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是暴利,谁也无法拒绝它的美妙。
她这么懂事坦然,康熙反而感动的不行,夜里死命的弄她,完了还得了偏宜又卖乖。
“娇娇帮朕这么大的忙,朕只有以身相许,不知朕今晚伺候的可好?”
顾夏还在余韵中,咬着唇斜睨他,娇嗔的骂他:“不好,一点都不听话。”
要他停他不停,要他动他不动,简直了。
想想就是一个白眼翻过去。
康熙摸了摸她汗湿的发丝,柔声道:“既然不满意,朕只好重新来过了。”
“不要……”
“嗯?”
“不……要。”
待雨歇云收,顾夏抬起酸软的腿,一脚踹了过去:“禽兽。”
话是这么说,在康熙伸长胳膊来揽她的时候,还是顺着他的力度,乖巧的窝在他怀里。
“本来想直接封你为皇后的,可路要一步步的走,往后还有那么多年,不着急啊乖,在朕心中,你就是后。”
康熙亲了亲她的脑门,柔声安抚。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是有些害怕的,万一他真的克妻……他舍不得她的娇娇,名分有时候,没有那么重要,左右谁也越不过她去。
顾夏无所谓的扭了扭身子,皇后也罢,皇贵妃也罢,也没差多少。
才怪。
差了好多的,不过离皇后还有一步之遥,她不急。
只要他不立别人做皇后,她都可以接受的。
两人又躺了一会儿,跟面条一样的腿,终于又恢复功能之后,这才洗漱过,重新躺下。
两人絮絮的说着话,顾夏打了个哈欠,窝在康熙臂弯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夏按着品级大妆后,就听香襦立在晶帘外头禀报:“前头的贵人都到齐了。”
到齐了,就代表着她可以压轴登场了。
这一次册封,博尔济吉特氏追封为慧妃、董氏追封为端嫔、佟氏为懿贵人、小赫舍里氏为平贵人、李氏为安贵人、王佳氏为敬贵人、 马佳氏为荣贵人、纳拉氏为惠贵人、 郭络罗氏为宜贵人、 赫舍里氏为僖贵人。
余下的,俱都封为答应。
宫中的寝殿也另外分配了,一人一间,填满再去填另外的宫室,谁也不能例外。
只有顾夏依旧独占景仁宫,美滋滋带着孩子过生活。
施施然的走进前殿,面对一群美丽的莺莺燕燕,因为刚册封过,除了佟氏、小赫舍里氏实在不高兴,只勉强勾出笑脸外,其他人都喜气洋洋的。
精气神不一样了,这美人们也更美了,行礼的姿势特别端庄。
顾夏往主位上一坐,好几个小贵人就高高兴兴的上前见礼。
她看的高兴,想着先把赏赐散下去,大家都高兴高兴,于是拍了拍手,以香襦打头,好几个宫女手中端着托盘,缓缓而来。
顾夏笑了笑,柔声道:“真是本宫的一点小心意,这样的喜事,算是给大家的妆奁添妆了。”
宜贵人郭络罗氏上前接了,笑着打趣:“娘娘好意,嫔妾就领下了。只娘娘记着嫔妾才好,有什么不喜欢的,尽管往嫔妾怀里塞,来者不拒的。”
顾夏被她逗笑了,宜贵人家底殷实,说这样的话,都知道是玩笑话,谁也不会多想,她也是个会捧人的,倒是正好了。
“就你嘴甜,那便给你个彩头吧。”
说着朝着香榧示意,看她将手中的托盘奉上,这才笑着点点头。
宜贵人笑道:“让嫔妾瞅瞅,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揭开上头的红绸一看,整个人都惊了,还真是稀罕玩意儿,瞧着竟像是玻璃制成的盆景,只花红叶绿的,瞧着惟妙惟肖,她才有些不确定罢了。
佟氏也看直了眼,这东西可真是稀罕物,她见过玻璃的,一块小小的寻常平板玻璃差点都卖出天价了,这样的盆景,那可比珊瑚的都贵。
表格到底有多宠熙贵妃,连这样的好东西也随她处置?瞧她不在意的样子,现在已经玩够了,这才能随意的赏给别人。
众人都有些愣怔,看着宜贵人怀中的盆景,惠贵人眼馋道:“给姐姐摸一摸,还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呢。”
说着笑吟吟的看向高台上的顾夏,笑道:“好娘娘,也心疼心疼嫔妾吧,给片叶子,嫔妾也高兴。”
顾夏看着她亮晶晶的小眼神,笑道:“那你跟宜贵人商量一下,让她揪一片叶子给你?”
这玻璃也是用榫卯结构安装的,要拆下来很容易的。
宜贵人赶紧护着自己怀里的玻璃盆景,眼睛瞪得圆圆的,护的特别紧,这才道:“这是娘娘疼嫔妾才给的,半片都不给。”
一时间众人都笑了,顾夏拍了拍手,香墨上前,手中依然是盖了红绸的托盘。
“那便赏惠贵人一件吧,只再也没有了,哄本宫也不成。”顾夏笑眯眯的坐在上头,宜贵人和惠贵人稀罕东西不假,更多的却是在捧她。
别人愿意给她梯子,她就愿意给面子。
互惠互利的事,舍出去几件玻璃盆景算什么。
玻璃高端制品,她打算饥饿营销的路子,可低端的玻璃片,是打算人人可得的,最后的中农都能用上,这就极好了。
她想好了,先把三大巨头的宫殿换一遍之后,就该景仁宫换了,她要到处都装上大大的玻璃,就是不知道最大能制出多大面积的。
畅想一番之后,顾夏就含笑听着贵人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衣裳首饰,什么都能说个遍,最后定然能拐到她身上,不着痕迹的夸一通。
她突然觉得,天天被人拍彩虹屁也是极好的,最起码心情愉悦不是,至于她们内心深处怎么想,她就管不着了。
最喜欢看她们不喜欢她,又不得不装出喜欢她的样子,绞尽脑汁的夸她,再夸她。
马屁拍到飞起,这种感觉棒棒哒。
“这是胤禔?”顾夏冲着唯一的小男孩召了召手,柔声道:“来熙额娘跟前来。”
胤禔一点都不怕生,脆生生的应了之后,立在桌子前,由着顾夏打量。
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顾夏见他皱了皱包子脸,忍不住笑了:“小大人呢,知道护脸了。”
说着比照着福彭的进度,又问了学问,这才让他回到自己母妃后头。
今儿是她第一天接受请安,事情比较多,等处理下来,已经差不多十点了,遣众人回去后,她有一堆宫务要处理。
不过都是做惯的,倒也挺快的。
下午才是她的个人时光,陪陪孩子,学学东西,到了晚间,再学一会儿国画,时间安排的特别的充实,她也很满足,这样的生活就很好了。
第64章
初雪。
外头漂亮的不像话, 鹅毛大的雪片纷纷扬扬, 给天地间添了几分唯美的亮色。
胤禛趴在门槛上,肉嘟嘟的小脸颊枕在圆乎乎的小手上, 目不转睛的看着。
黑葡萄一样乌溜溜的瞳仁,映照着漫天雪色,好似璀璨夺目的星辰。
粉嫩嫩的小嘴巴微微嘟着, 不自觉的吐着小泡泡。
顾夏怕他冻着,本来想抓他回来,看到他专注的眼神又觉得不忍心, 难得安生一会儿不闹人, 也就由他去了。
再说他包的严实, 又白又软的狐狸毛镶在衣领上,围着他嘟嘟的小脸蛋。
顾夏看了又看,忍不住就笑出来。
不管往后胤禛会不会长成风流倜傥, 玉树临风的潇洒模样,现在却是一个圆团子, 裹的圆乎乎的,就怕他冻着。
要是有羊绒毛衣、羽绒服就好了,说不定还能显出几分细瘦来。
这么想着,她暂时也没法, 看外头的雪铺了厚厚一层,心中也起了兴。
“你等着, 额娘给你堆雪人去。”
顾夏带上鹿皮手套, 吩咐海宁拿铁锨来, 她要堆雪人给两个孩子看。
胤熙这会儿睡觉还没起来,等她醒了,看到雪人肯定喜欢。
用铁锨把雪拢一堆,顾夏用力拍了拍,又仔细的修整,觉得还是有些不像,不够圆润。
索性摘掉鹿皮手套,交给海宁拿着,上手捏了个雪球球,在地上滚啊滚,形成一个天然的大雪球。
胤禛看的都要惊呆了,张着小嘴巴,特别给面子的鼓掌:“凉凉凉~呦呦呦~”
“是额娘加油^0^~”顾夏回眸冲他笑了笑,有些纠结的纠正他。
这熊孩子,嘴里嘟嘟囔囔的,说出来永远不对。
胤禛眨了眨大眼睛,努力的模仿:“鹅凉凉凉~哟哟哟~”
顾夏:……
放弃纠正傻儿子的口音,接着团自己的雪雪团,将团好的第二个雪团抱起来往第一个上头一放,雏形就出来了。
海宁早备好了帽子、胡萝卜、树杈、围巾等物,抱着候在一旁,见顾夏冲他招手,赶紧上前,将这些东西交给她。
等吧雪人打扮好,胤禛就立不住了,大眼睛瞪的溜圆,啊啊的想过来摸一摸。
那急切的小模样,看的顾夏心里满足极了,命奶母将他抱过来以后,胤禛就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雪人的大肚子,凉凉的触感让他乐不可支的笑起来。
一时间,清脆的咯咯笑声,在景仁宫中回荡,为寂静的雪天添了几分活泼。
玩闹了一会儿,顾夏便抱着他进屋了,外头到底冷,小孩子鼻粘膜比较稚嫩,呼吸那么凉的空气,容易疼。
看他时不时皱着眉毛揉鼻子就知道了。
“安贵人来了,在前殿侯着呢。”香襦立在一旁,轻声禀报。
安贵人李氏,顾夏对上号以后,就有些不愿意见,她做下这样的事儿,就没想过事发的后果?或者查不出她这个真凶,那么她顾夏就得顶了罪。
有一个谋杀储君的额娘,两小只的前途,就这么断了。
要她心软,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又不是菩萨,悲天悯人舍身为人。
以她的手段,不算计旁人,便偷着笑吧,还想怎样?
“命她回去,不必再来。”顾夏冷漠的挥挥手。
李氏犯下这样的大罪,是个死局,连家族也不能幸免。
香襦过了一会儿又回来,立在原地欲言又止的,顾夏看的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香襦福身,半晌才迟疑道:“李氏说……先皇后之死……是人为。”
这是要掐她的七寸了。
“让她进来。”顾夏啪的把茶盏扔到桌子上,烦躁的叩着桌子。
如今已过了大半年的功夫,有线索也尽数消失了,说出来有什么用,可她又想听听,李氏会怎么说。
当初太医诊断,姐姐是气血两虚之症,轻者面色苍白头晕目眩,重者涌血昏迷。
安贵人眉眼低垂,乖巧的立在晶帘外头,等着顾夏首肯。
“进来吧,说。”
没有跟李氏寒暄的意思,顾夏用下巴点了点绣凳。
李氏跪在绣凳旁,并不坐下,行礼过后,这才咬着牙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千错万错都是嫔妾吃了猪油蒙了心,不敢奢求皇贵妃娘娘饶命,只想在最后时刻,说一点善言。”
“当初皇后娘娘身体一直不大好,后宫人心浮动,心中都有期盼。”
这期盼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只有些人知道自己没有可能,有些人就忍不住抓住这一丝机会……”
“前朝有秘药,中者症状和气血两虚相类,只一条不同,秘药不会头晕……”
顾夏猛然起身,抓着李氏的衣领将她揪起来,厉声质问:“你如何发现的?”
李氏被抓着领子,箍的她呼吸不畅,无法呼吸的恐惧感,让她忍不住手脚胡乱踢腾起来。
“放、放、放开……”
对上李氏惊惧的眼神,顾夏露出一抹狠厉的冷笑:“最好说出真相来,不然本宫捏碎你的颈骨。”
那阴森的语调让李氏忍不住发抖,在顾夏放下她,顺便给她理了理衣裳,挑眉看着她。
皇贵妃那素来娇艳欲滴的面容,这会儿被毒蛇还要恐怖。
李氏牙齿发颤,死亡刚刚离她太近了,在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嫔妾不知是谁做的,只知道先皇后枉死!”李氏语气急促的说完,就惊恐的瞪大双眸,紧紧的盯着顾夏的动作,生怕她又把自己提起来。
那种窒息的感觉,实在让人胆颤。
“滚。”
顾夏听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李氏打算拿姐姐的事吊着她,延缓自己的死期。
这样那样的秘药,顾夏听了心里烦躁,这些人什么事都不用做,整天惦记着弄死别人。
可弄死别人,她们也不定能上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情况还少了,到底都图什么。
妃嫔更新换代的速度那么快,自我倾轧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李氏还想再说,看着顾夏冷厉的眼神,嘴唇蠕动着,什么也不敢说,踉踉跄跄的离去了。
李氏心里难受死了,要么年前,要么年后,定然是她的死期,她知道自己如今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也知道康熙定然不会见她,这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通过说给皇贵妃听,也是说给康熙听,以期戴罪立功,就算改成打入冷宫,她也认了。
她现在不过是最后的狂欢,刀子悬在头顶,不时就要落下来。
顾夏望着李氏远去的背影,沉吟不语。
能对姐姐下手,这个范围就广了,三大巨头也是可能的,下头的妃嫔也是可能的。
想到自己的绿液,顾夏又有些不确定,皇后到底是因为病重被她救了回来,还是因为中毒……
那惨白无血色的脸庞,一直在眼前萦绕,顾夏心中突然升起悲凉来,恨不得紫禁城处处都有高清摄像头,旁人一举一动都能看着,好歹也会安生些。
“请柏太医来。”顾夏敲了敲桌子,不如先问问专业人士的意见。
瞧了瞧外头的大雪,顾夏想了想,又召回海宁,轻声道:“先别去,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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