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你不知道,除了内力跟轻功外,阿仪剑法也是一绝。”
江湖早知道的表情就像女友粉看见了爱豆:“天呐,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人呢!”
封玉:“仅仅武功好也称不上完美,但阿仪长的还好看!封某行走江湖,就没见过能跟阿仪相媲美的,男的女的都没有!”
江湖早知道头摇的仿佛拨浪鼓:“没见过,绝对没见过!”
一吹一捧,一唱一和,配合的行云流水,天衣无缝。
谢孟筠捂着胸口,感觉自己听的快要内伤,同时深刻的体会到了面瘫人设的不容易——高冷男神必须云淡风轻假装没听见的场景,她就可以分分钟跳起来打爆对方的狗头=_=。
不过以封玉的实力,她打起来应该会比较困难。
无论外界如何喧闹,公输仪神情始终恍若雪玉,淡漠而沉静,当然仔细看的话,与其说他是万物不萦于心上的超脱,不如说是早就习惯了的随波逐流。
跟冰山交朋友,要么就是给一个眼神就能自己体会无需多言默契自生型,要么就是不管你怎么冷淡都不影响我上赶着撒欢的互补类。
封玉明显是后者。
公输仪没理会快把自己吹捧到天上的基友,径自对谢孟筠道:“此处危机重重,前路未卜,你若心生畏惧,不妨就此离开。”
从单机时代开始,游戏里的npc就致力于在重要关卡前劝退玩家,哪怕你不选择同意就没办法继续流程,策马江湖明显继承了前辈传统,当然以公输仪的外貌,哪怕说的是“适度游戏益脑,沉迷游戏伤身;合理安排时间,享受健□□活。”都不会让人想要按Esc跳过剧情。
谢孟筠努力让自己显得正气凛然一点,拱手道:“公输公子放心,我绝不会就此退缩。”
反正在武林大会副本中,选手被淘汰是免除掉级惩罚的……
【系统】:请参赛选手注意,由于副本内容涉及游戏主线,在接下来的旅程中,各位将不再享受免除掉级惩罚的优惠。
系统公告连续推送了三遍。
“……”
谢孟筠努力深呼吸,就怕一不小心触发了游戏仓的安全保护机制,由于情绪起伏过于强烈而被强制踢出游戏。
公输仪得到谢孟筠不会就此打道回府的回答后,微微点头,接着纵身而起,三两下就从玩家的视野中彻底消失。
选手们保持着曲项向天的姿势,目送npc离开,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江湖早知道:“……封前辈,请问公输前辈去哪了?”
封玉脾气挺好,有问必答:“阿仪对这里很有情趣,先过去看看,他一般不会走回头路,你们脚程快点,说不定后面还有机会碰面。”
谢孟筠:“……说好是接到信过来帮忙的呢?”
封玉笑嘻嘻道:“阿仪刚才不是帮过了嘛,所谓救急不救穷,你若没本事自己走下去,就算阿仪沿途护送,又有什么意思?”
谢孟筠想了想,试探:“如果我说有意思,他还会回来不?”
封玉:“会回来把你扔进沼泽里反省。”笑,“你好歹也算阿仪半个传人,勇敢点,再说扔沼泽也不用怕,你之前要不是手上额外拖了个人,未必就会沉下去。”
谢孟筠若有所思。
寄东风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应该稍微控制□□重。
沈万三小声:“你们峨眉轻功还能水上漂的?”
谢孟筠同样小声:“跟峨眉没关系,都是江湖杂学。”
她会的两样轻功,《穿林踏叶》仅在山林间有加成,至于有机会在沼泽上轻盈跳舞而不是像个秤砣一样入水即沉的,只可能是《有凤来仪》。
谢孟筠没经过多复杂的心理斗争,就决定稍微在《有凤来仪》上多花点练级的时间。
【武林大会】百草:惊鸿一瞥后,公输仪潇洒离开——虽说有点出乎意料,但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间,毕竟GM不可能真让高级npc全程帮某个选手保驾护航,否则流水绕沙洲完全可以躺赢。
【武林大会】百草:公输仪帮忙完就走了,看不出半点留恋之意,剩下的只有态度比他热情一百倍不止的封玉。
【武林大会】百草:……
【武林大会】百草:呃,封玉他现在也走了【瞎立什么flag.jpg】。
【武林大会】百草:我现在特别想采访一下云飞扬的心情【笑cry】。
从理论上来说来帮忙的肯定得陪在求助者身边,不过很明显系统对npc的具体行为缺乏强制规定,封玉义无反顾的紧跟基友的步伐离去,转瞬之间,鸿飞杳杳。
云飞扬一脸懵逼,宁愿自己没开出来过求助的信鸽。
江湖早知道摊手:“所以接下来的路程还得咱们自己走了呗?”
沈万三:“npc也说了,咱们要是脚程快的话,说不准能追上。”
日出之光:“不知道除了流水姑娘跟云兄之外,我们中间还有没有别人开出来信鸽。”
没人能回答无敌帮帮主的疑惑,半晌后,路小路嗤笑一声,懒洋洋道:“就算有人开出来了,也不至于现在就随便暴露底牌吧?”
谢孟筠:“未必是底牌,别说npc能不能接到鸽子,就算接到了,也进来了,具体能起到什么作用还得两说——起码封玉兄什么都没干就走了。”
云飞扬努力挽尊:“我们华山派的前辈,咳咳,难免有点潇洒不羁来去如风,见谅,见谅哈。”
沈万三:“也不算什么都没做,起码为我们指明了接下来的道路。”
沼泽里不断有雾气上升,离的越远,视野越清晰,选手们沿着npc离开的方向,小心而谨慎的往前行走。
崎岖不平的道路逐渐变得平整,雾气消散,视野也跟着豁然开朗。
整齐洁净的庭院,错落有致的花木,黄色和白色的蝴蝶停在篱笆上小憩,翅膀一张一合,形状各异的假山石中,有清澈的流泉从中垂泄而下,红色黑色的鲤鱼在池塘中悠然摇曳,接着倏乎远逝,隐没于含苞的亭亭荷花之间。
二十二个选手仿佛是误入了某个古代大家族后花园的落难才子,就等着跟人家小姐金风玉露一相逢,山盟海誓私定终身。
风景虽美,却没人掉以轻心。
谢孟筠凝神戒备,她能听到水声风声,却没有虫鸣鸟叫。
路小路整整衣襟,微笑:“又到了我为大家探路的时候。”
沈万三:“如果不是留着有用的话,路兄以为自己为啥能偷袭完别人后还能安然无恙?”
长久没说话的唐堂糖忽然开口:“干掉他吧,我也能探路。”
安安若素笑的甜蜜,如玉的手心里是三颗通红圆润的玲珑子。
吴越山青一贯的斯文有礼,跟夹在手指中的琉璃刺的尖锐形成鲜明对比。
路小路笑容微僵,意识到自己并非出于行业垄断地位,而是时刻遭受着市场的冲击,就算出了什么一差二错,也能迅速找到替代品。
在激烈竞争带来的压力下,路小路迅速端正了工作态度,袖口微颤,撒开无数红白相间的花雨。
花瓣落在草丛上,落入池水中,拂过嶙峋的假山石,除了一点涟漪外,没惊起半点波澜,连容易被风吹草动吓的落荒而逃的小蝴蝶,都老老实实的停在篱笆上摇翅膀。
江湖早知道:“怪安静的。”
谢孟筠感慨:“以后我退休的话,也想找这么个地方住着。”
沈万三:“那你得从现在开始好好工作攒钱,不然在物价飞涨工资却老是原地踏步的今天,保守估计买不下这里的一块假山石,更别说这一池子水——想把它们维持的清澈灵动而不是时刻散发着隔夜臭豆腐般气味需要的金钱,都够你重新买套房了。”
邪龙纳闷:“沈帮主,没想到你还挺了解我们普通人月工资的哈?”
沈万三耸肩:“得给下属开薪水嘛。”
邪真工薪阶/层龙恨不得自己刚刚没开过口=_=。
江湖早知道满脸谑笑,用胳膊捣了捣吴越山青的肩,压低声音:“小青,你有没有感到生活的负担愈发沉重。”
吴越山青从容:“我籍贯就在苏州。”
江湖早知道:“所以?”
吴越山青:“家中长辈留下了一座园子,符合时代发展的翻新过,通水通电通网,非常适合退休养老。”
第199章
前路虽然未卜, 不过白墙墨瓦充满江南风格的庭院至少从外表上,比前一关的浓雾弥漫的黑色沼泽地要看起来要安全友好的多。
怒海狂潮率先踏出一步:“走吧,怂在原地也不能让冠军的宝座掉进嘴里来。”
路小路:“然而可以淘汰部分胆大心不细的竞争对手。”
怒海狂潮默默看着路小路,右手已然握住了剑柄……
路小路:“当然经过我的探路,基本的安全还是有保证的,大家不要犹豫, 赶紧动身!”
选手们鱼贯而入, 放轻脚步, 声色不动, 哪怕地上铺着一层积雪, 都未必能被踩塌。
“你们瞧这些蝴蝶。”
谢孟筠忽然开口,提示同伴重新观察周围环境。
收到提示的不止参赛选手,还有场外的解说。
【武林大会】百草:感觉小姐姐有所发现呐,麻烦导播帮忙放大一下画面,笔芯么么啾~
观众们突然觉得导播也挺不容易的,除了专业素质外,心理承受内力也得足够坚韧, 他们不但得实况监视直播画面, 还得遭受来自解说的精神攻击=_=。
放大的镜头里, 可以清楚看见篱笆上的蝴蝶有白有黄,都是普通而常见的菜花蝶,这些鳞翅目粉蝶科的小昆虫安全感十足, 不管是暗器,还是突然闯入的陌生人, 都没能将其惊动……
谢孟筠摸着下巴,语气里充满对童年的回忆:“审美果然会随着年龄变化,小时候看蝴蝶觉得都挺好看,现在遇见却感觉丑萌丑萌的。”
江湖早知道:“……你喊我们是为了讨论蝴蝶的颜值问题?”
——如此紧张的时刻,小姐姐你怕不是想被打死=_=。
谢孟筠笑:“不过我看这里的蝴蝶,倒并不觉得有多丑萌。”
寄东风忽然开口,声音里还透露着一丝无法隐藏的激动:“因为这并不是真的蝴蝶!”
都提示到这份上,其他选手也看明白了,所谓篱笆上的蝴蝶,只是制造的很像蝴蝶的机关而已,它们的翅膀薄如蝉翼,正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寄东风:“不止蝴蝶,你看这园子里的青草,喇叭花,蔷薇,火棘,紫藤,甚至池塘里的荷花,都是机关仿造而成。”
谢孟筠:“锦鲤呢?”
寄东风:“一样。”
吴越山青:“靠水流驱动?”
寄东风点头:“没错。”
江湖早知道重新打量着美丽的庭院,日头很足,但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还是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了头:“被你们这么一点醒,总觉得有点慎得慌。”
他这不是从突然武侠位面穿越到某个惊悚位面了吧?
日出之光安慰:“往好处想,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江湖早知道看了日出之光一眼,点头:“是啊,一想到周围还有许多随时可能捅我一刀的同伴,感觉真是放心多了。”
本来选手是由雄赳赳气昂昂不管到哪都保持着天下第一风范的怒海狂潮打头,直到发现这座庄园不对劲的瞬间,他No.1的位置就被激发起手工之魂的寄东风抢走,后者情绪之激动,仿佛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掉入米缸的老鼠,眉梢眼角都洋溢着澎湃的喜悦,恨不得把整座庄园掘起来塞进随身包裹带着走。
谢孟筠本来只是在边上看着,直到寄东风开始尝试着将蝴蝶鲤鱼都装进兜里,才开口阻止:“一般来说,这些任务道具都很难带出副本。”
寄东风动作一顿。
吴越山青:“就算带出去了,也多半会失去作用。”
寄东风哀怨的看着两人,谢孟筠忍不住往后面退了半步——她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被人用类似于抛妻弃子的眼神注视,几乎想下线看看自己身份证上的名字是不是改成了谢世美。
吴越山青微笑:“东风兄不必失望,说不定屋子里的东西比庭院中的更加珍贵……”
寄东风没给吴越山青说完话的机会,身形一晃,立刻飞身纵入园林深处。
“……”
江湖早知道默默将自己差点脱眶的眼珠扶回原位:“流水姑娘,我觉得你上一关不用特地拎着东风兄的,他现在的轻功,就算在高手里也绝对能排上前列。”
云飞扬摇头:“这种事情就跟望梅止渴似的,属于潜力激发的特殊情况——假如里面搁着华山派绝品刀法,我保证跑得比东风兄还快。”
寄东风的撒欢状态直到堂屋的门前才骤然中止。
松木雕花的门上挂着纯金的大锁,锁上雕刻着松柏的花样——以谢孟筠的知识面只能做出“如果融了去卖的话绝对价值不菲”的基础判断=_=。
这回是谢孟筠第二次看寄东风开锁,之前在走马镇虽说曾经也私/闯过民宅,可惜过程特别顺利,反而缺少了神秘的吸引力。
身为机关术宗师,寄东风当然有自己的工具包,谢孟筠现在就看着他拿起类似于医生听诊器的东西,一端紧贴锁身,另一端挂在自己耳朵上。
“弹子锁里弹子越多越复杂,光靠手感还不知得磨到什么时候,听着会方便点,而且也防着设计者在锁上添加防御反击类的机关……”
“嗤——”
一声极其微弱的锐器破空声响起,谢孟筠清楚的看见锁孔上方有一点乌光激射而出,立刻扬剑出鞘,池鹭带起水幕般的绵延清光,乌光没入其中,就像石子投进了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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