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娱乐圈就没有没在这种场合见过人的,就算店不一样,套路也差不多。尤其是电影圈,社交场子里这种是最多的。要是运气不好,演员偶尔还会成为服务客人的角色,那才蛋疼。
崔振嚇摆摆手不说话,文承贤倒是开口解释了一句“出来玩和出来工作怎么能一样。”
“是么,那你出来玩是什么样的?”金妍秀凉凉的开口“看来你玩的很嗨啊。”
文承贤连忙想解释,柳临渊先开口让金妍秀别闹“打情骂俏的事情回去再做,要是不喜欢你带他先走也行。”
“那不行!”文承贤迅速反驳,看到金妍秀危险的眼神,赶忙指着柳临渊解释“你放心这家伙一个在这待着?”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金妍秀龇牙告诉他“柳临渊都能和那个艾丽莎互相说平语了,你难道以为她是第一次来?”
“在坐的就没有第一次来的,别说傻话了。”柳临渊让他们安静点,冲坐在角落真的很安静的两个助理“你们也可以玩,没挂系,别喝多就行。”
助理们组团摆手说不用,这要真是个玩乐的场合他们还能放开一点,但这明显不是,还有柳临渊镇着真心没那个胆量。崔振嚇看了眼助理,对柳临渊说要不然让他们回车上。
崔振嚇想的是这地方不便宜,不管是人还是酒都不便宜,今天肯定是柳临渊买单,不合适。宋智哮慢了半拍也点头建议助理们先下去,她想的倒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觉得助理没有存在的必要。
之前让助理跟着是担心出问题,虽然柳临渊是女导演但是这种事很难说,圈内的双都快比异性恋多了,乱的很。现在也确定没什么问题了,助理留下来就没什么作用了,而且助理还得开车,她不方便叫代驾。
柳临渊自然是无所谓,他们都行那就让助理先下去。助理们走了没多久,艾丽莎带了一个和崔振嚇有两分相似的男人进来,不是脸的问题,而是气质很像。很明显艾丽莎没有误会崔振嚇的意思,反倒是清楚他要干什么。
那边两个演员‘共用’一个小哥哥,这边的三人都没叫人,艾丽莎让人撤了一个长沙发出去,搬了抬麻将机进来,招呼柳临渊他们一起打麻将。
这个算是老牌会所的从业者特殊技能。韩国一度是中国的附属国很长时间,都属于大中华文化圈的,有个说法是韩国非常流行的纸牌游戏花图,最早就是麻将的演变品种。
早年香港作为亚洲四小龙之一,经济非常发达,电影红遍东南亚的时候,艾丽莎他们这种和影视圈半重叠的圈子接待过很多香港人。与此同时,广东麻将就进入这个圈子,按照艾丽莎的说法,有段时间不会打麻将都接不到客人。
现在他们打的就是广东麻将,柳临渊会打是她以前的亲爹有一个小情人是广东那边的。那个小姐姐非常有意思,不知道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她把亲妈当正宫自认是‘妹妹’,时不时来家里晃一圈,出现的十分频繁,把亲妈哄的是眉开眼笑的。
后来老爷子收心,这位妹妹还就真成妹妹了,亲妈对她十分好,给钱从不手软,以至于有段时间柳临渊很怀疑她是不是亲妈的小情人。这位小姐姐,或者应该叫小阿姨人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打麻将,还教会了亲妈玩。经常组局搓麻将,柳临渊不止会广东麻将,还会四川和南京麻将,都是跟着她们学的。
文承贤也会,按照他的说法,是家里以前经常招待香港来的人,这算是饭后消食,他还会长春麻将,说是长春有段时间是重工业重地,建材的商人特别多。其实从他会调香这种稀有技能就能看出来,他真的学了一堆有的没的之类的。
金妍秀。。。她不会。但她说,她懂一点。
艾丽莎之所以提议打麻将是因为之前柳临渊来,既不喝酒叫人陪着总不能干聊,在这种地方玩扑克很容易联想到赌博,她觉得柳临渊应该不喜欢,其他游戏多半是酒桌游戏,就把麻将桌搬出来了,带着人陪她玩。
提议打自然要先问问会不会,既然都说会那就开始。可麻将这东西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说是懂一点的金妍秀在码长城的时候码了长长的一排,就这就知道她不会了。
文承贤边帮她数好正确的数字边问她要不要玩别的,金妍秀不乐意就要玩这个,那就继续玩。可是麻将是有规则的,哪怕是简单的吃碰刚上手也会混乱一会儿。柳临渊等了半天等不到金妍秀出牌,干脆让文承贤看两家牌教她。
麻将那边玩的磕磕绊绊的,两男一女的奇怪组合也不太顺利,过来的小哥哥名叫贤浩,长的是真心不错,业务能力也棒。但是他跟宋智哮说话的时候,崔振嚇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弄的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聊下去,总有种当着别人男朋友聊骚女朋友的怪异。
为了不砸招牌,关键是艾丽莎说是重要的客人,贤浩是硬着头皮尬聊。实在没办法后,干脆点了酒给崔振嚇灌酒,想着先弄趴一个,宋智哮就能慢慢来了。可惜他这招用错了地方。
看两家牌的文承贤得边打边给金妍秀讲解,打的磨磨蹭蹭的慢的要死,柳临渊本来注意力在麻将上的就不多,看到那边一瓶芝华士只剩一半的时候起身叫停。虽然不清楚崔振嚇的酒量,但她是带人来学习的,喝醉了学什么。
柳临渊起身往那边走,艾丽莎要跟过去,文承贤摆摆手让她坐着,看金妍秀也跟着起来,同样挥手让她坐好,自己走过去。
包间其实不小,但也没有特别大,即没有小到两边说话声都能听清楚,也没大到说话声听不见。金妍秀看着柳临渊那边,听到她说了句‘这样不行’的同时,听到艾丽莎的一句‘你要不要来我这里?’
“什么?”
艾丽莎看金妍秀表情不太对,以为她不乐意,小声笑道“我就是给个建议,你跟过李先生,他以前帮过我,我欠他个人情,听说他被抓了,你要是跟这位先生结束了,可以来找我。”
金妍秀眼底的火都要冒出来了,低着头挡住脸上的表情,压着嗓子问“李先生是指谁?”
“李阳蚬,之前文昌电子的董事。”艾丽莎以为她不记得了,解释道“我们以前见过一面,你可能忘了。在汉阳酒店,李先生为他的小儿子办生日宴的时候。”她会记得金妍秀实在是因为很难忘,那位李先生红旗彩旗一堆,可是儿子的生日宴这种场合带金妍秀,意思就太不一样了。
艾丽莎笑道“我这边不止有这种在店里被人选的,还有可以选客人的,你也算多个渠道,女人的青春那么短,总不能耗费在等待上。”指了下文承贤“那位先生我好像没见过,很有身家吧。”
完全没有恶意的艾丽莎纯粹是秉持着多个朋友多份收入,可金妍秀觉得她被侮辱了,努力压着火开口说“那是我男朋友,只、是男朋友。”
“。。。啊,抱歉。”艾丽莎退了回去,觉得她就是拒绝了的意思,转而又听到她问为什么觉得文承贤是有身家的人,轻笑着回答“这东西是我们这个行当的基本功啊。”
艾丽莎让她看文承贤“这年头很多富人很低调,但只要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你看他脖子上的神牌,那是只有在松广寺能求的,只有松广寺的主持能把神牌钓的那么漂亮,那么精致的楼宿之鸡,癸酉年出生的时候雕的。明辉大师只为供奉寺庙的家族雕神牌,能带着这种神牌一定是位有身份的人。”
“这种神牌和其他寺庙的神牌不一样,据说要用供奉在佛前超过十年的神木雕,因为长时间佩戴,每年要根据出生的时间算日子,在特地的日子主持还会给神牌再去晦气。我到现在也就见过两个,要不是之前见过搞不好还真的不知道。”
金妍秀转头看着正在和柳临渊说,可以从镜头的角度找距离感的文承贤,脖子上用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红线,甚至都有点旧的红线挂着的毫不起眼的小木牌。她好像从来没关注过文承贤到底和一般的富家子弟有什么不一样,不都差不多么,他还没什么买车买奢侈品的爱好。
文承贤唯一奢侈的爱好就是买镜头,他有一个专门的柜子买镜头,偶尔买一个新的回来,都会说他穷的都要买不起了。文承贤。。。文承贤。。。文承贤是有钱人。她忘了。
金妍秀低声说了句谢谢,起身往柳临渊那边走,艾丽莎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脑子突然冒出来说不定真的在恋爱的想法,转头就丢掉了。金妍秀这样的姑娘,她认识的太多,也太清楚,这种姑娘不可能跟什么玩爱情,买卖爱情还差不多。
柳临渊扫了眼过来的金妍秀,继续对宋智哮说“你得把这个人当个玩具,或者就是个宠物,他有趣,能讨你开心,你喜欢他,可也就如此了。你的喜欢很轻易,也很有独占欲,但你的那份独占欲来自对自己的尊重,不是对方。”
停了一下对贤浩说了声抱歉的柳临渊看到他说没关系,冲同样站过来的艾丽莎说“这位以后我来的时候就叫他吧,当我谢谢他。”
“那应该是我谢谢您。”贤浩笑道“还能免费上一堂表演课,我得谢谢您才对。”说着端酒敬了她一杯,仰头喝下。
柳临渊笑笑当接受了这句话,这也是表达友好的意思,看金妍秀的脸色有些不太对,没想太多,问宋智哮“孝敏把这个人当自己的所有物,你觉得呢?”
“我是想,孝敏或许是喜欢他的,不止是玩具的喜欢。”宋智哮解释道“我们都在演戏,孝敏在演一个别人看不到的自己,我在演她。那个别人看不到的自己未必就是假的,反倒可能有一些在日常生活中被掩盖的真实。”
“我拍摄综艺的时候有组CP,那当然是假的,是节目和剪辑的效果,但是我也没办法说我百分之百都在演。录制一天十几个小时,总有放松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是真实的,可真实的我也在镜头里扮演着某个角色。”
宋智哮皱眉想要解释清楚,但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文承贤听懂,接话道“你的意思是,喜欢没办法分的那么清,喜欢就是喜欢了,喜欢玩具,喜欢宠物,喜欢人,其实都是喜欢?”
“差不多,但是不一样。”宋智哮看向柳临渊“导演说孝敏是最清醒的一个,那她在那么清醒的接受了家族安排的情况下,再去找到他”看向崔振嚇“我为什么会去找你?”
“你拿着我的钱,刷着我卡,开着我给你买的车,住着我的房子,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可你依旧有客人。你把我当傻子,你以为你迟到的那些借口我不知道,你以为哄两句我就相信你。”
“我都知道,我很清楚你是因为钱,跟你嘴巴里的那些愛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我还是喜欢你。我喜欢你什么?喜欢你骗我?喜欢你愚蠢?还是喜欢你这张脸?我这么聪明,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不明白?”
宋智哮在整理人物的逻辑线,绕进了死胡同,按照她的说法,都能延伸到无脑真爱了。崔振嚇回答不上来,皱眉看着她,也想不明白。
柳临渊沉默几秒,站起身走到两人中间,崔振嚇连忙要起身给她让位置,柳临渊却拉着他的手让他坐着,膝盖一弯坐在他的腿上。动作太突然,崔振嚇差点把人推出去,手伸到一半变成搂着她,发现不对连忙想松手,柳临渊却说话了,听的他愣住,手就固定在腰上不动了。
“或许,因为我太清醒,也太孤独。我太清醒,清醒的知道如果我真的想反抗家庭,我当初就不应该回国。清醒的知道如果我真的不想嫁人,我大可以一直硬扛着不嫁人。”
“但是我那么清醒,我很清楚,如果我回国会发生什么,国外没那么好待,我的生活会一团乱。没有钱,我吃不到想吃的东西,住在一点点大的房子里,甚至要面对别人对亚洲人的歧视,卑躬屈膝的讨生活。”
“尊严很重要我知道,自由当然也重要,我也知道。可是尊严和自由要用什么东西换呢?我过惯了好日子了,我没办法为了尊严和自由去过那些我虽然向往,但是我知道我支撑不了多久的日子。”
“可是我那么清楚的看到了我的懦弱,我回归家族按照家里的安排嫁人,我知道这个人在物质上能给我一切,没有丝毫的精神。可我依旧选了这个人,我那么懦弱,可我不想承认我懦弱,谁会想呢,我宁愿承认我孤独。”
柳临渊用手指轻轻的摩擦崔振嚇的眉峰,并没有切实的碰到,只是看着像“你不一样,你那么愚蠢,那么世俗,和马路上的那些人还要再不要脸。你觉得拿着我的钱完全没问题,反倒很高兴能拿着我的钱。”
“我为什么喜欢你,大概就是以为你你足够愚蠢,蠢到让我发笑,笑完发现,你比我勇敢。至少你从来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你只顾着自己高兴。自私又自恋。我想不到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可我好想确实对你很感兴趣。”
眉峰上的手往下,柳临渊伸手对着宋智哮,手心向上,从孝敏变成头牌对她说“虽然我是头牌,但店里不是没有其他人,你喜欢我,或许不是因为我帅,也不是因为我能逗你开心,而是你羡慕我能活的如此愚昧。”
宋智哮愣了,崔振嚇也愣了,满场都愣住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视线全部集中过去。门口的人只看着柳临渊,沉声开口“你在做什么。”
柳临渊眨了眨眼睛,看看黑脸的男朋友,再看看近在咫尺的崔振嚇,尴尬的起身,营造的气氛光速消失的同时,冲男朋友解释“误会,我在示范演技来着。”
俞承濠勾着嘴角假笑了一下,问她“那你演技示范结束了吗?”
金妍秀伸手掐了下文承贤的腰,掐的文承贤小声尖叫,吸引全部视线的时候,起身走到柳临渊身边,对俞承濠说“还没呢,才找到一点感觉被你打断了。”说完拍拍柳临渊的肩膀“我有事找承濠,你们先继续。”
柳临渊对妹子如此给力的说法简直想给她鼓掌,要不这也太尴尬了。金妍秀在笑着拉走了俞承濠,有个给力女朋友的男朋友却一点自觉都没有,嘲笑柳临渊“你完了!分手!”
“闭嘴吧。”柳临渊不想理他,冲宋智哮他们抱歉,在对方说没事之后继续说正事“这是我理解的孝敏,姐姐怎么想?”
导演和演员继续角色的问题,别人家的男朋友和别人家的女朋友,则是在对面无人的包间,聊着各自的感情问题。
“你怎么回来?”
“睡醒了就来了。”
金妍秀走到沙发边坐下“我是问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她告诉我。”俞承濠看金妍秀奇怪的表情笑了“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
俞承濠还真没说谎,柳临渊是真的不太会照顾人,人走了,空调顺手就关了,被裹了一层被子的俞承濠生生被热醒。醒来发现柳临渊不在,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发现手机变贴了张便签,说是她去了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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