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秦矜不慌不忙,带着恭维的笑声说:“我是秦矜,今晚店里有活动,上来告诉几位一声。”
秦矜的名字出了这条街也许没人知道,但凡是他们混在这一片的,肯定知晓。
果不其然,包厢里安静了片刻,门就由内打开了。
秦矜看见刚才的寸头和另一个黄毛站在门口,左右各一个。显然是刚才堵门来着,为得就是怕外人闯进去。
“哟,怎么都站门口呢?咱这208可是大包厢,不用都站着吧。”秦矜开着玩笑走进去。
视线对上坐在正中央的李斌,有些夸张的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连李先生都光顾了——”
说实话,秦矜太特么讨厌这语调了,但没办法。她得确定英子在不在这里。
李斌翘着二郎腿,一手搂着怀里的波.霸妹,一边歪头晃脑的看着秦矜:“秦老板,别搞得这么见外,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说着李斌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烈酒,眼里略显浑浊,表情让人猜不透。
秦矜一边笑着把所谓八五折的活动说了一下,一边四下打量着包厢各个角落,都没有看到英子。
但是,这包厢内自带的小卫生间……门是紧关着的。
“原本店里只有包厢八五折优惠,但既然李先生都来了,正巧我又在,我送您一瓶酒!”
秦矜说的豪气,却也在这句话落下之后,看见了沙发角里塞了一半的员工耳麦。
秦矜心里不自觉的乱了一拍。那是英子的耳麦。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李先生喜欢玩躲猫猫的游戏呢。”
李斌顺着秦矜的视线望去,知道露了馅,索性不掩饰了。
“秦老板,客人就是上帝,我今天玩性高,就想借你的人玩玩躲猫猫,不是这都不赏脸吧?”李斌说着就起身走到了秦矜面前。
那表情无疑是在说,他现在不想交人,秦矜最好识趣点儿离开。
“李先生,我们Kapler不是那种场合,也没有那嗡嗡的小蜜蜂……你想玩躲猫猫,我找别人陪你玩。”
“巧了,我就想要那丫头陪我玩,”李斌呲着牙笑了,似乎在笑秦矜的不自量力。
笑了一会儿,李斌收起笑容,冷着脸说:“那丫头踩了老子的底线,我看你是贺惟的女人,你最好马上滚,不然我连你一起收拾。”
看来李斌是想来强的。
秦矜走到包厢里的小吧台旁,拿过剩了半瓶的烈酒,“不知道英子是哪里踩了你的底线,我代她赔不是。”
说着,秦矜就拿了两个空酒杯,给李斌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可李斌压根儿不领情,一挥手就给打翻了。
“你听不懂老子的话吗?”
酒杯掉在地上,碎了,酒水也洒了一地。这就是李斌的态度,没得谈。
秦矜还没想出对策,那个半天没说话的波.霸妹就过来了。
搂着李斌的胳膊就对秦矜说:“你就是那个什么秦矜啊?”
这女人把秦矜从鞋尖到发梢都打量了一遍,最后嗤笑一声说:“斌哥,我可听说这秦大老板自己找了个小白脸医生。”
言下之意,她秦矜不是贺惟的女人。她没有什么靠山了。
李斌一听,自然是挑着眉也对秦矜有了看法。
秦矜顾不上那么多了,径直走到卫生间门口,还没碰上门把手,就被方才那个寸头挡住了。
“秦矜,虽然这是你的场子,但我李斌想扣的人,还没有扣不住的。”李斌不冷不热的语气听着欠揍得很。
李斌的话音一落,包厢里的几个小弟就把包厢门堵死了,并且直接把秦矜围住了。
秦矜实在不懂为什么李斌要和英子过不起,英子从不是惹是非的人。
“英子——”
秦矜站在卫生间外大喊一声,没人应。
“英子!回话英子!”
秦矜转身猛地拍起门来,她必须确定英子在这里,而且……意识清醒。
终于,在秦矜第三次叫喊之后,卫生间里就传出了英子挣扎支吾的声音,即便听不太清,但秦矜可以确定那是英子。
“你丫把她怎么了!什么狗屁底线!你他妈——”
秦矜还没说完,那个寸头就要扯她的胳膊,秦矜一个侧身躲开,直接摸过茶几上的酒瓶。
“我警告你李斌!马上把英子给我放出来,不然你今天别想走!”
说着,秦矜就退到卫生间门口,把酒瓶朝墙角猛击一下,尖锐的玻璃茬口露了出来。
李斌倒也不慌,搂着波.霸妹一顿笑,然后朝秦矜走近一步:“我劝你,现在马上滚开,不然我……”
李斌的话还没说全,秦矜靠着的卫生间门板就开了。
第57章 057 久听不厌大结局
“哥, 她不能走。”
这声音……
秦矜猛地转过头去, 只见李乾站在卫生间里, 眼神浑浊, 嘴角挂着一抹一看就不太正常的笑。而他脚边正是秦矜找了半天的英子。
秦矜忘了,李乾和李斌是表兄弟。
英子这会儿头发和脸颊上全是水珠,衣服也皱巴巴的,隐约能看得出她脸颊上有红肿的巴掌印。
秦矜失声叫道:“英子……”
英子整个瘫.软在地上, 想要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却又摔了下去。
秦矜想要上前扶她,不料被李乾挡住了。
只见李乾把英子从地上拖起来,秦矜也被身后的寸头和黄毛夺去了手里的酒瓶。
“放开我!”秦矜挣扎着叫骂,冲李乾放着狠话说:“李乾你马上放了英子, 咱们的事我可以过往不究……你不准碰她!!”
英子一脸痛苦的被拎到包厢中间,李乾听到秦矜的话, 顿了一下就把英子松开了。
秦矜见英子摔在地上,忍不住想要冲过去, 但被那两个小弟控制住了, 她只能在原地看着英子。
“我、我没事……秦矜姐……”英子的声音是发颤的。
在灯光下, 秦矜这才看清英子的额头有血迹渗出来。
“李乾!你到底想干嘛!”秦矜恨不得上去撕咬他。
此刻, 秦矜后悔上次没有追究到底。没有让李乾吃牢饭,是她最后悔的事。
李乾脚步有些飘忽, 嗤笑着走到秦矜面前, 一手捏着她的下巴, “秦矜, 咱们的事我可记得一清二楚。”
秦矜偏过脸,一脸鄙夷的说:“我警告你别乱来,不然你后悔的。”
“李乾。”
李斌冷不丁在后面叫着他,李斌之前欠贺惟一个人情,不论秦矜和贺惟有没有关系,贺惟的店他不能搞事。
“哥,”李乾扭头看向李斌,指着地上的英子提醒道:“这死丫头看到了,把她放了咱们都得玩完!”
秦矜没听明白,下意识的望向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英子。
英子紧抿着唇,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不会说的,我真的不会说的……”
秦矜观察了一下,英子在说这话时,眼睛一直闪躲的朝桌子上看。
桌子……
秦矜眯着眼睛想要看仔细,却被李乾一把扯了过去。
“我知道,他们都听你的,你要想保她不死,就跟我们一样!”
说着,李乾就从兜里掏出一套针管的装备。
没吃过猪肉,肯定见过猪跑。秦矜一秒就认出了其中一小瓶粉末混的液体物。
一直知道李乾很混蛋,但没想到他竟然敢碰毒.品。
秦矜慌了,拼命的挣扎,嘴上叫骂道:“李乾你疯了吗!你们全特么疯了吗!”
奈何秦矜只有一个人,英子还倒在地上,没人能帮她,她被几个人按着胳膊上身压在桌上,反抗不得。
“这怪不得我,是那死丫头看见我偏要跟着我,既然她看到了,那我就得弄死她!不是她死,就是我们死!”
李乾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秦矜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挣扎着看向英子,她脸上手上全是被打的伤,但看她的神情应该没有被注射。
英子嘴角渗着血,不停地冲秦矜摇头。
李乾叫骂了一阵,又忽然平静了下来,抓着秦矜的头发靠近,嘴巴里散着恶臭:“但你来了,这就不一样了……”
“你跟了我,是我的人了,我吸你也吸,我好你也好。”
“滚你大爷的!”
秦矜说着就朝他‘啐’了一口。
一旁的李斌见李乾要把这事玩大,忍不住再次打断道:“李乾,秦矜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只要她承诺不说出去,不要把事情搞大。”
“斌哥,我看这个秦矜狡猾得很,保不准心口不一,走出去就变卦……”波.霸妹拉着李斌的手,一顿揣测。
秦矜自然清楚,现在她被人按在这,除了服软,没有别的办法。
听着他们商量对策,秦矜不断在房间里找着出路。视线瞥见沙发上放着的耳麦。
“李乾,我可以……”
“可我偏要你跟我一样,”李乾摸摸秦矜的脸颊,似笑非笑的说:“你不是跟你男朋友一样假清高吗?我就要你跟我这样的烂泥一样,我看你那个医生男朋友还要不要你?”
说完,李乾就笑了起来。笑声惹人浑身发麻。
李斌原本想劝一劝,但看李乾这么坚持,再加上他们说的的确没错,索性让人打开了音乐声,拉着几个人去另一边喝酒,留给李乾自己处理。
英子也被人关进了卫生间。
秦矜被两个人按着胳膊,扯着头发靠在沙发上。秦矜想趁他们不注意去摸那个没人注意的耳麦,但她稍有挣扎,就被李乾甩了一巴掌。
“老子要你是瞧得起你!别他妈不识相!”说着李乾就把针管扎进药瓶里,一边缓慢的抽拉,一边说:“这玩意只要你试一次……”
再接下来,李乾说了些什么秦矜都听不进去了,嘴巴被人死死捂住,眼睛只能紧盯着那个针管,即便挣扎中手臂被搓红,她也没有放弃挣扎。
她摸到了耳麦,凭记忆按开了对话键。
就在李乾拿着针管跃跃欲试的时候,秦矜突然出声叫道 :“李乾,你在我的场子吸毒,我可以全当看不见,但你这样又是何必……”
“呵,这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李乾说着就在空气中推动着注射器,冰凉的细密水珠落下,“可我怎么舍得你死呢?对不对?我要你跟我一起快活,这东西有多快活你怕是还不知道。”
秦矜一直用言语拖延,僵持了一会儿,李乾也不耐烦了。
“上次你男朋友差点要我死,要是他知道你沾了毒……”李乾说着就笑了起来,表情狰狞的很。
眼看着那个针管要扎进她的皮肤,秦矜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她不知道这东西注射进去她的人生将会是怎样。
【砰——】
一声重击,门板被撞开,原本堵在门口的两个小弟也被撞倒在地上。
“谁他妈——”
李乾叫骂着转身,秦矜睁开眼,看到小勇带着店里数十名员工,人手拎着一个棒球棍冲了进来。
灯被打开,桌上的注射器和毒.品,被几人按住的秦矜,局面不用解释所有人都一清二楚。
李斌扔掉烟蒂,咒骂一声:“草!”
秦矜反应过来时,一群人已经在包厢里打了开来,酒瓶、吊灯、桌子无一幸免。
原本控制秦矜的那两个兄弟也加入了战斗,秦矜在一阵打砸声中摸到卫生间,打开门锁,刚扶起英子就被那个波.霸妹拦住了。
秦矜把英子护在身后,没好气的骂道:“滚开。”
“秦矜!今天这事闹这么大,你别想走!”波.霸妹说着就扑上来和秦矜撕扯。
秦矜被她一推,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脑勺撞倒墙,手肘磕在墙上才稳住了身子。
英子此时已经昏倒在了一旁。秦矜揉着后脑勺,伸手一把扯过那女人的长发,“你丫吸.毒等着坐牢吧!”
卫生间里空间本来就狭小,包厢里一片打砸声,秦矜只能扯着那女人在卫生间一较高下。
突然,那波.霸妹摸过洗手台上的烟灰缸,猛地砸向秦矜的头。
眼前一片空白,秦矜扶着墙缓缓倒了下去。
在她失去意识前,听见酒吧外传来了警笛声。
终于,来了。
***
机场。
晚上十一点一刻,许迟推着行李箱在到达大厅四下张望。
秦矜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许迟不禁有些担心。难不成是来机场的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就在许迟准备再打一通时,秦放的来电抢先一步。
“秦放?”许迟接起来,下意识问道:“秦矜和你在一起?”
电话那头的秦放先是一怔,随即应声说:“是。”
许迟听出秦放的不对劲,继续问:“秦矜说晚上要来机场接我,你们还在路上吗?”
秦放顿了顿,淡声说道:“秦矜这边出了点儿事,你直接来南山医院吧,我在这儿呢。”
***
耳边是滴滴作响的机器声,眼前一片模糊,空气中有一丝寒意。
秦矜缓缓睁开眼睛,视线逐渐变得清晰,米白色的天花板没有花纹,略显苍白。和床单的颜色相同。
稍稍偏头,瞥见还在滴答的吊瓶,顺着输液管看到自己手背。记忆慢慢回巢。
包厢里的‘乱战’,英子的满身伤痕,李乾的恶心嘴脸,还有那令人喘不过气来的针管。
秦矜望着天花板,沉叹一声,想要出声叫人来,却发现自己口干舌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稍稍皱眉,额头某处阵阵作痛,秦矜这才注意到头上缠着的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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