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们现在就动手吗?”
“不,先让佟云兰高兴一段时间,等她肚子里的孩子成形了再动手。”女人转动着手里的佛珠,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恶毒。
“还是主子高见,这样对佟贵妃的打击会很大。”
“我要让佟云兰生不如死。”当年,佟云兰害得她流产,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生育,这笔账她一直记着,现在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主子,当年的仇终于能报了,小主子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安慰了。”
想起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女人眼里是满满地悲伤。
见她让主子想起当年的事情,宫女连忙转移话题说别的事情。
佟贵妃怀孕一事,可以说是惊起千层浪,受到了前朝后宫前所未有的关注。除了佟家高兴以外,其他几家都不满意,尤其是赵家。
佟家可是三朝元老,佟贵妃的祖父是内阁学士,在朝中非常有地位。对于赵家来说,佟贵妃怀有身孕是个威胁。赵家并不希望佟贵妃顺利生下孩子。
赵家人进宫求见皇后,话里话外的意思让皇后除掉佟贵妃肚子里的孩子。
皇后表面上装作答应,其实心里并不会按照赵家人说的那样做。如果她真的除掉佟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她这个皇后就到头了,到时候佟家会再派一个女儿进宫,取代她的位子。
赵家人求见皇后的目的,景琮不用派人调查也能猜到,希望皇后不要让他失望。
他对皇后很满意,暂时不想换皇后。不过,皇后要是为了赵家做了愚蠢的事情,那他就不得不换个皇后了。
“皇上,冯大人平安地回京了。”刘尽忠走进养心殿汇报道。
“终于回来了啊。”景琮派冯步云去江南调查官员贪污受贿一事已经一两个月了,如今冯步云回来了,该和那些老家伙算算账了。
“让冯步云先休息几天。”
“是。”
景琮开口叫了一声:“暗卫。”
养心殿里忽然出现一个黑色身影,恭敬地跪在地上:“奴才在。”
“保护好冯步云,不要让他回京的消息传出去。”冯步云现在是几大世家追杀的对象。如果让他们知道冯步云回来了,他们会不折手段地杀了冯步云灭口。
“是,皇上。”
景琮挥了挥手,暗卫瞬间从养心殿里消失。
德正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皇上,林嬷嬷求见。”
“让她进来。”
“奴婢给皇上请安。”
“林嬷嬷快快请起,母后找朕有什么事情吗?”
“皇上,太后想要见您。”
“朕现在就过去。”
过了一会儿,景琮来到寿康宫。
“母后,您找儿子有什么事情?”
“琮儿,关于瑞王一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太后很少插手政事,但是之前瑞王妃意外去世一事不简单,她老人家心里放心不下。
景琮明白太后的意思,“母后,您是想让朕再给瑞王赐婚?”
“瑞王妃的位置不能空着。”
“朕给瑞王赐婚,让他再娶一个瑞王妃,但是过不了多久,瑞王会再次除掉瑞王妃。”之前意外去世的瑞王妃,虽然是景琮赐婚的,但是景琮并没有让瑞王妃监视瑞王。如果再给瑞王赐婚,只会害了无辜的姑娘。
“琮儿,你的意思是?”
景琮勾起唇角,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朕不给瑞王赐婚,等着瑞王自己来求赐婚。”他要是没猜错的话,瑞王过不了多久就会娶西宁郡王的女儿。
太后见景琮一副有主意地模样,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叮嘱道:“瑞王虽然是个草包,但是怡太妃那个女人不是,你要小心谨慎。”当年,她可是被怡太妃害的很惨。如果不是她福大命大,早就死在冷宫里了。
“母后放心,朕一直在等怡太妃的人动手。”
太后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说完,她转移话题问佟贵妃怀有身孕一事。“佟贵妃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佟贵妃怀有身孕,这对赵家来说是个威胁。”景琮别有深意的说道,“也该给赵家找个对手了。”
“你不是要让皇后有孩子吗?”如果想给赵家找个对手,让皇后有孩子是最好的办法,让赵家人自己内讧。
“明年再让皇后有孩子。”
太后听了景琮这番话,心里猜到儿子在打什么主意,没有再多说什么。
“佟贵妃怎么会有身孕?”佟贵妃在几年前就没有了生育,现在怎么会怀上了孩子,这是太后最不了解的地方。
“她找到了一个生子偏方。”
“什么生子偏方这么有效?”
提到这个生子偏方,景琮微微皱起眉头,“这个生子偏方虽然有用,但是对身子伤害很大。”这也是景琮为什么不反对佟贵妃怀上孩子的原因。
太后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唉……”后宫的女人就是这么的可怜,为了能有一个孩子,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琮儿,我之前跟你说给华儿一个孩子的事情,你没忘吧?”
“母后,朕没忘,但是这个时候表妹不适合有孩子。”
太后也知道这个时候华儿不适合怀上孩子,会被后宫妃嫔当做眼中钉的。
“那就明年让华儿有个孩子吧。”
“朕就是这么打算的。”
景琮愿意给德嫔一个孩子,除了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盛家没有什么权势,不会因为德嫔有了孩子就作妖。
……
……
……
“皇上,臣有事要奏。”
景琮看着下面的方湘文,一脸深意地笑了下:“你说。”方湘文是理国公一派的官员。
方湘文神色肃穆:“臣要参扬州知府严振生。”
镇国公一派的官员听到方湘文参奏严振生,脸色刷地一下都变了,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地预感。
景琮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轻轻转动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似笑非笑地说道:“严振生怎么了?”
“皇上,严振生成为扬州知府后,不仅贪污受贿三十万两白银,还与当地的漕帮勾结,收刮民脂民膏。”方湘文一脸正直地说道,“不止这样,严振生的儿子强抢民女,打死了民女的丈夫。严振生包庇儿子,派人杀了那个民女的一家,一门三十八个人惨死家中。”
景琮听到这里,一张脸登时沉冷了下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吓得下面的文武百官瑟瑟发抖。
“皇上,方大人血口喷人。”镇国公一派的人走出来辩解,“严大人为人正直,怎么可能贪污受贿,更不可能无辜杀害老百姓。”
方湘文没有搭理金竹溪,继续向景琮禀告:“皇上,严振生在扬州就是个土皇帝,无恶不作,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金竹溪怒斥道:“方大人,你这么陷害冤枉严大人,到底有何居心?”
方湘文不被金竹溪影响:“皇上,臣刚才的话句句属实。”
“皇上,三年前江南发大水,整个扬州都淹了,严大人为了救老百姓,差点牺牲了自己。这样一心一意为老百姓的严大人,怎么可能会残害老百姓。”金竹溪怒瞪着一旁的方湘文,“方大人信口开河,是要置严大人于死地,请皇上明鉴。”
景琮坐在龙椅上,冷着脸看着方湘文和金竹溪。
“皇上……”
“皇上……”
镇国公一派的人和理国公一派的人都纷纷出来为彼此辩解,两方的人争执了起来,谁也不让谁,一时间朝堂上变得非常吵闹。
砰地一声,景琮狠狠地拍打了下桌子,顿时让吵吵闹闹的朝堂变得安静下来。
“这是菜市场吗?”
大臣们纷纷跪下来,向皇上请罪。
“请皇上恕罪。”
“方湘文。”景琮冷声地叫道。
“臣在。”
“你说的严振生一事,有证据吗?”
“回皇上,臣不仅证据,还有人证。“方湘文说道。
“呈上来。”
方湘文从怀里拿出一本账簿,交给了刘尽忠:“皇上,这本账簿是严振生这六年来贪污受贿的详细条例,还有严振生和扬州漕帮来往交易的账目。”
镇国公看到方湘文交上去的账簿,心头猛地一沉,眉头微微拧起。看来,理国公有备而来,这可不好办了。
刘尽忠把账目呈给景琮,景琮翻开账簿,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臣们感觉到从皇上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压越来越冰冷,压得他们快要喘不过气来。
镇国公一派的人,吓得后背早就布满了冷汗。
啪的一声巨响,景琮用力地把账簿摔在桌子上,目光冷厉地看着下面的大臣们:“很好!很好!很好!”其实,这本账簿的内容,景琮早就看过了。这本账簿是景琮故意让理国公的人得到,不然理国公的人不会这么轻易地得到这本账簿。
“皇上,方大人呈上去的账簿一定作假了,请您明察。”
景琮抓起桌子上的茶盏,朝金竹溪砸了过去,正好砸到金竹溪的头上,砸破了金竹溪的额头。
金竹溪吓破了胆,连忙跪在地上求饶:“皇上恕罪。”
景琮冷哼道:“作假?!”
“皇上,您不能相信方大人片面之词啊。”
“皇上,臣还有人证。”
“把人证带上来。”
很快,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哆哆嗦嗦地向皇上行礼:“草民鲁大刚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是何人?”这个鲁大刚瘦弱,长相也斯斯文文,看起来像个教书先生。
“回皇上的话,草民是扬州漕帮的人。”
“皇上,鲁大刚是扬州漕帮二当家身边的账房先生,严振生和漕帮的交易往来都是他在记录。”
镇国公听到这话,脸色非常难看,在心里把严振生那个废物骂了无数遍。
方湘文看向跪在地上的鲁大刚:“鲁大刚,把你知道的事情如实地禀告给皇上。”
“是……”鲁大刚一边发抖,一边把严振生和漕帮来往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严大人的小儿子看上花家的媳妇,并把花家的媳妇强抢了过去,花家人去闹。严大人就请我们漕帮帮忙,杀了花家三十八口人。”花家是扬州的地主,家里有些财产,但是花家哪里是严家的对手。
“严大人还吩咐我们抢了花家的财产,总计两百万两。严大人拿了一百万两,我们漕帮拿了一百万两,还有花家的田地。”
大臣们感觉到从皇上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越来越浓烈,吓得他们都不敢大声出气。
“严大人还和我们漕帮合作挖铁,秘密地制造了不少武器。这些武器都放在严大人家的祖坟里。”
鲁大刚又说了一些严振生的罪证,“皇上,草民就知道这么多。”
“皇上,这个鲁大刚是方大人的人,是方大人指使他来诬陷严大人。”
“闭嘴!”
为严振生辩解的大臣被景琮一顿呵斥后,吓得不敢再说什么了。
景琮站起身,双眼阴森地看着镇国公。
镇国公被景琮看的头皮发麻,心头发寒。
景琮越过镇国公,把目光停留下镇国公身后的人上:“云东熠,朕记得严振生是你的门生,六年前是你向朕推荐严振生任职扬州知府。”
被点名的云东熠立马跪了下来,向景琮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皇上恕罪,臣不知道严振生他……”
“你不知道?”景琮走下来,走到云东熠的面前,眼神凌厉地看着他,“他是你的门生,是你推荐给朕的,你说你不知道?”
云东熠全身发抖,苍白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皇上……臣……真的不知道……以臣对严振生的了解,他不是这样的人,是方湘文诬陷严振生……”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景琮一觉踹到在地上。
砰地一声,云东熠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血来,可见景琮这一脚踹的有多用力。
云东熠连连磕头:“皇上,臣真的不知道……求皇上明鉴。”
“云大人,严振生是你的弟子,你说你不知道,你在糊弄谁呢,糊弄皇上吗?”一直旁观看戏的理国公终于开口了,”严振生贪污受贿了那么多银子,怕是孝敬了云大人不少吧。”
镇国公怒视着理国公:“理国公,你少血口喷人。”
理国公轻笑一声:“镇国公,我怎么血口喷人了,这认证物证具在,你们还想否认啊。”
“严振生一事和我们镇国公府无关,你不要趁机诬陷我们镇国公府。”镇国公朝景琮跪了下来,“皇上,虽然严振生是东熠的门生,但是自从严振生去扬州任职后,东熠就和他断了来往。严振生所做一事,和东熠无关。请皇上明鉴。”
“皇上,臣真的不知道严振生在扬州所做的事情,求皇上明察。”
“皇上,臣记得三年前,云大人去江南赈灾的时候,他和严振生来往非常亲密,臣当时还说云大人和严大人的师徒感情好。”这个人是孙耀城,是景琮的人。三年前,他被景琮派去江南赈灾,当时同行的还有云东熠。
云东熠听到这话,一张脸变得惨白毫无血色,眼里流露出浓浓地恐惧和不安,但是依旧嘴硬地说道:“严振生见到臣,想和臣套近乎,但是臣并没有怎么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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