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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天际舟

时间:2019-01-07 10:11:24  作者:天际舟
  “四姑娘,大太太让你去她院里一道用午饭。”
  方锦书应了,放下手中的笔,去了明玉院。
  司岚笙正等着她,桌上的几个菜都是她平日里喜欢吃的。
  见她来了,心头又是欢喜又是担忧,道:“去了宫里,千万记得孟先生所教的规矩,万不可行差踏错。”
  皇宫里什么样,司岚笙只在闺阁时,跟着母亲进去过,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华美庄严的皇家气度,深深的烙印在她心中。
 
  ☆、第五十八章 进宫
 
  妻以夫贵,方孰玉只是六品官,只有做到了四品,朝廷才会封赏其妻子为诰命夫人。这也是为什么,在方家只有方老夫人被尊称为夫人,其他都是称呼太太的缘故。
  对于方锦书来说,前世在皇宫里住了几十年,早已变成她第二个家,最是熟悉不过。
  但此时面对母亲的谆谆教导,方锦书乖巧的应了下来。
  用过饭,按照入宫的时辰,已经没有了再午休的时间。幸好她在上午补了眠,此时精神正好。
  云霞捧来熏好了梅花香味的衣裙,烟霞重新给她挽好发髻。
  田妈妈站在一旁偷偷的抹着眼泪,姑娘长大了,还得了天大的机缘。只盼着这一趟进宫顺顺当当的,得了贵人青眼才好。
  ……
  皇城,宣政殿。
  早朝已散,庆隆帝仍在御书房里处置着手上的政务,不时有朝臣进进出出。
  他才刚登基半年,比起半年前的风起云涌,时下的朝局算是平静了下来。随着无数人头落地的大清洗,留下来的都是效忠于庆隆帝的人,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接下来,他一心扑在朝政上,日理万机亲自垂询,连后宫都很少踏足。
  “皇上,皇后娘娘打发人来问,您要不要去长乐宫里一起用午膳?”他的心腹大太监吴光启瞅了个空,上前问道。
  庆隆帝合上奏章,揉了揉眉心。
  卯时的早朝,他每日天不亮就起了床,一直到现在。繁杂的政务,令他的头隐隐作痛起来。
  “不用了,你随朕出去走走。”
  现在的皇后英姿飒爽,容貌端丽。不但打理六宫井井有条,弓马骑射也不输男儿。可惜,他能给她的只有尊重和皇后这个身份,心底的位置,永远属于他的结发妻子。
  吴光启伺候着他从御书房后门出去,这里有一个小花园,栽种着四季花卉。
  这个季节,空气中隐隐传来月桂的香味,各种名贵的菊花在绿荫中舒展着身姿。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庆隆帝信步缓行。
  这个时候,吴光启知趣的讲了几个笑话,给他逗趣解闷,言语中提及了方家。
  庆隆帝笑了起来,问道:“说起来,方家那个丫头是不是今儿进宫?”
  一个区区朝臣之女,按说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但是,一个号称被先皇太后托梦救命的朝臣之女,他却不能不见。
  “陛下您记得没错,”吴光启恭声道:“您吩咐了,让她去长乐宫里。”
  庆隆帝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皇后让人来请他去长乐宫里用午膳了。昨日他看见宗正寺呈上来的折子时,想着小丫头年纪太小,别吓着她,便随口吩咐让她去长乐宫里候着。
  接见朝中命妇,本就是皇后的职责。
  方家丫头情况特殊了些,但她来拜见皇后也无不可。
  庆隆帝当时是这么想的,但他的事情实在太多,哪里能记住这样的小事。若不是吴光启的提醒,到现在他也想不起来这件事。
  “既然如此,摆驾长乐宫。”
  “摆驾长乐宫!”吴光启将他的吩咐传达下去,自有小太监下去传话,抬了御辇过来。
  长乐宫里得了消息,曹皇后将本来就端正的衣冠再端正了一遍,吩咐宫人做好迎驾准备。除了初一十五这两日,她已经有月余未在平常日子里见过庆隆帝。
  庆隆帝忙于前朝,极少踏足后宫。这宫里的女人为了见一眼天颜,各种手段尽出,令曹皇后疲惫不堪。
  偏偏她又是个空有名分不得帝宠的皇后,光凭地位,要压制那些在潜邸时就得宠的妃子,有些艰难。
  因了方锦书的缘故,庆隆帝来她宫中用膳,这让她对未曾谋面的方锦书升起些许好感。
  曹皇后盛装出迎,生了三个孩子的她仍如同年轻女子一般苗条婀娜。长年习武,令她的腰肢刚健有力,身躯中充满着惊人的弹性和力量。
  她的美丽,跟宫中那些春兰秋菊的妃嫔们并不相同,充盈着一种旺盛的勃勃生机。
  庆隆帝有时会想,若不是他和薇薇倾心相恋在前,面对这样具备独特美丽的女子,也很难不动心吧?
  可惜的是,造化弄人。
  长乐宫准备的菜肴很合庆隆帝的胃口,既然来了,他也不打算扫兴。毕竟,他娶了她,就应该给她正宫皇后应得的尊重。
  一顿轻松愉快的午膳用下来,帝后两人又坐着说了些话。
  “皇上,您先去歇会。待方家四姑娘到了,臣妾再来叫您便是。”
  ……
  有宫中的手谕在身,方孰玉一路将方锦书送到后宫专供女眷命妇朝觐的门前,嘱咐了她几句,“为父就在这里候着,有什么事你差人出来说一声。”
  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经过昨日下午的谈话,方孰玉相信了她在梦中经历了十年,也放心不下。
  明知宫里不比得别处,方锦书在里面就算真遇到什么事情,也没法传话出来。但仍然忍不住要白叮嘱一句。
  看着她跟前来迎接的宫人去了,方孰玉才回到轿中,打了轿帘起来,借着明亮的天色开始看书。
  进了朱红高大的宫墙,方锦书一路上目不斜视,努力跟上前面宫人的脚步。
  皇宫太大,这里虽说已经是后宫的宫门,但到长乐宫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尤其是对于一个才八岁,身子娇弱的女孩来说,显得格外漫长。
  幸好方孰玉刚刚塞了一张轻飘飘的银票在宫人的手里,她的步子才放得慢了一些。
  转出一道长长的夹巷,熟悉的宫殿出现在方锦书的面前。
  绘着金漆的窗棂、金色的琉璃瓦、高高挑起的飞檐上是最高规格的屋脊小兽,整座宫殿看起来金碧辉煌,华美而庄严。
  就在这里,前世她渡过了孤寂的十二年。直到成为太后,搬到更加孤清的延庆宫。
  悄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涌动的情绪,方锦书垂下眼眸,留意着周遭的一切。
  那副飞天的壁画,她记得在庆隆四年时,被楚王那个调皮的儿子用腰刀划了一道深痕。后来匠人努力修补过了,但细看之间,还是能看出新旧的痕迹。
  然而此时,她仔细看去,刚刚绘上去不久的壁画光洁如新。
 
  ☆、第五十九章 不敬之罪(三更求推荐票)
 
  这一级汉白玉石阶,因为摔倒了一个位份不高的嫔妃,导致她小产。
  一怒之下,她严查此事,并将这块台阶镶了一层鎏金锡箔,用以警告在她面前心怀不轨的后宫众人。
  这件事,就发生在庆隆帝刚刚登基不久。
  方锦书的裙裾拂过这块鎏金锡箔,心头大定。
  看来,这里仍旧是自己熟悉的世界。该发生的已经发生过了,未发生的因为时候未到,还未发生。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小女孩特有的清脆嗓音中,还有未褪去的软糯童音,听上去格外好听。
  在女官的指引下,方锦书在距曹皇后三尺前的锦垫上行了觐见跪拜大礼。
  在见到眼前这个曹皇后的一瞬间,方锦书心头的那所有担心和隐忧,俱都烟消云散。
  她已经确信无疑,这样的气质,就是前世的她没错。这样的容颜、熟悉的气息,她前世在镜中见过无数次,绝不会错。
  轻松之余,她在心头偷偷开了一个玩笑:自己对自己行跪拜大礼,这古往今来,恐怕也就只有自己独一份吧?
  曹皇后看着眼前这个规矩一点不错的小女娃,命人扶她起来,看了座。吩咐身边的宫女:“去看看皇上可歇好了?”
  转过头来,她只看见方家小女娃的头顶,不禁笑道:“在本宫面前,不用这么拘束。抬起头来。”
  方锦书微微抬头,将视线落在曹皇后的绣着白鸟纹的衣襟下摆处。这样,能让曹皇后看清她,又不会失仪。
  “几岁了?可曾念过书?”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已满八岁,在家中学堂里略略认过几个字。”方锦书答得中规中矩。
  明明是头一次见面,不知为何,曹皇后看着她有些面熟。
  曹皇后又问了她几句话,和家中长辈的情形,庆隆帝便龙行虎步的从内殿中走了出来,施施然在曹皇后身边坐下。
  前世的丈夫出现在自己面前,方锦书心头一抖。情不自禁的想起因为她的袖手旁观,庆隆帝在最后几年活得格外艰难,几乎是强撑着病体,支撑着这大好河山。
  她心头有愧,脸色也白了一白。
  “陛下,您的龙威把这孩子吓着了。”曹皇后轻轻嗔道。
  庆隆帝哈哈一笑,道:“方家丫头莫怕,你梦到先皇太后了?”
  刚刚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的庆隆帝,乍然见到这么个规规矩矩,打扮明快的小女娃,心情更加愉悦,开门见山的问道。
  方锦书忙从座位上起身,行了跪拜大礼,伏地道:“回皇上的话,臣女那时也不知道是先皇太后她老人家。”
  “逃出来后,跟父亲讲起在梦中指点臣女的贵人,父亲才特意去求证了,告诉臣女是先皇太后。”
  这些前因后果,在方孰玉呈上来的折子上都写得分明。
  庆隆帝让她起了身重新坐下,又问道:“她老人家都说了些什么?”
  “回皇上的话,臣女梦到了很多,但梦醒之时只记住两件事。一件是先皇太后指点臣女,可用迷心草逃生。另外一件,是先皇太后让臣女给陛下带话。”
  “哦?”
  这件事是方孰玉的折子中所没有的,庆隆帝扶着右膝,身子如同猛虎一般往前轻俯,端详着眼前这个小女娃。
  方锦书恰到好处的瑟缩了一下,仿佛被帝威所慑,低声道:“请皇上恕不敬之罪,臣女才敢说。”
  “好,朕恕你无罪。”
  庆隆帝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看看她究竟会说出什么来。
  对先皇太后托梦给一个下臣之女这件事,他有些半信半疑。先皇太后是他的祖母,就算要托梦,也会托给他,怎么会去找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如果说先皇太后见方锦书小小年纪被拐,生出了仁慈之心。这天底下受苦的人多了去,比方锦书境遇更惨的比比皆是,怎么偏偏要救她?
  不过,方穆是个忠厚的臣子,谅他们家也不敢有欺君罔上的胆量!
  “先皇太后说:我会在天上看着,看着皇上能不能将这天下治理得国泰民安。”方锦书鼓起勇气,将这句话复述了一遍。
  这句话,听上去是长辈对晚辈的期望,但其中却蕴含着严厉的指责。
  话中的意味,方孰玉不清楚,连如今的曹皇后也不清楚。只有伴着庆隆帝半生,看着他离世的她,才知晓他心中的隐秘。
  庆隆帝心头一凛,敛去了面上的笑容,沉声问道:“你可有记错?”
  此时,他身上散发出的帝王之威,令在他身侧的曹皇后都感到害怕。
  方锦书颤声道:“臣女绝对没有记错一个字。在梦中,先皇太后令我复述了三遍。”
  “可还说给别人听了?”
  方锦书摇摇头道:“先皇太后有吩咐在前,嘱咐臣女带话给陛下,臣女怎敢随意说给别人。”
  她答完之后,庆隆帝摩梭着手边光滑的椅子扶手,沉默了半晌。这个时候,或许只有吴光启,能窥得他的少许内心。
  随着他的沉默,殿内的空气也陷入凝滞。
  帝王之威,不是闹着玩的。轻则血溅五尺,重则伏尸千里。
  猜不透他的喜怒,曹皇后也不敢贸然开口。她尚未完全掌控宫中,没必要为了一个下臣之女,冒着令皇上不快的风险。
  纵然这个方家的小姑娘颇合她的眼缘,又是他的女儿,但在这后宫中,她需要的是庆隆帝的支持。
  方锦书跪在地上,冷汗慢慢浸透了她的里衣。这句话,是她权衡再三的结果,也是一个赌博。
  赌赢了,庆隆帝就会彻底相信先皇太后托梦给她这件事。赌输了,则一无所有。不但她会受到责罚,整个方家也会被她所牵连。
  不过,她早已做好了赌输的准备。方家就算失了圣心,也算不得什么坏事,远离权势中心更加安全。
  方家只需好生经营官场人脉,夯实基础。既然这一切都没变,方锦书有足够的把握,能在一场大风波中,令方家获利。
  约莫过了一炷香功夫,庆隆帝闭上眼睛,道:“朕知道了。”
  再睁眼时,他的眼中多了一些不明的光华。
 
  ☆、第六十章 赏赐
 
  庆隆帝道:“既然是先皇太后特意托梦给你,又捎来一句话,朕也不能亏待了你。”
  “说吧,你有什么想要的,朕都可以满足。”
  听到他这样说,方锦书的一颗心才落到了肚子里,知道她赌赢了,庆隆帝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件事。
  “回皇上的话,先皇太后于臣女有恩,臣女不敢要皇上赏赐。”
  “父亲教导臣女,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方锦书清稚的童音回荡在殿中,“臣女无能,只想去净衣庵,为先皇太后颂经祈福。”
  此言一出,帝后两人都颇为讶异。对她的话,更相信了几分。
  辩一件事的真假,需看在背后是谁获益。
  如果说方家是为了借先皇太后的名义,让这个聪慧的小女娃出面,和皇家拉近关系的话。那去净衣庵诵经,则无人受益。
  曹皇后出自武勋世家,庆隆帝更是人中龙凤,两人都知道名声对一个闺中女儿的重要性,但没有感同身受,并不觉得是多大的事情。
  何况,方锦书进了宫一趟,有了先皇太后的名义在,谁还敢在她背后议论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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