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玩脱了怎么办!
红烧鱼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吴邪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拒绝了一切话语。
我们三个瞪大了眼睛,相互对视一眼,捂住了对方张大的嘴。
吴邪的吻顺着她的鼻梁落了下来,最后印在她的唇上,红烧鱼有些发愣,随后就本能地开始回应他,原本放在一侧的右手也搭上了他的肩膀。
此刻,连一个吻都变得格外温柔。
“我靠,看天真这小子的模样,不是第一次啊!”
“天,老板有出息了啊!我看了老板和程小姐那什么,老板会不会扣我工资啊,造孽……”
“吴邪你这个老流氓!不要脸!”我恨恨地小声说道:“对我家红烧鱼好一点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两个吻得难舍难分的人才放过了彼此,红烧鱼白皙的脸此刻也涨的通红,眼睛水润润的,像是有眼泪在打转。
“我等你。”吴邪低声说道:“一生等你也好,比等另一个和你一样值得的人更有盼头。”
“好……”
我拒绝了汪修意去贵州过年的邀请,坐了火车回家。
因为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做。
——“帮我去一个地方,顺京双柳胡同十七号院五零二,告诉那个人,想开一点,好好活着。”
这是陆回庭的遗愿,我当然会满足。
“双柳胡同……十七号院……”我背着背包走在住宅区内,时不时抬头看看门牌号。
“哟,这不是黎簇吗?回来啦?”
我微微一愣,跟熟人打了个招呼,继续向前走。
“这地名怎么有点熟啊,我和陆回庭还有共同的朋友?”我有些烦躁地摸了摸头。“五零二……”
我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微微一愣,本能地伸手掏出钥匙开门。
老旧的家具都已经落了一层灰尘,我一打开门,尘土飞扬。
——“告诉那个人,想开一点,好好活着。”
我捂着头,瞪大了眼睛,一下瘫坐在地上。
——“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我摸了摸胸口挂着的锦袋,那里面是一个女人的唯一的遗物,颤抖着骂道:“陆回庭,你个王八蛋,说要带我离开,你人死哪儿去了!”
死在一个人的心里,连同所有柔和一起被埋葬。
红烧鱼和我道别时是初春,那个时候我刚回学校复读,她到学校找到了我、苏万和好哥,给了我们一大串钥匙和满满一箱的账簿。
“这些是汪叔叔原本要给我的,不过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所以想把这些交给你保管。”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问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是之前那些死掉的九门的人的铺子,汪叔叔把它们都收起来给了我。”红烧鱼把钥匙递给我,解释道:“反正这些东西我现在没什么用,不如给你们来保管。”
我微微一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红烧鱼小声道:“汪家的事情没这么容易结束,我们还要继续下去……”
汪家……
我攥紧了手中的那串钥匙,低声道:“我明白了。”
汪家毁掉的属于我的东西,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黎簇第一视角
然后是HE番外
之后还有一个字母番外和邪教番外,然后本文就正式完结啦!
☆、番外[答案]
“天真,又是你的信。”
“放好。”
“行行行。”胖子把那一叠信整整齐齐地插在吴邪桌上标着未读的书立里,顺手点了点旁边已读的信的数量,忍不住啧啧几声。
吴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你说说你和程小姑娘这鸿雁传书,尺素寄情的,就是不见面,这可还行?”胖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拍拍手道:“你这都多大的人了,胡子拉碴满脸皱纹的,也不怕小姑娘和别人跑了?”
吴邪白了他一眼。“你哪边的?”
“这是帮你正视自己。我和小哥这是客观因素,你这又是为什么啊?”
吴邪抽出程锦的信封和明信片,轻轻地抚过上面的字迹,道:“她也有她自己的想法。有的人一生追求后果,有的人却只求回溯前因。我又不是第一次等,有什么大不了的。”
程锦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坚定的人,认准了一件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之前戒/毒也是这样,如果她心中的结还没有解开,她是不会回来的。这个方面来看,他们两个很像,所以吴邪不会阻止她。
他拆开那封信,里面只有一张纸,写着一行字——一切安好,望你平安。这么长时间的书信往来,她的字倒是越来越像他了。
里面是一大叠照片,是广阔的荒漠,偶尔照片里会出现一两棵枯树,寂寥得可怕。
吴邪的目光不禁投向了在门口椅子上坐着的那个人。
“行行行,算胖爷我多虑了。你接着等,不过我可提醒你,你再不出手管管,你的小姑娘就该成什么倒斗小公主了,正好和黎簇那小子一起,兄妹俩一个顺大一个清华,一起拉高业界文化水平,还要什么‘南瞎北哑’啊,直接‘花团锦簇’算了。”
吴邪微微一愣,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个事实。
“你说什么?”
“我一朋友说的,我还特意让他多多关照了,结果,好家伙,程小姑娘在斗里那是神勇啊,挥刀如拼命,完事还分文不取,颇有几分小哥当年的英姿,你说说这……”
胖子还没说完,吴邪已经拿起手机起身向外走了,估摸着是找个信号好的地方找小姑娘畅谈人生去了。
“唉,还是得靠胖爷我。”胖子看向拿着一个装满小米的搪瓷盆喂小鸡的男人道:“是吧,小哥?”
他抬头看向胖子,微微点头,算是肯定。
吴邪确实找了个信号好的地方,搬着小板凳坐下,先是打了个电话,确定程锦那边没信号,只好认命地打开微信开始发消息,希望这个已经说要戒掉电脑和手机的小女孩儿能及时看看手机。
他和她通过手机的交流总是很少,原因是程锦认为这样有一定的代沟,而且原本有温度的问候都变成了冰冷的数据,不如写信,这个原因一部分来自程锦在汪家的经历。
每次微信上的聊天只有寥寥数语,程锦的回复往往是在他的消息到达的两三天之后。
【吴邪】
一切顺利?到科尔沁了?
【吴邪】
大草原感觉怎么样?注意防虫,那地方有很多蝎子之类的,注意安全。
【吴邪】
羊肉吃太多容易上火,注意身体。
【小姑娘】
嗯。
【吴邪】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小姑娘】
挺好的,别担心。替我向黎簇问好。
【吴邪】
信到了,现在在四川?
【吴邪】
那边风景怎么样?空气应该也不错吧。
【吴邪】
我们这里最近又下雨了,空气潮的厉害,现在这个时间,原本打算把东西晒一晒的,可惜了。
【吴邪】
再过两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黎簇那边说想办法脱身过来,你呢?准备回来过生日吗?
【小姑娘】
嗯。现在在街边吃烧烤,过几天就准备出发。生日我会考虑的。
【吴邪】
注意安全,别受伤了。
【小姑娘】
我知道,别担心。替我向黎簇问好。
【吴邪】
快点回我电话。
【吴邪】
你在哪儿?
这样的消息发了近两百多条,这次小姑娘没回话。
吴邪一时间有些担忧了。
为了保证他的消息始终在小姑娘微信消息的前排位置,吴邪连发了一堆消息,连续好几天都没能睡好,黎簇来的时候看到他那么大一个黑眼圈吓了一跳。
“诶,吴邪,你这是怎么了?想到要见到我这么兴奋啊?连觉都睡不好了?”黎簇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但是我们家的户口本不在我这里啊,人又不在,你激动也没用。”
吴邪白他一眼,只觉得心好累。
什么倒霉孩子!
“黎簇,程锦最近给你发消息了没?”
“没啊。”黎簇转过身看向吴邪,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了。
现在一切都已经稳定下来,黎簇顺利上学,吴邪平安归来,失去了一切束缚的程锦就像是脱了缰的马,没人能拦得住。
黎簇也没有任何办法。
“我知道了……”吴邪叹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手机,程锦最新一条消息是一个月前。
【吴邪】
早点回家,我在等你。
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黎簇和程锦生日那一天,十一月十六日。
程锦说过她会考虑生日的事情,但是谁都没把握她回不回来,唯有黎簇一个人忙进忙出的,天不亮就开车去了城里的蛋糕店买了蛋糕回来,除此之外还买了菜和鱼。
胖子道:“黎簇,你傻吧,咱们这儿就有新鲜的菜和鱼,干嘛买那些不新鲜的。”
黎簇在顺京混,自然是和胖子熟悉。
黎簇看了看手里的几个塑料袋,把袋子扔回灶台上,揉了揉头发,道:“忘了忘了,光记得锦锦喜欢吃多宝鱼,忘了还是自家的最新鲜。”
“得了吧,我们这儿可不养多宝鱼。”
中午的时候,胖子从小池塘里捞了一条鱼出来,又带着黎簇摘了不少菜,三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地烧了一桌子菜出来,坐在餐桌前默默不语。
黎簇的眼睛时不时扫向张起灵,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小哥,他还是忍不住想多看这位一眼,毕竟他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诶,黎簇,这两年在顺京混的怎么样?”胖子一向最为擅长活跃气氛,兴致勃勃地问道。
黎簇笑了笑,轻描淡写道:“还行吧,毕业之后轻松多了。之前去了湾姐孩子的满月礼,把我和锦锦的份子钱随了,闲下来管管锦锦的铺子,日子过得还挺充实的。”
“这小日子还挺滋润的啊,准备什么时候交女朋友啊。单身这玩意儿别和我们这三个糙老爷们儿学,不好。”胖子乐呵呵地调侃道。
黎簇微微挑眉,揶揄道:“胖爷放心,这点我就不学吴邪了,我可不去做拐骗儿童的生意。”
吴邪抽抽嘴角,道:“你小子欠揍吧。”
黎簇把当年吴邪欠扁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道:“这……咱们两个现在谁打谁也说不准。”
“嘿——”
胖子赶紧把这两个人按下来,道:“行行行,别吵吵了,吃菜吃菜,就你俩,跟俩小学鸡似的,撑死也就两败俱伤。”他一拍旁边张起灵的肩膀,道:“要说起来,你们两个在小哥面前还是太嫩了!这才叫关公面前耍大刀呢。再往低点儿算,锦鲤妹子你们也比不上啊。”
张起灵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冲胖子喊道:“去!”
四个男人吃完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收拾了碗碟,这才开始闲聊这几年顺京的变化。黎簇面对铁三角侃侃而谈,是与同龄人截然相反的淡定和从容。
九门那些下了古潼京没回来的人的铺子,最后都被汪修意一个人收了起来,和张承略、尹南风五五开了,散货则是被霍道夫蚕食,汪修意本意是给程锦准备一份嫁妆,但被程锦拒绝了。她借着和张承略的关系与尹南风搭上了线,借此保障黎簇的安稳,至于张承略,两个人似乎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默契,再也没有碰过面。
汪修意不在顺京,想必是程锦的嘱托,手底下的来往就交给了黎簇,而程锦对于收益从不过问,钱也只进黎簇的帐,在胖子口里叫作给黎簇攒“老婆本儿”。
而黎簇本人也是有脑瓜子的,干起来倒也不错,瞬间成为了顺京业界内的新兴势力,部分人想动他却又因为与之交好的根基深厚的新月饭店而不敢乱动,反倒让他迅速成长起来,奸商模样十足。
与此同时,有黑瞎子的徒弟苏万和霍道夫原本的手下杨好从旁辅助,三人运作起公司来有模有样的,将这股新兴势力运行的很是红火,也有人称三人为“小铁三角”。
一时间,九门对这“反客为主”的兄妹两个的态度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新兴势力的崛起,往往代表着重新洗牌,甚者连坐庄的人都要替换,没人知道黎簇要做到什么份儿上,就连吴邪都把不准这个孩子的心思,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并不重要。
汪家被吴邪的布局打散,力量也大幅度被削弱,恐怕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卷土重来,这段千年的家族恩怨终于在吴邪这一代暂时告一段落了,只是他对于拉黎簇入局一直很是愧疚,如今黎簇的成长能给他一点安慰,他和吴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至于张日山那一边,他虽然有所察觉,但是近有梁湾的劝说,远有程锦在新月饭店的安排,他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九门还在,他也没什么理由对黎簇出手,即使黎簇的手已经伸得很长了。
在座的都是熟人,聊到后面吴邪也懒得和越来越滑头的黎簇瞎掰扯,打直球问道:“你现在黑白两边都插手,新月饭店和九门一个都不落,究竟是想干什么?”
黎簇微微一愣,笑嘻嘻地说道:“你现在怎么学会好好说话了。”
吴邪看到他那个笑容就来气,道:“别给我在这儿抖机灵,我被人骗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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