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今天跟小媳妇儿上床,是一件非常正确、非常及时的事儿。
小媳妇儿对他的心,对他的爱,他毫不怀疑。
可是他就读的是军校,以后也是一个职业军人,在时间的自由度上,是非常的有限。
在她想他的时候,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很可能他无法来到她身边,甚至几个月也没办法打上几个电话。
小媳妇儿心思单纯,看问题简单,人又和善大方,可反过来不就是一只很容易被叼走的小白兔么。
看他步步设伏,不就把她养成了自己的专属小动物么。
要谨防小动物被别的胡萝卜逗得心神不宁啊。
这样想着,他的一双手开始不安分了,在小媳妇儿再一次夸赞莫师兄的琴技时,他的双手就伸到了她放空的毛茸茸睡衣里,覆在那片柔软之上,开始了挑逗性的按揉。
他的手,常年训练,已经起了许多茧子,带点粗粝的质感,摩挲着那片腻滑柔软,很快,小媳妇儿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就像春雨滋润着的杏树,一夜春风拂过,枝条上抽出了娇嫩的花苞。
嫣粉的花苞在细雨中挺立,在枝头傲立,层层柔软的包裹中,带着紧致而脆弱的硬度。
微风像一只多情的手啊轻柔的拂过,花苞在枝头颤动,浸着润润的水珠颤动,那么的惹人怜、逗人爱、叫人迷、令人醉。
齐湘咬着下唇,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身子在教官的身上向前挺立起来,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忍不住微微偏仰向后方,寻找着她家教官刚毅英俊的脸庞。
他把脸凑过去,挨着她的脸颊,两个人的脸贴在一起,互相挨挤擦蹭着,厮磨着。
他微微的俯下唇,轻轻的含住她白嫩嫩的小巧耳垂,轻轻的啃咬着,舔着她耳垂上那小小的耳钉,灵巧的舌头顶着耳洞的边缘。
她细软的腰肢上,一只温暖的大手带着茧子粗粝的质感,在肚脐眼上打着圈儿的按摩她的腹部。俏丽玲珑之上,那只大手也在要命的揉捏着,真是……受不了了啊。
她眼神迷离,粉嫩的小嘴微张,喉咙里不时的发出几声噬魂蚀骨的声线,犹如杏花女在雨雾中,那飘飘渺渺、若有若无,却又勾魂摄魄的卖花声。
身子像春水,软软的要化开,迷离的意识中,她白嫩的爪子,不知不觉的向下伸去,从精瘦有力的腰肢前方伸下去。
她能感觉到那一团的炙热、坚硬和急剧膨胀,她的爪子不知不觉就握了上去。
感官又酥又麻,又软又甜,她轻轻的哼哼:“我们……去海拉尔好不好……”
“要……飞很久,飞很久,你……能行么?”教官的声音幽幽暗暗,低低沉沉,在耳畔回旋,萦绕,那么的抓人。
“我……能行……想飞……教官……教官……”咿呀呜呜的声线,仿佛在哀求。
“乖,带你飞……”
龙魂所化的透明巨龙已经苏醒,它在无边的海洋上徜徉,懒洋洋的打着滚儿,翻着身儿,在温暖起伏的海浪之上悠哉游哉,兴之所至,昂扬着头颅,追几条小鱼,赶几只海鸟。
突然,前方出现一个飘渺迷幻的身影,正是它曾苦苦追寻的杏花女。
它立刻就激动了、兴奋了,仿佛吃了仙丹妙药,它的身躯立刻膨胀、坚硬,透明的龙神也渐渐幻化出实体,那片片火焰一样的龙鳞,喷发着灼热的温度,搅得这片平静的海洋立时波浪翻滚,白浪滔天。
杏花女的声音,在这滔天的海浪中,更加的隐约、飘忽,难以捉摸,却又那么的销魂蚀骨、动人心弦。
它被她那噬魂的声线牵引,全身的感官敏锐异常,千百倍的放大。追寻着那若有若无的踪迹,它急剧的膨胀、壮大。
化身为真龙,它捕捉到那神秘诱人的空间,再也不肯撒手,化成一股白色的巨大气浪,蓦地飞速冲向那片空间。
长驱直入,贯穿到底,空间震荡,云海翻滚,杏花女的尖叫,在耳畔真实的响起。
巨龙横冲直撞、左冲右突,空间的十八连环防御阵法禁制发动,刀光剑影、术法噼啪,声响连连。
巨龙蜿蜒游蹿,管你刀来剑往、雷光闪电,就凭这一身铜筋铁骨埋头猛撞,翻天覆地,要让它崩塌碎裂,让杏花女无处藏身。
巨龙身下的海水掀起滔天巨浪,追随着它的主宰,拍打、潮涌,挟裹、毁灭,空间崩塌,就是她现身臣服之时。
贯穿、来回的贯穿,震荡、一再的震荡。
杏花女的气息,萦绕在周身。她化成雾霭,化成云岚,哀哀地缠绕着它,包裹着它,气若游丝的吟哦、咏叹,颤栗着,求饶。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太强了……太强了……
可是,开往海拉尔的飞机,还要飞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啊……
第144章 风雪归路(07)
似此星辰非昨夜, 为谁风露立中宵。
夜色暗沉,细雪飘飞,南风路, 齐家小楼外, 一个清瘦修长的身影, 立在高大萧索的梧桐树下,一动不动。
细细的雪花, 从疏漏光秃的枝叶间, 飞舞、落下, 打在他披散的长发上、打在他萧瑟的肩头上。
他在这里,已经站立了许久。冬夜的寒气, 夹杂着雪花, 侵蚀着他,啃咬着他。他的心,就跟他的身体一样, 一分分、一寸寸地麻木, 冰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
他明明知道, 此刻, 她正跟她的爱人,在这院墙之内,欢声笑语、情意绵绵。
可是, 他控制不住自己。
中午, 吃了午饭后, 小衍就拉着他跟她道别了,说要把独处的空间留给她。
而她,笑意妍妍,满心欢喜,所有的心思、所有的念想都挂在脸上。
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即将归来的爱人。
她希望从她家教官回来的那一刻起,只有她和他,没有人可以打扰,就连等候的时间都不可以。
他飘飘荡荡的回去之后,坐在自己的房间发呆。
房间里,到处都是她的身影,她的气息。从摄影展看见她照片的那一刻起,他就沉沦了。
她成了他的一个梦,成了他的幻想,成了他内心深处幻化出来的精灵,她是他精神上的缪斯。
可是,当她真真实实的出现在面前,活过来时,他就进入了自己的童话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他敏感而脆弱,善感而多愁。
可是他孤独的享受着、沉沦着、挣扎着,以一种艺术青年独有的感官和理念生存着,这是他内心世界独有的、独享的法则。
在和她接触的日日夜夜里,他就像童话世界里,那孤独而哀伤的孩子。
他藏着对她的喜欢、对她的渴望,就像小孩子在梦里,进入绮丽的魔幻世界,处处不可思议、处处天马行空,明知半真半假,却不愿醒来,不愿退出。
占据了半个房间的油画,捱捱挤挤的堆放着,自从看见她的照片,她就成了他笔下油画永恒的主角。
她真是一个灵性的孩子,她没来过他这里,却知道他喜欢画油画。
他后来才知道,她说他身上有松节油的味道,她就想他是爱画油画的。
她能感知他的味道,触摸到他的内心世界。
他能触摸到她的喜怒哀乐,却无法进入她的世界。
一种悲凉的情绪,日日夜夜的在他的心里蔓延,在寂寥的夜晚独自荒芜,蔓延成无边无际的黄泉忘川,基调灰暗而凄凉、一丝生气也无。
想起那天,她跌落他的怀抱,想起那天,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臂弯里,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鲜明。
她明亮而生动,仿佛天空之门打开,在他黑白灰的原野上,洒下了万丈金光。
他荒芜贫瘠的原野上,被金光照耀之处,一株株黑色的植株呼啦啦破土而出,恣意而蛮荒的野蛮生长,热烈而妖娆的盛放,那是一片片如血毯的彼岸花海。
他的手,不由得伸出,在虚空中环抱,仿佛她还在那里,还在他的手臂之间。
良久,他缩回手,怀抱着自己,面目苍白,沉默无语。
心,在缓慢的跳动,他揪出胸口的那条小木鱼,摩挲着,打量着,眼神悲伤。将小木鱼贴在脸颊上,慢慢的蹭着,直到那块木头,也变得温热起来,他才珍重的将它放回胸口。
走到油画架前,上面是他才画了一半的油画。
这是那天,他站在地上,看着她在高凳上取大木鱼时,露出一截白嫩细腰来的灵感。
81公分长,65公分宽的布面上,是一副半抽象的油画。
一个裸/露着上半身的女体背影,她翻飞的长发如墨蛇飞舞,贯穿三分之二的画面,势态流畅却不真实,技法也是一种国画水墨一般的处理。
最到了腰部,却逐渐真实、立体起来,仿佛照片中的近景。
那腰,细而伶仃,柔软而曼妙。
腰线下,两个迷人的圣涡,仿佛吸摄人灵魂的魔眼,叫人移不开目光。
腰部中线脊柱的凹陷处,与臀部起伏的交界处,光影明灭,一株黑火焰一般的彼岸花妖娆生长、恣意曼妙,带着诱惑人心的邪魅气息。
腰下,浑圆精致的臀部上,古风白裙层层叠叠,要透不透的堆叠在一层盖一层的褶皱之间,朦朦胧胧,竟也有江南烟雨的意境。
这是画面的主体,还有荒芜蔓延的黑白灰原野背景,等着他慢慢完工。
他拿着画笔,一笔笔的抹着、涂着、画着。
眼神专注、内心的世界变得宁静、安静,却也越发的孤寂、凄凉。
一个下午,他都呆在房间里画画。
心不在焉的吃了晚饭后,回到房间,他看着又丰富了一些的油画画面,他却再也没有心思继续作画。
他倚在床边,双手撑在脑后,一双深邃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她送他的那两只木鱼,一只挂在房屋正中,一只挂在床头。
他盯着那只木鱼,心儿悠悠荡荡的又回到了齐家小楼,又回到了这几天的美妙记忆中。
不知道她的脚,是不是真的好了,要是下地,会不会有影响?
不知道她家教官,是不是如约赶回来陪她了。
要是……要是她家教官有其他情况没能及时赶回来,那她怎么办?
如果没有他陪着,没有小衍陪着,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这样的寒夜,晚上她吃什么?她害怕吗?
这样胡思乱想着,他却没有勇气给她打个电话。
如果她家教官赶回来了,他这个电话,就是个笑话。
揉了揉脸,他翻来覆去,最后还是突然爬起来。
不管怎样,他放心不下她,他就在她家院外看一看,就看一看,看她是不是需要他的帮助,需要他的陪伴。
翻身坐起,他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带上围巾、手套,就静静的往南风路走去。
晚上7点多,天色早就暗了下来,细细的雪花飘落肩头,有些滑落,有些停留,浸润出微微的痕迹。
他手插在兜里,双脚仿佛有什么牵引似的就走到了这里,走到了齐家小楼外。
新修不久的围墙全部灰砖垒就,带着宁静质朴的味儿,墙外,几株高大的梧桐枝叶全落,光秃秃的一片,就跟他的心情一样。
他就那样静静的立在了小楼边缘的一棵梧桐树下,静静的看着围墙之内泛出来的暖黄灯光。
他不能确定她现在等到她家教官没有,他只能在门外静静的等、静静的听。
他的听力很敏锐,就跟他现在的内心一样。
站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了动静。
他听见了,他听见她清甜的声音带着娇俏绵软的口气,在咿唔咿哩的跟她家教官说着院子里的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他听见她家教官清朗冷冽却异常温柔的声音,听见他跟她的欢声笑语、听见他对她的宠溺疼爱。
听见他说要亲手做他们的婚床,听见他的小师妹欢欣鼓舞的惊喜声。
听见他说要为她做一架木秋千,听见他们说说笑笑的期待着春天来临,他们要在花台亲手种下美丽的花朵。
墙内,柔情蜜意,明亮温暖,是一方悠然自在、田园牧歌的美好未来。
墙外,孤独寂寥,凄风冷雨,是一个没有未来、没有期待的落寞人生。
心,就跟这冬日寒夜一般,渐渐麻木、渐渐冰冻,他仿佛失去了知觉,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那里,站在萧瑟的梧桐树下。
他想抬脚离开。
她很好,有人陪,不孤单、不寂寞,也不会害怕。
可是他立在那里,呆呆的,一动不动,仿佛冰雕。
不知道立了多久,突然,他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尖叫。
小师妹的尖叫。
他立刻捕捉到了。
那声气,带着痛楚、却也带着欢愉。
带着无法承受,却也带着心甘情愿。
那是……他和她……
一种被撕裂的……叫声……
他的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插在兜里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心,好痛,就像被揪在了一起,被拧成一团。
他弯下腰,捂着胸口,有什么在心里轰然崩塌。
他的心……
他的心啊……
他的心也在被撕裂,痛楚侵蚀到身体的每一处,钻入血肉、钻入骨髓,好痛啊……
那痛,从骨子里蔓延出来,蔓延到灵魂尽头,成了滚烫的热泪,那是他心底的火在燃烧、是他情感炽热的岩浆在喷涌。
喷涌出来,遇上冷风、寒雪,交锋,冷却,在他周身幻化成漫天大雪,将他牢牢地包裹、就地掩埋。
蹲在树下,头埋在双臂间
死心了吧,还不死心么?
从来就没有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
这颗心,让它痛、让它撕裂、让它碎裂成细雪,飘落在泥地上,零落成泥碾作尘。
再也不要有念想。
再也不要有妄想。
她是你的小师妹,是你乐队的主唱。
只能是你的小师妹!只能是你的主唱!
不要再想。
不要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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