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盯着小厮。
小厮眨了眨绿豆小眼儿,不解问:“老爷?”
“你都说完了?”
小厮:“啊,说完了。”
“再没别的了?”
小厮摇头,“没了。”
贾政:“那好,滚到门外跪着,下次记得有话一次性说完!”
小厮:“……”
他一脸痛苦地退下了。
“等等。”贾政又叫住了他。
贾政指了指桌面,“把金元宝放下。”
小厮眼中最后一丝光也破灭了,他老老实实放下金元宝,走到门口跪下。
贾宝宝离门口较近,听到小厮正小声嘀咕:“老爷他自己不也是有话不一次性说完嘛,还说别人……”
“咳。”贾宝宝轻轻咳嗽一声。
小厮肩头一缩,不再说话了。
贾政盯着桌子上的金元宝,手指“哒哒哒”地敲击在桌面上。
过了会儿,他抬起头,对贾宝玉道:“你……”
“二弟!”一人风风火火跑了过来,再一次的打断了贾政的话。
贾政简直被磨的没了脾气,他朝门口看了一眼,袖摆一扬,直接将金元宝盖住了。
贾宝宝:“……”
她转头朝门口看去。
来的是贾赦,他领口还未整理的好,一看就知道是刚得到消息,就匆匆忙忙从床上爬起来凑热闹。
这么热心?
贾赦的身子仍旧是一团马赛克,贾宝宝瞧了一眼,就嫌伤眼睛不看了。
贾政站起身,“兄长怎么来了?”
贾赦顿了顿,笑道:“我听说咱们祠堂出事了,就想要来看看,怎么样?出了什么事?”
贾政想了想,轻描淡写道:“只是打扫祠堂的奴仆偷懒,没有把祠堂打扫干净,招了耗子,房梁上的耗子不小心掉下来砸到了环哥儿。”
贾赦神情明显不信,“砸破了头?”
贾政颔首:“嗯,环哥身体不好。”
真亏他说得出口!身体不好也不可能被一只老鼠砸破了脑袋啊?那脑壳得多脆?
贾赦干巴巴笑了一下:“二弟你说笑了。”
贾政一脸正经:“我并未说笑,眼下已经去请太医了。”
“这、这样啊……哈哈。”贾赦摇摇晃晃地就往外走。
贾政叫住了他。
“兄长还是回去换一件衣服吧。”
“嗯?”贾赦似有不解。
贾政小声道:“兄长昨晚是宿在谁的房里了,这么勾着兄长瞎胡闹,以至于衣服都……”
贾宝宝的耳朵偷偷竖起来。
贾赦低头看了一眼衣服,一张脸瞬间胀成了猪肝色。
“这……咳!我这就回去!”
“什么?他的衣服到底怎么了?”贾宝宝好奇极了,可惜啥也看不见。
系统:“好孩子不要瞎看,伤眼睛的。”
贾宝宝扭头盯着贾赦的背影,耳边却传来一声严肃的咳嗽。
她立刻回过头。
贾政低声问:“你在祠堂里再没发现别的?”
“没了。”
贾政蹙眉,“行了,你先回去吧,记住,今天的事情不许跟别人说起,别人若是问起,你就说环哥是被老鼠砸破脑袋的……”
他顿了顿,似乎也觉得这种说法有些好笑。
“咳,”他的胡子动了动,“算了,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反正你也一副不大聪明的模样。”
贾宝宝心里嘀咕:“那你是不知道我装傻装的有多痛苦!”
系统吃惊道:“什么?你居然是装的吗?”
贾宝宝:“……请你离我远一点。”
贾政放她回园子。
她出去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
贾政叫来一个忠仆耳语几句,忠仆就奔着贾赦离开的方向去了。
“唉,怪不得要我败家,这么一个小小的府邸都有这么多暗涌,怎么可能不衰亡?”
贾宝宝回到园子里,简单梳洗了一下准备睡觉。
她刚盖上被子,突然唤道:“晴雯,李嬷嬷最后怎么处理那件事的?”
隔着帘子,晴雯坐到脚踏上,小声道:“抓了一个小丫头撵出去了,听说是被赵姨娘收买了。”
“这么巧,又是赵姨娘?”贾宝宝喃喃了几句,睡着了。
晴雯隔着帘子呆呆凝视着贾宝宝的脸,不知不觉,看了半夜,天快要亮的时候才在脚踏上睡下。
清晨,贾宝宝刚起身,还在漱口,晴雯就倚着帘子道:“王夫人派了金钏和玉钏来看二爷了。”
贾宝宝吐出一口水,任由麝月为她擦拭唇角。
贾宝宝直直地看着麝月,对晴雯道:“叫他们进来吧。”
她又笑问麝月:“今儿个抹的是什么胭脂,颜色真好。”
麝月脸一红,小声道:“外人都要进来了,你又在说什么呢。”
她拿帕子擦贾宝宝的脸,手指在他的眼皮上按了几下,“你这是在哪里弄得胭脂,蹭也蹭不掉。”
贾宝宝不说话,眼中含笑。
麝月抿了抿唇:“你还真是……非要这样吗?好吧,好吧。”
她飞快地伸过头,轻轻吻了一下贾宝宝的脸颊。
“等会儿还要见人,就先这样吧……”
麝月无奈道:“好在二爷你是个女孩子,要不然,你总是要姐妹的胭脂吃像什么样子啊!”
贾宝宝小声对系统道:“我也不想啊,谁让这个任务对男性和对女性的要求是不一样的……哎?”
她突然看到“一盒马赛克胭脂”卡牌上多了一行小字。
真出隐藏效果了?
不,等等!这隐藏效果的条件是……吻?!
第16章
麝月惊讶,“你的胭脂……”
贾宝宝见她专注地盯着自己的眼皮,便也上手摸了摸。
“胭脂怎么自己没了?”麝月好奇地摸了摸,那里果然没有了任何胭脂红痕。
贾宝宝盯着改变过后的物品卡——
名称:一盒马赛克胭脂
属性:物品卡
对象:任意
效果:嘿,跑马光溜溜的汉子,你为什么打了马,因为我奔跑在自由的高速上~
隐藏效果:一个吻,便能让你梦想成真。
一个吻?梦想成真?
贾宝宝自顾自喃喃:“我有什么梦想?难道还能让我‘败家子’任务一下子完成吗?”
系统:“别尽想着不劳而获的好事儿。”
“好好想想你刚才到底想了什么吧!”
贾宝宝抓了抓头发。
想了什么?
金钏和玉钏挽着手进了门,两人是姐妹,长相相似又生的美,两张脸挨在一起,更加相得益彰。
金钏笑盈盈道:“太太让我们来看看宝二爷,宝二爷身体可好些了?”
贾宝宝微笑:“谢谢姐姐,我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
金钏捂着嘴偷笑:“二爷又偷吃胭脂了吧?偷吃也不知道擦嘴。”
贾宝宝抹了抹脸颊,抹了一手的胭脂。
她看向麝月。
麝月羞得跑了出去。
“咳!”贾宝宝摸了摸脖子,递给晴雯一个眼色。
晴雯转身出去,守在门口。
见屋子里只剩下贾宝宝一人,金钏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太太让我问一声,祠堂里的事情可是二爷做的?”
玉钏凉凉道:“我倒是觉得宝二爷没那么傻。”
贾宝宝低声笑了起来:“还是玉钏了解我。”
玉钏冷白的脸颊突然升起一抹红晕,她躲到姐姐背后,小声道:“姐姐,你看,二爷又不正经来撩我了。”
“哎?我没有啊?”贾宝宝神情无辜,可那双招人的桃花眼眨了又眨,春水柔波不断荡开。
她这双眼睛就算是不故意撩人,也勾人的很。
金钏故意板着脸:“你们两个不要闹了,太太最近烦的很,若是惹得太太不高兴,又要挨罚了。”
她又看向贾宝宝,“真不是宝二爷做的?”
“真不是,谁知道他怎么就这么点背,被砸了个正着?”
金钏若有所思。
玉钏扒着金钏的腰,探头道:“就算是我们信,也得要赵姨娘信啊,她没事儿都要搞出点事儿来,这次知道只有你和环三爷两人在祠堂里,非要闹个不得安生。”
金钏点头:“是啊,我听说你这屋里都有她收买的人。”
贾宝宝挥了挥手:“不说这个了。”
这么一个快要败落的家,她愿意争就去争吧。
玉钏莞尔一笑:“好,依着二爷,那咱们来说说您的表哥吧。”
金钏回身点了一下玉钏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人影还没见到呢,就整天惦记上了。”
金钏回身,忧心忡忡道:“我也得给二爷提个醒,您这位表哥可不一般,太太打听到他在南方多有才子美誉,他若来了,老爷又好拿他的标准来要求你了。”
贾宝宝痛苦地捂住了脑袋。
玉钏捂着嘴偷笑:“姐姐说错了,为什么不能拿二爷的标准来要求林少爷呢?”
金钏不解。
玉钏朝贾宝宝的方向努了努嘴:“咱们家宝二爷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论外貌,别人哪里能及。”
贾宝宝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这真是夸我吗?就只夸我的脸?嗯,虽然我也觉得自己长得挺好看。”
金钏含笑,“您别听玉钏胡说。”
她顿了顿,眼中含着一抹调皮的笑意,“就是脸……您也不一定比得上林少爷,毕竟林老爷可是探花出身,都说陛下钦点探花郎都是看脸的,想必林少爷也不差!”
贾宝宝放下手,瞪着两个小丫鬟。
两个丫鬟笑着跑了出去。
贾宝宝一脸哀怨冲系统道:“怎么连丫鬟也来欺负我了?”
系统:“我看看是为什么……啊,我看来看去,只在你的脸上看到了四个大字——招蜂引蝶。”
“再见!”
“对了,”金钏掀开帘子,探进头来,笑嘻嘻道:“太太说宝二爷受了惊,又受了伤,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您记住了。”
她朝贾宝宝眨了一下眼睛。
贾宝宝一愣:“太太要做什么?”
金钏努了努嘴:“我们总不能由得别人欺负。”
贾宝宝微一点头,“我知道了。”
王夫人这是发怒了,要整治赵姨娘了。
因为是太太的要求,贾宝宝这几日便一直闷在屋子里养伤、养精神,努力刷任务。
她也终于明白了,那张卡片的奥妙。
她抹上胭脂的时候能正常视物,用平常的办法是没法将胭脂抹掉的,若是想要让胭脂消失,必须要得到一个吻,胭脂消失的同时又会完成她当时正在想的一个愿望。
比如,她被麝月吻到的时候,想的是“这个任务对男性和对女性的要求是不一样的”,于是乎,这个物品卡让她梦想成真了。现在,她得到女性的大面积肢体接触也可以算是完成任务,被男性吻一下亦然。
任务虽然好做了,卡片掉落的难度却没有降下来。
贾宝宝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哀怨道:“为什么一直是空卡啊,想要弄张保命技能卡就这么难吗?”
她拿出唯二的两张卡片,高高举起。
“现在看来,唯一好用的就是‘一盒马赛克胭脂’的这个隐藏作用了,难道我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都要先找个人强吻吗?”
系统:“666!”
贾宝宝:“……”
她扇了扇卡片,门口传来了晴雯的声音。
“宝玉,纨大爷来了。”
李纨是她的姐夫,一个人带着贾兰默默生活。
他这个不怎么出门的鳏夫怎么来了?
贾宝宝坐起身,手中的卡片顿时化作金光消失。
晴雯打起帘子将李纨请了进来。
从门□□入的光线让她感觉不适,贾宝宝伸出手挡在眼前。
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金光中出现,慢慢行来。
李纨头戴网巾,缀着白玉巾环,身着墨色直身,腰间被白玉绦钩勒出细韧蛮腰,春日衣衫轻且薄,风拂过,衣料黏上他的肌肤,腰腹间的肌肉的纹路也显现出来。
他面容英俊,剑眉星目,眉宇间有一种在贾府难见的疏狂之气。
正所谓,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三分孝。如此打扮的李纨姐夫当真是俊俏至极。
他朝贾宝宝笑了笑,低声道:“我来看看宝弟你,你身子可好些了?”
晴雯站在一旁警惕地盯着李纨。
贾宝宝含笑道:“我快好了,就是身子还有些难受。”
他安静地打量她,“宝弟的身子骨还是太弱了,不如跟我来习武吧,实不相瞒,你姐夫我也曾在江湖上漂泊过的,后来遇见了你姐姐才金盆洗手,这些事……太太和老爷不喜,并不让我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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