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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尴尬。
想问。
但是又不敢啊……
乐子衿停住脚步，专注的看着前面那高大的背影。
眼里有流光。
这个人啊……
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是她一直追逐着想要靠近的人。
乐子衿绞着手指，出神的看着那背影。
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包，用力到指尖泛白。
她的小心思啊，什么时候才敢告诉他……
乐子衿正胡思乱想，前方走着的颜方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
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外滩总是人来人往，即使深夜，也有呼啸而过的车和嬉戏打闹的小情侣。
可是乐子衿什么都看不到。
她的眼里，只有他——
他就站在粼粼的水边，英俊完美的五官在昏黄的灯火下有些不真实，仍旧穿着白天的西装，回首望她，如同初见般美好。
乐子衿一步步的走近。
颜方没有动，就站在原地等着她。
直到两人靠近，乐子衿清楚的看到了他的眼睛——
倒映着外滩繁华的灯火，黑的璀璨夺目。
她清晰的看到了他瞳仁里小小的自己。
乐子衿移不开眼。
那一瞬间，她听到了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跳。
乐子衿告诉自己——
就是现在，别怂。
她使劲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嘴里却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冷不冷？”
看他被夜风吹皱的西装，乐子衿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了颜方的手。
颜方没有挣扎。
他的手很凉，像是一块冰凉沁润的冷玉。
乐子衿有些心疼，抱怨道：“你真的诶，机场第一次遇到，你也穿的很少。”
乐子衿陷入回忆：“我那个时候就在想，你到底冷不冷啊？”
“时间过了这么久，现在……我才终于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说着，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良久，试探的把手放进了衣兜。
颜方沉默。
却把手抽了出来。
手心空落落的，乐子衿的心也塌了一块。
她没有再抬头，长长的头发掩盖了她所有的表情。
乐子衿是不敢抬头。
太喜欢他了啊。
即便早有预感，真的被拒绝了也还是难过的不行。
不想让他看到她狼狈的模样，满是泪痕的脸，一定也不好看吧。
就让她一个人整理心情。
然后，再以笑脸面对颜方吧……
两个人离的很近。
近到乐子衿可以隐约闻到颜方身上的香水味。
那是她送的幸运呢。
却还是没有给她带来幸运……
可能是因为把幸运全给了他吧。
乐子衿心里委屈至极，却又有种求仁得仁的解脱。
以后她的喜欢也不用掩藏，光明正大的追求，可能更容易成功吧……
乐子衿好久没动作。
呼啸的夜风里，颜方听到了细小的呜咽。
他看着那颗低垂的小脑袋，轻叹一声。
乐子衿紧握的拳头被人从衣兜里拿出来，一根根的掰开。
然后，有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乐子衿睁着朦胧的泪眼，看到了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
颜方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的样是一件艺术品。
他的手也很大，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手包进去。
良久。
乐子衿听到他轻声安慰。
“别哭了。”
不知是夜色真美还是美色醉人，乐子衿觉得，颜方往日冷澹的声音里像是多了缠绵的温柔。
他把两个人的手放进西装口袋，暖暖的温度让乐子衿心都一颤。
“女孩子不适合哭。”
乐子衿猛地抬头，眼泪决堤而出。
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却亮的像是装满了星星。
她从来没有执着过什么，唯独对他，难以割舍。
而现在，她好像……终于看到了希望。
第27章 喜欢~
乐子衿抖着唇, 终于把那句话问出口。
“你今天是……什么意思？”
乐子衿顿了顿，努力让一片混沌的脑子清醒一点。
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小声嗫嚅：“二胖今天……”
颜方没说话。
乐子衿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但是还是坚定地问了出来：“二胖今天叫了我嫂子……”
她真的很想知道啊。
他握住了她的手。
他同意叫了嫂子……
是她想的那样吧。
他也是喜欢她……的吧？
可是，他的粉丝真的好多呢, 女解说，女coser, 甚至女选手……
想到那么多人喜欢颜方, 乐子衿又有点没信心。
他们不会真的只是起哄吧……
乐子衿伸出另一只手拽了拽颜方的衣角, 叫了一遍他的名字：“颜方……”
她的声音软软的。
让颜方想到了她那只机灵的狗。
可是她……又像是猫一样软萌可爱。
颜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只是低头, 看着她，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很晚了，回去吧。”
他一靠近，乐子衿就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是她送的香水。
浅澹的烟草混合着檀香和松柏的木质香调, 隐隐约约还有他身上特有的薄荷味。
气息干净凛冽。
乐子衿立刻, 就想到了初遇那天的冬雪。
扑簌簌的雪花落在他肩头, 那站在斑驳疏影下的男人, 就是那一刻，走进了她的心里。
想起包里的盒子，自己隐秘的心思。
乐子衿突然就固执起来。
她不仅没有放开颜方的衣角，反而更加用力的抓紧：“你别走……”
颜方没有动。
他比她高很多。
站在他身边, 乐子衿只可以看到他形状完美的下巴和上下滑动的喉结。
良久。
乐子衿听到了颜方有些暗哑的声音：“你……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乐子衿愣了一下, 点点头。
“我当然知道，你是职业电竞选手。”
“那你知道, 我过两天就要走了吗？”
乐子衿怔住，久久没有说话。
她早就知道他要走了的。
1月14号是英雄联盟2016年的揭幕赛。
而现在，已经12月26号了。
不对，是27号。
他们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乐子衿突然很迫切。
她的心就像是被浸在了酸涩的柠檬水里，飘飘荡荡的没个着落。
夜太深了，就连繁荣的外滩，灯光也一盏盏的熄灭。
乐子衿沉默的时间越长，颜方眼里的光就越黯淡。
如同被乌云遮盖的星子，最终隐去了所有的光泽和闪耀。
果然呢，他好像，就该是一个人……
二胖说什么来着——
电子竞技，没有爱情。
他以后也不会因为别的事情分神，就专心，带着WKY重回巅峰吧。
颜方苦笑一声，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就被夜风吹散在风里。
“走吧。”
颜方把手缓缓的从兜里拿出来，率先转身。
乐子衿这才反应过来。
她猛地拉住颜方的手，小跑着到他面前。
站定。
“你听我说！”
看颜方停下脚步。
乐子衿深吸一口气酝酿情绪。
而后，仰起一张素白的笑脸，一脸认真开口——
“颜方，我喜欢你很久了。”
“第一面见到你，我就觉得就是这个人了。”
即使已经哭的眼眶红红，乐子衿依旧是美的。
她眉眼弯弯，言笑晏晏。
月亮似乎又重新出来了，皎洁的月光照在她脸上，让她显得有些仙气袅袅。
颜方竟生出一种抓不住她的感觉。
所以，他无意识的低头看向她的眼睛，低低的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乐子衿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她说——
“很荒谬吧，我就这样一见钟情了。”
“其实我自己也不信呢，但是事实就这样发生了。”
“后面更奇妙，我只是拿着照片问问潘潘，就发现你竟然就在我身边不远……”
“你不知道我住在你隔壁，只要一想到我们就一墙之隔，我自己就可以偷偷的笑出来……”
“想要给你做饭，提醒你穿衣服，告诉你别抽烟了，想让你过的更幸福更好。”
“想要陪着你走过人生漫漫的旅途……”
乐子衿脸上的笑容甜蜜而憧憬。
“其实我很笨的，但是我现在学会了做菜、洗衣服、打扫屋子……”
乐子衿和他四目相对，脸上的神情郑重而真诚：“颜方，我好喜欢你啊，能不能考虑我一下？”
颜方好半天才开口：“我不和粉丝在一起的。”
乐子衿懵逼脸。
WTF？？？
乐子衿完全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因为迷妹伪装的太过而被拒绝，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她焦急的拽住颜方的衣角，急的脸都涨红了。
隆冬的江风吹拂，乐子衿脑门却急出了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完全不懂游戏的，我之所以入坑是因为你啊你啊。”
“你说过不是因为阎王的。”颜方的声音微凉，像是夹杂着扑簌簌落下的雪花。
颜方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
有欣喜有无措，还有意料之中。
但是她说过这样的话……
乐子衿哽了一下，勉强咽进去自己即将喷出的一口老血。
她干脆直接伸出了手，扶着颜方的头，把他整个头拉低，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解释：
“我入坑，是因为颜方，而不是因为阎王。”
颜方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姿势，他调整了一下，却并没有挣脱开。
“可是他们是一个人。”
“颜方就是阎王。”
乐子衿感觉到了他的松动，嘴角微翘，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我分的清清楚楚，阎王赛场上无限光芒的王者，他属于粉丝。而颜方，我喜欢的人，他才有可能属于我。”
“可是，我是职业选手。” 颜方的声音有些暗哑，薄唇绷成一条直线。
他是职业选手。
所以他不能陪她太多时间，没有办法和她像正常人一样恋爱。
所以他要住在基地，不能总是和她见面。
所以他的时间和她完全颠倒，昼伏夜出。
……
有太多太多的不能，这样的他，她也接受吗？
乐子衿不知道颜方在想什么，但是却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低落。
是啊，他是屡获无数女粉的电竞少女总统。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就是喜欢他。
无可救药。
不能陪她没有关系，她陪着他。
不能出门没关系，一起窝在家里也是开心的。
乐子衿伸出手，轻轻抱住颜方。
晕成浆糊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无尽的夜色里，颜方听到了她温柔坚定的声音——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乐子衿靠在颜方怀里，踮起脚尖突然亲了一下他的下巴，“和我在一起吧，我真的很乖的，一点都不粘人，绝对不会总是打扰你！！！”
颜方沉默。
月明星稀，两个人相拥的身影在微凉的夜色中隐隐绰绰。
颜方终于抬手，揉乱了她的长发，最后搂紧了她纤细的腰肢。
“等我吧？”
再等我一个月吧。
给彼此一些时间。
颜方不是不相信乐子衿的话。
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相信她对他的喜欢。
可是，他不能陪在她身边啊。
她难过的时候，他可能在比赛。
她难受的时候，他可能在rank。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阻碍，可是她却热情的像是一团火，义无反顾的向他扑来。
这样纯粹的感情。
颜方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却也不想放过。
可是，感情是需要郑重对待的……
他不确定自己会是一个好的男友。
乐子衿不知道他这样回应的理由，但是她却可以感受到——
他也是喜欢她的。
既然他愿意接受她，那她一秒都不想等了。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珍贵。
“不要嘛，试用期好不好。”乐子衿晃着他的胳膊撒娇，“一个月试用期好不好~”
“我肯定可以通过试用期，正式上岗成为一名合格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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