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王爷。”
清儿吓得神色一慌,只听说王爷每隔数日便会来这,没想到今日那么巧,不过或许这也是个契机,毕竟王爷和主子至今还未圆房,这样长久下去定不是办法。
男人目光微冷的扫了她一眼,并未言语,冷风吹动袍身,只见对方忽然脚步一动,顺势将门推开。
后面跟着的西风神色顿时微妙起来,他就知道主子没有看上去那么清心寡欲,倒是一旁两个小丫鬟总是若有若无的偷看着他,脸颊泛红,除了王爷,果然还是这西风大人最好看。
水雾朦胧的殿中热气腾腾,只见中间最大的那口温泉池里正泡着一个冰肌玉骨的女子,她露出半截雪背,微润的墨发粘在白皙的肩头,半个雪白在水中若隐若现,手中还拿着一个破旧的小书。
男人喉咙一紧,脚步毫无声息的走近,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一幕冲击力巨大的春光,眸中弥漫着一股噬人的风暴。
一边咬着玫瑰糕,一边看着话本,夏桐悠哉悠哉的靠在池边晃了晃胳膊,溅起阵阵水花,没想到在古代还能泡温泉,不过这反派为着实会享受,在这里的确要暖和许多。
咬完一口糕点,许是觉得有些渴了,她把话本放在一旁,想转过身去端茶盏,只是刚一扭头视线中就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衣袍。
屏住呼吸,她慢慢抬头,骤然对上一张熟悉至极的轮廓,整个瞳孔猛地一缩。
“你——”
水面忽然溅起阵阵水花,只见水里突然钻进一道身影,过了好半响才露出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一脸无措的望着池边的男人。
缓缓蹲下身,顾秦扫了眼那张惊恐的小脸,眉梢微动,一边捡起地上的小书,声音低沉,“风流才子与青楼名妓?”
第53章 证据出现了
夏桐只感觉脑中好像有根弦断了, 此刻正在嗡嗡作响, 小脸“唰”的一下涨的通红,干脆整个人又突然没入水中。
殿中弥漫着袅袅热雾, 平静无漾的池面漂浮着一片艳丽的花瓣,随波飘荡, 刚刚的人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不见丝毫踪影。
扫了几眼手中的破旧小书,顾秦眉间微皱,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喜欢看这种东西,难怪终日都缩在院子里。
“污言秽语,不成体统。”他脸色越发难看。
实在是憋不住了,夏桐只能猛地从水底钻出个脑袋, 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颇为心虚的扫向池边的男人,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解释起来,“又……又没有什么,哪……哪里有污言秽语了。”
里面最多也就一些吻戏而已,好好的一本言情,非让他说的跟黄·色似的。
水波荡漾中,望着那个露出了小脑袋,顾秦不由沉声道:“如此不堪入目, 你竟还不知悔改。”
见对方手里还拿着那本小书,夏桐就跟被对方抓住小辫子一般,有理说不清, 她屋里还有一本真正的小黄文没看呢,这里人的尺度怎么那么低。
“只是王爷封建古板罢了,怎能怪我?而且……你……你怎么能就这样进来!”忽然想到什么,夏桐又羞红着脸满脸控诉的望着那个男人。
水雾朦胧中,男人皱着眉随手将那本不堪入目的书籍化为粉碎,一边目光幽幽的扫过池水中的小脑袋,“本王为何不能进来,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四目相对,夏桐一噎,一时间连着耳后根都发烫起来,可是他之前不是都不碰自己的吗?
“你……你做什么……”她小脸一变,目露惊恐的望着对方正在宽衣解带。
居高临下的扫了女子一眼,男人冷峻立体的轮廓上不带丝毫情绪,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这是本王的地方,你说本王要做什么。”
神色大变,夏桐连连往后退去,一边去摸池边的衣服,惊慌失措的说道:“那……那您慢慢洗,臣妾就不打扰了。”
不敢上去穿衣服,夏桐直接在水中把抹胸纱裙穿上,顾不得其他,纤细的胳膊扶着池边的凳子,连忙想爬上去。
池子有些深,她费了好大的力才终于爬上去,连忙想拿外袍穿上,可下一刻脚踝忽然被人握住,整个人顿时“扑通”一下重新落入水中。
被呛了好几口水,视线也模糊不清,她只感觉整个人都被抵在了池壁边,等她抬手抹了两下眼睛时,视线也逐渐清晰起来,只见眼前忽然多出一道肌理鲜明的肉墙,一道炙热的视线正牢牢的锁定着她。
夏桐怯怯的抬起头,骤然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带着抹危险的气息,入目的胸膛肌理分明,双臂健硕有力,她脑袋一晕,整个人红着脸又想钻进水中。
一把揽住女子的纤腰,将人从水中捞了起来,顾秦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她,“你背叛本王的事,本王还未找你算账。”
腰间的手滚烫炙热,纵然身上还穿了件抹胸纱裙,可夏桐还是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只能红着脸双手抵在对方身前,使劲推搡着,“王爷明明说不计较了,怎么能出尔反尔,而已白日宣淫……岂是君子所为。”
软绵绵的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女子白皙的锁骨上还泛着几滴水珠,雪白纤细的胳膊直直晃了他的眼,男人眸光一暗,猛地捉住那只小手,声音沙哑,“本王从来都不是君子。”
话落,夏桐呼吸一顿,只感觉腰间的大手骤然一紧,一张熟悉的轮廓瞬间在眼前放大。
“唔……王…王爷……冷……冷静点……”
她双手拼命捶打着男人的肩,整个娇小的身子都被笼罩在男人身影之下,只感觉腰间那只手顿时肆无忌惮起来,夏桐急的眼角都泛出了泪渍。
含着那温软的唇瓣,顾秦粗暴的汲取着她的香甜,心头炙热的撬开那松动的齿关,逐渐辗转深入。
水波荡漾,艳丽的花瓣随之摇晃,整个大殿中都弥漫着一抹暧昧的气息,旖旎动人。
“顾……顾秦……”
细小的喘息声逐渐让男人停下所有动作,可大手依旧慢慢游离在那光滑细腻的的背脊上,眼眸眼中席卷着一股骇人的风暴,正紧紧的凝视着眼前这张满面通红的小脸,“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称呼本王名讳。”
费力的呼吸了好几口,女子只能紧紧抓着男人胳膊才能避免自己滑入水中,那张莹白的小脸上更是泛着抹不正常的红润,小嘴微张努力呼吸着,也知道自己如果不阻止对方这种因为,她今日必定会清白不保。
“有……有些事得你情我愿才有乐趣,王爷如此……是感觉不到快乐的。”夏桐大着胆子对上男人的视线,脑子晕晕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她知道自己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和对方做这种事,虽然这人身材着实不错,可是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对方也都没有明确的表明过喜欢自己,怎么能稀里糊涂的把自己交出去,虽然她只是在螳臂挡车。
望着那嫣红的小嘴,男人眉间一皱,声音暗哑,“谁教你的这些东西。”
一个女子,懂的倒是不少,定是看那些污秽书籍看的。
“我……”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内涵”的话语,夏桐整张脸就跟火烧一样,立马着急的解释起来,“出……出嫁时……娘亲她们教过……我怎么伺候王爷,只是……只是有些事一方强迫的话肯定是不好的,想必王爷也不愿做那趁人之危的小人吧?”
她咽了下喉咙,水灵灵的大眼偷偷瞄了对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圆润的水珠沿着白皙的锁骨顺势划下,渐渐没入水中。
轻抚着那滑腻的背脊,男人心头逐渐炙热一片,忽然缓缓低下头,定定的凝视着她,这个女人倒真是什么都敢说。
“那你娘亲有没有告诉你,有些事,越强迫越刺激?”他幽幽的道。
夏桐:“……”
呼吸一顿,她只能紧张的低着头不敢吭声,自己今天难道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了吗?
感受到那微微发抖的身子,男人嘴角微勾,将人捞进怀中,低头在那白嫩的脖颈间深吸一口,声音沙哑,“你身子不好,再多调养几日。”
他也未曾想过在这里要了她,只是没想到这女人脑瓜子里装了那么多歪理,看来那些污秽的书籍必须得禁止流传下去。
夏桐身子一僵,心间逐渐泛起阵阵涟漪,从未想过当做到这步时,居然还有男人愿意戛然而止。
忽然脑子一片空白,她红着脸颤颤巍巍的环住对方脖子,声音轻细,“我……我并非不愿,只……只是有些担心爹娘而已,等……等爹娘无事后……王……王爷想怎么样都行。”
最后一句犹如蚊子飞,可顾秦怎会听不见,本熄下去的火瞬间又烧了起来,躁动难耐。
“明日重审夏侯府一案,你与本王一起去。”他哑着嗓子道。
话落,夏桐心中一喜,没想到终于要重审了,这次应该会出结果吧?
双手抵在男人肩头,她轻轻一推,试探性的看了对方一眼,柔声道:“那我……日后可以叫王爷名字吗?”
她喜欢叫他的名字。
不知何时,女子的抹胸纱裙已然散开,半个雪白在水面若隐若现,男人喉咙一紧,根本没听到她说的什么,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只是发现对方的眼神有些不对后,夏桐立马一低头,霎那间小脸大变,猛地蹲进水中,满脸控诉的望着对方,“王爷怎么能这样!”
那水灵灵大眼似在勾引自己一般,顾秦眼眸一眯,似有不悦,“你再勾引本王,待会可就不知会发生何事了。”
若不是想着这小身子太弱受不住,他才不会管这是何地。
没见过这种倒打一耙的人,夏桐也管不了其他,捂着裙子,能遮多少是多少,继而费力的爬上了地面,飞快的把衣服穿上,连忙就往外面走,似一刻都不想再逗留。
池中的男人目光幽幽的扫过那个脚步匆匆的女子,只觉得这女人如今胆子真是越发大了,竟如此不把他放在眼中。
出了殿房,迎面袭来的一股冷风顿时吹散她脸上不少燥热,只觉得连空气都新鲜不少,倒是一旁的西风等人皆是一脸异样的看着她,算算时辰,王爷进去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不可能呀,王爷怎么会那么快。
“王爷来了,你怎么不通报一声?”
夏桐一出来,就迫不及待找清儿算账,这丫头肯定又在想着让自己和反派圆房,要不是反派自制力好,她今天可就真成了送上门的点心了。
见主子一脸不悦,清儿只得连忙低头回道:“是……是王爷不让。”
王爷本就没让她们通报,还悄无声息的闯了进去,她怎么能扫王爷的兴呢。
夏桐将信将疑的看了清儿一眼,虽然这的确很像反派的作风,可清儿也必定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不再责怪她,夏桐只能连忙往自己院子里走,她以后再也不敢轻易来这泡澡了,只是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她只觉得脸颊阵阵发烫,她疯了吗?为什么她要把话说的这么满!
回到屋子,夏桐忽然想起自己的话本被顾秦毁了,那可是限量版的,有价无市呢,看来下次得让清儿再出去买几本回来,不过好在她这里还有一本“落魄书生和富家千金”。
听闻明日老皇帝要重审夏侯府一案,夏桐便也没有再去通知夏凝,毕竟结果还未可知,谁也不知道夏侯府会怎么样。
上朝时间是在辰时一刻,案件审理应该是在上朝期间当着文武百官面,次日夏桐起的格外早,她本来还有点担心自己去旁听会不合时宜,只是一想到自己是被反派带着的,应该没人没人会来找她的茬。
大早上寒风四溢,宫门口依旧守着一批批神情肃穆的禁军,到了这,所有马车都得停下,只有一辆黑木马车畅通无阻的从宫门口驶进,无人敢拦。
此时已经在上朝了,顾秦并没有等她,只留下了西风带她进宫,微微撩开车帘,瞧了眼外头的皇宫,这是夏桐第一次在皇宫中坐马车,心情忽然有些奇异,果然,在绝对的权势面前,规矩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
待马车停在金銮殿外时,西风便带着她往侧殿走去,侧殿紧挨着正殿,从侧门那里可以通往正殿,也能看到殿中的一切,等夏桐进去时,没想到里面居然有不少人,不仅有一些世家命妇,就连皇后也在,想必都是为了今日的重审而来。
“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她连忙屈身行礼。
看着进来的夏桐,屋里一些人眼神都复杂了起来,特别是上座的皇后,眼神晦涩难懂的望着那个依旧貌美的女子,一边懒懒的抿了口清茶,“你倒还记得你们夏侯府。”
此话一语双关,夏桐依旧屈身回道:“清白自在人心,臣妇自然相信皇上会还父亲他们一个公道。”
反派与太子一派本就不和,这次对方肯定也打压了她们夏侯府,所以她也无需对皇后那么客气。
话落,上头的皇后只是眯着眼扫了她眼,狭长的凤眸微微一挑,意味深长的望着底下的那个女子,若无那个奸贼,此时的太子妃应该是这个夏桐才对,林沁性子不够稳重,镇不住东宫,董侧妃心思太重,只会为自己筹谋,全然不顾及大局,想想的确有些唏嘘,不过既然木已成舟,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坐吧,事情如何待会便知。”她神色冷淡。
有宫人搬来一把椅子,夏桐才顺势坐了过去,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点点正殿的场景,只见大殿上首龙椅上正坐着一个身形佝偻消瘦的老人,龙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格外不符。
而在龙椅的左下方还有一把偌大的金色座椅,上面正坐着一个身姿慵懒清冷的男子,他一直在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黑玉扳指,对于底下的争执显得有些视若无睹。
看到他,夏桐莫名想到了昨日浴池里的一幕,忍不住耳廓一红,继续静下心去听正殿的说话声。
而就在正殿内,百官们皆是各执己见,还是由三皇子掷地有声的说道:“父皇,夏侯府滥用职权私自买卖土地,还盗取江南一带近三成的盐税,这些都是证据确凿之事,就算皇兄中毒一案还存在着疑点,但这些罪责也轻不到哪里去,那些故意包庇之人,也不知存着何等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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