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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男装大佬——田大伏

时间:2019-01-05 10:23:12  作者:田大伏
  皇帝自己也不自觉,这里拿一本试卷看看,那里抻出一道题问问,很有“不耻下问”的精神,可惜——是个文科生,而且还是个上学时不大那么认真的文科生!
  姓高那位国子博士解释了一通,偷眼看皇帝,看他皱着眉,心里一怕,便跪伏在地,颤抖着身子请罪。
  皇帝摆摆手,笑道:“不碍的,朕就是问问,你继续。”
  高博士战战兢兢接着阅卷。
  大约也觉察出自己对小博士们的“震慑力”,皇帝坐回太史令身边。
  太史令虽然只是从五品下,但却是天子近臣,常见面的,而且孙玉也算三朝老臣了,把太史令这个职位霸占了三十年,看这矍铄劲儿,大有当到地老天荒的意思。
  皇帝对他也还敬重,老老实实坐在旁边,顺手拿过一本待审阅的,考生名字有点熟——程平,程平,那个殿试挺机灵的明经?怎么跑这儿来考明算了?
  皇帝来了兴趣,难道真有这等通才?
  看完前面几题,皇帝皱皱眉,好像哪里不对啊,于是推给太史令。
  太史令接过来,看着看着就笑了:“小子滑稽!”
  皇帝赞许地点头,想起那日殿试时,这个叫程平的士子虽表面上恭恪得很,细想,是有些滑稽,没想到太史令只看试卷就能看出性格脾性——若是策问或诗赋倒也正常,可这是算学试卷。
  再看后面的试题,太史令放下拈胡须的手,略皱着眉,态度认真起来。
  皇帝就更好奇了,耐心地等他看完。
  看太史令终于用笔在卷头上画了“上”,皇帝笑道:“这个考生有何过人之处,孙公与某说说。”
  “此生于阴阳易学一窍不通,却是个干实在活计的人,于算学有其独到之处,有些便是臣也闻所未闻,只是具体是否正确,还需验证,看道理是很通的。” 太史令指着最后算堤坝的题,“陛下请看这里。”
  皇帝拿过试卷,仔细看这道题,皱眉道:“朕看修河建坝的奏折里,从来没有这样算的。”
  程平应用p=pgh公式算堤坝横截面所承受的压强,推导不同深度堤坝厚度比例,用计算的方法,从理论上初步解决了堤坝最佳厚度的问题。3
  堤坝厚度一直是困扰治河的一个大问题——太宽厚了,固然牢固,但人力物力耗费太多;不够宽厚,则可能会被冲垮。
  听孙玉解释了一番,皇帝点点头,“倒着实有些子门道……”
 
 
第38章 终于当官啦
  试卷都审阅好, 暂拟的名次也出来了, 连落榜的试卷一起, 都呈送给皇帝, 等候御批。
  皇帝从落选的一摞中随手抽出一份来,字写得甚好, 难道内容一团糨糊?
  哪知, 岂止不糨糊, 还条例分明得很, 言辞也相当恳切, 只是太恳切了, 切得皇帝磨牙。
  直言极谏科的试题一共五道,考生可以五选三,当然全答亦可。
  这个考生第一道选的就是宦官乱政的问题。他认为宦官乱政的根子还是在皇帝身上, 是君臣互不相信,君权与相权相争的结果,认为应该恢复唐初那种皇帝与宰相重臣共商国事的程序,而不应该大事都皇帝自己拿主意,“深谋密诏,皆从中出”1, 这样就不会给宦官挟天子令天下的机会。
  皇帝气得摔了试卷,“竖子敢耳!”
  即便再直楞的大臣上书, 也没人敢直接拎出君权和相权的事情来说。现在为什么是群相制, 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对此, 大多数人也只敢敲敲边鼓, 让皇帝“亲君子,远小人”,这会儿来了个二愣子,直接戳穿了君权要求无限集中的幌子,皇帝怎能不气恼?
  恰这时候有宦官通传陆侍郎求见。
  皇帝气鼓鼓地一边等陆允明,一边接着看直言极谏别的落第试卷。
  除了刚才看的那种大胆荒悖的,就是不知所谓的,皇帝把试卷扔在桌案上,难怪你们不被录取!
  陆允明进门行礼时,皇帝犹悻悻的。
  两人在窗边榻上对面坐了,宫女捧上酪浆来。
  皇帝先问:“诚之怎么这时候过来?朕不是免了你这几天的当值?”
  陆允明从袖子里取出奏表双手递给皇帝,“是关于太后寿诞的事。此即是圣人家事,又是国事,臣等已经大致把章程拟好了,陛下不妨与太后商议,只要不违制,尽可以改的。”
  皇帝接过奏表,从头粗粗地看一遍,露出笑脸来,栋梁就是栋梁,为人做事熨帖周到,礼法人情都能兼顾到,若朝中大臣都能如此,少多少啰嗦!
  皇帝不禁想起之前的礼部侍郎,什么都严丝合缝用圣人之言、祖宗法例套,若想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你且等他考证去吧,还动不动做挣臣状,眼泪鼻涕地谏一谏……
  想到“做挣臣状”,皇帝又想起刚才看的试卷来,刚下去的火儿又升了起来,“你说怎么有人不通世务若此?”
  陆允明略挑眉毛,“圣人又是跟谁置气?”
  皇帝到底不好意思说我抽查你们的工作成果呢,轻咳两声:“左右不过是那些蠢人。”
  陆允明眼睛扫过那边书案上几摞制科试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低下头喝一口酪浆,又用帕子印印唇角。
  皇帝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也尴尬地喝口酪浆,突然想起程平来,笑道:“诚之还记得那个叫程平的士子吗?”
  陆允明点头:“记得,他来考制科了。臣那日下值,恰与这些士子遇上。只是臣却奇怪,竟然没在贤良方正中见到他的试卷。”
  皇帝大笑:“他去考名算去了!我记得你说他跳脱,果真跳脱,科目也跳得很。”
  陆允明微笑道:“此生莫非出什么笑话了?”
  皇帝到底待陆允明不同,亲自走去书案翻出程平的试卷与陆允明“奇文共赏”。
  先看到卷头的“上”,陆允明把目光挪到试题上。
  这是?陆允明皱起眉头,若是程平在眼前,这“试卷筒大棒”一定已经挨上了——不会便不会吧,岂能这样糊弄?简直胡闹!
  看陆允明皱眉,皇帝笑道:“某倒觉得这小子很是灵活,且也真有些门道。你往后看。”
  陆允明看第三题时,眉头就松开了,虽然还是没学问,倒也有些实在内容。
  再看后面,陆允明慢慢就看住了。
  皇帝自认为得了良才,而且还是制科录取的“嫡系”,心里得意:“诚之算学不错,看此生答得如何?”
  陆允明掩上试卷,笑道:“天子门生,臣如何敢评论呢?”
  皇帝大笑:“你又与朕耍花枪!”
  陆允明低头,笑着喝一口酪浆。
  “你说,是把他放在工部还是放在户部?”
  “看试卷,此生似乎于工程计算有些天赋,放在工部倒也得宜;但户部却实在缺人,圣人之前答应给他们点机灵能干活的。”陆允明这话跟没说差不多,因为程平既然入了皇帝眼,以这位陛下的性子,恐怕心里早有了决定。
  “就是这样说,朕也难决定得很。”皇帝皱下眉,“还是放在户部吧,免得让老徐说朕偏心,说朕把能干活的都弄去工部给自己建宫殿、修山陵去了。”
  “徐尚书是个做实事的,每天忙着到处抓钱还来不及,估计没空抱怨陛下。”陆允明笑道。
  “你倒帮他说话,他可是……”皇帝截住话头儿,“姓程的这个小子看起来也是做实事的性子,倒也合适。只是窦七有点不大好相与。”
  皇帝也不过是扯着程平这个引子与陆允明聊朝中事罢了,又怎么会在意她会不会真的被上司拿捏这个问题。
  陆允明淡然道:“不切不磋,不琢不磨,永远成不了器。”
  皇帝突然歪头看陆允明:“诚之似乎格外关注此生?”
  陆允明似笑非笑地道:“因为此生好看,臣对好看的人,总是格外关注些。”
  皇帝哈哈大笑:“你就促狭吧!朕的皇妹不好看?你上回把她都气哭了。”
  陆允明淡淡地笑道:“长公主已是韶龄,陛下宜早为长公主择一驸马,也可安太后之心。”
  皇帝摇头:“你放心,既然你不愿意,朕没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少不得缓缓地劝她,总要她自己想通了才好。”
  陆允明便不再说什么。
  过了几日,制科榜终于发了,程平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竟然在甲科,授的是户部度支主事,从九品上,小胖子季元春也在榜上,却是乙科,授了从九品下的算学博士。
  程平有些愕然,我一个文科生难道比理科科班出身的答得还好?这不科学!再仔细看榜单,看几个认识的人,好像已经及第的授官都要稍微好一些?所以,制科也论资排辈?
  季元春却对这个官满意得很,“甚好,某就适合这种教授官。”又真诚地恭喜程平:“以程郎之才,很适合入朝大展拳脚。”说得程平不好意思起来,我的同学怎么都这么厚道呢?
 
 
第39章 开始上班啦
  再五日, 程平等新授官的去领官服、敕牒、告身, 以后做京官的又领了出入皇城的门籍——品级太低, 没有传说中的鱼符,而外放的,在明日大朝会拜皇帝“座主”之后,就可以走马上任去了。
  负责带着这帮生瓜蛋子的是吏部两个主事,带着领了东西, 略讲解一下各省各部的位置、上值下值的时间之类的,把该走的程序走完就自去忙了。
  生瓜蛋子们是生物链最底层, 千辛万苦混过来的也没有莽撞的傻子,各个台阁随便拎出一个就比自己官职高, 所以也没人想在这儿逛一逛,便都一块朝着皇城门口走。
  这一届制科一共二十个人,成分很杂,有往届的进士、明经, 有贡举, 甚至还有本就是官身的,那为首的樊中章本是校书郎,这次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被取中甲科, 授了从八品的左拾遗。
  这些人里有不认识的,有点头之交,有“同年”, 最熟的是小胖子季元春。
  程、季两人并排走着, 前面两位程平不认识的老兄在小声说话, 其中一个叹气。
  “这样欢喜的日子,万青何以长叹?”
  “一把年纪了,才穿上青袍,有些感慨罢了。”
  另一位“嗤”地笑了:“不得及第时,想着及第就好,及第了又想着何时能授官呢,如今终于授官了,又嫌袍子颜色不艳丽,阿兄啊,你真是欲壑难平啊。”
  之前那位被同伴笑话也不生气,反笑道:“我现在有些疑惑家父为我取的名字不好,万青,万年服青?莫非这辈子都没有穿朱着紫的时候了?”
  他朋友刚想大笑,又捂上嘴。
  季元春“噗嗤”一下子笑出声,前面两位回头,程平赶忙拱手,季元春也不好意思地行礼,那两位倒是好说话,笑一笑,回个礼,反而攀谈起来:“二位怎么称呼?”
  ……
  出了皇城,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刚认识的宋柏和薛呈约程平和季元春一起去平康坊喝花酒:“程主事和季博士都青春年少,正是诗酒风流的好年纪,怎可不一起去?”
  薛呈笑道:“花满楼的叶娘声音如江南烟雨,婉约迷蒙,其《朱楼怨》最好,二位不可不听。”
  小胖子红着脸吭哧吭哧地说:“家母,家母不准某狎妓……”
  程平连忙也有样学样:“……怕是会被打断腿。”
  狎妓在本朝文人圈是风尚,看这两个不懂风情的田舍小子,宋、薛二人哈哈大笑,宋柏拍着程平肩膀:“如此兄等便不敢深劝了,免得累二位被打断腿。”
  两人骑马走了,别人也早散了,剩程平与季元春面面相对。
  季元春以为程平是为了陪自己替自己解围才不去的,甚是感激:“刚才多谢你了。”
  程平实话实话:“我本来也不想去,平康坊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去东市找点好吃的。”
  小胖子引程平为知己,使劲点点头:“我们这便去,某请客!”
  程平不只胡吃海塞了一顿,还买了一头驴子!
  花木兰“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程平严重怀疑花家是地主,马太贵了,一匹看起来很瘦弱的老马,竟然也要三十匹绢,驴就要便宜多了,只要8000钱,大约相当于十匹绢。
  只是这头驴腿上稍微有点毛病,跑得倒不慢,只是有点颠簸。
  卖驴子的一副好口才:“像这种口轻的健驴,又是训练好的,若不是腿上这点毛病,如何会怎么便宜?郎君转一转就知道,怎么也要二十匹绢的。”
  程平问这驴子腿是怎么受的伤,又为何卖它。
  卖驴子的说,是去岁雪天滑倒摔的,虽好了,终究有点跛。他主人新外放为官,再骑这驴子不相宜,于是便卖了。
  听了这说法,程平把露出来的一点碧色官衣往包袱里塞了塞。
  围着这头驴看了看,也掰开嘴瞅了瞅,最后又骑上跑了一圈,程平回来便决定要了。
  季元春对程平这么急急忙忙地买坐骑有点奇怪。
  程平给他解惑:“某住城南,一开坊门我就疾走过来,到了户部,估计恰巧赶上吃公厨提供的午饭。”
  季元春又“噗嗤”笑了,问道:“悦安何不在这附近赁屋而居?”
  程平一口老血,市中心高档小区是我一个家里八辈贫农、才毕业刚工作的大学生能租得起的吗?
  季元春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何不食肉糜的错误,赶忙行礼赔罪,讪讪地笑道:“某于物价货值不甚了解,又常常不辨方向,故而出门都有家仆跟着。”
  程平点头,这大约就是那种生活自理能力稍有欠缺的数学家坯子了……
  季元春为弥补刚才自己的无知,又道:“听闻无家小的可以住官舍,悦安以后申请了官舍就好了。”
  程平摇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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