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疑惑:“为什么不做男频?”
“我没有经验。”
“两者不该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吗?以女频经验推男频经验,我觉得两者很大方面是相似的。”
他想的太简单。
有点无知无畏。
她不同,她做事力求稳妥,不打无把握之仗,不涉险境。
而男频是她的薄弱地带,是险境。
周漫兮喝了两口芒果汁,沉思着出了声:“我很感谢你愿意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站在我身边,但陈斯,你不要意气用事。你姐的确让我不爽了,但她是明智之举。你多跟着她学学。”
“学什么?”
“机会。时不我待。”
“那是功利心。”
他不屑。
文人多清高。他认准了一个人,轻易不肯变。
周漫兮觉得他偏执的可爱,笑着喝完了果汁,然后起身去付账。
陈斯看出她的意思,伸手拽住她:“我来。”
他握住了她的手,莫名紧张,手心都是汗。
第49章 他捂不热她
周漫兮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这小子口口声声跟着她,不会是别有用心?她抬起头,目光专注地看他的脸。他很紧张,脸红的厉害,额头还流出了汗。这应该是对她有点想法?如果不是她自作多情的话……
“一杯果汁而已,周主编让我请。”
他是男生,请喝一杯果汁算是绅士。倘若她抢着付了,反让他尴尬了。她收回手,退后一步,看他拿出手机,扫码付账。
“周主编忙不忙?我带你去我们学校逛一逛?”
结账后,他羞涩笑着,提出了邀约。
换作平时,逛一逛也没什么,她也确实没体验过学校氛围,猛一提起,还有点怀念了。但感觉他可能对她有意思,她就敬谢不敏了。
“下次,我想起还有点事。”
她说着,迈步走出奶茶店。
陈斯跟着走出来:“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试婚纱!”
一道响亮的男声传过来。
两人闻声看去,叶律恒大步走来,面色冷凝,声音冷厉的像是在质问:“你能帮忙吗?”
他满眼敌意,伸手搭在周漫兮后背上,很有宣示主权的意思。
陈斯皱起眉,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好一会,又抬头去看周漫兮,期待她的解释,但她脸色如常,什么都没说。沉默便是默认。于是,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他们相携着上了黑色的豪车。
陈斯站在原地,看着豪车带着他无疾而终的暗恋奔腾而去。
奶茶店的年轻姑娘看到了这一幕,又小声议论上了:
“他……好像是喜欢上了有男朋友的女人。”
“呃,好像是。真可怜呢。”
“那女人倒是真幸运,那男人太优质了,就一眼,那气质,那长相,简直了。”
“唉,那陈斯更可怜了,喜欢上有这样男朋友的女人,连备胎都没得做。”
……
她们议论的声音很小,但站在店门处东张西望、交头接耳的样子已经暴露了她们的谈话内容。
陈斯微微握起拳,红着脸转身而去。
豪车里气氛有点诡异。
叶律恒抿紧薄唇,一言不发。
周易鸣靠近妈妈的耳朵,小声说:“大伯吃醋了。”
吃醋的叶律恒听到了,瞬间炸毛,却竭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你所谓的工作就是在奶茶店见个小白脸?”
他语气里有嘲弄。
周漫兮皱起眉,有点烦他的跟踪以及阴阳怪气,也没好脸色,冷声说:“什么小白脸?他就是我一个作者。”
“我倒不知,你一个主编还兼职跟作者私下逛奶茶店?”
“他是陈珂弟弟,你之前也见过的。”
“陈珂弟弟怎么了?陈珂弟弟你也不能私下见,还拉你的手——”
他烦躁不安,快要妒忌死了。
那男人年轻帅气,才华横溢,让他充满压力。
周漫兮不知道他的想法,只觉他的吃醋毫无道理,就像是不懂事的孩子。
“叶律恒,你想太多了。”
她有点无奈的口吻。
叶律恒却是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目光如炬:“不让我想太多,那我们就结婚。”
这话就更无道理且不合逻辑了。
周漫兮有点想笑,也确实笑了,甚至笑着问:“结婚就能止住你那些奔腾脱缰的脑洞?”
“嗯。”
叶律恒认真严肃地点头,但周漫兮却是笑意僵硬,来了句大反转:“那就更不能结婚了。”
“什么?”
“叶律恒,你不信任我,也不信任你自己,你觉得缺少信任的婚姻能维持下去吗?”
他们果然还需要再相处看看。
她忽然觉得他的爱充满束缚,像是意图困住什么的枷锁。
她对这段婚姻有点不安了:“律恒,你应该信任我的。”
“你让我拿什么信任你?”他忽然抬高了音量,额头青筋直跳,眼里一阵阵翻滚着躁郁:“你就像一块冷冰冰的石头,眼里只有工作,你看不到我,根本不在乎我!”
他捂不热她。
她的爱飘忽不定,他没有一丝安全感。
“停车!停车!”
他像是暴躁的孩子大吼大叫:“立刻,马上,停车!”
“少爷,冷静点!”
杜德一个急刹车,停下车,扭过头:“少爷——”
叶律恒已经抬脚踹开车门,走出去。
“叶律恒!你做什么!站住!”
是周漫兮的声音。
“滴滴——”
一阵阵鸣笛声。
外面正是下班的点,车辆很多。
叶律恒像是看不到,横穿马路,几辆驶过来的车子看到他,吓得去刹车,有气愤的车主降下车窗张口骂:“我草,活腻歪了,找死呢!神经病!”
最后一个词点燃了他脑海中的炸、弹。
叶律恒觉得他找死,猛冲过去,抓住车主的脑袋,将人拖出来一顿捶。他不说话,动手凶狠,车主很快鼻青脸肿,满脸血渍。
有交警看到了,小跑着过来抓他。
叶律恒抬脚就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袭警。他内心住着一个野兽,现在野兽发了疯。
“叶律恒!住手!”
是周漫兮的声音。
叶律恒听到了,思维渐渐清明。那两名交警趁他走神的时候,立刻掏出电棍袭向他。很痛,很麻,身体失去控制,直接跪到地面。疼痛让他意识更清明了。他被两名交警制服了,看到周漫兮拉着周易鸣穿过车辆跑过来。
天,他做了什么?
叶律恒瞪大眼睛看向杜德:“把他们带回去!立刻!”
他够不堪了!
他不想再让她看到他丑陋可笑的样子!
杜德明白他的想法,一手抓住周易鸣,一手抓住周漫兮,将人弄回了车。
“放我下车!叶律恒!你快去帮他啊!”
周漫兮震惊、恐惧又心疼,叶律恒怎么了?
杜德关好车窗,发动引擎,内心慌成狗,表面淡定如常:“周小姐不要担心,我现在打电话,让人过去处理。”
过去处理的乔昀看到俊美高傲的叶少带着手铐,坐在警局询问室的水泥地上。那是询问室最暗的墙角,他低着头,凌乱的发丝,满身的脏污,像是低贱卑微的囚徒。
“你好,我是叶少的私人律师乔昀。”他收回目光,递出名片,笑容斯文优雅:“我来请求保释。”
“他殴打车主,还袭警。”负责案件的许长虞拧紧眉头,肃然道:“我必须要个解释!”
第50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没有解释。
叶律恒像是哑巴,任你询问多少遍,硬是不出声。
许长虞像是跟他较真了,就不肯放人出去。
他们一直对峙到天黑,杜德过来后,从乔昀那里明白了情况,直接抓住许长虞的衣领低声警告:“许先生,劳烦看在我家少爷给你许家投资了8000万的份上,就要点脸,多大点事,搞得这么难看?”
许长虞一巴掌甩开他的手,整了整衣襟,绷着一张俊脸:“他差车主以及他们一个道歉。”
他指了指旁边的两名交警。
杜德走过去,低头致歉:“我家少爷工作压力大,心情不好,还请两位不要计较。”
他说完,拿出两张支票。
上面数字很多零。
两名交警看得两眼发直,正要伸手接,许长虞看过来:“杜先生,你这样是在行贿,懂吗?”
话音一出,那两名交警忙收回手,不敢接了。
杜德见此,握紧拳头,呵笑一声:“看来许先生是打定主意想要闹得很难看了。”
许长虞并不想闹得很难看,指了指坐在墙角的人:“让你家少爷开口道歉,我要的就是这么简单。”
让他家少爷开口道歉?
他大概是脑子不正常了。
杜德转过头,掏出电话给局长打电话,很快,那边下达指令,让许长虞放人。
“多大点事,还不许人保释?”
“并不是事情大小的问题,而是叶律恒,这人太狂,太傲了。”
他就是看他不顺眼,仗着有钱为所欲为的公子哥,真该进局子待几天。
但局长只觉得他那嫉恶如仇的性子又上来了,冷声道:“那是他的事,你管的太多了!”
“他在光天化日下袭警!”
“行了,赶紧放人!”
许长虞放的很不情愿:“你们以后收敛点!”
主仆两人都没搭理他。
只有乔昀微微一笑:“辛苦了,许警官。”
但这句话,更像是在讽刺。
他来保释,许长虞不给他脸,可真是有胆。
许长虞感觉到他的敌意,冷着脸没说话。
三人陆续走出警局。
不料外面是汹涌的记者,一见他们出来,宛如恶狼扑来了:
“叶总,你为什么殴打车主、袭警?”
“你知道那位车主被你打成二级轻伤?”
“身为恒信金融的总裁横穿马路闯红灯,殴打车主还袭警,不觉有**份?”
“叶总,您能说几句后吗?是压力过大?还是企业遇到危机?大众需要一个解释!”
……
七嘴八舌的询问声伴随着一阵“咔咔咔”的拍照声。
叶律恒抿紧薄唇,推开记者,在杜德的护卫下上了车。
有记者在拍车窗,有镁光灯还在闪,叶律恒面无表情,闭上了眼睛。
杜德坐在驾驶位上问他:“少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喊个医生?”
叶律恒挥手:“去滨水别墅。”
他不准备回周漫兮所在的那个别墅。
杜德蹙眉:“少爷?什么意思?”
“我情况不对,先去滨水那边住着。”
“我觉得这种时候少爷很需要周小姐。”
“需要她做什么?同情我吗?”
叶律恒不许她看到那样狼狈的自己,口吻严厉起来:“去滨水别墅。现在!立刻!”
杜德还想多说:“周小姐会担心——”
“那就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他没了耐心,眼里蒙上一层郁气:“我现在很累,别再跟我说话。”
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杜德只能听令送他回滨水别墅。
一路上,他的手机响了很多次,都是周漫兮打来的,但他没接。
叶律恒也没接。周漫兮打了二十多个,把他手机打没电了。他到了别墅,下了车,大步走进客厅,随手脱了外套,迈步上楼进了卧室。
杜德跟在后面,捡起他扔在地板上的外套,从中摸出手机充了电。
乔昀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微博热搜如他所想,满是叶律恒的负-面新闻。
【恒信金融总裁叶律恒当街暴打车主、袭警!】
【最猖狂的企业主叶律恒出警局时蔑视、推搡记者】
【专家猜测:叶律恒一连串诡异行为可能源于某种心理疾病】
……
他翻看着,皱紧眉头,抬头喊住了上楼的杜德:“叶少怎么了?”
刚刚叶少说自己情况不对,是身体还是心理?
杜德摇头,什么话也没说。他进了卧室,叶律恒正从浴室里出来。他穿着纯白的浴袍,头发湿漉漉滴着水。但他没擦,弯腰从床头柜里摸出一瓶药倒了几粒塞进嘴里。
杜德吓了一跳,忙窜过去夺了过来。
是安眠药。
他虚惊一场,缓缓吐出一口气:“少爷,这个药不能吃这么多。”
吃少了,没用。
他在心里回了,但没力气说出来。他抢过安眠药,一股脑塞进嘴里,等待着困意的到来。他每每抑郁了,要么喝酒,要么做些什么分散注意力,最次的是吃安眠药,他不想放任自己胡思乱想、陷在悲观情绪里。可现在,他答应了周漫兮戒酒,做其他事又没有心力,只能睡觉。他甚至想一睡不醒。
“周小姐很担心你。”杜德看他眼里浓浓的黑雾,拧起眉头,也有点烦躁了,“少爷,你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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