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希望。”温沉眼神微动,渐渐红了眼眶。
谭小篱站起来,奶茶倒出,温热的奶茶浸湿了她的衣袖,从手腕处低落在地上,她深深朝他鞠了一躬,“对不起温沉,我们以后不要来往了吧,我不想让季询担心。”
温沉站在她身后,语气里带着无奈与乞求,“小篱,可是我好像放不下你怎么办?”
谭小篱顿在原地,低头无措的看着脚尖,“温沉,迟早有一天你会找到值得你去努力去喜欢的一个人,你会和她幸福一辈子,那个人...不是我,永远也不会是我。”
“谭小篱!”
身后传来温沉的呼喊,谭小篱唇瓣咬的发白,剩下小半杯的奶茶还被她紧紧握在手里,转角处她猛地吸了一口,险先呛着,将到底的奶茶扔进了垃圾桶。
对不起温沉,是我让你伤心了!
一切都结束了吧!
冷风迎面而来,从她脖子处灌入体内,整个人如掉进冰窟般冻人,她拢了拢衣领,埋着头慢悠悠的走在路上。
走了一会儿,谭小篱停下来,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路,这不是安市。
拨通魏膺和秦语的电话,俩人都有点醉醺醺的,迷迷糊糊还夸了句‘代驾’还挺方便,谭小篱嘱咐他们盖好被子就挂断了电话,都请了代驾估摸着其他也醉的差不多了。
她游荡在街边,拦了几辆车都有人,穿着高跟鞋感觉脚都快断了,坐在公交车停站点脱下鞋子揉了揉脚,揉着揉着不自不觉中泪花就在眼中打转,她穿上鞋继续边走边打车。
夜越来越深,她渐渐开始着急,向商店老板问路,沿着路途打车。
她招手,终于有一辆车停在她身前,谭小篱舒了口气,老天看来还没有将无法归家的她遗忘。
车窗并没有摇下,车里的人带着帽子低低的喊了一声,“傻瓜,快上车。”
谭小篱心里一喜,是季询。
她左顾右看,确定没有人在跟踪她后急忙窜上车,看到季询的那一刻她鼻子突然酸了,好像安全了,心里一下便有了着落。
趁着季询启动车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吧唧’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正得意洋洋的准备坐正时,季询单手捧着她的脸蛋,啄了她唇瓣便放开,专心开车。
谭小篱抿嘴笑笑,干咳了几声掩饰,欣喜的问,“你怎么来了?我正愁着要怎么回去呢?”
“要不是你,估计现在我还在费劲的走着,你可真是我的幸运星季询。”谭小篱掐了掐他的脸蛋,“肉都没了。”
季询笑笑,宠溺的应了声“嗯”。
‘我那个...’
见谭小篱说话吞吞吐吐,季询接过话,“我都知道了。”
“啊?你都知道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谭小篱抱怨道。
“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季询耸耸肩之余,温柔的揉了揉谭小篱脑袋,“傻瓜,谢谢你选择了我,那么明确的,我现在感觉很幸福。”
“什么时候学会说那么柔情的话了,一点都不像你了季询。”谭小篱依靠在他肩膀上,仰着头看他,“不过...我喜欢,请继续保持,呵呵。”
她轻轻吻了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传遍他全身,他低头亲吻她白皙的额头。
“对了,你还没问我住在哪里呢?”谭小篱突然想到,“在迎...”
“我知道。”
“也对哦。”她吐了吐舌头,“瞧我这记性,我们询哥可是侦探,什么不知道啊。”
季询宠溺的摇摇头,“你啊。”
谭小篱倚靠在季询肩上,俩人珍惜着短暂的时光,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这一画面宁静温馨,似乎将所有外物都隔绝。
谭小篱看到酒店的标志性建筑,叹了口气说道:“我明天就回安市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我很想你,还有伯母,大家都很想你。”
季询沉默着,他不能答应她,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去,或者是能活着回去。
“嗯...我们等你安全回家,所有人民都在等为国做奉献的人安全归家!”谭小篱坐直身体,看着前方的路,“啊询...”
“嗯。”
她喊出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或者说是只想听到他的回应,说明他还在身边。
车停在酒店门口,季询不能送她下车,谭小篱打开车门,走出去后低头久久的注视着季询,关上车门,招了招手,看似轻松的说,“我们回去见,拜拜。”
季询点头,“回去见。”
“我看着你进去。”
她不想耽误他太多时间,小跑着进了酒店,转角处却躲在墙后,走到另一个窗前悄悄的看着他离开。
.........
第44章 计中计
冷空气南下天上厚厚的云层灰蒙蒙皱作一团,云朵似乎都被冰冻, 没有往日的轻盈, 在空中移动慢慢地, 慢慢地...
她伴着夜色下了公交车, 下车门时一阵冷气袭来, 她吸了吸鼻子, 裹紧了外衣,才站稳身后的公交车便离开,留下一阵冷风掀起她的衣角。
将近年关公司内部比较忙,处理国内业务, 总结一年来的绩效,每天都加班,她每天回来的很晚, 晚饭都在公司盒饭面包解决。
爸爸所在的公司最近也很忙, 肯定很累, 加上爸爸年纪大了天气又凉,她不想劳烦爸爸来接她, 出门走几十米坐公交车也挺方便,车上还有空调倒也不冷。
不知不觉走到小区门口,她感觉到身后有轻轻地脚步声,当下回头看,一条小型金毛乖巧的跟在她身后,肚子瘪瘪的,身上乱糟糟毛也被蹭掉了一块, 双眼水汪汪渴望的看着她,欢快的摇着尾巴。
它看来是饿了,谭小篱从包里拿出晚饭还剩下的半截面包,蹲下来唤它。
谭小篱看着它摇着尾巴踏着小爪子吧嗒吧嗒的跑向自己,样子十分可爱,不由得揉了揉它的脑袋,“狗狗乖,给你吃面包,就算不想吃也得吃哦,没有其它东西了。”
她将面包撕成一块一块的,放在手上,“快吃吧。”
谭小篱推了推小狗,“快走吧,我没有吃的了。”她站起来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黑暗,估计最近太累了,往后退了几步,狗儿汪汪汪的叫了几声,咬住谭小篱的裤脚。
她扶额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步才勉强恢复,眼前的渐渐变得熟悉,差点撞在铁栏上,看清时狗儿正在咬着她的裤脚拖着她往空地旷处走。
谭小篱笑笑,弯下腰将小金毛抱起,“小狗狗,多谢啊。”
到门卫处询问这是谁家的狗,门卫说这只狗前几天就在周围晃荡,也没有人领走,估计是流浪狗,她‘哦’了一声。
“那您还是帮我写一张失物招领好了,要是有人来找狗狗,麻烦您告诉我,谢谢了。”
“嗯,这个冬天看来这只狗能熬过去了,这个小家伙是幸运的。”门卫大爷笑道,“我一老头养不了这狗,年加大了倒也见不得这些可怜的物儿。”
谭小篱点了点狗狗的鼻头,“以后就叫你小碗碗好不好,希望你什么时候都有饭吃。”
走进楼梯间时手机铃声响起,估计是耽误了一会儿时间晚了还没回去谭思琇担心打过来的,她按了楼层,抱着狗狗顾不上接电话,没响一会儿就挂断了,电梯也到了。
她敲门,开门的是陆兴钺,看到谭小篱手里的狗狗时惊讶的低呼了一声,从她怀里抱过小碗碗,“姐,这只狗你去哪儿抱来的?”
谭小篱换鞋进门,“楼下,我看它可怜有灵性就抱来了,是只流浪狗。”
她来到客厅,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季父季母,“季伯父季伯母你们来了,妈您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她在沙发上与俩人客套了几句,说是要帮狗狗洗澡就去了浴室。
陆兴钺找来盆放好热水,将沐浴露挤进去,搅出了泡泡,“姐,快抱小碗碗过来。”
谭小篱开了暖灯,拿着喷头将狗狗身上打湿,俩人七手八脚的搓着狗狗......
门被关上了。
“兴钺,你看好小碗碗,我去拿干毛巾。”谭小篱走到浴室门口听到了来自门外的谈话,她回头看了一眼陆兴钺,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陆兴钺点头,假装在和小碗碗玩的很开心。
‘亲家母,这婚事你觉得怎么样?’
万妗的声音传来,谭小篱握着门把的手松了松,‘婚事?’她怎么从来没听妈妈说起过,季询知道吗?
“看得出小篱很喜欢啊询,我们做家长的也很看重啊询,这婚事我们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两个孩子不知道准备好了没有,毕竟谈恋爱和结婚不是一码子事。”
“我明白亲家母的意思,上次国庆节咱们背着小篱和啊询不就是谈论这件事,婚礼场地亲家母和亲家公也亲自去看过,小钺也觉得可以,这场婚礼我可是期待了好久,记着抱孙子呢,而且小篱这儿媳妇我也喜欢,过来季家肯定不会亏待她,就当自家女儿待着。”
谭小篱冷冷的回头瞥了一眼陆兴钺,他无辜的摇摇头,做了个叉的手势放在嘴边,狗狗发出两声唔咽,她故意说了声,‘兴钺,你先用吹风机帮小碗碗吹,我去卧室拿新毛巾。’
推开门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笑着和几人打招呼,转身到房间里拿了一条干毛巾,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谭小篱拍了拍脸,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等季询回来。
帮狗狗吹干后谭小篱将它抱来客厅里,“妈,这只狗狗我们先暂时养着,等到它主人来了再还回去。”
陆兴钺很喜欢狗狗,抓着它的小脚爪,教它握手,“要是没人认领我们就一直养着它,可以吗爸妈?”
“嗯,你们两姐弟都这样说了妈妈还能说什么,我去拿毯子来,兴钺你去杂物柜里找一个盒子来,它就先将就着盒子睡着,明天再去买小窝。”
“对了,小篱,你季伯父季伯母今晚就留在我们家过夜,你去把书房收拾一下。”
“好,妈妈。”
“我和你一起。”
万妗跟着谭小篱进了书房,客厅里只剩下陆烽业和季文召俩人,俩人各点了一支烟,一喜一忧。
谭小篱从衣柜里抱出新的被褥,都是叠好的倒也不用费力去理床。
“小篱,你和啊询年纪都不小啦。”万妗牵着一只被角,对着床角铺好,“你们俩私下可有计划和打算?”
谭小篱手里的动作停止,拽着一边被角抱在怀里,吞吞吐吐的说了句,“伯母,这件事我们要看啊询的意见,不能替他决定,要是他不想这么早结婚呢。”
万妗笑笑,走到谭小篱身边,从她手里拿过被角铺好,拉着谭小篱坐在床上,“你这傻丫头,啊询是我儿子,他心里在想什么我这个做妈妈的什么不知道,他对你是真的付出了感情,我们都看的出来。”
“他怎么会不同意呢?”
“可是...我还没有想好,伯母,我想等啊询回来再和他好好的谈一谈这件事,毕竟结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谭小篱说道。
万妗拍拍她的手,“嗯,伯母尊重你和啊询的决定。”
“谢谢伯母。”
她眸如秋水,带着些许柔意又嵌着些许愁意,不知所措却又含着丝丝期待。
“小篱,告诉你一个秘密,原来打算瞒着你和询儿,可是伯母今天想将这件事告诉你。”万妗看着谭小篱新奇的眼光,神秘一笑,“或许这件事只有你不知道,询儿估计早已察觉出来了。”
这下本来有点蒙的谭小篱就摸不着头脑了,连季询都瞒着她的事儿。
“伯母您说是什么事儿?”
万妗笑笑,“我们都知道你和啊询从一开始就在演戏。”
谭小篱脑海里受到猛烈的冲击,从床上弹起来,握着小手惊讶的张着嘴,“什么?伯母您的意思是您和伯父还有我妈妈爸爸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
万妗挑挑眉,“对啊。”
这下谭小篱彻底不淡定了,脸刷一下就红到了耳根,感觉老脸都没了,就好像被人突然揭了老底,躲在窗帘后面,蒙着脸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别藏着了小丫头,快出来,你难道不想听接下来的事吗?”万妗唤道,脸上笑开了花。
谭小篱露出眼睛扫了一圈,从窗帘后出来,扭扭捏捏的坐在单人沙发上,不好意思看万妗。
“您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和啊询好像没有什么露馅的地方?”
“从见到你们俩的第一眼开始,亲家母亲家公,还有我和你季伯父都是过来人,是真情还是假意通过双方眼神里蕴含的感情一眼就能看穿,询儿作为一名侦探,经过训练,自然是让人不能轻易洞察出他的眼神里到底蕴含着什么,他的眼神真假难辨,倒也让我们几人着实相信了一阵,可是小篱你就藏不住,眼神太清澈,一眼就看到底。”
“那您们是什么时候证实这件事的?”
“十月国庆之前我和你妈妈我们几个人悄悄聚在一起对了一下口径,发现疑点重重就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知道你和询儿是演戏,你妈妈很喜欢啊询,而我也很喜欢你,两家人合计将计就计,在国庆的时候去毛里求斯和爱情海等地特意玩了一圈,顺便看那里适合作为婚礼的场地,而把你推向了询儿,去了溪市。”
谭小篱惊愕,演了那么久的戏原来是一场空,就像被关在一个小盒子里却不自知,而盒子外有一群人一直在默默地‘偷窥’你的一举一动,你却傻傻的不知道,还感动的认为自己经历了万般险阻,超常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任务。
她迷惘了。
“打视频电话和特意住在一起的那些事都是您们故意安排?”
“当然了,促进促进你和询儿的感情嘛,进展太慢需要助推一把,年轻人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我们家长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万妗一脸得意,“现在看到你和询儿终于修成正果,我们的努力也没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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