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看到曹华恩,陆逸深淡声唤了一声。
曹华恩笑着应声,然后说道:“我们一家人应该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了吧,这也快到中午了,逸深你留在这里吃饭吧。”
陆逸深将快要燃尽的烟头捻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内,一时,并没有说话。
但陆逸白却替陆逸深回答了,语气有些冷,他说道:“妈,哥估计不会想和我们一起吃饭,在他心里,我们应该不算家人吧。”
陆逸白言语间的冷嘲热讽,曹华恩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但由于是第一次见陆逸白对陆逸深如此不礼貌,曹华恩愣怔了一下,视线在陆逸深和陆逸白之间来回转了好几遍,这才问道:“你们兄弟两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妈,我今天就在这里吃午餐。”陆逸深说着,抬头看向陆逸白,说道:“我不是没有把你们当家人,只是觉得家人不仅仅只有我们三个人而已。”
话毕,陆逸深将落在陆逸白身上的视线收回,陆逸白却是被陆逸深这话噎了一下,曹华恩一听陆逸深要留在这里吃午餐,连忙转身去了厨房,吩咐厨房做哪些菜。
又只剩陆逸深和陆逸白在客厅。
僵持的气氛中,陆逸深掏出手机给张嫂打了一个电话,吩咐张嫂做好午餐,如果倪子衿醒了,叫倪子衿起来吃午餐。
待陆逸深挂完电话,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刚刚的不礼貌,陆逸白的语气柔和了下来,问道:“哥,你查妈有没有去过法国,是不是跟子衿有关?”
陆逸深闻言,掀起眼皮看了陆逸白一眼,而后又掏了一根烟出来,搁在嘴边,点燃。
心情烦闷的时候,就会想抽烟,这是弃医从商之后养成的习惯。
陆逸深抽了一口,吞云吐雾间,对陆逸白说道:“我说过了,这事你别管。”
说完,陆逸深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子衿离开江城之后,你就出国到处去找她,都去了哪些国家?”
听到这话,陆逸白明显愣怔的一下,紧接着,温润的脸庞渐渐浮出歉意。
陆逸白说道:“首先去了美国,在美国的各个州转了半年左右,然后去了欧洲,世界这么大,找一个一点消息都没有的人真的如大海捞针,哥,很抱歉没有替你找到子衿。”
“怎么是替我找?”陆逸深听到这话低低的笑了一声,不过这笑声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兄弟两之间的调侃,“你不是也喜欢她吗,如果你找到了,说不定和她结婚的人是你不是我。”
尽管知道陆逸深这话没有其他意思,但陆逸白还是不可避免的尴尬的笑了一声,说道:“哥,你是不是太没有自信了?还是你不相信子衿对你的爱,觉得她会嫁给除了你以外其他男人?”
陆逸深眸光一闪,眼底渐渐染上了一丝凉意,或许,如果不是他那次去巴黎去的及时,她还真的嫁给了别人的男人。
“哥。”陆逸深飘远的思绪被陆逸白拉回,抬眸看向陆逸白时,陆逸白说道:“其实我觉得子衿很爱你,她能为了你做任何事。”
“是吗?我都不知道你对她的了解这么深。”
陆逸深敛起眼底的寒意,说道。
“旁观者清罢了。”
陆逸白笑了笑,眉心微拧着,眼底的情绪复杂。
……
从知道倪子衿大概四年前被人害起,陆逸深的心底就一直被一股愤怒充斥着。
还在飞机上时,他便吩咐江北去查曹华恩的出入境记录。
来这里,他是抱着一腔愤然,想质问曹华恩为什么要去害倪子衿。
但是……江北说没有查到曹华恩去巴黎的出入境记录。
既然没有曹华恩的出入境记录,那是不是就说明并不是曹华恩做的?
心里的火突然被浇灭一半。
本应该为此欣喜,但陆逸深却高兴不起来。
如果不是曹华恩,那又会是谁想要害倪子衿?
倪子衿在明处,想要害倪子衿的人在暗处。
如果对方要出手,会杀的人措手不及……
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席间,曹华恩一直给陆逸深夹菜。
看出曹华恩是想拉近两人的关系,陆逸深也不好冷脸相对,于是便随口问了一句:“妈,为什么福利院只给你寄木木的照片,没有其他孩子的。”
这话一落,曹华恩拿着汤勺原本想要给舀汤的手猛的抖了一下,溅起了几滴汤出来。
一时,两道视线齐齐的看向曹华恩。
陆逸白拧了一下眉心,看不出情绪。
陆逸深眼底闪过疑惑,问道:“怎么了?为什么提起木木你这么大动静?”
“没……没怎么。”曹华恩悻悻的收回手,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不是因为怕你们笑话么?妈这辈子,做过一些坏事,想着能不能做点善事冲抵一下做过的坏事。福利院只给我寄木木的照片是因为我单独资助了木木,在他有能力获得经济来源之前,我会承担他所有的费用。”
“嗯。”陆逸深没有多想,淡淡的应声。
关于曹华恩资助福利院的孩子,陆逸深这是第一次问这么细致的问题。
曹华恩的这个理由,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陆逸深吃过午餐之后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黑色的捷豹在院子里调头,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陆逸白负手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迟迟没有动作。
阳台的推拉门被人推开,曹华恩的声音传来:“逸白,进来吃点水果。”
“妈。”陆逸深转身,唤了曹华恩一声。
曹华恩蓦地停下了要进屋的动作,眼神询问,看向陆逸白。
陆逸白眼底一片复杂,反复张阖了几次薄唇,才出声:“哥要人查了你的出入境记录。”
曹华恩听到这话微微愣怔了一下,而后,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他要想查就让他查,妈都一大把年纪了,这辈子,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不该经历的也经历了,没什么好怕的。”
话落,曹华恩便从阳台进了屋。
而陆逸白倚在阳台的栏杆上,久久没有动,深邃的眼眸越渐深暗。
正文 第76章 崇洋媚外
倪子衿浅眠,有点动静就会醒,更何况是感觉到有人好像在故意蹭她。
倪子衿难受的“唔”了几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但是,很快,一只宽厚的大手突然覆在了眼睛上,挡住了刺眼的光线。
“陆逸深……”
刚醒时的声音有点沙哑。
倪子衿不悦的用手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被他这样闹得实在是没有办法睡。
“我困!”
低低的带着瞋意的语气,听起来着实像极了撒娇。
陆逸深原本打算让她好好睡一觉,但是因为这声音,他的身体像是突然中了什么魔咒一样,只想更加的贴近她。
俯首,一口含住了倪子衿的软软嫩嫩的耳垂,陆逸深轻声的,带着诱哄的说着:“你睡,我蹭一蹭,行吗?”
“……”倪子衿被陆逸深这话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尽管再困,被他这样一闹,也睡不着了。
倪子衿咬了咬唇,抬手将陆逸深覆在她眼睛上面的手拿下,然而,还不待她说什么,陆逸深忽然松开了她的耳垂,转而又吻上了她的唇。
倪子衿一口气还没呼出来,就这样被陆逸深给封住了唇一顿深吻,一时间,脸都被涨的通红。
察觉到倪子衿真的快要窒息时,陆逸深才微微和她的唇分开。
盯着倪子衿的两片被肆虐过的粉唇,男人的眼神愈发的炙热。
倪子衿还在大口大口的喘息,就听见男人说道:“我想要。”
这话很直白,但听上去又让人觉得有点无辜。
“……”倪子衿咬着唇,眉头拧得都快要打结了。
小腹上面被东西抵着,倪子衿一动不敢动,眼眸眨了眨,一瞬不瞬的看着陆逸深,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虽然平时陆逸深也会突然莫名其妙的说要做,但是今天……从陆逸深的表情中,她总感觉陆逸深心里藏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男人的眼眸深了深,并未回应倪子衿这话,单手撑起身体,稍稍和倪子衿拉开距离。
下一秒,倪子衿愣怔的看着陆逸深一只手探进她的睡裙底下……
倪子衿这下就不淡定了,连忙抬手去阻止。
可是,还不待她的身体坐直,只听见“嘶啦”一声,那一块小小的遮挡在陆逸深的手中已经变成了一块破布。
倪子衿不可抑制的红了脸,她还在例假期,那块被撕碎的布料上面还贴着姨妈巾!
姨妈巾上甚至还带着一块血迹!
这画面……
倪子衿真的有点不敢直视。
“你明知道我例假还没走。”
倪子衿红着脸瞋怨的瞪了陆逸深一眼。
他平时动不动说要做,倪子衿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在知道她还在例假期的情况下还说想要,倪子衿就觉得有点不正常了。
倪子衿两只手撑在身后,想要下床。
可是,这男人刚刚撕破她底裤的那只手转而落在她的腰间,紧紧的掐着她,不让她起身。
男人宽阔的胸膛不断的朝倪子衿压过去。
倪子衿娇小的身体被床和陆逸深的胸膛禁锢住了,只能随着陆逸深不断压过来的身体慢慢的往后躺。
瞧着陆逸深不像是开玩笑的,倪子衿眼眸底下闪过慌乱,两只手牢牢的抵住男人结实的胸膛,想要以此来拉开两人的距离。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一个倾身,倪子衿整个人就重新躺在了床上。
“我就蹭一蹭。”
男人用着低哑的嗓音说道。
倪子衿想也没想的拒绝:“不可以!”
来了例假做这种事,尽管只是蹭一蹭,倪子衿也没有办法接受。
但是她的拒绝似乎并没有让陆逸深改变主意,因为陆逸深正在解皮带。
金属碰撞的声音让人觉得心颤。
瞧着男人如此不顾她身体状况的乱来,倪子衿心里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气鼓鼓的看着男人,倪子衿说道:“陆逸深,你不负责任!”
来例假期间做,很伤女人的身体,陆逸深以前是个医生,会不知道这个吗?
但是,陆逸深似乎并没有被倪子衿的这句话影响。
他闷着头,撩起倪子衿的睡裙下摆,说道:“放心,我不会伤到你。”
这话一落,温热的薄唇吻上倪子衿的小腹,然后渐渐往上。
倪子衿微微瞧着头,瞧着陆逸深吻她身体的模样,那么的虔诚,并没有亵玩的意思。
心里又软了下来,不忍心再说什么。
陆逸深说蹭一蹭,就真的只是蹭一蹭。
但就是因为这样,更加的让人难耐。
结束之后,倪子衿迟迟不能从身体带来的空洞之中抽出神来,心痒难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彼时,她侧躺着,陆逸深躺在她的身后,紧紧的从后面拥住她的身体。
两人的肌肤毫无阻隔的相贴,微细的摩擦都能引起倪子衿的心跳加速。
倪子衿觉得一秒都是煎熬,想要快点离开这男人的怀抱。
可是,她才微微转了一下身,环在她腰间的属于男人的手臂忽然加大了力道。
紧接着,像是呓语一样的声音传进耳朵:“子衿,我一定会找出当年是谁想要害你的。”
倪子衿的身体狠狠的愣怔了一下,仿佛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过了大概一分钟后,倪子衿才缓缓的转头,看向身后的陆逸深。
他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喷洒出来的气息轻轻的拂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倪子衿的眼睫半晌都没有眨动,就这样看着陆逸深的睡颜将近有两分钟。
他下眼睑的暗青,和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都在预示着他的疲惫。
倪子衿想,或许是昨天早上陆逸深和母亲在院子里时,母亲将她以前被人差点害死的事情告诉了陆逸深。
在飞机上时,倪子衿就觉得陆逸深哪里不对劲。
但是当时她没有深想。
而刚才他失常的举动……是因为心疼她么?
倪子衿的鼻子有点酸,眼睛一眨,一颗滚烫的眼泪便顺着眼角滑下……
她都不敢奢望陆逸深会心疼她。
……
陆逸深睡着了,倪子衿一个人静静的躺着,没多久,也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觉得饿。
主卧的窗帘不是特别遮光的材质,但是睁开眼睛时,主卧里面几乎是伸手不见五只。
天黑了!
这一觉睡得挺久的,倪子衿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大概是她微小的动作吵醒了陆逸深,没过多久,男人磁性沙哑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饿吗?”
倪子衿只在飞机上吃了一点飞机餐,之后回到家就睡了。
在这六七个小时里,滴水未进不说,中途还被陆逸深压榨了一番。
“嗯。”倪子衿努了努嘴,点头,之后又补了一句:“非常饿。”
陆逸深一听这话,一秒都没有多躺,当即起身,开了灯。
两人身上都没有穿衣服,陆逸深自己随意的套上了刚刚脱下的衬衫后,又给倪子衿拿了一件浴袍,说道:“先去简单冲洗一下。”
倪子衿穿上浴袍之后才从床上起来,但是,看到床单上的一片狼藉之后,着实觉得头疼。
上面不仅有姨妈血,还有她的和他的……
倪子衿走近了,都还能闻到上面的一股萎靡的气味。
陆逸深拧开了卫浴间的门,然而并没有看到倪子衿跟过来,不禁停下了脚步,回头,就见到倪子衿身上套着松松垮垮的浴袍站在床边,一副苦恼的样子。
当即走回床边,顺着倪子衿的视线看了一眼床单,陆逸深瞬间明白了倪子衿的苦恼。
而他直接用力将床单掀起,然后随手扔在地上。
“直接扔了就行。”
男人说道,牵起倪子衿的手,直接带着她去卫浴间清洗。
倪子衿一边被陆逸深带着往卫浴间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床单,嗯……觉得扔了有点可惜,但是洗的话……好像是一件挺大的工程。
反正陆逸深有钱,不如就扔了算了吧,她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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