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算好了这一天?”
顾疏远抿紧了嘴,看着莫存希不说话,手和心一样疼,心甚至还比手疼,什么时候他们变成了这样,怎么又变回了那才回来的时候的模样了。
“莫莫…”
抬手打断顾疏远的话,莫存希抱着莫夕辰就上了楼,一旁已经有佣人上来,为莫存希引路,上到二楼之际,莫存希突然转头对着顾疏远,撇了撇顾疏远的手,眉头皱的更深,
“手不好就出院?是当真想伤口感染死掉吗?”
话语很刻薄,可是听在顾疏远的耳朵里,却是一阵暖意,想开口说话,结果又听到莫存希说:
“我不过是怕你手真的感染了,出了什么事,老太太又要来找我闹,我是真的怕了…”
那想要说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喉咙中,脸紧绷着。
“还有,顾疏远,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幼稚?”
幼稚到去莫家抢孩子,他是料定了自己不会把莫夕辰带出来吗?还是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对于莫夕辰,她莫存希是不会带到顾家的…
听到莫存希这样说,顾疏远开口,想要大声的反驳着莫存希的话,告诉她,不是,不是这样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是变了味道:
“顾家的血脉,不允许流落在外…”
话落,莫存希嗤笑一声,看着顾疏远的眼中满是嘲讽,开口就想嘲讽顾疏远,转头就看到莫夕辰那已经变得迷糊的眼睛,怔怔的看着自己。
将满腔的怒气都全部咽了下去,
“太晚了,有些事晚了一步,就是晚了很多年…”
更何况,顾疏远何止是晚了一步…
徒留那带着无限冷意的话丢给顾疏远,抱着辰辰转身就上了楼。
三楼,果然和顾疏远说的一样,里面的玩具应有尽有,打开衣柜,里面也尽是当下最潮的儿童品牌衣服,早就被家里的佣人拿出来洗了全部熨好,整整齐齐的挂在了衣柜里,小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整个儿童房布置的又干净又温馨。
顺着看进去,那墙壁上还挂着一副壁画,画像是一个小男孩带着太阳帽抬眼看太阳的样子,莫存希一怔。
这是她放在之前那个家里的那幅画像,那个时候,顾疏远还想要去摸这幅画,结果手还没有摸到,就被自己打了回来,后来那公寓的钥匙被顾疏远拿走,她以为顾疏远肯定会扔掉,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次看到这副画像。
吸了吸气,找到小床,把莫夕辰放在床上,莫夕辰突然就惊了起来,胖乎乎的小手,紧紧的拽主莫存希的手,
“莫…存…希…”
莫存希失笑,看着莫夕辰那一副困的要死又强撑着清醒的模样,就格外的心痛,顺势就脱了自己的鞋子,倒在了莫夕辰的身边,
“好啦好啦,陪你就是,陪你就是,所以小祖宗,快睡吧,快睡吧…”
看到这一幕,那之前为莫存希引路的佣人连忙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为莫存希他们关了房间的灯。
早前的时候,少爷就让人把西山苑从里到外全部都清了一遍,换了家具,换了装修的风格,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从国外空运而来的,就是家里的毯子都是请国外的师傅亲自设计和打造的。
家里的大大小小摆放也都是少爷亲自他们摆的,那个时候,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为何在突然间,西山苑要这么大改,后来陈助理来了一趟,说西山苑的女主人,也就是他们少爷的夫人要回来了,带着小少爷,即将入住西山苑。
西山苑上下震惊,对于入住西山苑代表的是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对于那个传说中的少奶奶,莫家的大小姐,
他们也只是听说而已,现在看到真人,又想起了那些传言。
都不免觉得唏嘘,个别的人对于这位空降名声又不好的大小姐,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受着。
对于顾家的家理和命令,是服从,绝对的服从。
黑暗中,就只听到莫存希和莫夕辰两人的声音,
“妈妈,我们以后不会分开了吧,舅舅都把我的衣服全部收拾好了,说要把我遣送出去…”
然后往莫存希的怀里一个劲儿的钻,紧紧的抱着莫存希,
“嗯,听说你也要当小英雄,所以妈妈就决定把小辰辰带在身边,怎么样?”
莫夕辰开心的不得了,“那妈妈这次不会再食言了吧?”
摸着莫夕辰的小脑袋,莫存希肯定道:
“不会,不会,坚决不会了…”
“那好,我再信你一次…”
门外,顾疏远靠着门,听着里面母子俩的窃窃私语,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转而又苦涩的摇了摇头,手摸上门,对着里面,喃喃道:
“莫莫,莫莫…”
他早就知道,如果把陈丝乐带回来,那就是选择和莫存希彻彻底底的越走越远,可是他真的太想知道陈丝乐和莫存希之间究竟是怎么了?他们之间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查了这么久,一点头绪都没有,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对于齐浩查出来的和莫存希有关的一切,他不信,真的不信,一个字都不信,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去好好的查,莫夕辰就被绑架了,连带着陈丝乐,这怎么可能会那么凑巧?
又怎么可能算的时间又刚刚好?在陈丝乐回来的时候,她就被绑架了呢?关于那些字,那些所谓的证据,实话来说,他真的不信。一个都不信。
还有他想知道莫家的父母真正的死因。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李政
西山苑有人一夜难眠,有人睁眼至天亮。
翻来覆去的总为那红尘中的太多纷纷扰扰。
至深夜,李深才从局里出来,就看到门口,那空旷没有车的大道路上,此时此刻正停了一辆全身都是漆黑的车,就连窗户都是黑的。
李深不由得冷笑一声。
这辆车在帝京,可谓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帝京李政的座驾,车子里里外外都坚韧无比,就是车窗都是防弹车窗。
现在老爷子从帝京来了,还不忘带上自己的那辆车,啧啧,真是惜命的很,惜命的很。
从大门出来,径直就朝那辆车走所,还没有到,驾驶位上就下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对着李深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后车门。
李深嗤笑一声,才坐了进去,车就被严严实实的关上,车内气氛格外的诡异,整个车里都是黑乎乎的,又寂静的不得了,如果不是感受到身边的人那轻微的呼吸,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上了辆鬼车,人都没有。
“三个月,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这就是你的能力?”
浑厚的声音带着威严响在耳边,李深转过头去看,只看到身边坐着的一个中年男子,黑色的中山装,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右手的大拇指上,一个黑色的玉扳指,垂在膝盖处,无声的敲打着。
亮堂堂的光头,没有丝毫让人觉得油腻,没有大腹便便,左手里还带着一串佛珠,转来转去,李深收回自己的目光,无比嘲讽,
“怕死都怕到这种地步?连佛珠都戴在身上了?要我说啊,要想寿长久,就最好积善行德,多为自己做些好事,至少死了也好留个全尸,你觉得呢?”
“李深…”
声音已经带了些怒气,李深顿时撇了撇自己的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的李老爷子恨恨的收回了目光,落在外面的大路上,
“你接下这个烂摊子,就是为了我斗气?你知不知道江城这个烂摊子,十年都没有人接下,你可倒好,非要把自己的前途和惜命都塔上了才肯罢休?”
瞧瞧,瞧瞧人家说话的这个态度,瞧瞧人家说话的这个语气,这就是帝京的传言大公无私,为家为国,人人都称赞的李政,所有人遇到都尊称一声李政的好委员,啧啧,要是让人听到了这话,恐怕都不会有人信的吧。
“你觉得这是烂摊子?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狠狠的哼了一声,“知道这是个有预谋的组织犯罪?最近死的一个死者身体里发现了最新型的毒品?知道这是特大的连环组织杀人案?说的厉害一点,甚至还有可能持续扩大到威胁人民群众的安全和性命?”
威严的声音带着多年上位者的姿态和语气,就将李深想要说的话统统都说了出来,李深听闻,撇过自己的头,不说话。
要说什么?能说什么?
自己该说的,能说的,都已经被人家说完了,也都被人家猜的一清二楚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真是可笑,可笑的很…
见自己的儿子不说话,李老爷子脸色也缓和了下来,这些年,自己这个儿子和自己始终不斗,他都知道,他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儿子优秀,争气就行了,以后在自己政要的路上,能够帮的上自己,就可以了,相比于他其他些的子女,他最看中的还是李深这个儿子。
“回去,立马回去,这边我会重新找人来接手这个案子,你只要回去好好的待在帝京就可以了,其余的不用你管…”
摇头嘲讽一笑,李深转头,反问着他:
“回去?回去当你的傀儡?还是回去帮你谋财害命?还是回去为你铲除异己,让你一手遮天?”
老爷子气极,把手里的佛珠捏的嘎吱嘎吱响,
“李深,你忘了这些年来,是谁给你吃?给你喝?让你不风餐露宿的?李家这个姓又是谁给你的?怎么?翅膀还没长好,就想着要飞了?”
李深看着气极的李老爷子,觉得好笑极了,说的好像李这个姓,赠予他多大的光荣一样,他怎么会忘记自己的目的就是要眼前这个男人去死…
又怎么会忘记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手上有多少令人不耻和肮脏的品格。
“是你,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家行了吧?说真的,你要我回去,我还偏不回去,我偏偏要把这案子查到底,而你最好不要让我查到,这江城的事给你有半点关系,不然,到时候,我说不定真的会大义灭亲的…”
江城的这个大案,十年都没有查出来,而自他接手了这个案子以后,遭遇的打手和杀手一波又一波的,跟玩的那个大战植物僵尸似的,一波又一波。
而线索至今都很微妙,这就很怪异,怪异。
如果当真和上面的人没有牵扯的话,那这个组织就真的很厉害了,关是谋杀之后,清理现场的手法都如此的十全十美。
那以后所造成的后果,也会很严重,很严重。
“你…找死是不是?”
听到李深的话,老爷子一张脸顿时变得狰狞又可怕,眼珠子瞪着,似要爆出来一样,见老爷子话都说不出来了,李深得意一笑,打开车门,就走了下去,临关车门之际,又将自己的头伸了进去,对着气的不行的李老爷子放肆一笑,
“不是我说,真的,你戴的那个扳指再加上你现在做事情的手段,就跟过去古代臣民要犯上作乱,谋权篡位的性质一样,我跟你说,如果那一天失败了,我希望你自己有点良知,别连累自己的九族…”
犯上作乱,谋权篡位…
不都是株连九族吗?
啧啧…都说啊,这人过的越好,越安逸,就越容易作死,这李老爷子不但作死,而且作死还作的特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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