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星河抱着抱枕倚靠在厨房门口,皱着眉头,面对二十一岁的裴燃的提议,非常铁面无私地摇了头,“不好。”
“我想吃我老公做的菜。”
“可我不是呀。”也不算不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反正脱口而出就成了这话。
立马意识到自己这句话说地不太对,急忙转回头,果然,荆星河又流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来,一副要哭的样子。
哎哟,我以后娶的是什么祖宗噢。
“行行行,不出去吃,打死也不出去吃。”
荆星河满意了,秒收。
她哼着小曲儿,“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荆星河鼓了鼓腮帮子,才不管他想不想知道,自顾自解释,“这叫给过去的自己培养优质男友。”
“………”
…………
………
2010年6月18日。
再坚持十几天,就要放暑假了。
当然这对即将高二升高三的他们而言,只是遥远的期盼。
十七岁的荆星河自那天出校门买试卷后,就再也没有遇见过裴燃了,她是想着他可能会来找她要伞的,她把那把黑伞像宝贝似的走哪儿带哪儿,可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机会还回去。
周五放学时,会刻意在校门口逗留张望,平时在学校内,也不自觉地往铁门那边瞧。
皆是空空如也。
仿佛就是一场梦般,又或者是裴燃做了雷锋后,凭空消失了。
十七岁的荆星河莫名的,有些怅然若失。
不过这种怅然若失感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学业,因为忙碌的高三生活即将到来,她在题海里晕头转向,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想活雷锋的事情。
黑伞伞面是有logo的。
十七岁的荆星河不玩游戏,根本就不认识这小小的logo。
可她不认识,不代表班里其他人不认识。
她很少撑这把伞,但要是真遇上下雨,自己的伞又不在身边时,她是会从背包里拿出这把黑伞“救命”的。
中雨哗哗哗哗哗地冲刷着地面,
十七岁的荆星河和许乔安撑着伞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她从食堂拐去教学楼,虽然脚步有刻意放轻,可踩到地面上,还是溅起了水花,沾湿了裤腿。
“荆星河。”
听到声儿,十七岁的荆星河回了头,就见体育委员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她走来,眼里放着光,“你也喜欢RE?”
“啊?”一脸懵逼。
十七岁的荆星河完全听不懂体委在讲什么。
体委:“你这伞呀,logo是RE战队的,话说是定制的吗?瞧瞧,上面还有卡通人呢!”
他占着身高优势,扯着伞面看卡通人,“原来你喜欢燃神呀,我也喜欢他,中单第一帅。”
“???”什么鬼。
“你等等啊,我给你看一下,夏季赛阵容已经出来了。”说着,体育委员兴奋地掏出手机,搜索过后,递给十七岁的荆星河看,荆星河匆匆一瞥,瞬间愣住。
海报中央的那个男人可不就是那天的活雷锋吗?
“今年暑假,夏季赛,就在海城。”
“家门口呢,你要不要去看?”
一旁的许乔安完全不理解他们的对话,无聊地想翻白眼。
而十七岁的荆星河良久才回过神来,她捏紧伞柄,锁着眉头,认真思考着,须臾,咬了咬唇,点头,“去。”
去把伞还了也是好的,“到时候你叫我。”
体育委员比了个“OK”的手势。
“可算是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
十七岁的荆星河:“………”
…………
………
练习赛一路斩杀。
RE今年风头正盛,士气十足。
教练见他们训练地也辛苦,给他们叫了一餐好的,允许他们在今日稍作放纵。
酒过三巡,就有人胡言乱语了。
“燃哥,你最近看起来好成熟。”
立即有人附议:“对,像个小老头。”
“燃哥,你变了。”
“明明你才二十一岁,可你一说话,我就感觉像三十一岁。”
才二十九岁的裴燃:“………”
“而且,你现在是不是有秘密了啊?”小胖搭上二十九岁的裴燃的肩,“有喜欢的人了?”
“别否认啊,我都看见了,你手机屏保是一个女生的名字。”
“说,荆星河是谁?”
其他人一听,立马跟着起哄。
可惜,再怎么威逼利诱,也套不出什么话来。
最后,一群人东歪西倒,睡在了一楼客厅。
…………
………
凌晨,裴燃醒来时,入眼的就是自己家熟悉的侧卧。
大脑胀痛,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等缓过劲儿来了,才伸手去开了灯,如黄粱一梦,他现在是回来了?
起身,踩着拖鞋走出侧卧,熟门熟路地往主卧走去。
手扶着门把手,往下一摁,再往里一推。
推不动,门被反锁了。
“………”
沉默,再沉默,无尽的沉默。
数秒后,用一种像是被抛弃的可怜语气。
“老婆,开门呀。”
作者有话要说: 换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下则预告:
第二天醒来,床上多了个裴小宝
二十五岁的星河河:???
二十九岁的裴燃燃:???
两个当事人很懵逼!!!
二十一岁的裴燃燃:谁跟你们似的,磨磨唧唧
十七岁的星河河:…………
是的,年轻一辈的他们因为加快了进程,娃也提前出来了→_→
第74章 番外六则
番外六则
神笔马良,神来之笔。
像是南柯一梦,如果不是在侧卧醒来,如果不是日子往后推走了数十日,那该辨不清是真是假了。
裴燃将荆星河压在身下亲,亲了许久。
一下接一下,由浅至深,慢慢地撬开牙关,勾着她,直到把她亲到脸红耳赤喘不过气儿来,荆星河呼吸不稳胸腔起伏着想要退缩,手揪着裴燃胸前的睡衣衣料,指尖捏紧。
………
就这样“小别胜新婚”似的你来我往地纠缠了十多分钟后,脑中募地白光一闪,荆星河回了神,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怀了孕的,有些事情是该禁一禁的,她明显退缩了一下,而后急急忙忙地拍开裴燃解她衣服扣子的手,制止了他接下来会有的动作,小喘着拒绝:“不……不行。”
“嗯?”裴燃稍稍离开她一些距离,反握住她的手,捏捏她的指腹,眉梢一挑,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数秒后,在荆星河受不了他那揶揄的目光,脸颊变得越来越红的时候,才懒洋洋地低笑出声:“也不知道是谁。”
荆星河羞赧不已地别过脸,鼓了鼓腮帮子。
“知道我是她老公之后,像树袋熊一样长道我身上,扑向我要亲我。”裴燃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他愉悦地眯了眯眼,将后半句话也一字一顿地讲出来。
他真的特别热衷于调侃她,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就觉得十分好玩,“现在喊停,你不觉得很过分?”
言外之意:火是你烧的,不负责灭?
橘黄的灯光下,强行被打断的裴燃看起来脸色不是特别好,至少,在荆星河看来是特别不好的。
荆星河:“………”
确实也是她的错,但也是事出有因,她舔了舔唇珠,推开裴燃,自己坐了起来,拉好扯开的睡衣,“一点都不过分。”
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牵过裴燃的手,将他的手搁在自己扁平的肚皮上,眨眨眼,明眸晶晶亮,“感受到了吗?”
裴燃倏地一愣,表情看起来有些迷惘。
似乎是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没理解其中的含义。
两两相望,到头来只剩无声的沉默。
眼底的希冀都消失了,真是指望不上一个钢铁直男,荆星河恨铁不成钢地“唉呀”了一声,两秒后,猛地凑近他,恶狠狠地揪揪他的耳朵,“都这么直白了你还不知道?”
“………”裴燃哪里会不知道,反射弧长不代表永远反射不出来,他只是还有点懵,手也还有点抖。
语言中枢神经系统一时之间像卡了带一般,说不出话来。
再想到宛如天方夜谭的那场“南柯一梦”,他忽然庆幸,庆幸自己及时回来了,也庆幸二十一岁的自己不抽烟。
“裴燃燃。”
“嗯。”
“你当爸爸了。”
“噢。”
“………”这反应完全没有达到她的预期啊,荆星河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有点不爽。
她抬腿踢了踢裴燃,哼哼道:“你就这反应?”
裴燃没有回答她,他只沉着眼看着她,黑漆漆的眸子里像是积蓄了狂风暴雨,瞧着似是危险的信号。
能动手绝不多逼逼,果然,下一瞬,荆星河就感受到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护着她将她推倒在床上,接着,又在她还处于懵逼中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拉过被子把她从脖子到脚裹地个严实,她扭扭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裴燃。
“你干嘛呀!”她想这么问,撇撇嘴到底没问出来。
“嗷。”脑门被敲了一下。
不重不轻。
可荆星河很娇气,当即眼里积起了泪花。
哭给你看噢,她委屈巴巴地瞪着她。
“瞪什么瞪,睡觉。”
“都是当妈的人了还半夜三更不睡觉。”裴燃垂眸睨着她,故意训斥着,“你是想修仙吗?”
荆星河:“………”
我特么???
是谁那么晚了敲响房门说‘老婆开门’的?
裴燃燃你颠倒是非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太过分了!
她幽幽地望着他:“老公,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
…………
………
(十七岁与二十一岁的故事。)
(为了不影响阅读,中间不加十七岁与二十一岁了噢。)
2010年8月17日。
lpl夏季总决赛将在海城体育中心举行。
RE整个战队都忙到不行,除了必须要参加的官方活动及宣传片的拍摄外,就是没日没夜的训练及战况分析,分析自己的,也分析对手的,几乎是一刻也不敢懈怠。
努力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打到今天这一步了,只能不断往上爬,孤注一掷也罢,为的不过是将国旗披到肩膀上。
小荆星河在今年暑假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以前小许乔安找她玩游戏的时候,她因为玩不好,就以偏概全地将所有玩游戏的归入到不学无术的行列中。
补充一条:是每时每刻游戏不离手的人。
不是把游戏当消遣,而是把游戏当作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的人,在她眼里,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
而现在,小荆星河要跪下为自己片面的言论道歉了。
在体育委员姜博皓的疯狂安利下。
她真心实意地觉得,以前是她无知且肤浅了。
“我们还埋于题海,同龄的他们已经在为国争光了。”
小许乔安无语地瞥她一眼:“请你清醒点。”
“你看看你看看,这手多好看啊。”小荆星河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比赛画面,说完,眸子一眯,小声逼逼,“之前接伞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呢?”
“你说什么?”
她赶紧摇摇头,莫名心虚,而后,问:“乔安,开学前要不要疯一把,去看他们比赛。”
“不要。”小许乔安兴致缺缺。
“………”
票是托体育委员姜博皓买的。
两个穷逼高中生省吃俭用了近两个月,才省出了“追星”的资本,江县隶属于海城,从江县到海城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距离,完全可以当天去当天回。
8月17日,像在学校里起地一样早,小荆星河将那把保存地崭新的伞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里,而后出门,去客车站和姜博皓会合。
她没什么好看的衣服。
选来选去挑来挑去最后还是穿了校服。
校服上的别针,忘了摘。
夏日,太阳也早早地从山坡上爬出来,穿过云层,高高挂起。
火红火红的,将天边染成了漂亮的玫瑰色。
6点50的车,检票进站。
数过人头,系好安全带,到点就准时驶离车站了。
“我很激动。”姜博皓搓搓手,看向车外不断倒退的的风景,他的激动源于要去接近他所期盼的生活。
或者说,是去接近梦想。
这个时候,荆星河忽然觉得,不爱学习的姜博皓闪起光来也是能亮瞎别人的眼的,她打了个呵欠,附和:“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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