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宝立刻振作精神,对蒋玉菡道:“不是因为你,都是因为我不好。”
“啊!”蒋玉菡惊讶。
贾宝宝垂着头,轻声道:“我身体不好,无法满足你的。”
蒋玉菡懵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脸上挂着僵硬的笑,“没,没关系,这样我也喜欢二爷。”
蒋玉菡深吸一口气,用更加慢的语速道:“原来宝二爷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近男色,也不近女色的吗?”
他低头一笑,“……这样也好。”
“噗哈哈哈——你们快来听听,这里有个人说他不举,哈哈!”
楼上一扇窗户突然打开,屋内传来一个男人张狂的大笑声。
贾宝宝:“……”
虽然我是假装的,但是你这么笑话我,我还是很不爽。
贾宝宝仰头看去,只见一个慵懒的男人趴在窗台上,手里还捏着酒杯。
见她望来,他动了动身子,将脸从手臂中探出。
他长发如海藻,曲曲折折地搭在胸前,一双幽绿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他容颜妖异,实在让人不能久看。
他朝贾宝宝举了举杯子,然后将杯子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京城里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吗?
贾宝宝目露疑惑,眼角的余光却瞥到——蒋玉菡往上看了一眼,面色一变,立刻低下头。
他似乎认得窗口那人?
“老五,你在跟谁举杯示意?”那个男人的背后传来声音。
男人对贾宝宝笑了笑了,“一个不举之人,唉,我要敬天下所有不举的男人,多亏了他们,才能让我领略更多的美人儿。”
贾宝宝:“……”
这人好欠揍哦。
“胡说些什么。”他背后的人也笑着斥责了一句。
“哎?这位不是贾家宝玉吗?”
那个男人得了提点,随即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原来你就是那个迷倒了忠顺亲王和北静王的贾宝玉啊?怪不得要不举呢。”
贾宝宝心里道:“喂,系统,他这话的隐藏含义,是不是就在说……”
系统:“走走走,咱们别理这种三毒俱全的人。”
贾宝宝确实不想多惹事儿,便低下头准备离开。
“嘭!”
她的脚尖儿前,突然砸下一块金牌。
这又是天降金子吗?
贾宝宝想也没想直接抬脚迈了过去。
头上窗户边的人洋洋得意道:“若是以后混不下去了,就拿着这块金牌来找……”
再低头一看,底下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金牌躺在泥土里。
那人握着酒杯在风中无语。
旁边伺候的人小心翼翼道:“爷,要不要把金牌捡回来?”
那人不信贾宝玉居然敢这么扫他的面子,笑道:“不用,我敢打赌,贾宝玉她一定会回来捡的。”
桌子边自斟自饮的人发出一声轻笑。
“四哥你不信是不是?”
“如果你说的那人是贾宝玉,我自然不信,据说她容貌极美,品性高洁,甚至到了路遇金银也能无视之的程度,即便你是东平郡王又如何?”
窗户边的东平郡王摸着下巴,勾起一丝饶有兴致笑,“哦?她的名声有这么好吗?我可不信,哥,咱们见到的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人还少吗?我可不信贾宝玉就是个圣人,且看我试一试她。”
“别做的太过火,三哥和七弟可都是很喜欢她的。”
“喜欢她什么,不举吗?”东平郡王支着脸颊,勾唇一笑,“哥,你猜我刚刚看到了谁?”
“谁?”
“忠顺亲王府上的戏子,真奇怪,亲王的戏子怎么会在贾宝玉的身边呢?”
……
贾宝宝刚带着蒋玉菡走过拐角,就看到了排排站的几人。
“你们怎么会在此地?”贾宝宝眯着眼睛扫视他们。
冯紫英、柳湘莲的目光充斥着男人才懂得的同情。
林黛玉的目光则充满了笑意。
“唉,宝玉,你也别灰心,这种病也不是治不好的。”
冯紫英拍了拍贾宝宝的肩膀,“等秋猎的时候,我帮你射一头老虎,据说虎鞭是最补了。”
贾宝宝:“……”
你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
柳湘莲走到贾宝宝身旁,搂着她的肩膀,弯下腰,轻声道:“我听说长泡温泉能够强身健体,正好我在城外发现几个野池子,等哪天我带你一起去好好泡一泡。”
贾宝宝:“咱们一起?”
柳湘莲顶着一张极美的脸点头。
林黛玉伸手握住他的衣袖,将他放在贾宝宝肩上的手挥开,笑道:“放心,他不会不举的。”
冯紫英一愣,随即爽朗笑道:“说的也是,宝玉还年轻。”
柳湘莲:“也是,还有成长的余地。”
冯紫英:“要不咱们比一比,顺便帮宝玉看看?反正大家都是男的。”
柳湘莲:“说的有理。”
蒋玉菡微笑:“我也很好奇二爷的呢。”
“呵呵。”贾宝宝一个劲儿倒退。
比?比什么比,若是比,她可要去找一件可穿戴的了。
第57章
“多亏了林哥哥你想到一个借口, 要不然咱们可真要跟他们跟比大小去了。”贾宝宝一面在纸上作文, 一面说道。
林黛玉莞尔一笑, “宝二爷难道还怕比吗?”
“呃……”贾宝宝壮着胆子道:“我是怕把他们吓到了, 我可是威风凛凛, 一枝独秀。”
林黛玉“呵呵”一声,“一枝独秀贾不举?”
贾宝宝:“……”
这就过分了啊!
林黛玉弯弯嘴角, 一双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贾宝宝。
贾宝宝被他盯的有些心虚。
贾宝宝想要他不提这段,便顺势往旁边一倒,胳膊肘架在林黛玉的肩上,笑嘻嘻道:“我看林哥哥方才也很紧张,莫不是……”
她眼珠子一转,视线偏往那不该看的地方溜。
林黛玉咳嗽一声,她的眼神还不肯转开。
贾宝宝捂着嘴,悄声道:“莫非林哥哥比不过别人?”
林黛玉眉毛挑起,神色羞恼。
系统:“宿主, 你可真是作的一把好死。”
见贾宝宝还在看他那里, 林黛玉再也忍受不了, 手指一勾, 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向他。
林黛玉低下头,额头低着贾宝宝的额头, 深不见底的眸子倒映着她的眸。
他哑声问她:“你在看什么?”
贾宝宝眼神放空, 故作无辜。
“你骗得了别人, 骗不了我,当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我那里看了。”
林黛玉的声音更低,呼吸也有些急促,“你真就这么感兴趣,非要这么看吗?”
“污、污蔑,他这是污蔑!系统,你来评评理。”贾宝宝在心里反驳。
系统说了一句公道话:“你确实一直盯着人家那里不放。”
贾宝宝:“我那是因为……因为……他马赛克就放在这里,我不可能不被吸引注意嘛!”
系统:“所以你还是看了。”
贾宝宝还要再反驳几句,额头猛地被撞了一下。
“唔!”她吃痛。
林黛玉又气又无奈,“这个时候你还给我走神?”
贾宝宝眨了眨眼睛,睫毛犹如合欢树的花绒。
林黛玉往她睫毛上吹了一口气。
睫毛在气息中颤了颤。
林黛玉似笑非笑道:“我看他们说比一比的时候,你脸都白了,你就这么害怕吗?”
他的额头贴上她的额头:“贾不举,你的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又叫这个名字!
贾宝宝笑嘻嘻地想要岔开话题。
林黛玉追着问:“你说……”
“哇!”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叫,吓了两人一跳。
两人同时看去,只见薛蟠站在院子内,指着二人,眼睛睁的溜圆。
“想不到啊想不到,宝兄弟和林兄弟……嘿嘿嘿。”
薛蟠捂着嘴,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放心,放心,哈哈,我不乱说的。”
贾宝宝:“……信你才有鬼!”
林黛玉虚握着拳头咳嗽几声。
贾宝宝半支着脸,透过窗户,朝站在院子里的薛蟠招了招手,“你怎么又来了?”
薛蟠一脸愁闷苦脸,抱着胳膊,一瘸一拐走了过来。
“宝兄弟,你可不能这么坑我啊!”他说着说着,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啊?我做什么了?”贾宝宝一脸茫然,“你一个大男人,别哭啊。”
“话说回来了,你的到底为了什么哭啊?”
薛蟠一脸崩溃,“你不记得了?”
“我该记得吗?”贾宝宝无辜且茫然。
“啊!”薛蟠朝天大吼一声,瘸着腿飞奔过来,一把抱住了窗框,可怜兮兮地瞪着贾宝宝。
“咱们刚才喝酒的时候,说好了你付钱的!”
贾宝宝这才恍然大悟,“哦,对不住,我们在后院聊聊了天,之后忘了时间,也忘了你留在上面,便各回各家了。”
薛蟠一脸难尽的地抹了一把脸。
贾宝宝自觉有愧,关心道:“要不我这就派人把钱给掌柜的送去?”
薛蟠摇头。
“你是怎么离开的?把钱付了吗?”贾宝宝问
薛蟠又摇头,“我一紧张,直接跳窗离开的。”
贾宝宝递给他一个大拇指,瞧了一眼他瘸的那条腿,“所以,这是跳窗摔坏的?”
薛蟠还是摇头。
贾宝宝按着桌子,探头瞧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黛玉在一旁抱着胳膊道:“不会跟薛兄有关系吧?”
薛蟠的眼泪当即掉了下来,他哭的像个二百斤的胖子,眼睛被脸上的肉更挤得看不见了。
他哭天抹泪道:“宝兄弟,林兄弟,我啥也不说了,若是有一天我被我兄长打死了,你可一定要记着为我收尸啊。”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贾宝宝递给他一条帕子。
然而,薛蟠还没有接过来,林黛玉却把那条帕子拿走了,塞进袖子里,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贾宝宝朝林黛玉笑了笑。
林黛玉低下头,轻声道:“咱们两个如此要好,你都还没有送过我帕子,宝二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就只好自己不问自拿了。”
薛蟠:“你们两个……”真过分!我都这样了还要让我吃狗粮!
然而,林黛玉抬头冷冷扫了他一眼,让他把后面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薛蟠擦着泪,痛哭道:“宝兄弟,我从酒楼跳楼跑了之后,酒楼里的人便找上了门,我哥听到了这事,当即把钱付了。”
贾宝宝不解,“这不是挺好的嘛,你哭什么啊?”
薛蟠涕泗横流:“可是他把我按在桌子上揍了一顿,幸好我跑了。”
贾宝宝幽幽瞥了一眼他的腿。
合着你这腿是被薛宝钗打坏的。
“你兄长真够严厉的。”
薛蟠想要握贾宝宝的手,却被贾宝宝顺利躲开了。
他只好自己哭号道:“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他看上去一本正经,却心狠手辣,时不时就要揍我一顿,我爹活着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打过我!”
贾宝宝见他哭的可怜,便想要应和几声,可她视线一转,偏偏看到门口站着的人。
“呃……”她立刻道:“其实,薛哥哥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正所谓长兄如父,你该了解他的苦心的。”
“了解?”薛蟠用手里的帕子拧了一把鼻涕,“你都不知道他有多么霸道,只许他放屁,不许我拉屎!”
贾宝宝:“……”
系统小声道:“好好的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那么恶心人!”
薛蟠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人倒苦水,更加喋喋不休了,“他不让我玩女人,也不让我玩男人,可他自己就上梁不正,我这个下梁怎么不可能不歪?”
贾宝宝斜眼瞅了一眼薛蟠身后的人,用力咳嗽了一声。
薛蟠自顾自道:“你都不知道,他还向我打听男人与男人好是什么样子,宝兄弟你瞧瞧,他居然还有脸管我?”
贾宝宝摸摸鼻子,朝薛蟠眨了眨眼睛,“咳咳——我觉得薛哥哥只是一时好奇,对,绝对是这样的。”
薛蟠:“可拉倒吧!我看他是看上了哪家的俊俏公子,想要把人弄上手呢!”
贾宝宝的眼睛都快眨瞎了,还是无法让薛蟠得到暗示。
林黛玉朝薛蟠身后之人笑了一下,慢悠悠问:“你是怎么看出来薛兄看上那人的?”
薛蟠趴在窗框上,撇嘴道:“我多有经验啊,我会看不出来?我跟你说啊,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被滋润过的男人更是不一样,被月老绑过红线的男人和没有被月光绑过红线的男人也是不一样的。以前我以为我哥是上辈子把月老得罪惨了,月老才没有给他绑一道红线,最近我才发现,不是没绑,是绑的有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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