与毒箭相撞，瞬间将对方融掉。
施虞侧身闪避，长发被箭尾擦过，她抓起匕首将头发急忙削掉，发丝还没落地已经消融殆尽。
她莫名沉默，是不是自己真的太抠了？看看这武器水准，人家都未来星际了，她还跟百八十年前似的。
返身窜进了另一条巷子，直到对方追进了旁边的巷道。
子弹袭来那一瞬间，张小雨凭借着过往经验轻松避开，不过那子弹接触墙壁便窜起了大火，她猝不及防整个人都烧到了，头发齐发根被她斩断，整个背部全是烧伤。
“施虞！”她咬牙切齿，跟着又笑起来，“也好，这样才有意思。”
施虞快速的在巷子里穿行，她那会儿在公园伤的那个就在这四个当中，学校天台遇见一个，杀了一个，还有两个人没有露面。
“下午好。”女孩一身连衣白裙，看着格外温柔美好，站在巷子的尽头和她打招呼。
施虞十分镇定，两人隔了几十米安静对望，那姑娘轻轻柔柔的开口：“说实在的，我没想到会是你，咱们不久前刚刚见过，我还想，你一定不会是任务者呢。”
“这里一共有五个人，我已经跟其他三个人都交过手，其中两个我敢确定，道德值都很低。我想，你的道德值，应该是很高的吧。”施虞突然一笑。
女孩眼神不屑，“怎么？你以为你能杀了我吗？”
“不，我只是很想感谢你，给予的机会。”施虞扬唇，在女孩疑惑的眼神里，突然向她开了一枪。
女孩轻松闪过，身后堆的木头窜起大火，几乎同时，另外三人迅速瞄准了烟雾往过来赶。
“这点把戏可不能拿我怎么样！”女孩肢体柔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轻松的趴伏在墙面上，粉红舌尖舔.舐着嘴唇，眼睛泛出绿光。
“虽然我一向不太喜欢吃老的，但你很荣幸，激起了我的食欲。”她话中含意令人毛骨悚然。
“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道德值高达上百点！可惜我受伤了，不然绝不会这么狼狈……”施虞肃然，提高了嗓门惊讶道。
女孩一愣，她抬起小手轻轻招了招，后退一步迅速翻墙离开。
什么？盖曲丝急忙要追，刚刚赶到的三人已经围攻了上来，施虞什么时候杀都可以，反正她一直被通报位置，但是上百点的道德值却可遇不可求。
施虞踏出老城区那一瞬间，通报再次响起，【罪人施虞，地点待拆迁老城区。】
她翘唇一笑，迅速将身上的东西收进了储物格，唯独留下包着两颗天雷震的外套，裹在怀里奔向了一辆出租车。
迎面与一个刚下车的青年男子擦肩而过，她窜上了车将门带上，“师父，去洪兴小区，请快点，七点之前赶到。”
男子戴着衣服上自带的大大的兜帽，垂着头，突然顿了顿，微微回首，路灯下，脸上覆盖着半张面具，那双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有点奇怪，他默默的想，不过算了，他是来做任务的，还是尽快完成回去的好。
洪兴小区距离老城区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她在半途中会再被播报一次位置，但是因为是移动的，所以还算安全，任务只说要及时回家，没说回了就不能再走。
【您看您这是何必呢，我可没见过您这样狼狈。】大红假惺惺的劝慰。
【上个任务的我你没看见？】施虞随意回道。
【好吧，谁没个老的时候，上个任务的您的确让我很愉快。】大红不在意的承认了。
【说实在的，我本来还以为罗刚会跟您产生很有趣的火花呢，毕竟他是个恋.童杀.子的变.态，而您现在的形象真是可爱。】大红十分可惜的口吻，【不过人类真奇特，内里是那么罪恶的人，外表竟然胆小又老实，如果我不告诉您，您肯定猜不出来。】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施虞冷道，让他死的太痛快了。
【好吧，鉴于此，我可以告诉您，刚刚您遇见的那个可爱的姑娘，她的确道德值高达数百点，并且，她也很喜欢小孩呢，不过她的爱比您热烈一点，更喜欢将那些小可爱当做赖以生存维持美貌的果腹之物，唔……作为您称职的辅助系统，我得友好的提醒您哦，她也来自无望城，并且是无望城第一镇煞鬼地的新人呢，比起您还要更加高。对了，那可是一位真正的出身高贵的王室哦，来自泊里世界末世纪的最后一位女王，十分热爱美食，活了六十年呢，是不是看着只有十五六岁？那可是吃掉了成千上万的孩子换来的。】
施虞看向窗外，指尖攥紧，半晌淡淡一句，【……真看不出来。】
【瞧您多可爱，人类本身复杂多端，有时候越是表面温柔美好，内里更腐朽恶臭。比起来，您啊，有点简单了呢，您用冷漠来包装自己，但内心始终为自己保存一丝柔软，在十方城，您这样的人不少，可是历经诸多轮回还能这样保持的却很少，您是很稀有的。】
【嗤，】施虞并不领情，她半点不信这个系统一个字，【你吃错药了？】
【啊……真是让系统伤心，您这样不解风情，难得我愿意跟您说些实在话呢。】大红无所谓的道。
【张小雨不是新人，她却能够进来这个任务，这不是你们的失职吗？】施虞转而问。
【她是个很会掩藏的姑娘，说真的，实在给了我们很大惊喜呢。她的增幅能够夺取他人神智，但她天赋异常，另辟蹊径，获得了能够与人交换灵魂的能力，她现在这具身体的的确确是新人哦，包括她之前附身的几个，只可惜之前的几个新人任务都没有碰上你，她在每一个任务里杀戮新人，直到现在。】
【啊，说到这个，我想起来还有事没有告诉您，因为张小雨的大开杀戒，都是为了找您，所以那些人的死您都得负上一定的责任，所以您的罪恶值又涨了，请您继续努力哟。】大红幸灾乐祸道。
【按照你们的算法，几乎每个人都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断地增长罪恶值，他们永远不可能有抵消干净的那一天，也就是说，所谓成神，其实只是个幌子吧。】施虞没有动怒，十分平静的道。
【宾果！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呢，】大红夸张的语气可惜道，【这其实是个很明显的骗局，可惜人类总喜欢自欺欺人，这可不能怪我们。】
【请注意，本轮任务剩余七人，已死亡两人，请再接再励！】世界公告开始响起。
【呀呀呀，人家激动起来了啦！】大红矫揉造作的声音让施虞额际青筋直跳。
【我亲爱的主人，】大红喜滋滋的道，【您知道，您在公园没有杀掉的那个男人，被盖曲丝女王杀掉了，就是我们刚刚谈论的那个，真兴奋，她将是您本次任务最强大的敌人呢。您得知道，就算您来自A级世界，历经轮回，但是她来自的那个世界，是半兽世界，她有蜘蛛女皇血统，他们天生就非常强大，她因为独特的食欲癖好，被臣民反对，但是她大开杀戒，织的网遍布整个王城，每天都沉睡在臣民尸体的包围中，她是比您还要恶的厉害人物。】
【请注意，本轮任务剩余六人，已死亡三人，请再接再励！】但仅隔了不到一分钟，世界公告再次响起。
施虞面色凝重起来，大红更加激动地声音响起，【天哪，她可真棒，您看看人家，您得多学习知道吗？】它嗔怪的教训道。
【死的是谁？】施虞问。
【唔，很可惜呢，您的仇人没有死，她逃走了。】大红话语含着恶意。
“到了。”司机停下车。
施虞从小包包里掏出钱递给他，【哇哦，您哪来的钱？】大红都惊讶了。
【从家里拿的。】施虞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一段时间，自然要做好一些准备。
【偷盗钱财，道德标准低下！】系统的机械音立刻响起。
大红跟着无奈道，【您知道吗，我都快被您逼的头疼了，今天您在老城区开枪、翻墙、起火，每一次的评判您都不当回事，作为您的辅助系统，我非常的不开心。您还有本事背着我偷钱，噢，我亲爱的主人，您能不能安心任务？】
不开心？
【那太好了。】施虞推开车门，大步走进小区，抬手擦干净小脸，保安眉头一跳放行，跟着急忙拿起了电话通知了那边的人。
【恭喜您完成了回家任务，未成年人请不要在外逗留太久，但由于您一系列行为可能让父母担忧，判断您道德标准低下。】系统的声音响起。
施虞呼了口气，转身走向另一道门，保安试图安抚拖住她，她没有理会，径直翻过了大门跑了。
【从被通报了地理位置之后，我就没得选。】施虞再次向郊区外走去。
【请注意，罪人们，本世界夜间模式即将开启，请大家做好准备！】世界通告响起，包括张小雨在内，所有人都是一愣。
施虞站在原本萧瑟的街道上，缓缓转身，不过是一瞬间，眼前的景象便天翻地覆。
挨挨挤挤的人群，充斥耳边的咒骂叫嚷，种种恶行的上演，这里，成了一座犯罪的城市。
第39章 第五章 道德楷模
她细细扫过所有人的神色，不确定这些到底是人是鬼。
【请做一件好事，得到他人真心的谢意和赞美。】系统发布了任务。
施虞看了看对面拿着刀互砍的两队，都是自己选的，她没什么兴趣多管闲事。
脚边的老太太在磨刀，身形瘦削，磨得很吃力的样子，抬头看了施虞一眼，咧开豁牙的嘴，“小娃娃，吃瓜吗？汁水足呢，就是刀不利，你要的话，整个儿带走。”
施虞看了看她身边，并没有所谓的瓜，提步走远，回头那老太太还看着她笑。
十字路口一群人正在跳广场舞，男男女女有老有小，施虞突然站住，【为什么没有通报我的位置了？】
【夜间模式，为免扰民，我们是用信息发送方式。】
施虞看向四周，【他们能够听见十方城的世界公告？】
她隐约猜出了不对，蹲身拔出了匕首握在掌心。
“哒……”一颗圆溜溜的皮球滚到了她脚边的草丛里，施虞抬眸，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趴在铁栅栏上往外看过来，两手扒住铁栅栏些微锋利的边沿。
“姐姐，帮我把它捡回来。”他奶声奶气的开口。
昏暗的灯光下，施虞蹲身去够阴影里的皮球，手上摸到了毛茸茸的触感，她一顿，身后响起了男孩阴测测的声音，“姐姐，把它给我吧。”
抓着手里的东西，施虞抿唇表情平平的递给了男孩。
“姐姐你不看一眼吗？”男孩没接，天真的模样问着她。
施虞看着他不说话，男孩神情渐渐凶狠起来，“你为什么不看！”这一声出自她手中。
男孩下巴搁在栅栏上，脑袋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掉了下来，还未滚到地上就虚幻了，一具小小的无头尸体挂在那儿，小手伸过来，“给我！”
施虞将手里的头颅放到了他掌心，他接过将头安回了脖子上，开始木着青白的脸一遍一遍的念：“我不是因为贪玩掉下来的，我是被人扔下来的，妈妈找了新爸爸，不肯生弟弟，新爸爸就把我放在窗台上，我不是因为贪玩掉下来的……”
施虞看他呆呆的飘在栅栏边上，脸上再也没有别的表情，身上的背带裤脏兮兮的，她转过头，大步从他面前走过不再停留。
一旦想通了，她再看向四周，这里一幕幕都是过往，也是亡魂。
她不知道这是这座城的记忆，还是亡魂的显灵，只是大概只有死亡的世界，才能看到那么多直白的罪恶。
从广场舞鬼魂中穿过，一个个缺胳膊少腿，都是在十字路口出车祸死去的人。
施虞不知道自己该帮谁，做好事，她不知道什么算好事。
将最后一个瓶子翻出来，老太太倒干了里面的水，放在地上准备踩扁了装起来。
脚上没劲，身子一歪倒向垃圾桶，斜刺里一只细细的胳膊伸出来拉住了她，将她扶稳推到一边，一脚踩扁了瓶子捡起来扔进了她的袋子。
跟着就走远了，老太太一愣，还没看清人呢，冲着她的背影扬声道：“谢谢你啊小姑娘！”
施虞一顿，【恭喜您，做了一件好事，得到了他人真心的谢意。】
她看了看掌心，什么啊，这算什么好事？
老太太提起袋子，一颠一颠的往家走去，施虞猛地回身跟上去，不对，刚刚……她的手是热的！
她不是死人，她还活着。
老太太边走边哼歌，一只手一前一后的摆动，看着格外潇洒快乐。
施虞悄悄的跟到了她门前，一间很小的板房，铁皮板冬冷夏热，施虞站在门外，这样的房子她记忆里也住过一段日子，那时候她刚到了西区，原本是露天睡，一卷席子都没有。
她躲在角落里，深夜都不敢闭眼，但还是没坚持住，半夜一个男人摸上来，那时候她已经自杀过几次，经过轮回，虽然还没有什么本事，但还是拼命挣扎，将那男人活活咬死了，众人被她一脸血的模样恶心到了，接下来她三天活命的生机，都来自那个男人的血。
那天开始，她认清了西区，比来到这的所有人适应的还要快，不要命的和人争水争食物，和别人比起来，她唯一的优势是不怕死。
后来她成了小老大，就住进了这么一间板房，里面只放得下一张床两个椅子一个柜子，但那时的她要用命拼好几个月才得来这些待遇。
但她发誓，无论世界怎么变，无论别人怎么想，无论她杀了多少人，她都不能让自己被杀戮掌控，让自己真的沦为嗜杀的机器，她心里自有想要守护的美好，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只想做自己，但太多的逼不得已，甚至连死亡她也没法安宁，那时她想，如果死了……就再也不会重来，该多好啊。
轮回，真是世上最痛苦的惩罚。
“嗬！”一声倒抽气的惊呼传来，施虞匕首一横，已经抵到了来人的腰腹，“别别别！妹子，妹子三思啊！”
熟悉的声音，施虞些微惊讶，于力？
他竟然没死，施虞想过便罢，跟着沉声道：“你想杀我？”
“嘿哟，妹子，你这怎么被害妄想症呢，”于力还是一张嘴就没遮拦，“我这是来做任务呢，我想着这有个孤寡老太太，我给人送碗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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