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身匪气和煞气全开,可不是这里的村民能比的,光凭气势就能碾压一众人。还不说他人高马大,力气贼大,一只手就能抡起村里需要两三个年轻小伙抬的石板,早吓得一些别有心思的村民两股战战。现在把刀和枪一亮,胆小的村民吓得集体后退两步,三三两两的结伴散开,或回家拿钱,或去认识的人家借钱了。
就算两百的那个买不起,一百五的那两个,他们咬咬牙借点钱也能买上一个。家里儿子老大了,总不能一直没有暖床的媳妇。再说,他们还想要孙子哩。
此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忽略了苏漪,清秀气质佳人在这山村并不吃香。秀气又不能当饭吃,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拿来当摆设都嫌占地方。
有几个脑子活络、做人没底线的没有走,留下待人走得差不多,把罗大拉到一边说悄悄话,问他们能不能拿家里的女儿跟罗大换个儿媳妇,或者拿家里的姐妹给自己换一个媳妇。
罗大做这行也不是三两天,虽披了张人皮,壳子里早就烂透了。他连自家亲姐妹都卖,更不必说别人家的姐妹女儿。他回答说可以,但他要先看看再说。这几户人家住在村尾的山腰上,靠打猎为生,平时除了缺盐少粮了,一般不下山。家里的情况罗大并不熟悉。他明确表示:只要15岁以上的,如果颜色不够好,或者干活不行,得两个换一个。
那几人听了,嘿嘿赔笑,说什么当然当然,然后就屁颠屁颠跑回家,准备带家中女孩儿过来给罗大验货了。他们山里人娶媳妇,基本上都是走换亲的路子。罗大带来的这几个女子可比队上那些愿意和他们换亲的人家的女儿强,要么脸俊,要么身子壮实,可不是那些瘦黑体弱的女人能比的。
苏漪心中愤恨,“呸”了一声,吐出了嘴里的臭手帕,暗骂一声:“人渣!”
直播那头的未来观众们通过直播器,看到了村民和罗大“谈交易”的这幕,都沸腾了。有一位疾恶如仇的观众打赏了苏漪一把菜刀,留言让她砍死那些人渣。因为言论过激,不符合和谐社会价值观,发言被屏蔽,人也被主脑禁言。
可惜苏漪是在他被禁言之后才打开弹幕的,没看到他的留言,都不知道已经有勇士送过她利器了。
但打赏的菜刀没被没收,依然躺在苏漪的临时空间里。
其他观众也跟随那位打赏菜刀的勇士,纷纷出钱给苏漪送菜刀,还把苏漪直播间的链接分享给亲朋好友和同事,呼吁大家都来看,都来贡献一把刀给主播除恶。
不一会儿,苏漪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就超过了三十万,收到了一百把菜刀的打赏。因为公司有打赏道具类型和数目的限制,所以菜刀的数目增加到一百后,铁器类的道具全部变灰,表示不能再用来打赏。观众们转而送起苏漪鞭子、辣椒水等。
苏漪来不及看飞速闪过的弹幕,她用脑电波看到临时空间内突然出现的一堆菜刀、辣椒水、鞭子等物,再看看打赏观众的ID,好些都很熟悉,其中甚至有几十个是她的黑粉。苏漪回头大致扫了一下已变成数据流的弹幕,几乎百分之九十的观众都在叫她除恶砍渣。
第4章 买卖(二)
苏漪默默翻了个白眼,加粗加红置顶一行字:大家冷静理智些,别砸钱打赏我了,我不能砍渣的。法治社会不能随便砍人,否则要坐大牢,甚至被突突。我还想安安静静地做直播呢。
发完话,表完态,苏漪也不管观众是什么反应,直接掐断脑电波联系,让他们自个儿随便怎么闹。
现在她需要思考:没人愿意买她,她怎么办?总不能被罗大一伙人再带到别的地方去卖吧。别说她自恋,她五官秀致,肤白貌美,万一在路上罗大和他的同伙要非礼她,她是拼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提枪弄死他们呢,还是弄死他们呢?
还没来得及看任务说明的苏漪此时还不知,这个直播任务只能女主播接,而来挑战这个任务失败的女主播,几乎都是因卖不出手,在返程路上被罗大和他的同伙欲行不轨,直接拿激光枪突突了他们,然后被主脑强制遣返了。
苏漪十分苦恼:若弄死这群人贩子,就意味着她以后都不能接直播任务,穿越各个位面游玩赚钱了。苏漪很喜欢自己的职业,她不想这么轻易放弃。
苏漪打算用菜刀弄断绳子跑路,去山里躲一躲。她一个人在山里若是碰上大型野兽,还可以用激光枪保命。
激光枪是多么好的东西啊,不仅无声无息,杀伤力强,能瞬间扫射死一大片目标,弄死兽还不会出血。反正没人看到,弄死野兽后往临时空间垃圾处一扔,自然有机器处理它们,也暴露不了她的身份。
苏漪越想越觉得可行。她以扭曲的姿势捏着菜刀磨割手上的麻绳。
可是她割到一半,罗大就走到了门口。苏漪听到脚步声,赶紧把菜刀放回临时空间,闭目装睡。
罗大进屋扫了一眼,看到人都还没醒,尤其是那几个昨天白天被他打过麻药的货,现在都睡得死死的。瘸子没蒙他,那药效果然强!这一路走来,安安静静的,省了多少事,也安全隐蔽多了。以后还得继续和瘸子合作。
嗯,下次多拿点药,是时候扩大生意了。罗大从土黄的破旧棉布衫里掏出一包大前门,勾出一根烟点上,陶醉地吸了口。这要烟票的烟,就是比那些不要票的大生产、握手、迎春什么的好抽!这味儿,够劲!
罗大琢磨着,等做完这笔生意,回城里去黑市找人高价换几张烟票,再买点牡丹、飞马或者软中华抽抽。抽这些高档烟,才配得上他嘛!哈哈!咳咳咳!
苏漪无语地听着罗大抽烟抽出疯病,一个人莫名其妙在那儿哈哈笑,活该被烟呛得大咳。
那三个女孩儿被他的咳嗽声惊醒,醒来两个哇哇大哭,那个最值钱的白胖女孩刘凤梅也安静地流泪,她已经被罗大拐了好几天,也不知离家多远了。之前在路上她也哭过嚎过喊过救命,可是没有用。她一出声,罗大就一针扎向她,她就没意识了。最近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有时醒来意识也不大清晰。虽然不知道罗大给打的是什么药,但对刘凤梅肯定:那药她的身体不好。刘凤梅不想再挨针,自然不敢出声。
罗大呛了口烟,眼泪都出来了,正恼火着,被那两个女孩一哭叫,暴躁地大步走过去,往她们的肚子上各踢了一脚,举手作势要打人:“闭嘴!再喊,我大耳刮子扇死你们!”
虽然罗大自认控制了力道,可踢在人身上,还是疼得不行。那两个肤色干黄的女孩儿弓着身子忍痛默默流泪,眼里一片绝望。
苏漪半眯眼看着她们无声落泪,心头酸涩,挫了下牙齿,心想:罗大真是可恨透了!合该被人千刀万剐!可恨她不能代而为之。
后来,那五人陆续被人领回家。
女孩儿们免不了一番哭闹挣扎,被粗俗的村民们打了个耳光,揪着头发恶狠狠威胁一番,知道没人救她们,都学乖不敢再闹。两个小男孩儿一直没醒,卖他们的村民担心他们有病,闹着要找罗大退钱。
罗大从兜里掏出几片叶子搓烂,给那俩小男孩儿放鼻前闻了,他们一下就醒了,睁眼看到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两个小男孩吓得身子抖动,忍不住高声痛哭。
买他们的两家人听了丝毫不心疼,反而喜笑颜开:“好小子!这声音,够亮!”纷纷笑着说听声音就知道身体健康,养大了也是伺弄田里庄稼的一把好手,一百块花得不亏。
他们居然笑得出来!这些孩子也是别人家里的宝贝,也不想失去孩子的家长该多着急多心疼。也是,苏漪心下暗嘲:能指望他们什么?这些人是连自己孩子也能拉出来买卖、用女儿换媳妇的。
苏漪没法理解这些乡民把人当牲口买卖,不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做法。要是在星际,整个村子都得进监狱,终生被囚禁。要知道星际买卖人口可是重罪,人人得而虐之。哪怕在监狱,这种犯人也是生活在最底层,经常被欺凌的。他们不把人当人看,别人自然会同等对待他们。
只是这里不是星际,现在的华国还有“法不责众”的说法,苏漪心情憋闷死了。要是她还有S的体质就好了,也不用隐忍,直接拎鞭子挨着把这些人全抽打一遍,打得他们卧床三月最好。这些人的价值观已经定型,且完全扭曲,没法讲理,直接开揍就是,打痛他们了,他们才会怕。
当然,苏漪也知道这些不可能实现,只能在心里想想过过瘾。
苏漪果然没人要。而罗大来了五个同伙,赶了两辆马车,人人腰间别着弯刀,一个个神情凶狠,身上带着一股子悍匪气,有的村民好奇多看他们一眼,被瞪一下,胆子小的,魂儿都要被吓飞。
买卖做完,罗大也知道村民不欢迎他们这些刀口舔生的,当然,他们也不屑待这穷酸山村,拿了钱就急急离开。
一行人走的时候,三辆马车,每辆马车里都有新的货物,她们都是被父母或兄弟贱卖了的女孩儿,年级在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因为在家长期吃不饱穿不好,容色都在中下,个个瘦骨嶙峋,面黄肌瘦,神情怯怯,黯然神伤。显然她们都知道自己是被亲人抛弃的,对以后的命运也没什么期望,不过是换个地方接着干活,受苦受罪。
第5章 反抗(一)
苏漪依旧装睡,她不知道怎么和这些女孩沟通,也不知怎么安慰她们。此时此刻,这种情境下,什么语言都是苍白无用的。不如不说。
苏漪装睡是不想看到罗大他们的脸,否则她怕控制不住自己掐死他们。
马车行出望江村后,又连翻两个小山头,还没出安溪镇,天色已黑,罗大他们都停止赶路,下了马车拿了车上的干粮吃,还喝起了高粱白酒。
夜里风寒露重,不喝点烧酒,没法御寒。
至于苏漪她们这些货物,都被拉出马车。除了苏漪,其他人被罗大他们用麻绳绑了手,一个挨一个串成一串,围着火堆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
苏漪被人一脚踢醒拽出来,单独丢在一边,无法再装睡。她心里有些发虚,这一路走来,都没找着机会逃跑,更没法救人。而罗大那伙人看她的目光仿佛着了火,个个色.眯.眯的。有两个面容猥.琐的,甚至痴痴看着她的脸,流起了口水。
若不是赶了一整天马车饿得没什么力气,罗大这个头儿也没发话,他们怕是要扑过来把她吃了。
苏漪听罗大他们闲聊,知道那十一个女孩儿,其中五人是被用女换媳的,没花钱。另外六个,每人花了七十块。罗大是老大,其他人都听他的号令。他已经想好价了,每个女孩儿至少得卖一百一十块,不然就没什么赚头。他们打算把人带去另一个县城的山村转手。
“老大,你吃好喝好没?”一个吊梢眼瞅着苏漪狼吞虎咽填饱肚子,吞了吞唾沫,凑到罗大跟前嘿嘿笑:“咱们兄弟为了做这趟生意,都好多天没开荤了。你看难得遇上这么个脸俊的……”他把手指向苏漪。
“是啊,老大。这女的生得俏生生、水灵灵,皮.肉白嫩得发光。”另一个眉骨上有道疤的男的丢开喝光的烧酒瓶,急火火问罗大:“老子光看着她,下面就硬得发疼。老大,我忍不住了,先弄她一回成不?”
“我也想弄一弄!”吊梢眼等人也忙道。
“猴急什么。给老子滚开!”罗大喝了半斤白酒,面红耳赤,他站起来一脚踹开摸向苏漪的刀疤,转头狠狠瞪了眼其余同样急不可耐的几人,“这女的一看就是个没开过苞的。老子捡了她都还没用过,哪里轮得上你们。那边有那么多女的,你们要是忍不了,随便拉一个出来泄火。只能拉一个,别霍霍多了,不然卖不上好价钱。今晚我要弄她。你们想弄,等明晚。”
其他五人虽然不满,但也不敢和罗大叫嚣,主要是罗大积威已久,一把子力气谁也不及,一个打他们五个完全不是事儿。况且,罗大还带着他们过上了来钱快的好日子,谁也不想为一个女的和罗大闹翻。
反正明晚就能弄上,也不急。
苏漪被罗大拉到背着火堆的山坡上,按在一块大石头上。罗大直接的很,上来就一把拉下苏漪的裤头,一双大手胡乱在她莹白的大腿上乱揉了几把,然后低头解自己的裤头。他喝了酒,人已经晕了一半,这会儿精.虫上脑,急得不行。可天太黑,他半晌解不开裤腰带,又不能撕了裤子,不然穿什么。只得急躁地转身背对苏漪往火堆方向走,想过去把裤头解开再过来。
谁知他没走两步,便被苏漪搬起块石头从侧后方砸向脑门,苏漪下了狠手,一石头下去,罗大哼都没哼一下,就倒下了。
原来苏漪被按在石头上后,就偷偷用观众赠送的菜刀割断了手上的绳子,罗大满心满眼只盯着她的腿,根本没注意她手上的动作。等罗大转身,苏漪已经飞快地弄断了脚上的绳子,把刀放回临时空间,并捡起了脚边的一块盘子大小的石头。
于是,罗大就这么悲剧了。
至于罗大的同伙们,在罗大拉着苏漪离开时,就****着选了一个被绑在中间的长相相对秀气的女孩儿。那女孩儿哭闹着不断挣扎,不愿被这几个畜生侮辱,她和同她绑一起的一左一右两个女孩儿是一个村的,关系还不错。那两女孩儿没法眼睁睁看着朋友被辱,也抬脚踹刀疤他们。这几个畜.生太不是东西!
其他女孩儿因为被绑在一起,中间三个女孩儿一动,分别处与两端的她们也跟着动。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往中间扑,栽倒在刀疤五个身上。
刀疤他们被埋在底下,又是被踢又是被咬又是被用手肘砸的,蒙圈得很。因为酒色烧了脑,他们动作慢半拍,竟被女孩儿压着围着咬打起来,一时挣脱不了,只得痛骂。说什么一会儿要把她们都办了,弄死她们。
这话彻底激怒了女孩儿们。并且已经尝到甜头的她们都明白:刀疤几个此刻就是软脚虾,没什么威胁性。下手愈发狠重。
也怪刀疤他们自己嫌弯刀别在腰上坐着不舒服,早在喝酒前就把刀丢在了一边。女孩儿们新仇旧恨加一起,全都卯足劲收拾刀疤他们,场面一时十分混乱。
因此也就没人听到罗大被苏漪砸晕的动静。
待苏漪抱着染了罗大血的石头,喘着气,急匆匆奔到火堆那儿一看,刀疤他们五个被压在最底下,叫女孩儿们收拾得狼狈极了,连气都喘不匀,已经从完成了从叫骂威胁到哼唧求饶的转变。
“干得好!打他们!用力咬!这群混蛋该死!”苏漪怀抱石头,大笑着坐在地上,给女孩儿们鼓劲。她被绑了一天,腿软得很,刚才也是怕无辜女孩儿被糟蹋,这才鼓足劲奔过来,现在身上是半点力气都没了。
女孩儿们被苏漪这么一激励,干劲更足,她们虽然长得瘦弱,可也是从小在家干最苦最累的活儿长大的,一身力气至少比苏漪的大,足以压着刀疤他们打。
苏漪没和直播器连上脑电波,也没开弹幕,不知此时星网上她直播间里的观众都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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