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法碦对自己这个妻子十分了解,知道她不会无的放矢,就感兴趣的问道:“我那位嫡母,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赫舍里氏兴奋地说道:“据妾身埋在正院的钉子报,说夫人她有将近两个月没有换洗了,十有八九夫人她应该怀孕了!”
法碦闻言,表情十分的不耐烦,说道:“这种消息能对我有什么用?除非她现在死了,我在这件事上边才有挪腾的余地,有这么一个嫡母在,我怎么能放得开手脚!”
赫舍里氏却是没有因为法碦的态度而恼怒,反而说道:“夫君,这女人家生孩子向来是要过一趟鬼门关的,如今阿玛病重,夫人她忙前忙后的,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孩子就没了,这没了孩子,夫人她身体肯定好不了,那到时候不知道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呢!”
赫舍里氏的话很明显,她是想着借由巴雅拉氏怀孕的档口,给巴雅拉氏致命一击,这样的话,没有了巴雅拉氏的庇护,阿灵阿就算是嫡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听了赫舍里氏的话之后,法碦心中升腾起一股寒意,废后赫舍里氏的事情对法碦而言不是什么秘密,法碦也想到了废后赫舍里氏的作为,不由对自己枕边人起了忌惮之心。
但法碦面上却没漏出什么痕迹,一脸平静的对赫舍里氏吩咐道:“既然夫人早有打算,那嫡母那边就有劳夫人了!”
赫舍里氏全然没有感觉得自己夫君面目之下的忌惮,一脸欢喜的对法碦说道:“夫君放心,这件事妾身定会做的妥当的!”
领略到自己夫人的狠心之后,法碦也不愿意再待在这里了,匆匆的和赫舍里氏说了一句书房有事,便离开了。
而赫舍里是见法碦离开,心情自然是十分抑郁。但是想到法碦交代她的事情,赫舍里氏连忙找来了自己的奶嬷嬷,向她说了这件事情。
这赫舍里氏的奶嬷嬷倒是个明白人,听到自己主子竟然在法碦面前出了如此恶毒的点子,大声呼道:“主子您糊涂啊!”
赫舍里氏平时十分尊敬自己这个奶嬷嬷,对于她说的话也十分的信服,当即大惊,问道:“嬷嬷的意思是?”
赫舍里氏的奶嬷嬷一脸的哀叹,道:“主子,您最大的不该就是不应该在姑爷面前提这个,姑爷肯定会觉得您心狠手辣,对您心生隔阂的!”
赫舍里氏闻言有些不知所措,说道:“嬷嬷,可我这么做也是想让夫君他知道我的功劳的!”
赫舍里氏的奶嬷嬷闻言叹了口气,说道:“主子,如果皇后娘娘没有被废,您这么做也不会太让姑爷他忌惮,可如今废后已经把赫舍里家的格格的名声给坏了,不管您做了什么,世人都会因为废后而对您另眼相待的!
到时候若是事发,姑爷若是心狠手辣的话,在圣上面前说都是您自作主张,有了废后在前,您的名声根本救不回来啊!”
赫舍里氏此时因为奶嬷嬷的话而方寸大乱,慌乱的拉着奶嬷嬷的说问道:“嬷嬷,那您给我出个主意啊!要不我不做这件事了?”
赫舍里氏的奶嬷嬷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主子您已经给姑爷提过了,要是您不做,恐怕更让姑爷不高兴的。”
赫舍里氏闻言更是慌乱,道:“嬷嬷,那我究竟该怎么做啊?”
奶嬷嬷叹了口气,说道:“所幸现如今主子您阿玛还有几分威势,姑爷也不至于因此而对您心生芥蒂,但以后您就要小心了。这次您想办法除掉正院那位的事情,倒也该做,毕竟夫贵妻荣,姑爷好了,您也风光。
但这件事您做的时候不能全用自己的人手,留一个姑爷的把柄,以防到时候姑爷他心狠手辣,把所有脏水都泼到您身上来!
当然这也只是以防万一,希望这只是奴婢多想了吧!”
赫舍里氏听完之后心中也对法碦起了防备的心思,有些犹豫答应了奶嬷嬷的建议。法碦夫妻之间一时竟变成如今貌合神离的模样,不得不说还真是造化弄人。
等赫舍里氏的奶嬷嬷下去为这件事做准备的时候,没过多久又回到了赫舍里氏这里。
表情十分不好看的对赫舍里氏说道:“主子,姑爷,姑爷他去西边小院子那去了!”
赫舍里氏闻言大怒,道:“他竟是如此的狠心?难道我不是为了他吗?”
赫舍里氏此时也觉得自己奶嬷嬷之前说的是对的,要不然法碦他怎么会在这个关头如此打她的脸,去西边那个千柔百媚的汉女侍妾身边。
奶嬷嬷也许是早有预料,所以没有赫舍里氏表现的那么愤怒。但她也为自己的主子寒心,对赫舍里氏说道:“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将这件事办的好好的,您的当务之急是养好这一胎,诞下嫡子之后,姑爷也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
没错,赫舍里氏也怀孕了,不过赫舍里氏在这个关头对付怀孕的巴雅拉氏,让人心中难免升起了一股寒意。
第三百六十二章 家中来信
且不说法碦夫妻的算计,宫里的云瑶也忽然接到了家里传来的消息。云瑶听了之后,心里边很是惊疑不定。
云瑶凝重的吩咐李德全,道:“你去乾清宫,看看皇上是否有空,就说本宫有事要找皇上商量,还请皇上来坤宁宫一趟!”
李德全看见云瑶表情不对,也知道事情不小,连忙道:“是,主子,奴才这就去!”
等李德全退下之后,云瑶心里的惊骇仍然是久久不退。不过云瑶想到这一辈子已经有了许多不同,也能勉强按住自己浮动的心绪。
说起云瑶为何这么惊讶,完全是因为现在遏必隆府上的局势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吴禄传信告诉云瑶,说遏必隆如今已经昏迷,太医都说很有可能时日无多了,但是在巴雅拉氏的努力下,遏必隆最后似乎还是未曾下定主意,让法碦成为其继承人。
让云瑶惊讶的倒不是遏必隆府上的乱象,毕竟这种争夺家产的戏码一点儿都不稀奇,哪家都会发生,就连前世也出现了阿灵阿长大后污蔑法碦的事情,当然真相是真是假就值得商夺了,毕竟当时法碦是宫里的温僖贵妃的同胞哥哥。
云瑶惊讶的其实是遏必隆似乎要大限将至了,云瑶可是清楚地记得,遏必隆前世是在康熙十二年的时候,才因为以前的旧伤复发而得了病去了,如今才是十一年,距离前世得病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呢。
云瑶自认为自己就算蝴蝶效应再大,影响的也只有自己家还有后宫,万万没有想过自己会影响到前朝重臣的生死,遏必隆作为曾经的辅政大臣,在朝堂上影响力十分深厚,这样一个人的生死有了变化,对云瑶来说着实算得上一个惊吓。
遏必隆是朝廷重臣,哪怕如今被康熙不喜,但以他的地位,除非发生了什么意外,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大限将至了。
都说过古代的医疗水平低,但古代上层社会的人还是比较会保养的,向康熙还有后宫不少妃子都十分高寿,而遏必隆家世显赫,比起皇家来也不惶多让,怎么可能就一下子昏迷不醒了呢?
云瑶这一世虽然改变了不少,可也不愿意发生这种毫无缘由的改变,这对云瑶来说,未知的改变就意味着事情的发展没有在云瑶手里掌握着,云瑶心里自然有些恐慌。
云瑶在这里兀自担忧,远在乾清宫的康熙此时并没什么大事,看见李德全匆匆忙忙的过来,说皇后有事请他去一趟坤宁宫商议,不由有些诧异。问道:“皇后可是说了有什么事?”
李德全闻言恭敬的回道:“禀皇上,娘娘并未说,但是皇后娘娘是接了宫外的消息之后,就匆忙让奴才请您过去的,想必也是宫外的事情!”
康熙闻言皱了皱眉头,想到最近遏必隆重病在床的事情,不由觉得云瑶想找他说的是这件事。不过事情还没确定,康熙也多加猜测,对李德全说道:“朕现在没什么事,就随你去趟坤宁宫!”
李德全闻言连忙应下,带着康熙来到了坤宁宫。
到了坤宁宫之后,云瑶见了连忙上前请安,康熙连忙扶起了云瑶说道:“瑜儿不必多礼!”
云瑶也没和康熙客气,顺着康熙力道也站了起来,有些焦急的问道:“皇上,您可知道遏必隆大人已经病重?”
对于云瑶不同寻常的焦虑,康熙有些纳闷,不过康熙也回道:“当然知道,前阵子遏必隆府上还特意求了朕让御医去看诊,只是御医也说遏必隆大限将至,只能听天由命了。”说到这康熙语气里流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
对于康熙的情绪云瑶是十分敏感的,不过这个时候云瑶也没心情和康熙说这些,反而问道:“皇上,前阵子谨嫔晋位的时候,不是说遏必隆并无大碍吗?”
云瑶话说的隐晦,但康熙却明白云瑶的意思。之前遏必隆其实是一直在家装病的,这点康熙还有云瑶都知道,要不然康熙也不会晋封钮祜禄贵人为谨嫔,这件事说穿了就是康熙安抚遏必隆的一个手段罢了。
而康熙也反应了过来,恍然道:“朕倒忘了,他一开始是装病的,只是现在怎么病成这样了?”
康熙原本还真没有想到这回遏必隆病的有些蹊跷的事情,但是经过云瑶提醒,也开始怀疑遏必隆府上是不是有猫腻。
云瑶见康熙怀疑,就知道他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清的,到时候想必也会对她说,云瑶才稍微放下了心。
不过到这个时候,云瑶又想起了随着家中消息送来的一封信,便对康熙说道:“皇上,遏必隆的病是否有蹊跷,臣妾并不知道,但今日臣妾阿玛说有人托他给臣妾送了一封信,臣妾看了内容之后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所以想请示一下皇上。”
康熙闻言十分感兴趣的问道:“信?何人给瑜儿写的?”
云瑶拿起放在一旁的信递到康熙手上,然后说道:“皇上,这是遏必隆夫人巴雅拉氏托人送到臣妾阿玛府上的,但这信中的事情事关重大,臣妾不敢私下裁夺,只能向皇上请教了!”
康熙看了云瑶一眼,然后低头打开了信纸看了看,不一会儿,康熙的眉头就渐渐拧了起来。
“瑜儿,这巴雅拉氏说的难道是真的不成?”康熙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云瑶闻言抿嘴一笑,说道:“皇上,臣妾在深宫之中,哪里会知道事情是真是假,不过臣妾想着,巴雅拉氏既然敢给臣妾写信,想必也不会太过欺瞒臣妾,这信里写的,至少七八成是真的!”
康熙闻言表情更加不怎么好看了,不过康熙没过多久就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康熙忽然严肃的问道:“瑜儿,你老实告诉朕,你家中是不是对遏必隆的爵位有所想法?”
康熙忽然这么严肃的问这个问题,可把云瑶吓了一跳,不过云瑶对于康熙这个问题却是问心无愧。
云瑶也正色道:“臣妾可以向皇上保证,臣妾的阿玛还有叔叔伯伯都未曾有这个念头。”
云瑶的底气并非因为她已经是皇后,而是因为云瑶的叔伯兄弟各个都不是庸才,云瑶也相信他们不会垂涎一个明显不该他们得的爵位。
对于云瑶言语中的正气凛然,康熙瞬间觉得他不该在云瑶面前怀疑她的叔伯阿玛,不过康熙能在云瑶面前直接问出来,也足以说明康熙对云瑶的信任了!
康熙笑着说道:“是朕不该怀疑瑜儿的阿玛叔伯,只是遏必隆身上的爵位事关重大,是太宗皇帝亲封的爵位,不是一般的爵位能比的,就是朕也只是暂时把他头上的爵位给夺了,到时候朕还得在弘毅公嫡系子孙中挑选一个将爵位还回去。”
听康熙这么说,云瑶也道:“皇上不必多说,臣妾以及臣妾的家人都知道轻重,弘毅公立下汗马功劳得来的爵位,臣妾家人断然不敢对弘毅公的爵位心生邪念,更别说因为弘毅公的照拂,才使臣妾这一支能在京城立足,臣妾家人绝对没有这等狼心狗肺的心思!”
见云瑶如此通情达理,康熙也十分的开怀,不过心里也对云瑶有些愧疚。想到明年要立阿克敦为太子,那他也不能吝啬一个承恩公的爵位。
云瑶不知道康熙已经有了要重赏他们家的意思,不过就算知道了也只会乐见其成。云瑶自己可不是什么特别清高,不为自己家人谋福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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