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阮萌萌笑眯眯的。
“我也要。”秦添把自己那一份的盒饭伸给何意阳。
何意阳讽笑一声,“呵,管你。”
“嘶~这人!”秦添气得仰倒,然后愤怒得和阮萌萌打小报告,“阮妹妹,刚刚有个女生请老大参加她的十八岁成人礼。”
阮萌萌:“啊,所以呢?”
秦添的桃花眼瞪大了些:“盛情相邀哦!”
看向教室后面热饭的何意阳,阮萌萌道:“哥哥想去就去啊,为什么问我?”
“你?”秦添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剜了阮萌萌一眼,“她想撩老大!你不懂吗?”
阮萌萌怔了片刻,莞尔一笑,“她想撩就撩啊,哥哥又不会喜欢她。”
“哟?!”秦添惊讶,“对自己这么自信?”
阮萌萌笑得更甜,“因为我男朋友是何意阳啊。”
何意阳正好过来,听到这句话心里很满意,亲昵的揉揉阮萌萌的头,“不错,没有被八婆带偏。”
凌厉的眼神嗖一下刺向秦添。新任八婆缩缩脑袋,默默端着饭盒回到自己座位。
打开饭盒,何意阳脸色瞬间垮了,“为什么牛腩煲里有胡萝卜?”
阮萌萌凑过去看了一眼,“可能没得番茄了?”
何意阳:“不吃!”
“怎么能不吃饭,我帮你挑出来,”阮萌萌把自己的孜然牛肉换过去,“你先吃我的。”
何意阳不吃胡萝卜,阮萌萌倒是喜欢,挑一颗吃一颗。
见旁边何意阳开始边看书边扒饭,不浪费一点时间用功,阮萌萌夹了块牛肉递到他嘴边。
何意阳自发的张口含住,然后阮萌萌吃颗胡萝卜,喂口牛肉的模式开启。
萝卜挑完阮萌萌肚子也饱了,旁边的何意阳看过来,“怎么都给我吃?”
“我又不用学习,”阮萌萌道,“等会回家再吃点别的,路上还可以买刚烤好的面包,香香的……晚上还要我来陪你吃饭吗?”
“天气冷,别过来了,”何意阳看旁边没人,凑过去啾了一口阮萌萌的脸,然后嫌弃,“口感差!路上多买点吃的,早日把肉养回来。”
阮萌萌:……
以前小胖子小胖子叫她的人是谁?现在又她变胖?
开玩笑,好不容易抽条的呢!谁管你口感啊!
“走了。”阮萌萌道。
何意阳拉住她的手,“人不用过来陪我吃饭,但是要打电话。”
阮萌萌:……
“恩?”何意阳捏捏小肉手。
“好,六点半。”阮萌萌答应。
能怎么办,高考生耶,就算要她视频唱歌哄何意阳吃饭,阮萌萌也会答应。
可是到了晚上,阮萌萌不仅没有唱歌哄,连电话都没打给何意阳。
她接到派出所电话,阮大海参与一起聚众斗殴事件,住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阮大海被打
阮萌萌赶到医院, 病房门外的过道里一群人,蹲在地上或者靠在墙边, 身上灰扑扑的脚印子脸上还挂了彩。
两边的人泾渭分明,大老爷儿们骂骂咧咧,气氛压抑危险。
她怔了怔, 脚步未停,从中间穿过去。
一看到病床上的阮大海,阮萌萌眼睛就湿润了。
阮大海头顶包着纱布,脸上没有一处好地方, 都是青紫的, 左眼睛还肿得老大。
阮萌萌伸出手,都不知道能碰哪儿。
“爸爸……”阮萌萌哽咽道。
“别害怕, 大海没有重伤。”顾威出声安慰。
阮萌萌抬头,“顾,顾叔叔?”之前没发现顾威竟然在。
顾威点头, 站在一边说明情况, 也省得小姑娘着急。
“脸上的伤看着吓人但都是外伤, 左后脑有块淤血肿了一个包,医生检查过没有压迫神经,左眼角上方缝了七针, 眼球无大碍。”
按了按阮大海的胳膊,顾威接着道:“身上四肢都检查了,多亏一身肥膘,挨了几拳头, 肋骨一根未断,在医院观察个把月应该就能出院了。”
听顾威仔细说来,又加上他镇静的神色,阮萌萌慌乱失措的心安定了些许。
“那我爸爸为什么会这样啊?”阮萌萌气愤道,“是谁欺负他?”
撅着嘴瞪着眼,握紧拳头,看上去要替她爸爸咬坏人的炸毛小奶猫。
顾威笑了下,便严肃道:“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你在这儿守着,麻药的劲儿快过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递给阮萌萌一张自己的私人名片,顾威转身要走。
阮萌萌什么都不知道,有点急,“外面那群人……”
“萌萌!”顾威回首,一双威严赫赫的眼睛看过来,阮萌萌不敢说话了。
不到半小时,阮大海哎哟哎哟叫着醒来,阮萌萌又心疼又生气,连忙按铃喊医生过来。
等不及医生磨蹭,阮萌萌去值班室喊人,过道里一群人一个都不在,估计是顾威带走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她爸爸怎么和顾威牵扯上了,以前明明笑着和自己说不抱金大腿的。
阮萌萌一头雾水,也不好在阮大海刚清醒的时候问。
关上病房门,阮萌萌接起何意阳的电话。
“喂。”
何意阳站在对面大门前,脸色阴沉,“你在哪里?”
阮萌萌一听就知道何意阳生气了,“哥哥我在中心医院,刚刚一直在忙,爸爸出事了。”
何意阳捏紧的拳头松开又紧,“我过来找你。”
阮萌萌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整个晚自习就没看进去一分钟书,焦躁得直接翘掉晚自习跑回家。
拍门半天,也没人应。打阮大海电话也没人接,陈琳嘉在国外更不知道阮萌萌的情况。
何意阳突然发现若是阮萌萌不主动联系自己,真的很难有其他方式快速找到她。
无从头绪和七上八下的担忧,让何意阳烦得要命,差点喊开锁的撬开门。
路上买了些饭菜,何意阳推开病房的门,阮萌萌坐在床前,看向他立刻站了起来。
“这么快?”阮萌萌问,“自己开车来的?”
何意阳先上前看了看病床上的阮大海,仍在昏睡。
转身便把阮萌萌紧紧抱进怀里,嗓子都发紧,“你担心死我了。”
“对不起。”阮萌萌回抱。
“大海叔什么情况,”何意阳松开她,把盒饭摆在病房里的小茶几上,“边吃边说。”
阮大海清醒后,阮萌萌围着团团转,直到他再度睡过去,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
阮萌萌之前竟没觉得肚子饿,现在抱着一碗蛋奶粥,连连喝了两大口。
“慢点吃。”何意阳心疼,夹了块肉喂进她嘴里。
阮萌萌喝了半碗粥,看到何意阳已经吃掉一碗饭了,猜道:“哥哥你没吃晚饭啊?”
何意阳淡淡瞥眼过去,“你都失联了,我还有心思吃饭?”
阮萌萌:……
她十分感动,黏黏糊糊的蹭过去紧紧抱着何意阳。
“等会把你家大门密码,还有所有通讯方式的账号和密码都告诉。”何意阳边吃边道。
这次大概担心狠了。阮萌萌主动亲了亲何意阳的脸,“好。”
接着变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末了问道,“哥哥,你说顾叔怎么会和爸爸在一起啊,而且爸爸住院他都打点好了……”
“顾威和大海叔有业务上的合作?”何意阳疑惑。
一个全国地产大鳄,一个本地民营小企业家,难不成顾威还注资了芙蓉连锁生活超市,打算做大做强,冲出C市走向全国?
这不可能,两人的事业可是量级的差距。
阮萌萌摇头,“没有吧,我也不清楚,没听爸爸提过。”
若不是生意,那就是人情。
见何意阳蹙眉细想,阮萌萌笑了笑反过来劝,“哎呀哥哥,你别想那么多啦,我爸爸人极好的,开超市也是惠民生意,不会得罪谁的啦,你现在重心是高考,别担心了。”
何意阳笑着答应,“好,等大海叔醒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阮萌萌替何意阳着想,何意阳也替阮萌萌操心。
联想上回秦添和他提起过的几件事,何意阳敏锐发觉其中的事情不简单。
他猜测事情的根源从二十年前新景置业强征强拆农民集体土地修沿江风光带开始。
只是在顾威和阮大海眼中,他们都还是学校里的孩子,受保护的角色,安心读书才是唯一要想的事。
阮萌萌看了眼输液袋,按铃叫护士来换药,才小声和何意阳说:“我今年过年肯定在医院了,哥哥回阳塘镇和爷爷一起过吧?”
“大海叔这情况,爷爷肯定也是不放心的,这可是他亲家,”何意阳笑道,拉过阮萌萌坐在自己身边,“现在太晚,我没给他打电话,明天早上再告诉他吧。你今天要陪床吗?”
病房有一张小床,护士已拿了厚被子过来,阮萌萌点头,“我不放心,爸爸晚上也要换药的。”
“恩,”何意阳拍拍身下的沙发,“那我陪你。”
“啊?不用——”
何意阳啾了口阮萌萌的嘴,堵住她欲说的话,“乖,女婿半个儿,我也乘机表现表现。”
阮萌萌失笑,感动道:“好吧,反正我都收了你何家的传家玉镯,我去问护士多要床被子。”
病房是独立的套间,阮萌萌赶不走何意阳回家睡,只能把陪床让给他,自己睡沙发。
第二日,阮大海再次醒来已是中午,何意阳已经回学校上课,何振华又过来探望。
何振华今年六十多,身体硬朗,精神矍铄,吃过晚饭后非要阮萌萌回家好好休息,不准夜间陪床。
“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北风一刮,你都能飞了吧,”何振华心疼道,“脸色也不好,哎,这书读得造孽,你哥高三都比你强,瞧这壮实得。”
说着拍了拍旁边何意阳的肩膀,又对阮萌萌耳提面命,“你赶紧回家睡一觉,女孩子别那么熬,坏身体!”
被自家爷爷当山上毛竹子拍的何意阳暗暗噎了口闷气,手艺人的手劲可不小。
阮大海醒了,只是动弹不得。
闺女担心自己顿感欣慰,但看她一脸倦容还倔强的不肯离开,阮大海更心疼,朝她招了招手。
“爸。”阮萌萌喊。
“何爷爷请了特护,专业人士,你回家睡一觉,明早再来看爸爸。”阮大海艰难道。
阮萌萌眼神在三人脸上转过,都很无奈的看着她。
“好吧,我问下医生你的情况,就和哥哥回家。”
这意思没错,但阮大海总觉得哪里不得劲,为啥是跟何意阳回家啊,明明对门对户,各回各家。
哎……闺女还能留几年啊,阮大海感觉浑身都疼了。
“病人已清醒,脑后的淤血从今天照的片来看,没什么大问题,”医生指了指阮大海脑部的CT,对阮萌萌道,“家属可以安心,医院的特护都是经过培训有从业资格证的。”
“安心了吧?”何意阳牵起阮萌萌的手回家。
“恩。”阮萌萌抿嘴笑了笑,一个哈欠紧跟着打了出来。
“回家洗个澡就睡吧,昨晚只听到你起身。”何意阳道。
阮萌萌抱着何意阳的胳膊,“也吵到你了吧?”
何意阳捏了捏她的鼻尖,笑容宠溺。
“开车来的?”阮萌萌见到路虎,惊讶道,“哥哥你不会开车去学校吧?”
虽然是寒假补习,学校除了高三也没其他人,但这样高中生开车上学的,夸张了点吧。
“节约时间。”何意阳不以为意。
又不是正常上课,门卫和他也熟,停在教师停车位很方便,好歹混了个前学生会会长,这点便利都没有那就是笑话。
阮萌萌囧囧有神,上车后看他理所当然的样子,也懒得说,歪在副驾没一会儿便睡过去了。
何意阳停好车,直接把阮萌萌从车上抱下来坐电梯上去,站在两家中间,他为难了。
“阮小猪,”何意阳看着睡得跟昏过去似的阮萌萌,“好想把你抱回我的地盘。”
纠结一会儿,何意阳还是秉持君子守礼的操守,打开了阮家的大门,把阮萌萌送回自己床上。
阮萌萌大概是到了熟悉的环境,蹭了蹭枕头,睡得香呼呼的。
“心真大!”何意阳宠溺的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道了一声晚安。
☆、单纯单蠢
阮大海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 别说寒假去温哥华旅游过年,就是伤好回家, 正月都过完了。
这几天阮萌萌和她爸在闹脾气,眼看着她爸马上又要去邻市出差,年前被打的事怎么也问不出来, 心里干着急。
“爸爸,我都十八岁了,有判断是非和承担责任的能力,家里有什么事, 我们一起分担好不好?”阮萌萌拉着阮大海的胳膊晃, 打算温情攻势来一波。
“虚岁也不是你这么算的,”阮大海心里欣慰, 嘴上把门关得严实,“你下个月才十七,操心那么多做甚, 再说你看看你……”
捧着闺女的鹅蛋脸看, “圆盘富态脸都被语数外政史地挤没了, 下巴上的福兜兜也没了,一张脸变得寡白又消瘦,爸爸看着就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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