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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他发动引擎，开了一会，把车停在一个商场的停车区。
叶律恒彼时已经抽了三根烟，手里转着手机，忽然，停下来，拨通了一个号码：“唐老夫人，我是叶律恒。”
“那女人的孩子。”
手机里传来苍老却严厉的声音。
“嗯。”叶律恒满眼厌恶地承认了，“我想跟您谈个合作。”
“说说看。”随意的口吻，似乎并没什么兴趣。
叶律恒冷笑：“我将会归还20%的唐氏股票，长阳东城区3家商场的电器销售位也只给唐氏，为期3年。”
“真是一笔大买卖，那么，代价是什么？”
“江琴！”
两个字落下后，唐老夫人笑道：“午餐时间快到了，我们见面谈。”
微笑咖啡厅
周漫兮跟江微谈的很不走心。她满脑子都是刚才对叶律恒说的气话，自己是不是说重了？会不会刺激到他？她自责又担忧，握着手机，想发一条短信，又忍住了。
江微坐在对面，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笑着问：“你怎么了？想什么，眉头都打结了？”
“也没什么，一点烦心事。”
“公司的事？”
“不是。”
“那就是感情上的事了。”
她一语中的。
周漫兮尴尬地笑了下：“闹了点不愉快，想着要不要道个歉。”
“什么不愉快，要你去道歉？”
“我可能对他管的太多了。”
“哈哈，男人都是爱自由的，管多了，确实挺讨人嫌。不过，男人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管一管也没什么。”
“不是你说的那样。”
周漫兮捂脸，觉得自己就不该扯这个话题。
但江微的兴致已经被她扯出来了，很八卦地问：“不过，你家那个他是谁啊？哪天领来我看看啊！真好奇是什么男人能把你拴住！”
在她眼里，周漫兮是个野心很强的女人，很难想象她也会像小女人一样为了个男人忧心忡忡、坐卧不安。
周漫兮也觉得自己有点不争气了，便甩甩头，转回正题：“这个编辑的招聘启事还是简单了点，我来补充下。”
她在躲避，放下手机i，把江微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打开网页，登陆后台，开始修改招聘启事。
她们刚刚看的是手机网页上招聘启事的预览版。
周漫兮修改了，发布出去，很快，就有人投来了简历。她看了几个，约下了几个不错的，接下来几天就可以忙着面试员工了。
“内容编辑部我负责，行政部、财政部什么的，你来面试。”
“好。”
两人分工明确，商谈顺利。
中午，她们去了咖啡店附近的一家法国餐厅。也不知是心情不佳，还是吃不惯法国菜，总之，她胃口奇差。
江微知道她心里藏了事，便道：“真觉得惹他生气了，就发个短信卖个萌撒个娇，放心，男人很好哄的。”
周漫兮听的脸一红，却是忍不住问：“就这么简单？如果哄不好呢？”
江微忽然笑得邪恶了：“那就……床上哄。”
她这话直白又孟浪。
周漫兮脸更红了，江微见到了，暗觉有趣，又道：“你别不信，你床上让男人吃饱了、吃爽了，床下怎么无理取闹都是他的娇宝贝。”
这简直闻所未闻。
她从不曾主动讨好男人。
但叶律恒的话，好像主动下也没什么。他为她做的够多了，她也确实该为他做些什么。
江微很有眼力见地出主意：“浪漫温馨路线的话，你可以准备个烛光晚餐，刺激点的，你可以约他看个电影，玩一玩影院Py，再刺激一点的，车震什么的，反正，男人就没有不爱刺激的。”
她这尺度越来越大了。
周漫兮一会想去捂住她的嘴，一会又拼命往脑袋里记。
真是矛盾的不行。
江微看出她的矛盾心理，开解道：“你别害羞，新时代女性可不仅要会挣钱这么简单，嗯，简单一句话就是床下是贵妇，床上是荡——”
“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周漫兮赶忙打断，还侧头看了看，见没人关注这边，才恢复如常，小声道：“换话题，这个真不适合午餐的时候说。”
江微不想换，还分分钟老师上线：“这种事你真不用害羞，不管是贵妇，还是那什么，两种角色背后都是一个同样的人格特质：我主动，我快乐。也就是说，不管在床上，还是床下，你都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主动性，把床上床下变成自己的主场，只有在自己的主场里，我们才能够去充分享受。”
“好好好，享受享受。”
周漫兮顺着她的话，附和了一句，便好好吃饭了。
午餐结束后，两人没什么事，去了附近的商场闲逛消食。
绕过一楼的美食区，上了二楼是女妆区，满场的化妆品牌子让人眼花缭乱。
江微对口红很钟爱，选了好几款，款款价格不菲。
周漫兮看得皱眉：“你不是没钱了嘛？”
这转眼间消费三万块是什么情况？
土豪嘛？
“我没记错的话，公司筹建时，你还拉了个女星入股。”
“嗯。我这是为她铺路，等我收到好作品，改编影视的话，指定她出演，多有面子？”
她近来在预测网文的ip趋势。
周漫兮有听她提起，茉莉文学又卖出了一本都市言情的影视版权。言语之间，很是羡慕。她想着，撇嘴道：“那本书写的也不怎么样。”
别后重逢、虐恋情深，搁现代绝对是扑街的命运。但在这个网文不发达的世界，那就不一样了，听闻才写了六万字，读者区就爆了。
江微想着那火爆的数据，就有点心急，遂一边对着镜子试口红，一边问：“距离网站上线还有点时间，你别干等着，赶紧想方法找作者啊！”
“已经在找了。我有组织网编去作者，在各个论坛发帖。”
“哦。那就好。那APP筹备呢？”
“也有找人做了。”
“速度真快。”
“不得不快，时间不等人啊！”
周漫兮回她这句话时，手机忽然响了。她看到来电，心间一喜，接通了，里面传来低沉温柔的声音：“你在哪里？吃饭了嘛？”
“我在咖啡店旁边的格林商场。已经吃好了，你呢？”周漫兮回答了，停了一会，想到了什么，又道：“你要过来吗？”
“嗯。我这就去接你。”
他们的通话很短暂。
但周漫兮展露了笑颜，心情明媚如艳阳天。
江微看出她情绪大逆转，猜出来电是她那位神秘兮兮的男朋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便道：“抹个口红，嗯，咬唇妆。”
周漫兮想了下咬唇妆的复杂画法，顿时避之不及，连连摆手：“算了，算了，好看是好看，但粉底液、遮瑕膏什么的往唇上弄，再吃进嘴里，不健康的。”
江微又劝上了：“美丽嘛，总要付出点代价的，而且，这你就不懂了，咬唇妆，人畜无害，似有若无，会让女孩子看起来楚楚可怜，而且显露一种高雅的气质，非常适合你了。”
“哪里适合了？”
“非常适合。”她很会蛊惑人心，笑着说：“你不是惹他不开心了吗？撒娇卖萌你做不出来，画个楚楚可怜的妆容保准就惹他爱怜了。”
真的会吗？
她每次想要问叶律恒一些事，他态度都非常强硬，难道是她不够楚楚可怜？
周漫兮陷入了犹豫中。
第64章 你脸上有唇印
犹豫中的周漫兮来不及拒绝，江微就给她画起了咬唇妆。
橘红色配着淡淡的白，娇滴滴的丰润感。
周漫兮第一次尝试这种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江微见了，笑着打趣：“被自己迷住了嘛？哈哈，走，看看你神秘男友是什么反应。”
叶律恒的反应并不大，微惊之后，便伸出手：“上来。”
周漫兮点头，握住他的手上了车。对于男人的反应，说不上失望还是其他，她朝着江微摆手：“我先回去了，咱们手机联系。”
“……好。”
江微咽了下口水，目光落在叶律恒身上，很惊艳，天，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太犯规了！
犯规的叶律恒朝她点头示意，然后，收回了视线。
车门关上，车窗升上。
叶律恒看了下她的唇，微拧了下眉头。这么盛妆逛商场，几个意思？
周漫兮看他拧眉，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便问出来了：“你怎么了？我哪里不对吗？”她当然知道男人在看她的唇，问出来，只是想他说下看法。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她期待得到他的肯定。
“怎么画了这么浓的妆了？”
“……”
浓妆？
她其实只是涂了个唇而已。
周漫兮现在脑子里循环播放着两个字：直男！直男！直男！
面对直男，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有点敷衍地道：“一时兴起。”
“哦。”
叶律恒轻声应了下，握住她的手，闭上了眼。
周漫兮看得不爽了，直接问出声：“我这样不好看吗？”
叶律恒点头：“嗯。你怎样都好看。”
“那你怎么不看？”
她语气有点不满。
叶律恒感觉到了，睁开眼看了她好一会，笑了：“看了会想亲。”
周漫兮：“……”
他绝对是用甜言蜜语补救。
她扭过头，哼了一声。
叶律恒见她不信，搂过她的肩膀就亲了上去。
周漫兮吓了一跳，忙伸手拦了：“别，这妆化的复杂，小心弄坏了。”
其实，她是想说，咬唇妆上有一层粉底液，真亲一口，估计能毒死个人。
叶律恒听她这么说，也不满了：“你嫌弃我？你竟然怕我弄坏了你的妆容？你说，是你的妆容重要还是我重要？”
周漫兮：“……”
他这是小孩子上线吗？
她被他逗笑了：“别闹。”
“谁闹了？这样，不准我亲你，那你亲我？”
他说着，伸着脸，一副等待亲吻的样子。
周漫兮看他漂亮白皙的脸，摇头道：“不能亲，真亲了，会有印记。”
“我不怕。”
“你是不是不想亲我？”
“果然啊，是你的妆容更重要。”
他一连两顶帽子扣上来，周漫兮无奈地亲了下，力道很轻，依旧在他侧脸印了个唇印。她想伸手抹去，可叶律恒已经转过脸，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她脸一红，推了下他，很纠结地说：“那个……你脸上有唇印……”
叶律恒满不在乎地笑：“怕什么，那是爱的印章。”
周漫兮：“……”
她看他带着爱的印章下了车，进了别墅。
有几个女仆看到了，然后，咬着唇想说什么，但都没敢出声。
他们走进客厅，梅姨也看到了，想说什么，但看了眼周漫兮，又忍住了。倒没想到他们这么恩、爱。
他们恩、爱了好几天。
风平浪静、细水长流的日子里，周漫兮的文化公司成立了，人员招聘到位了。
然而，一场公司开业仪式打破了他们的宁静生活。
江琴挣脱黑衣保镖的手，跑进了仪式现场。她不复商场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形象，肤色苍白，满眼血丝，身上的蓝色条纹病肤分外刺眼。
“我是你妈！”
“叶律恒，你想对我做什么？”
“你是个疯子！白眼狼！你要毁了我！”
她红着眼，漂亮的脸狰狞如鬼，凄厉的嘶吼：“大家不要相信他！他早黑了心肝！他是个精神病！他要杀了我！”
有记者在疯狂拍照。呵，大新闻！大新闻！豪门恩怨？母子反目成仇？
他们认识江琴，纷纷问：
“唐夫人，你怎么了？你那些话什么意思？”
“唐夫人，你能详细说下吗？叶总对你做了什么？”
“唐夫人，你生病了吗？什么病？你到底想说什么？”
……
吵嚷声淹没了叶律恒的怒吼，只有周漫兮能听见叶律恒声音里的颤抖：“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拉出去！谁放她进来的！保镖是死的吗？”
他已然控制不住怒火。
保镖们已经在用力抓江琴了，但她又抓又咬，几乎是没命地挣脱，加上记者们在围观拍照，所以一时也不敢出太大力气。
场面一度很失控。
有记者看出其中猫腻，声声质问：
“叶先生，听你的意思，似乎知道唐夫人的情况。”
“叶先生，你能谈谈唐夫人话里的意思吗？”
“叶先生，你对唐夫人做了什么？”
……
质问声越来越犀利，似乎没人关注这是夜灯文化公司的开业仪式了。
完全是喧宾夺主。
叶律恒看了眼周漫兮，对方也皱起了眉头，显然心情不好。他心里也受影响，便迈步下了台，忽然，手臂被周漫兮抓住：“江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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