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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彤想问她：“没有坏心眼咋不见你说你二儿三儿的坏话？”
想了想还是没开口，而是问她：“小念改姓这事不行，那人家要是告你，真让你去派出所蹲一天？你放心，不用一天肯定就能把你保出来。不过人家真要告，程序是要走的。”
“不行，我不去，我不去派出所。”老太太一听就往后缩，想了想瞪起眼珠子骂道：“他要是敢告，我就把他的丑事都给他说出去，他不是大领导吗？我看他还当不当得成！”
林彤听了真有些好奇了，“妈，你到底在大院里都骂了些啥？你说给我听听呗。我要啥都不知道，和人家谈的时候很被动的。”
老太太低下头，摆了摆手，“没啥，就是那些事呗，还能有啥？”
林彤沉下脸吓唬她，“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究竟闯了多大的祸，到时候你这事还不得我们给你处理？”
老太太不吭声，林彤又劝她：“你当时都骂出来了，现在又有啥不好说的？要知道当时可有好几个人听着呢。你就不说，这事就传不出来了？我只是想听你说的，到时候外面传的太过的，我也好和人家解释啊！”
徐振华一直没说话，若有所思的看着母亲。
老太太叹了口气，“真就是那点事，不过我骂得狠了点，说得细了点。”
林彤私下里跟徐振华嘀咕，“也不知道老太太瞒个啥劲！”
徐振华却说：“不一定是瞒，我觉得有可能就是那些丑事的细节。大院的人只知道大概，可这细节说出来，却是天大的丑闻。老太太当时是一气之事，也不管不顾，现在她清醒过来，你让她再说一遍，她都未必能记住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也不好意思再重复一遍这些话！”
他眼神有些复杂，“这可不光是王家的丑事，也是老太太和我的丑事啊！”
林彤之前倒没有想那么多，她一直以为又说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丑事。想想也是，要真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丑事，也不会有今天随便就能让老太太说出来了。
不过这事怎么也能扯到徐振华身上，想想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和背地里的议论，她就心疼他。
徐振华握着她的手，笑道：“没事，我现在是钢铁的心脏，谁爱说谁说，我不在乎。”
小念改姓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可王家却提出了别外一个条件。
“让小念在首都念书的时候，没事过去看看我老头子总行吧？这不是条件，这是恳求！我这么大年纪，时日无多，这么点要求你们总不能再拒绝吧！”
王炳利在一旁阴着脸，“我爸就这么一个条件，他都把姿态放这么低了，你们要是真不同意，那就别怪我做事绝情了。要知道，绝情也是你们先绝情的！”
林彤不愿意跟他扯这个谁“先绝情”的问题。
要是徐振华就是个普通工人、农民，王家能这样上赶着？
就是个普通干部，怕是都入不得王家的眼。
老太太听了松了口气，“让小念去。他还能咋的，小念都大了，还能把小念勾的不认我这个奶奶？不认他爹妈？”
又出主意。“答应他们。然后告诉小念，去一次就得了。以后小仿没时间，不爱去的，他还能咋的？”
林彤看徐振华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就劝他：“我看就答应了算了。妈说的对，小念大了，也有自己的思想了，如果真是去几次就认了王家为他爷爷，那咱们也管不了。最主要的是，如果咱们不答应，王家肯定会三天两头的整点事，只要你一天不认他那个爸，他们这事就不会消停……”
再一个，王家一直在退后，而她们如果连这个条件都不满足，会给人咄咄逼人的感觉。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以前老太太是弱者，是受害者，徐振华是弱者。
现在老爷子住在医院，王家又一退再退，他们就是弱者。
这点条件在别人看来已经不算是条件了，再不答应，就有些不近情理了。
徐振华舒了口气，“我在想，王家怕是一开始就打个这个谱吧！他们根本就没想过咱们会同意改姓这个事。”
林彤听他这么一说就明白了，“算了，不管他们打的什么谱，这个事究根结底也要看小念同不同意。”
所以她跟王家说的时候特意挑明了，“老爷子回首都以后，我会让小念过去看他的。不过，以后能不能让小念多跑几趟，我可就无能为力了。别到时候你们又有话说。”
小念倒是无所谓，“没事，我就是天天住在那，我也是我爸我妈的儿子。跟王家一分钱关系没有。”
林彤提醒他，“王家老爷子或者真是想让咱们回去，可其余人未必都是这种想法。你去的时候也要注意……”想想王家不至于这么龌龊，可还是提醒道：“要注意安全，你虽然还没成人，但也要小心，有人故意安排些小姑娘接近你……”
小念脸腾地红了，幸好隔着电话线，妈妈看不到，他嘟呶道：“妈——”
林彤笑道：“现在这种可能不太大，不过再过几年可就未必了。有眼光的人都能看到，你可是一只潜力股。”
“妈，潜力股是啥？”
“就是能看出你将来会发展的很好。”林彤忽悠他，“你说，这样的人谁真要看好了，不得先下手为强？”
小念翻了个白眼，“妈，要这么说，你认识这样的人，你就会先下手？给妮妮先占下？太早了吧！”
林彤：“……”
☆、第七百五十二章 病了
条件一谈好，王老爷子立刻就出院，坐上火车回首都去了。
林彤狐疑的对徐振华说：“我怎么觉得上当受骗了呢？这边刚同意，那边就能出院了？之前还一副要不行了的样呢！”
徐振华淡淡的笑道：“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林彤想了想也笑了，“老狐狸！”
老太太一听没事了，立刻让林彤给她买火车票，“我明天早上就走，我可不在这呆着了，这城里人心眼子太多，指不定哪天又把我陷进去了。不行，我得赶紧走！”
林彤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后天走吧，我让老三明天过来接你。”
“接啥接？不用接。我好胳膊好腿的，还用人接？”想想到底意难平，“哪像那个老东西，装模作样的吓唬人！”
林彤说了句实话，“后来可能是好了装没好，不过之前确实是气晕了，这点人家倒没撒谎。”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知道为啥不喜欢她了吧？就这么没眼力见不会说话。顺着她说能死啊？
林彤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她这么不会说话的人，偏偏认为别人不会说话。你说这事上哪说理去？
老太太是说不用人来接，可林彤不放心，刚给徐老三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接人，就见妮妮着急忙慌跑过来，“妈妈妈妈，奶奶生病了。”
原来，老太太知道没事了，这心里的火就泄了出来，嗓子发炎，又发高烧，正躺在床上哼哼呢。
林彤叫了医生过去，看了看给开了点去火消炎的药，“老太太就是上火，没啥大事。不过岁数大了，还是要注意观察。”
老太太躺在床上哼哼了一会，不知道怎么了，觉得又委屈又伤心，竟然呜呜哭了起来。
林彤劝了又劝，不过她实在不会劝人，说出来的话干巴巴的，老太太不得意她，头冲床里挥挥手，“不用你管，你上一边拉去。”
林彤看着她这样，也有些心酸，叹了口气出去了。
徐振华看她没精打彩的进来，问道：“老太太还在哭？”
林彤点点头，“瞅着怪可怜的。”
徐振华沉默了一会道：“让她哭一会也好，也许哭一会能把心里的郁闷和委屈就都哭出来了。”
第二天，徐老三到疗养院的时候，老太太折腾了一晚上已经好多了，正瞅得香呢。
“咱妈这是咋了？”
“上点火，生病了。不过现在没事了。”林彤解释道：“昨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接着就嗓子发炎，发起烧来，折腾了一宿，不过现在好了。”
至于老太太和王老爷子吵架的事，她没说。
“你哥这走不开，老太太年纪大了，她一个人我是真不放心。铁柱本来说要送的，可他师傅刚接了个大活，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他要是请假不好。”
“没事，嫂子，我反正也不上班。”他看着老太太瘦了一圈，脸也腊黄，忍不住问道：“我瞅着咱妈怎么像瘦了似的？脸色也不好。”
“病了能不瘦吗？生病的人哪有脸色好的。”林彤心想不只病，还有生气上火害怕等等，想不瘦都难！
“我本来也想过两天来接她的。”徐老三犹豫了下说道：“老二，昨天上我那去了，说是还想去南边，问我借钱。说是抬钱的，二分利，一年连本带息全给齐。我没答应，看他那样，挺生气的。我想把咱妈接回去，还能有个人管管他。要不然，我真怕他抬高利贷，拍拍屁股走了，到时候人家管我和我大哥要钱！”
别说，徐老二还真是能做出这种事来。
虽然镇上好多人都知道徐老二和他大哥关系不好，但徐老三和他翻脸是最近的事，要是有人不知道，或是装不知道，那这要债的事还真能着落到他身上。
这种事合不合法另说，被人缠上了烦人啊！
“老太太刚好，看明天早上吧，要是能走你们就回去。要是不行，就再呆一两天。”林彤问他：“他是自己去的？他那个新娶的媳妇没一块过去？她知不知道徐老二要借高利贷的事？她就不阻止？”
“他媳妇没去。”徐老三顿了顿，“不过，之前几天，她媳妇领着丫丫去镇上的时候，去过店里。当时玉波在家，说是听她说话，挺明事理的一个人。就不知道这事，他媳妇知不知道了。”
说了一会话，妮妮跑来报告，我奶奶醒来，叫三叔过去呢。
徐老三过去，老太太一看到他，拉着他的袖子就又抹起眼泪，林彤看了很是无语，“妈，你又哭啥？你这样，老三还不得以为你在我这里受了多大委屈呢！”
老太太把眼泪擦了，“我想我儿子了，不行啊？”
“行行行。”林彤转身就走，“我去食堂看看晚饭去，你想你儿子了，正好，给你们倒出空来，你们娘俩唠吧！”
徐老三埋怨老太太，“你这样我嫂子能不多想？换我我也得多行思行思啊！”
老太太说他：“你懂啥呀，你嫂子那人，我说啥干啥她都能挑出毛病来。行了，不说他了，老三啊，咱明天就回家吧！妈想家了，想小柱，想你，想你媳妇了。”说着眼圈又红了。
徐老三真多心了，“妈，我大嫂给你气受了？”说的时候还抬头往外瞅瞅，生怕让大嫂听到。
可不怪他多心啊，看老太太这委屈的样，以前啥时候看到过这么软弱的老太太？就连他父亲去世的时候，老太太都没这样过。
“她？她能给我气受了？我不给她气受就不错了。”老太太撇撇嘴，才不承认她怼不过儿媳妇呢。
徐老三奇怪了，“那是我大哥？说啥难听的了？”不应该啊，他大哥那个人，这些年话也不多，能说啥难听的？
“还是妮妮，说啥不好听的让你听着了？”
“哎呀，你快别瞎行思了。谁也没给我气受。”老太太有些心虚，“那啥，你来半天了，你大哥大嫂没跟你说啥？”
“说啥啊？就说你上火了，发烧了，感冒了。不是妈我说你，你就出来这么几天，咋还上火了呢？你瞅瞅你……”“那点出息”四个字，没敢说出口。
老太太能不知道他想说啥，瞥了他一眼道：“咋的，岁数大了还不行上火啊？”她叹了口气，儿子媳妇倒是给她留面子，可她知道，这事铁柱知道了肯定得告诉家里，瞒是瞒不住的。那孩子现在不听她的。
“也没啥事，就是吧，跟人吵吵了一顿，把人气住院了。”
☆、第七百五十三章 背叛
老太太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徐老三却听出滋味来了，“啥？你把人气住院了？谁啊？不会是把我哥他们哪个部队上当官的家属给气住院了吧？”
他倒没想到是个老头，能跟老太太吵架的肯定也是老太太呗！“不是，妈，你别怪我说你，你说你，那大院里住的都是些当官的，你跟人老太太吵什么啊？还把人气住院了，你这不是给我大哥找事吗？你可真是走到哪都不消停！”
“不是老太太……这能怪我吗？我在那呆的好好的，他突然窜出来骂我……个老不死的，他凭什么骂我，我惯得他……”老太太嘀咕着，“行了，过去的事了说那些干啥，你二哥这些天在家都好吧！”
徐老三说：“徐老二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太好。还有，妈，你也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把谁骂晕？还住院了？这身体也太差了吧？那这事咋解决的？我大嫂没说你？”最后一句悄悄的生怕大嫂听见。
“没咋解决，能咋解决，就那么的呗！”老太太胡乱的挥着手，“行了，我问你二哥，你说你不好，你咋了？我瞅着你挺好的啊？”老太太上下打量着儿子，“你也病了？我瞅着黑了呢！”
徐老三一头黑线，他一直这么黑好不好，“妈，你快跟我回去吧，老二管我借钱，高利贷，要给我二分利，我没借。我怕他出去借去……”
老太太一听就急了，这心也定不下来了，更是要着急回去。
林彤把二人送上车，转头回了大院。
“嫂子，这事都解决了，不管你们听说啥，只要不往外传也没啥大不了。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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