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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孟筠想起来药王谷的预选赛，问：“那些少林玩家里有签到狐嘛？”
碧轩冷灯摇头：“没有，而且比较是少林大师兄，就算预选赛能把人淘汰，等只剩百强时，你还是能见到他。”
谢孟筠和吴越山青都没在帮会中隐瞒自己手持特殊道具的事实。
扬帆济沧海非常乐观：“五个人，保底两个能打进百强赛，40%，四舍五入就差不多一半，我对未来团体赛的前景非常看好。”
碧轩冷灯：“可能也只有这两个了，我未必能闯过初赛。”
吴越山青缓缓道：“你那边还活着多少玩家？能不能组织起来共同对抗鲨鱼？”
碧轩冷灯：“普通小怪没问题，但可能是鲨鱼杀太多了，我们遇见了boss。”
碧轩冷灯：“体型比鲸鱼还要猛犸象的鲨鱼之王。”
碧轩冷灯的语气充满了对未知的惊叹：“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鲨鱼群像狼群一样，还存在首领！”
吴越山青咳了两声：“鲨鱼不是群居动物，除了猎食的时候，不会聚在一起——这应该是游戏里的艺术加工。”
碧轩冷灯揉了揉手腕，之前战斗留下的轻伤在刷出副本的时候就消失不见，等第二次赛时开始，才会恢复数据。
扬帆济沧海：“看来大家遇上的情况都并不相同，但我又有问题了，系统让玩家自行填写表格来决定接下来的试验内容，但假如玩家没写真话，或者写的特别剑走偏锋怎么办？”
谢孟筠一下子想到了在黑市被折磨的小脸憔悴的工作室代刷号。
瑟瑟红：“这个问题我知道。”
扬帆济沧海：“嗯？”
瑟瑟红：“考虑到自己武功不算很好，也没什么生活技能，在填写擅长内容时，我突发奇想，往上填了逛街。”
扬帆济沧海：“……”
谢孟筠：“……”
碧轩冷灯：“……”
吴越山青：“我很想知道你后面都遇见了什么试题。”
瑟瑟红幽幽道来：“进入新手镇后，我根本完全没遇见别的玩家。”
谢孟筠：“可以理解，毕竟系统都是把擅长相同内容的玩家分配到一块，虽然擅长逛街的肯定不止你一个，但擅长逛街并且在还把该技能写上登记表的，可能不会很多。”
瑟瑟红白了谢孟筠一眼：“我刷新地点是在一个迷宫的中央，没有指示牌，包裹禁用，并且自带‘虚弱’debuff，走路时消耗的体力是正常情况的150%。”
瑟瑟红语气深沉：“设计人员绝对不喜欢逛街，或者日常被女票逼迫压马路，所以才产生了黑暗的报社心理，我能猜到对方的设计思路，一定是想让我走到再也不想走路为止TAT。”
扬帆济沧海捧着肚子笑倒在椅子上：“这样看来，瑟瑟和碧轩遇上的考题比我们都要难……”
吴越山青：“也不一定。”
扬帆济沧海：“什么意思？”
谢孟筠：“以0082号新手镇举例，能通关的道具非常有限，虽然任务不难，但玩家肯定会提前互相厮杀。”
碧轩冷灯：“而我虽然被刷新在了海里，但新手镇对于通关人数没有限制，如果能配合的好，全员存活也不是没有可能。”
扬帆济沧海：“所以说系统还是考虑到各类玩家间的平衡。”
吴越山青：“没错。”
瑟瑟红：“那我遇上的情况应该怎么算？”
谢孟筠，碧轩冷灯，吴越山青，扬帆济沧海：“…………”
瑟瑟红：“你们的沉默伤害了我TAT。”
谢孟筠安慰的揽住小姑娘的肩头：“马上就帮你查查在线投诉电话……”
第151章
最终谢孟筠等人并没有去投诉游戏公司, 因为他们有了更好的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为公司的未来发展展开连夜会议。
瑟瑟红捧着小脸，惊恐万状：“流水，你有考虑过我才在迷宫里备受摧残, 现在血条还没回满, 亟需被安慰，你就忍心在这个时候拉着我去开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
谢孟筠：“忍心, 不行。”
谢孟筠：“而且你确定自己明天就能顺利从迷宫里出来，而不是在现有情况的基础上更雪上加霜？”
瑟瑟红：“TAT！”
谢孟筠：“而且加班这种事, 就应该趁着一口热气还没亮的最佳时机赶紧的来, 别等头脑冷静下来后再琢磨。”
瑟瑟红：“……为什么？”
谢孟筠表情慈祥：“因为那时我就能意识到, 这次会议究竟给自己悠闲的生活挖了多深的坑，从而产生强烈的负面情绪。”拍拍基友的肩膀，“虽然咱们已经是奔着三十岁跑的中年程序狗, 但还是要有一颗年轻的心，该冲动就必须冲动，就像那些一言不合就开新文的写手，你以为他们发现自己旧文没写完又添新债的时候不会心虚嘛？但下次想开还是会开的——万一碰巧了就出现了绝世佳作呢？”
碧轩冷灯质疑：“但这种情况, 最后挖坑不填的更多吧？”
谢孟筠的语气倒很冷静：“至少开始过，努力过，就算没结果也能收获经验, 至少等后来回想起往事的时候，就不会在心底跺着脚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更勇敢一些——失败可以是成功它妈，而懦弱只是个中道劈腿的无情渣男。”
碧轩冷灯被彻底说服。
看着倒戈的好友，瑟瑟红一路嘤嘤啜泣着退出游戏, 下线后也没时间干别的事，与“一零不是十”帮会列表中其余在线成员一道，共同集合到帮主兼顶头上许扬的家里，进行有关公司未来的道路规划。
“从目前节节升高的流量上来看，全息游戏对普通人的吸引在相当一段时间内都不会降低。”谢孟筠说，“赶着这波浪潮进去，说不定还能掘下点金。”
吴越山青也赞成她的意见。
叶倩：“那以前的项目……”
许扬：“已经上手的继续做，新的暂时别急着定，拿不准的话邮件抄送给我。”
从学生时代合作到创业，再到公司步入正轨，五人对彼此的行为习惯已然十分熟悉，绕开所有不必要的套话，直接定下来接下来的发展基调。
叶倩盘腿坐在懒人沙发上，拿着平板做会议记录：“大概什么时候立项？我好让财务那边准备。”
许扬：“等我先把‘策马江湖’玩腻为止……开玩笑开玩笑，冷静点别用枕头丢我，立项当然越早越好，各类资源循序渐进就行，等正式忙起来至少还得三个月，足够我在游戏里充分体验生活。”
叶倩满意点头。
其他人也无异议，等许扬宣布散会后，各自打着哈欠踢踏着拖鞋一哄而散，等谢孟筠意识到他们决定下来的事情，意味着今后到底额外新增了多少工作量的时候，不小心跑上来的贼船早都欢乐的荡起了双桨……
*
第二天登陆游戏的时候，关于首日比赛的余热还没有过去，本来游戏论坛有分区，灌水的技术分析的情感交流的晒猫晒狗的，向来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这会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对初选的凄厉哀嚎——一开始论坛管理员还努力执行自己的职责，帖子该删的删该警告的警告，奈何群众的意见来势汹汹无法阻止，最后索性放任自流，爱咋咋地。
谢孟筠简单浏览了一遍，已经有用户将给人印象较深的初试题整理出来，供网友投票选择“谁是武林大会最惨玩家”。
目前得票数领先的有两人。
——被分在隔壁赛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同呼吸共命运背靠背手牵手的祸不单行二人组。
这两个赛区，一是食堂后厨，一是食堂大厅，虽然区号不同，但彼此间仅仅隔着一堵带窗口的毛玻璃墙。
从该发帖用户的注释上来开，虽然新手赛区之间本来是不能互相联通的，奈何这两人分别写的是“能吃”和“会做”，才被系统牵扯上了名为“我死你也不能活”的□□堪比金刚钻抽刀断水水更流的倒霉红色铁丝绳。
下面的楼层中有人提出自己也是写了能吃饭或或者擅长烹饪，但并没有被分配到以上赛区的情况，来对帖子内容真实性进行质疑。
吵吵嚷嚷了三十多层楼，终于有来自《江湖早知道》的工作人员为该事件的真伪做了认定——被捆绑到隔壁赛区的两位选手实际填写内容为“饕餮无底胃”和“神厨小当家”，也许系统是觉得这两位在没能偷看过对方试卷情况下做出如此对偶的回答十分有缘，最后就把两人分配到了前厅后厨横跨两个赛区的“谁吃谁知道”食堂里，并给了那位神厨童鞋一堆难以言喻的原材料。
神厨的通关条件是利用现有资源做出一堆东西并让人安然无恙的吃下去。
大胃王的通关条件则是吃完食堂提供的所有食物后血条还没彻底清空。
在看明白系统要求的瞬间，两个人感受到了同样的生不如死。
谢孟筠边看边笑，还善良的将链接转给瑟瑟红——
【密聊】你对瑟瑟红说：看！初赛还有比你更悲惨的！
【密聊】瑟瑟红对你说：【照片】【照片】
【密聊】瑟瑟红对你说：你是第二十三个给我发相同链接的人。
【密聊】瑟瑟红对你说：这瞬间我总感觉似乎游戏里所有人都在同情我=_=。
【密聊】你对瑟瑟说：23333
在赛时即将开始前半个小时的时候，官方正式推出公告，表示对于前一晚的大型集体灾难现场，他们已经切实了解过，并且做了微小调整，来保证目前尚且存活的玩家挂的放心，挂的愉快。
……当然公告原话没写的这么直白，以上内容来源于谢孟筠的二次解读。
“仔细看了半天，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坑人’！”扬帆济沧海躺在长椅上，看着官网页面上最新置顶的公告，语气沉重，“流水，假如今天还能有机会碰面的话……”
谢孟筠笑了声，懒洋洋道：“知道了，会带你飞的，走吧，网游鲁迅。”
【系统】：玩家流水绕沙洲即将登入武林大会副本，倒计时开始，10，9，8，7……3，2，1。
*
谢孟筠眨了眨眼。
站在她对面，工作室代刷号也在原地活动手脚，末了冒出一句：“场景切换的如此突然，假如玩家正在进行某类无法中途中断的行为，那不就遭重了？”
谢孟筠：“可能这就是为什么会有倒计时的原因，但我能问下你指的无法中途中断的行为到底是什么不？毕竟在这个游戏里，玩家是没必要进行五谷轮回以及其他类似的活动……”
工作室代刷号：“我指的是打喷嚏。”
谢孟筠顿住，随后陷入了思考。
——毕竟喷嚏真的算是纵然及时收到场景转换通知，也无法完全规避的特殊反应=_=。
悦来驿站坐落在四通八达的道路交叉处，在门前三十米处就用木柱悬挂着高高的店帜，建筑主体由灰色的石块与木料共同构成，有后院有大堂有耳房有马棚，甚至还有着放哨用的瞭望塔一柱擎天，来往间人声如沸，可惜除了谢孟筠与工作室代刷号外，都是npc。
“‘悦来’作为贯穿各类文学作品的金字招牌，我对他们的服务质量有信心。”谢孟筠说，语气信心满满，“它们的共同特征就是店小二——无所不知的店小二。”
工作室代刷号：“但他们愿意开口的前提是有赏银，可能我们还得点二十斤的绍兴女儿红三斤熟牛肉的大侠套餐标配来昭显自己武林新锐的不凡身份。”
谢孟筠心有同感的猛点头。
两位“武林新秀”踌躇满志的进入大堂，找好座位，然后很快——
就在现实的冰墙面前紧急刹车=_=。
【系统】牛二：悦来驿站店小二，十七级。
【系统】牛三：悦来客栈店小二，十七级。
谢孟筠十分怀疑策马江湖的设计师把《水浒传》加入了他们随机生成npc姓名的数据库，不然无法解释自己一看见牛二，就下意识的升起掩藏池鹭剑并想严肃的警告对方自己绝不会将宝剑卖他的冲动。
工作室向牛二打了个响指：“给我打二十斤酒——”
牛二：“然后顺便再端上来个木桶，好让客官能顺便在里面泡个澡解乏？”
工作室：“……”
工作室：“你让我用酒泡澡？”
牛二：“不然呢，二十斤酒，真打算拿来喝吗？”
工作室深沉的看着牛二，仿佛在看着一个扼杀了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大侠之路的残忍凶手。
谢孟筠咳了声：“我们是峨眉门派，特地下山参加武林大会，途径贵宝地，想……”
工作室悄悄凑在她耳边提醒：“途径贵宝地好像是《西游记》的台词。”
谢孟筠用同样大小的音量回复：“谁管他……反正不管是吴巨巨还是施巨巨，现在都不可能从地下跳出来对版权互串提出意见。”
“刚刚说到哪儿了，对，我们两个峨眉弟子，初出茅庐，没什么江湖经验，所以想向小哥打听下，后面的路应该往哪走？”
牛二：“不知道。”
“如果能提供消息，必有重谢……”谢孟筠顿住，回忆了下刚才听到的三个字，满脸狐疑，“你说什么？”
牛二的言下之意十分深远：“我说了什么，取决于你到底说过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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