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已经晚了。
景霓去浴室洗完热水澡,总算感觉好些。
舒适的水流冲刷娇小紧致的身体,却冲不去一-夜-欢-愉的痕迹,锁骨处的红印还好,胸口及以下才是重灾区,她不知是懊恼还是迷茫,内心一度纠结……
当何晰芮看着景霓沐浴出来,突然两只眼睛都要看直了。
她的皮肤泛着某种奇异的润泽,就像被浇灌绽放的蔷薇花,美好又轻盈,盛着朝阳的露水,让人移不开视线。
何晰芮转头就递了一个青草药膏的小瓶子过去,指指自个儿的脖子:“你就是细皮嫩肉的,你看,又被咬红了一大口。”
景霓瞬间脸颊更红,接过玻璃瓶,还摸了摸脖子。
昨夜的一切都发生太乱太快,简直让她无法面对,一想到那个男人如何温柔又野蛮地在她身上侵略,就会双腿发颤,身体都不自主地热起来。
景霓也不知自己怎么会喝得发起酒疯,去引诱一个根本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当时她觉得他们就像两团星火,如果不亲近彼此,就会彻底消逝。
那种冲动和肆意的感情释放,以及身体上的满足快乐,是她从未想象过的。
景霓摇了摇头,觉得这是酒精的余力。
几个小时的车程过后,两人坐上了飞回S市的航班。
景霓偏头看向舷窗外的蓝天白云,珠穆朗玛峰和干城章嘉峰巍峨地毅力在云雾中,有种苍茫和渺远。
她有些疲惫地抵住额头,微微合上眼睛。
在来到这片美丽的土地之前,这段艳遇全然不被预料。
景霓没什么恋爱脑,虽说从小到大追求者众多,迄今为止也只有一段规规矩矩的初恋,对方是她在日本留学时认识的学长,嗓音好听,打球厉害,还是拿奖学金的学霸。
他们谈了两年多的恋爱,等到双双回国,他和她的高中同学钟曼怡勾搭上了。
那女生是那种漂亮的小作精,景霓知道他们加了微信,也知道偶尔因为一点什么事,他们会互相联络。
钟曼怡和男的女的都能玩到一起,平时习惯就是和人说话会撩的飞起,开玩笑也经常不知分寸。
但她们关系很亲密,景霓回国之后与她成为同事,还一起合租了公司附近的小公寓。
那次是曼怡生日,她偷偷溜回来打算做个蛋糕当惊喜,没想到开门就听见卧室里传来浪-荡的叫声,再仔细一听,那男的低喘着说话,熟悉的嗓音昨晚还对她道了晚安。
景霓两小时之内完成分手、绝交,搬离公寓,只是,还不算完。
还没从双重背叛中回过神,钟曼怡就在公司散播她收受客户回扣的谣言,被经理找去谈话。
尽管做了反驳和解释,也控诉有人兴风作浪,但经理心里偏袒钟曼怡,就算知道这件事是她干的也不会怎么样。
景霓身心俱惫,她给平日照顾自己的几个同事最后一次做了小点心,然后回到电脑前,打了一封辞职信。
或许,再给一次机会,她绝不会这么轻易地离开,即便不可能再和钟曼怡共事,也不能就这样放过对方。
景霓张开眼睛,收回了天马行空的心思,看见飞机外有淡淡的绵云散去,阳光从缝隙里照亮这片连绵的山脉。
如今她变得头脑更加清晰了,也更有自信面对未来。
毕竟,连那样遥不可及的男人都敢扑上去共度春=宵了……
还有什么不能干的呀。
……
因为那点破事离开上一个东家,好在吉人自有天相,初中“铁三角”关系中的另一个女生,给景霓透露了一个不对外公开的招聘消息。
这家中日合资的化妆品公司“洲霁”规模比前一家公司要大的多,旗下有好几个一线高端品牌,且最近迎来股东变动,有更强更优的趋势。
景霓顺利通过笔试和面试,从尼泊尔回国就到了“洲霁”的高档化妆品事业部上班,她的直属上司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台湾男人。
耸立着的商业大楼,拥有一扇扇亮可鉴人的大窗户,白领们穿梭在楼道里,女人的高跟鞋踩出一系列尖锐的声响。
“去他大爷的路易斯!”
景霓捧着马克杯跟在后面,在脑海中思索着要怎么安慰对方。
“是他被人家告黑函,凭什么要我们加班帮他搜集证据?”
“……敏姐,别生气了,有人针对路易斯,其实也是针对我们部门吧。”景霓是新人,面对前辈吐槽领导,也只好这样宽慰。
部门的品牌总监路易斯有不少极品行为,小到加班叫个外卖要他们所有人AA制给钱,大到有其他部门的来兴师问罪他也总能找到人背锅,不胜枚举。
今天他把部门的所有人召集起来,说有人去总部的高层那边告了一状,指责他做事不上心,“洲霁”如今狂推的“紫色沙漠”畅销款化妆品一直断货,广告投放也不够,这么好卖的商品,却总是供不应求,对公司造成诸多影响。
“你们今天全体加班哦,一定要替我整理证据,必须证明这是彻底的污蔑!”
真的是鸡贼又圆滑。
敏姐听着女孩子娇娇软软的声音,总算怒气消了一些,“反正我是不会留下来帮他做这种事的,他自己人品差惹了一身骚,关我们屁事,我有事要先走。”
既然她这么说了,景霓也没辙,她打算去这层楼的茶水间泡杯咖啡,打起精神做好熬夜准备。
茶水间旁边就是招待客人的休息室,她刚路过半敞开的门缝,下意识地回头,忽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
……咦!
景霓猛地站直了身子,透过狭隘的视线范围,心跳不由自主地飙到高速。
没想到从离开尼泊尔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她会在公司的休息室看到那个男人。
景霓咬了咬嘴唇,脑袋左右晃动看着门里,表情十分严肃。
那位甚至都不知道姓名的顾先生,此刻,就坐在他们的休息室里,面前摆着一只黑色的笔记本电脑,那张陷入沉思的脸,有着被灯光侵染似的冷感。
他怎么会出现在“洲霁”啊,什么情况……
景霓大脑一片空白,耳廓泛红,想着是不是要快点躲起来暗中观察,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的视线已经注意到她的存在。
“……哎。”
她只好推门入内,恍惚地出声,“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看着眼前的女孩表情生动,像小动物似得慢吞吞地移到他的面前。
景霓觉得刚走到他身边,隐约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有一点像是……
松树的气味。
如同雨后沉淀,将凌冽柔化为深情,那余韵还带着一点惊艳,若有似无地勾起那一夜羞耻的会议。
忽然有种衣冠禽兽的感觉。
总之……
不是好人了。
景霓的脸上比昨晚自己啃的那只富士苹果还红。
内心还有一种把人睡了的愧疚。
而Samael眼神淡定,不偏不倚,就这么抬头看着她,薄唇微微抿着。
显然是认出她了。
“我正在这里工作。”
景霓惊讶地张着小嘴,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突然想起昨天中午和同事们吃饭聊到的话题,HR说最近公司在招技术人员,信息安全部也进了几个年轻的小哥哥,还问她们单身的要不要去挑挑看有没有顺眼的。
景霓反应过来:“你是新招的程序员吗?”
男人宽阔的脊背挺直,似笑非笑,并不大的休息室里,也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像奶味的蛋糕。
他没承认,也没反驳。
景霓抿了抿唇,转身走到茶歇处,挑了一包核桃肉捏住,然后放到男人的身边。
“那个,那你吃点核桃,补脑的。”
声音还是软绵绵的,与当初一样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谢谢,不过……”男人身子向后倾了倾,笑容不善地说,“你不觉得,我更需要补身体?”
第3章 第三颗
景霓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很认真地说:“都过这么久了,你还要补身体,你身体……是不是有点虚?”
“……”
男人的眸色暗下来。
厉害。
真的厉害。
除了她,从没人能把他这样怼的无话可说。
当然更没有人能睡了他就跑。
景霓在日本留学时念了情-报交流和营养学,微博上还有一个营养师账号,积攒了不少粉丝,所以听他说补身体,第一反应就是应该针对这种情况列一张三餐的表格给他。
事实上,自从那晚过去,她也想过是不是有机会再次遇见对方。
如果这辈子茫茫人海不再相见,她会不会觉得这段经历值得追忆,而如果有一天在街上或者什么地方真遇见了,又该怎么面对。
无论怎么想象,都没想到会在新公司的休息室见到对方,景霓有些手忙脚乱。
Samael穿着妥帖的白衬衫,随手拿起手边的一副黑框眼镜,戴上之后,还真有点程序员的样子。
镜片挡住那一点锐利,他声音低沉,“你睡了我,就这么算了?”
她一本正经地回答:“那不是这样说的,这本来就是互相……的呀。况且我都给你留了电话号码,让你有事可以联系我。”
男人漆黑的眼睛看着笔记本的屏幕,似乎很平静,“好像有道理。”
“对了,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但如果不问,她心里始终会有点不安。
景霓一口气说出来:“你应该没有太太……或者女朋友吧?”
不然的话她真的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坏事。
“当然……没有。”他故意在回答的间隙留出一段空白。
微微的光线照入高楼,百叶窗隔断了明亮的光,休息室一片安静,令景霓莫名地不安。
直到听见答案她才松了口气,至少,这只是他们之间的事了,她是带了“侥幸”,不想成为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个人。
男人漫不经心地抬眼,再次看向她:“关于我们在尼泊尔的事……”
“我明白的。”景霓打断他的话,眨了眨明亮的眼眸,“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只发生在那个地方,也只是成年人之间的各取所需,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但我觉得不止如此。”Samael像是对她的回答不太乐意,只是声调太平,听不出真正的情绪,“当时你告诉我,你刚失恋,还被男友劈腿,我觉得比起‘各取所需’,更像是我彻底被你‘利用’了,你用我起到了‘疗伤’效果,我还没得到一句‘谢谢’。”
“……”
这下子轮到景霓彻底哑口无言了。
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只好认命地说:“所以你是觉得感情层面受伤了吗……”
刚说到这里,门外传来一阵动静,隐约听出有人在喊“景霓”。
发现敏姐在找她了,景霓下意识地往后蹭了几步,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男人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怎么现在胆子突然变小了,在尼泊尔的时候她还挺“野”的啊。
“就,我同事在找我,我要回去忙了,晚上还可能要加班,那个……”
Samael微微蹙眉,也像是因为谈话被人打断有点不爽,“知道了,你走吧。”
景霓当下的反应就是今后他们要是都在“洲霁”上班,会不会因此尴尬,太多话不知从何说起,要不明晚有空再约他说清楚吧。
望着女孩纤细动人的背影,男人不自觉地想起,那一晚她的身姿还要明艳诱人。
休息室再次被推开的这扇门打断了他的思绪。
助理艾伦走过来,见男人盯着笔记本屏幕码着什么,也不说话,只是英俊冷漠的脸上有些不悦,修长的手指搭在鼻梁处的镜框。
“顾总,新的董事办公室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准备好了,您可以去楼上……”
“不急,我觉得这里办公也不错。”
艾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顾泰指尖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片刻,思绪再次回到了尼泊尔的那个早上。
他只不过是出去拿个酒店早餐,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那小姑娘已经落荒而逃了。
床头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的字迹倒是清秀端正,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地毯上甚至还有草莓味的套=子,掉了一、两个还没用过的,而她在他耳边呜咽一整晚的嗓子,似乎还残留着余温。
她的声音像是软软的红豆馅,喝醉了之后,整张白净的小脸泛着一点红,娇俏丰腴的身子被他以各种胁迫撩拨,时而愉悦地蜷缩,时而抗拒地推搡。
顾泰经历了连青春期都不曾面对过的诱惑,他身体里有狂热的欲=望想要宣泄,在酒吧的时候仿佛喝下了什么助兴的液体,失去所有理智和克制,主动挑起这桩情=事的并非只是她,他也在不断的挑拨,要她彻底地接纳他炙热的坚硬。
顾泰在加德满都留意到景霓的时候,就已经不止一次觉得,看到她就让人忍不住冒出一个想要欺负的念头,不过那时没有上升到“情=欲”的层面。
他来回看了几遍便笺上的手机号码,也不知这姑娘是天真还是心机,在这种现代信息社会,一个电话号码能泄露多少个人信息,可要命了。
“艾伦。”
“是。”
顾泰淡淡地开腔:“明天安排每个部门做好准备,我要亲自转一圈‘洲霁’,让他们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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