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危险?那就好, 叶欢放心后,并没有非得告诉车上的人他们会遇到麻烦,说服车上的人下车。
就算叶欢说了, 这些人还不一定相信,说不定只会平添麻烦而已。
纪道长是能提前看出运程,可是他不会随便插手别人的人生, 省得引发预料不及的后果。
“如果今天遇到人命关天的车祸, 我们能帮的话肯定要帮。多行善事, 功德无量。像我们干算命这行的,多多行善, 也能多少改善透露天机的惩罚……”
纪道长又开始给徒弟讲解玄学上的一些事情。
其实,师徒二人在观察车上的人,车上的人何尝没透过窗户观察这奇怪的两人?
一个道士带着一个小女孩,真是奇怪的组合。他们上车不坐又下车,可不是让人觉得奇怪吗?
“谁知道啊,看着神神道道的?”
“那人是个道士,是不是他看出这车有问题才不坐的?”
“不能吧,有这么玄乎吗?”
司机闻言大声反驳:“我上礼拜刚检修了汽车,怎么可能出问题?”
有几个略迷信的人本想下车问问道长怎么回事,但是一听司机师傅的话,悬起的心又放到肚子里。
司机师傅听到车上的人开始讨论起封建迷信那一套,有人还说走夜路遇到过“鬼打墙”,他撇撇嘴不屑地说:“那都是吓唬人的,哪有可能是真事?”
等到了发车点,司机师傅见没人上车,马上开车走人。这些人越说越玄乎,都是瞎传的吧。
然而,这辆车开到半路,突然像不受控制一样一阵倾斜,车上的人受到惊吓,有人吓得尖叫起来。
幸好在这惊险时刻,司机师傅还算机智灵敏,把握住方向盘,及时踩了刹车,车子才很快稳住。
“师傅你到底怎么开车的,能吓死个人。”
“可不是吗,刚刚还以为要翻车,吓死我了!”有人拍拍急跳的心脏气急败坏。
等司机打开车门后,发牢骚的受惊吓乘客一拥而下,都想下车看看出了什么问题。
司机师傅烦得直挠头,他自己没法换轮胎,看来遇到麻烦了。
正在司机烦躁的时候,听到刚从车上下来的人问:“师傅,车子咋回事,出啥毛病了,到底还走不走了?大热天的,坐在车上等多热啊,还是赶紧拾掇拾掇发车吧。”
有人眼尖发现问题:“哎呀,车子爆胎了!”
“看来是走不了了,这下咋办?”
“师傅,我们都在半路上,到底怎么办呢?”
有人提出让师傅退车票钱,可是就算退了钱,可是这些去县城的人也没法坐车走,难道要靠两条腿走到县城?
司机师傅不得不说:“车子轮胎出了问题,走不了了,我修不了,得再找修车师傅修好车才能走。等会你们坐下一辆车去县城。”
他就是个司机,不是专门的修车师傅,毛病能看出来,但是他不会修,再说手头没有修车工具。他只能让乘客先坐别的车走。
售票员没办法,只能给乘客们退了车票钱,让他们坐下一辆车。好在现在的车都是公家的,就算是跑这趟车赔钱,也是公家的事,要不然这趟亏死了。
“真倒霉,这大热天的,还得等下一辆车。”这人越急躁越热。
“可不是,谁能想到轮胎会坏啊。”
“哎,你们还记得那个道士和小女孩吗,他俩上车又下去了,是不是提前看出什么来了,才下车的?”
“我记得他们,那个道士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说不定人家会算卦,算出这车会出问题,才不坐车的。”
有人埋怨:“那道士真是的,知道车会坏,还不跟咱们说一声。”
这话一出口,有人赞同,有人显然不同意,“人家说了你也不一定听啊。”
确实,无缘无故的,有人跟他说这车半路会坏掉,让他等下一辆,他一定能相信吗?
估计这车上的大半儿人都不会相信。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们除了等下辆车,还真没有其他办法。就连司机和售票员都得等下辆车一起回去。
就在这些人聚在一起胡吹海聊等车时,一辆公共汽车驶向凤凰镇的方向。这辆车的司机看到前面有辆车停着,肯定是出了事。于是他下来问问,原来是爆胎了。
司机打听完后说:“等我把车上的人送回去,返回来再拉你们。”
公共汽车到了凤凰镇,纪道长和叶欢上了这辆返回县城的车。同时还上了几个人,司机没再等人就发车了。因为半路还有好多人等着,他怕再等人太多会挤不下。
汽车行驶上路后,叶欢闻着刺鼻的汽油味想,重生这么多添,可算是要进城了。
记得前世小时候她和东东、南南就是跟屁虫。只要爸爸一说去县城,三人就缠着爸爸带他们去。不让去还哭鼻子,现在想起来很丢人的。
路上倒是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跟纪道长搭话,问他去哪里。纪道长简单回答去县城,没再言语。
问题是这男人还认识“大名鼎鼎”的三胞胎之一——叶欢。
叶欢看了他一眼,确定不认识他,但他明显认识叶欢。
“叔叔,我跟师傅出门,这是我师傅,跟他学武呢。”叶欢又不是真正小孩子,她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问,肯定是担心她被陌生人拐走。
所以叶欢稍微做了解释。
男人听到叶欢的解释后,知道叶欢是跟认识的人出门,便不再打听了。他还真是怕叶欢被人拐走才多嘴问一句的。
到了坏车的地方,司机把车停下,等车的那些人呼啦一下子全都挤上来了,车里顿时拥挤不堪,气味复杂,好像呼吸也觉得困难起来。
幸好叶欢和纪道长有座位坐,叶欢还坐在里面,挤不到她。
有个烫着发,擦着口红,穿着大红裙子的女人说:“哎,我说你一个小孩怎么占一个座位呢?”
把座位让出来给她坐就好了。
叶欢本不是小孩,理都没理那个女人一下。她看到了,刚刚上车的大都是青壮年,没有一个老人。如果有的话,她可以站起来跟老人让座。
时髦女人见叶欢不搭理她,气恼地说:“哎,小孩说你的,问你话你都不回答,一点教养都没有。”
女人的话刚说完,叶欢就觉得师傅那边好像泄出点元气,然后那女人不知怎么回事,脚下突然一滑,一下子跌倒在旁边男人的怀里。
问题是那男人看不上这种打扮的女人,嫌弃地一推:“我说你往哪儿歪呢,我可是正经人!”
然后汽车上看到的人窃笑起来,有的甚至笑出声,让女人着实羞恼,再也没有找叶欢麻烦的心思。
纪道长周围除了时髦女人,都是大男人,哪里好意思让一个孩子给自己让座。所以叶欢还是独自坐在座位上。就是其他还有女人想让叶欢让座,现在也不好意思出头了。
时髦女人见叶欢不动弹,周围的人拿异样眼光看她,还有纪道长看她的那一眼震慑到她,让她没敢做出过分的事。
售票员倒是想让别人抱着叶欢挤挤,但是纪道长说:“我给孩子买票了。”
确实,纪道长买了两个人的车票,孩子独占一个座位也是应当应分的。
售票员见确实没有人应该让小女孩让座,便没有再管。
车上大部分人都是后来上的,他们看到纪道长和小女孩,一下子就想到坏车时说的话。这不就是之前提到的“神人”吗。
有人大着胆子问:“道长,刚刚我看你上了车又下去,你是不是预测到车子会出事啊?”
纪道长看了问的人一眼,回答:“只是一点小波折,不会有麻烦。反正早晚得换车,不如在那里等下一辆。”
纪道长本来不想搭理这人,但是想到他们都是普通人,还是解释了一番:“今天是你们的劫数,躲过这一次就算过去了,不会有太大麻烦。如果你们特意避开,说不定会遇到更大的麻烦。”
纪道长这么一说,很多人都立马相信了。因为有些人听过这样的说法。
第29章
有人觉得纪道长灵验, 手头带了点钱, 还真想当场听纪道长算命。
不过让纪道长拒绝了, “我不过会些微末之术,暂时不会算命。”
然后纪道长不再言语。
车上的乘客见纪道长闭目养神,意思很明白了。
就连之前车上的司机和售票员也觉得纪道长有点本事。但是他们都不是迷信的人, 再说他们家里没有要紧事要算的,自然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他。
汽车很快驶进县城, 乘客们陆陆续续下车。纪道长带着叶欢在县城的主要街道下了车。
这不下车后,叶欢见周围没人了,马上仰起头问:“师傅, 刚刚那女人说话不好听,您是不是惩罚她了?”
“嗯,你察觉到了?看来你确实有天分, 就连我使用元气都能让你察觉。”纪道长是不喜欢那女人说的话。
不给她让座就是没教养了?她一个成年人, 还让小女孩让座,才显得更没教养。对这种出口不善的人, 不需要太客气,略作惩罚即可。
“谢谢师傅。”叶欢赶紧向师傅道谢。
纪道长摆摆手, 示意徒弟不要在意。
叶欢还想到,怪不得前世看关于相师的,里面都说不要得罪相师。现在叶欢知道了,真正的相师悬殊普通人太多,懂很多普通人所不知的玄学手段,若是普通人惹怒他们,不会有好下场。
叶欢边打量比记忆中更落后的县城,边问:“师傅,等下咱们要去哪里摆摊啊?”
地址可得选好了,总不能见个人问人家算不算命吧,那样会让人以为他们是骗子。
“我知道个地方,咱们去镜湖公园那边。”纪道长带路往前走。
叶欢听了眼睛一亮。她怎么忘了,这个点年轻人大都去上班了,公园的老人应该比较多,摆摊算命去那里没错。
在师徒二人快走到公园的时候,纪道长拉着叶欢拐了个弯,走进一个小巷中。然后在他的储物袋中找出一块木招牌,上面就俩黑色大字:算命。
“嗯,不是方便吗?有时来了兴致给人算命,不用现做招牌了。我还随身带着符笔、符纸、朱砂等东西,也许哪天会用到,不用特意去买,因为这些东西不是处处有卖的。”
叶欢想想也是,街上随处有商店,可商店却不会卖符笔、朱砂这种东西。这些物品得到专门的店里去买。
师徒俩走进公园后,看到公园有不少老头老太太在玩。有走路锻炼身体的,还有吹拉弹唱的,也有凑成堆下象棋的。
纪道长并没有找人多的地方摆摊,而是选了湖边的一颗垂柳旁的石头上坐下,还示意叶欢坐在一旁。
“师傅,这里人又不多,为什么在这里摆摊啊?”
“自然是我看过此地的风水,我们坐在此处不仅能避开阳光,坐南朝北时,财位在东北方、南方,我选的地方正合适,今天会有点财运。”纪道长顺便给叶欢讲起风水方面的知识。
纪道长生怕叶欢学得快会骄傲,把她未见面的师兄抬出来时不时打击她一下:“你悟性好,要好好修炼,将来到你师伯面前,也不至于让他说我收的徒弟不行。我跟你说,你师兄闫寒记忆力超群,几乎过目不忘,他自小在道观长大,现在道观中的书籍都让他看了个遍,还都记住了……”
这也是纪道长年纪一大把才找叶欢当徒弟的原因,因为他师兄行云道长收了个天资不凡的徒弟,叫闫寒,因此行云道长颇为得意。
闫寒也是天生适合修道的好苗子。他命格更奇,是天煞孤星命,自他出生母亲便大出血去世。后来家里时常不顺,所以闫家请大师到家里看风水。
恰好闫家老爷子和行云道长有点交情,请到的大师就是行云道长。结果行云道长发现闫家之所以不顺,是因为家里出了天煞孤星。如果孤星一直呆在闫家,闫家势必将会遭遇各种不测。
行云道长给闫寒批命,权煞相聚,将来定会成就不凡。但是凡是跟他走得太近的人受不住他身上的煞气,会受到不好的影响。
所以闫寒注定一生孤独。
所以说,造物者不可能十全十美,闫寒权煞相聚,寿命长远,却会刑克六亲,孤独终老。
因此,行云道长跟闫家老爷子商量过后,将还在襁褓中的闫寒带回道观抚养。
因为闫寒天生适合修道,行云道长将他收为徒弟,在道观将他养大。纪道长是看着闫寒长大的,不得不说,这个师侄天资过人,比他入道时学东西快得多,让人望尘莫及。
只不过师侄的亲缘关系就没法提了,闫家除了老爷子都躲着闫寒,生怕被他影响的倒了霉。闫寒的外家是京城贺家,闫寒外公贺正昆认为是外孙出生害死女儿的缘故,对闫寒也不亲,再加上闫寒的命格在亲人圈子里不是秘密,所以外家对闫寒也不亲近,平时很少往来。
话说回来,叶欢对未见面的师兄非常好奇,她问:“师傅,师兄今年多大了?”
不会是比爸爸的年龄还大吧,以后又多了个年长的大师兄?
纪道长捋了捋胡子说:“他比你大,今年十岁。”
叶欢惊讶了,“啊,师兄才十岁?我还以为师兄是个大人。”
不然他都不会搭理你。
闫寒天生聪慧,行云道长并没有隐瞒他的身世,每年还会带他回家看望家人。可惜闫家除了闫老爷子,谁都不待见闫寒。这也是导致闫寒形成更加冷漠少言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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