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听他说正事,也压下了心思,正色说:“那一招我取名月返,是根据前人留下的手札修改而得。一直未能完善,展大人肯赐教,自然很好。”
展昭带着君玉走到了人烟较少的地方,仔细询问了这一招发力的要点,又将自己的理解详细地说了出来,说不清楚的地方也不免拿剑比划几下。君玉听了他的解释,有种茅塞顿之感,忍不住抽出缠在腰间的游龙练了起来。一个时辰后才逐渐停了下来,而月返这一招也已经完善了十之七八,剩下的就要她自己慢慢摸索了。
月返本就是一招极为轻灵的招式,君玉穿着一身浅蓝色常服,舞起剑来飘然似先。展昭在旁边看着,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洛神赋的形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君玉停下来后才发现展昭一直静静地看着,自己居然忽略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多谢展大人的帮助。”
展昭定定的看来她一会儿,突然笑道:“没什么,应该的。”
“嗯?”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应该的’。
展昭从怀里掏出了珍藏着的荷包,说道:“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荷包都送了,只是请教剑法而已,我又怎能藏私?”
君玉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南侠也有这么耍无赖的时候。偏偏那个荷包确实是自己绣的,独创的针法连抵赖都不行。自己当时怎么就手贱拿了自己做的荷包呢!(女主啊,你真不知道为什么?)
君玉反应过来连忙去抢,可惜轻功不济,展昭将荷包塞了回去,然后随意闪躲着,看过去就像是情侣间的打打闹闹。看着远处的衙役们都被惊动,望了过来,君玉也只好停了下来,咬着朱唇,瞪着他说道:“当时只是手边没有其他装东西的袋子,所以才把它借给你用用,现在你既以及平安归来,就把荷包还我!”君玉气恼的不轻,连敬语都不用了。
展昭看着她不同于平时的鲜活的一面,觉得很可爱,想要再逗逗她,又怕把人逗急了。不过至少可以确实她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也不会露出这一面。展昭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攥在手心里,向君玉抛了过去,说:“好吧,还给你。”
君玉以为是自己的荷包,快速抓了过来,到手才发现到手感不对,是硬的,低头一看,是一枚墨色的玉佩,刻成一个新奇的形状。
展昭:“这可是我们展家家传的玉佩,上面是我家族的族徽。我拿它跟你换那个荷包可好?你既然接了就代表你答应了,可就不许再还回来了。公孙先生那边还有事情要找我,我先走了!”说着像是怕君玉追上来一般,运起轻功快速走远。
君玉留在原地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满面通红,开口喊道:“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新包青天(7)
陷空岛五鼠来的时候君玉刚好回了沈府,没能亲慕其风采。绿珠喜欢上了管家的儿子,红袖也和武进日久生情,两人选在同一天出嫁。这么些年君玉身边就只有这两个丫鬟,感情极深,提前了一天回去给她们两个添妆。哥哥出门未归,君玉一直等到第二天晚上主持完婚礼后才回到开封府,五鼠已经被包大人派去护送陈琳陈公公了。不过不及,总会回来的,君玉还想看看展昭官方cp长的什么样子呢!
刘太后传召老夫人进宫,君玉问明了老夫人身上的胎记的位置,让公孙先生先拖郭槐一段时间。自己动手拿脂粉将其遮掩了,又帮老夫人上妆,略微改了改她容颜。虽然知道影视里两人有惊无险的回来了,但是君玉还是不放心,将自己制成的类似悲酥清风的迷药和解药交给了展昭,叮嘱他万不得已时先制住太后,然后直接去找皇上喊冤。君玉没想到的是包大人居然同意了这种方法,还说有八王爷作证,不用担心太多,保护好自己和老夫人即可。看来包大人真的很爱护展昭这个下属,难怪展昭肯为他赴汤蹈火。
那一晚开封府所有人都无心睡眠,直到第二天一早,展昭带着老夫人安然回归,众人才放下心来。几人进了内室,刚想询问细节,却看到老夫人流着泪笑着说自己看清了皇儿的容貌。几人看向展昭,展昭点头说道:“老夫人的双目在见到皇上后突然复明了,但为了避免横生枝节,所以在宫里一直仍旧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君玉和公孙先生很是惊讶,连忙上前去帮老夫人检查。公孙先生看了之后笑着道:“娘娘在宫中因与皇上相见,难抑激动之情。这些天沈姑娘为娘娘施针敷药已将眼部经脉理顺,而这一次体内运行之气藉泪水把久滞的经脉彻底打通了,真是因祸得福啊。想必以后只要好生保养,就再也不会复发了。”
君玉也说道:“没想到第二个疗程才进行了四天就取得了预期的效果,接下来就不需要针灸了,只需要每日按摩敷药慢慢调养就可恢复如初了。恭喜娘娘了!”
老夫人很开心,说:“还多赖小蝶妙手回春,也是老天垂怜,让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我的皇儿!”
五鼠带着陈琳回返,君玉以陈公公年事已高又舟车劳顿要帮其检查一下,去看了五鼠风姿。重点关照了自己那只‘情敌’锦毛鼠,一身白衣,身姿挺拔,气宇不凡。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年少华美,比影视里那个长得好多了。看着这么个俊美的人儿,若不是已经恋上展昭,君玉还真想撮合猫鼠这对cp,多养眼啊。
满足了好奇心,君玉就不再离开老夫人半步,君玉只记得刘太后最后曾孤注一掷雇人来开封府刺杀,却不记得具体时间,在案情结束前,还是好好守着老夫人比较好。却没想到刘太后居然当天晚上就派了杀手前来,君玉用涂了麻药的银针放倒了闯进来的两个杀手,无比庆幸自己贴身守在了老夫人身边。对方人数众多,白玉堂在府门口,其余人分散在陈琳和包大人身边,这里被刺客重点关照,但只有展昭带着一队衙役,无法全部拦截。君玉直接走到院子里,拔了迷药的塞子,将一群黑衣人放到,然后给展昭和衙役们服了解药,由他们去处理。
解决了所有刺客,包大人过来说:“府衙中有展护卫和白玉堂自可确保安全,这几天还劳烦沈姑娘贴身保护着老夫人。我明日就带着陈公公去见八王爷,尽快审理此案,以免夜长梦多。”
君玉屈膝答道:“是,包大人放心,小蝶一定会保护好老夫人。”
包拯点头说:“嗯,有劳沈姑娘了。”
案情审结,铡了郭槐,皇上却徘徊在生育之恩和养育之情,伤了老夫人的心。这一个月,君玉一直和老夫人待在一起,自然明白她有多疼爱和想念皇上,大家心中都极为不平。但毕竟是圣人之事,不是大家可以随意非议的,也只能闷在心里。君玉也只能作小女儿姿态,缠着老夫人彻夜聊天,说着在各地的见闻,转移着她的注意力,可惜收效不大。君玉怕她哀伤太过,在递给她的茶水里加了安眠之物,让她先睡一觉,也好平复下心情。
第二天圣驾亲临开封府,老夫人睡了一觉后也不似昨夜那样哀伤激动。打定主意后,让君玉留下,毕竟是外臣之女,参与太多并不好,这也是对君玉的另一种保护。这之后包大人升堂问案,太后是原告皇上是被告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一案,君玉虽不能亲临,却忍不住用神识探了过去。虽修为被界珠压制,但神识倒是不变,筑基之后神识可以外放,倒是让君玉可以安心看戏。
太后回宫第二天,封赏了当初帮其逃脱的一众功臣,最后下了两道懿旨,到开封府。第一道,以君玉照顾太后有功为由,封其为乐安郡主,赐腰牌一个,可随时进宫陪伴太后。第二道是指婚的旨意,将乐安郡主赐婚于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
君玉着郡主服饰,入宫谢恩,却被皇上和太后一起打趣,又不能反驳,双颊血红。知道太后疼爱自己,撒娇般地小声道:“娘娘怎么就突然指婚了!我还不想嫁人呢!”
太后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反应,大笑着说道:“哀家之前是眼瞎,有不是心瞎,你两个之间的情谊,谁都看的出来。后来复明之后就看得更清了。”太后也知道小女儿在这种事情上害羞,于是摸着君玉的头发说道:“你贴身照顾我这么就,同吃同住,尽心尽力。这段时间被你贴心照顾的感觉,是我从没有经历过的。哀家心中就把你当成女儿,展昭文武双全,又善良仁义,着实是位良配。难得的是你们之间感情也极好,我和皇上看过了,下个月二十六是一个好日子,皇上说你哥哥再有三天就回来了,刚好准备你的婚礼。哀家还等着给你添妆呢!”
“太后!”君玉没想到这些天在她看来,只是孝敬长者的行为,居然收获了这样一份难得的母女之情。心中激荡,喊了声太后却哽咽的说不出别的话来。
“乖,皇上跟我说了你们家里的情况,你母亲早亡,以后就常进宫来坐坐,就把哀家当做母亲可好?”
“嗯。”君玉说不出话,只点着头。
婚期已定,君玉和展昭婚前不宜见面,也就顺势搬出了开封府。太后指婚,君玉现在又是郡主之尊,总不好让展昭在开封府内成亲。好在展家有些底蕴,展昭将开封府后门的几家房屋买下,找了工匠和太后派出的人一起加速整修。
沈让结束了西山一切事情后,被圣上急召入京。本以为是兵部有什么公务,却没想到居然是让自己嫁妹妹。沈让死命忍者才没在皇上面前失态,一出宫就拉下了脸,也没回去看君玉,直接黑着脸闯进了开封府找上了展昭。
“展昭,我们出去谈谈。”沈让黑着脸道。
展昭定下婚事心满意足,不枉自己之前在太后那里敲边鼓。对着大舅哥也很是从容:“全凭兄长安排。”
“哼!”
两人俩到练武场,沈让率先问道:“你喜欢小蝶吗?”
展昭正色道:“我喜欢她。”
“你对她可是真心?”
“真心真意。”展昭说着眼中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柔情,刚好被沈让捕捉到了,倒是消了几分气恼。
沈让说道:“我想和你比试一下!”
“沈大人!”展昭为难,虽知道自己还没有被他认同,可比武较技很容易有所损伤。
“点到为止便是。我要看看你配不配得上小蝶,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多年,看着她从懵懂的女孩变成现在多才多艺、善良优雅的美人。你总要证明你能护着她吧!而且我也想见识一下南侠的身手!”沈让说着便向展昭攻了过去。
两人打的难舍难分,半个时辰后才停下来。
沈让走到展昭面前说:“算你过关,好好准备婚礼吧!不过话说在前面,若你不能好好善待她,我们将会是生死之战。”
展昭保证道:“我绝不会让小蝶伤心的。”
“最好如此!”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新包青天(8)
一个多月的婚期极紧,展昭那边给江湖好友发了请帖,家里却没有长辈能够出面操持,最后公孙先生自荐主持婚礼,包大人做高堂。
这一个月君玉除了隔几天进宫陪陪太后,就只窝在家里绣嫁衣。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嫁衣是一生中最重要的,君玉不愿别人沾手,时间也还充足所以全部由自己亲手缝制。依照四品凤冠霞帔的式样,用太后赏的布匹做了大红大袖衫,配绣云霞练雀纹霞帔,褙子上亦绣云霞练雀纹,因十月已经很冷了,褙子便添了一层灰鼠皮里子,繁复已极,整整绣了二十多天。然后又给展昭做了一身衣裳鞋袜,和一个天青色的云锦荷包,绣着海水江崖配着暗紫色的络子,着实精致可爱。
想到第二天要去拜谢太后,然后还要去开封府拜见包大人。所以又给太后做了一套寿纹的暗金色衣裙,给包大人做了一身黑色的常服,绣着鹤纹,虽然花纹简单了些,却都绣得精致无比。幸好君玉这些年精研绣艺,就这也一直做到了婚期前两天。没办法只好从自己之前的绣品中找了一个梅竹双面绣的绣屏,作为给公孙先生的谢礼。
沈让老早就开始准备君玉的嫁妆,家具太后说要亲自准备,所以沈让只将各地打仗时带回来的好东西全都拿了出来,又把自己名下的三百亩地和白龙都给君玉当了陪嫁。太后添妆后,皇上也掺了一脚,赐了好些东西下来。最后君玉的八十抬嫁妆的木箱都特地制成了加大的,才将大家准备的所有东西都放下。
十月二十六,君玉从沈家出嫁,沈让背着妹妹上花轿,路上说道:“小蝶,你要幸福。如果和他在一起不开心,就回来,哥哥养你一辈子!”
新娘子不能开口说话,君玉只是用胳膊圈紧了哥哥的脖子,点了点头。想起了之前自己劝哥哥早点娶个嫂子回来打理家室,哥哥却说不希望后院有人压着自己,非要等到自己找到幸福后才肯成亲,就一直拖到了现在。自己这一世真的很幸运,有这样一个疼爱自己的哥哥,还有一个两情缱绻的丈夫。
婚礼上沈让和包大人坐了高堂之位,公孙先生主婚。朝中官员和江湖人士齐聚,连八王爷也带了自己的一幅画作为贺礼。
诸般事毕,展昭回到洞房,两人饮毕合卺酒,共吃床头果,又被闹了一通,已是夜深了。
良久,两人都是相顾无言。
展昭说道:“你这一日没有吃东西,我去让人拿些吃的。”
君玉确实觉得有些饿了,只是累了一天,实在不想动,便点了点头,道:“弄一点容易消化的吧,你也吃一点。”
片刻后,展昭端着两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和一碟桂花糕来,放在桌子上,道:“你快些吃罢,别饿着,不然夜里难受。”
君玉和他一起吃了起来,偶尔的对视让她忍不住脸红。
展昭收拾好碗筷,回来说道:“屏风后面有热水,我们洗洗睡罢!”
君玉闻言,登时面红耳赤,竟有些手足无措来,展昭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君玉只觉得浑身发热,却没有挣开。
展昭见她一身正红色嫁衣,低垂着头,微露粉颈,说不出的娇羞可爱,不觉口中干渴,心跳如雷,慢慢伸手取下她头上的凤冠和首饰,满头青丝瞬间披泄而下,他拉过自己的头发,揉在一起,结成了一枚同心结。
即使并无言语,却觉得比什么海誓山盟都有滋味儿。
这一夜,被翻红浪,温香软玉,多少旖旎风流,亦难尽述。
第二天,君玉忍者身上的不适早早的起来,今天又要进宫又要去拜见包大人,不宜拖到下午,只好早点进宫。
在君玉对镜梳妆时,展昭本想拿着眉笔附庸一下风雅,却瞅了半日不知如何下手,又看着她自己描眉,细细长长弯弯,像是柳叶笼烟,说不出的气韵风流,不由道:“要不你教我怎么画,以后我也学学那些风流才子,天天给你描眉。”
君玉放下手里的炭笔,取下他手里的,一并放进镜匣里,合上,道:“等清闲了再说罢!快去收拾,把那边那个盒子装上,是要献给太后的谢媒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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