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点尴尬。
宇智波美琴端着衣服框走过,安慰她道:“新年之后你太忙了,鼬很久没见到你,可能有点反应不过来。”
说到这里她想起来,已经迈出去的步子往回一折,朝着花濑笑眯眯地道:“过年的时候鼬大概以为你要来,摆筷子的时候多放了一双呢。”
“是吗?”花濑振奋了,回头捏捏鼬的脸,“想我就对我热情点啊,明天我就又要走了。”
鼬别脸避开的动作都进行到一半了,听到这话乖乖地又转回来,任由花濑“蹂|躏”了。
“美琴阿姨,鼬真的超可爱!”花濑惊喜地将鼬抱起来转了几个圈,连忙跑到宇智波美琴那里,堪称得意地炫耀着方才所发生的事情。
宇智波美琴摸摸花濑的脑袋,看上去沉稳的花濑意外会在这种事情上分外在意,表现出激动的样子,不禁感叹:“花濑你,真的是很喜欢鼬啊。”
执行任务完毕过来寻找花濑的止水正巧听到这么一句,向宇智波美琴礼貌打过招呼后,止水笑着附和说:“是啊,花濑给鼬买的东西确实快把南边那间客房占下一半了吧。”
“哪有那么夸张。”
花濑将鼬放下来,顺手又摸了摸他的脸,鼬脸色冷淡的往屋子里走,没几步就被花濑幼稚地从后面抄起来抛上天空,还特意发出声音营造气氛,“哇!”
鼬:“……”
两岁多的宇智波鼬并不是很想说话。
花濑在鼬面前的种种行径止水简直不忍直视,不过很快他就加入了逗弄的行列,和花濑交替着试图将鼬变得表情丰富,途中苦无不小心滑了下去,止水随手一接,这动作切实吸引了鼬的注意,眸子顿时就转过去了。
止水和花濑对视一眼,默了片刻。止水扔出三把苦无,花濑看准中心点甩出一把苦无,精准击落那三只。
鼬的眼睛很明显亮了亮。
花濑:“……”
花濑:“我以为他拿苦无玩只是偶然。”
止水:“说不定鼬很有做忍者的天赋呢?”
身为族长的儿子,被给予厚望是理所应当,止水大概知道鼬三岁开始就要去参加相关的体能训练,如果他本身对忍术毫无兴趣应该会很辛苦,自身拥有兴趣总比被迫学习、上战场要好得多。
说起战争,止水停了停,压低声音对花濑道:“砂忍村在选举新的风影,不过内部似乎并不太平。”
敌方的不太平就是木叶变相的优势,花濑记得前几年就传出三代风影失踪的事,彼时木叶高层都对此十分戒备,认为这可能是砂忍村的迷惑外界的计谋。但就花濑在战场上正面与砂忍长期对战所得出的结论,她认为砂忍村或许真的已经失去了主导者。
花濑的思绪中断于鼬扔出去的苦无,虽然力道不足,但架势与轨迹都让花濑和止水惊讶,止水弯腰去指导鼬拿捏苦无的细微差别,花濑则再度演示了几遍。
事实证明,宇智波鼬就是天才。
他学习的速度令人惊叹,吸引新事物的容纳性更是绝然。花濑和止水教他的东西都能很快上手,大大的瞳仁里透着对新世界的好奇。
从警务部归家的宇智波富岳在妻子的告知下看到了这幕,看上去他没有干涉过多,实际上止水和花濑两人都是他十分看好的宇智波未来,自己的儿子能表现出此等天赋,三位天才型的人物凑在一起,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激动感,仿佛预见了有如初代时期宇智波家族的辉煌。
花濑和止水顺势蹭了晚饭,看到鼬乖乖地拿着筷子吃饭,花濑忍不住失落地叹气:“鼬都会用筷子了,我才知道。”
“毕竟任务太忙了,小孩子又都长得很快。”宇智波美琴笑着解释,见花濑搁在桌上的手腕纤瘦无比,不禁多给她和止水夹菜,“多吃点,花濑是明天还有任务?”
花濑点头:“是的。”
“那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宇智波美琴见丈夫没有发表意见,就知道是允许了,又转向止水,“止水也是。你们两个现在都再出任务,偶然回去家里大概会没那么舒适吧。”
止水放下筷子起身道谢:“那就打扰了。”
花濑比较干脆,她主动提出:“我想和鼬一起睡。”
止水:“……”
喝着豆腐汤的鼬听到自己的名字,朝花濑看去,剔透的双眼眨了眨。
在房间里陪鼬玩了会,花濑便被宇智波富岳喊了过去。
地点是书房,平时花濑正经汇报情况的地方,看来不是小事。
“族长。”
走进去之前,花濑特意端正了穿着和称呼,这是对于身份意义的转变,昭示着有别于温情的另一种模式。
“进来吧。”宇智波富岳示意她先坐下,待几秒后方才开口,“再过两年,你应该就能升为上忍了吧?”
中忍和上忍的差距非一测试而已,还有足以担任教导和带队的战斗经验与丰富阅历,诚然最关键的实力不容忽视,在战争年代这是最受重视的硬性条件。
听到这话,花濑只是照旧垂着脑袋,中肯答道:“我会努力尽快成为上忍,不会松懈的。”
“这不用心急。”宇智波富岳摆了摆手,“我找你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请族长明示。”
宇智波富岳看着眼前身形纤弱的少女,他仿佛能透过她看到成长之后,宇智波花濑会是何等强大的忍者。
“我希望你进入暗部。”
花濑一顿:“您说的是,直属火影大人的暗部?”
“是。”
“请问……我是否能询问原因?”
宇智波富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希望你能成为宇智波和村子之间的联系。”
……
推拉门被由外打开,止水和鼬几乎是同时转过脑袋,一大一小两只宇智波望向门口的宇智波。
“怎么了?”止水最先感觉出不对劲,皱了皱眉,站起来准备走过去,“族长和你说了什么?”
鼬甩着的苦无都停了下来,在他这个年纪已经能听懂这些话了,更能做出对应心情的反应,加上性格中原本存在的老成持重,脸上竟然露出几分与止水差不多的神情。
“没有。”花濑走进来,手掌按在止水的肩上,制止他起身的动作,尽量语气轻松地道,“族长说我对鼬太热情了,让他很担心。”
止水:“……”
他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撇了下嘴角:“花濑,你骗人技术真烂。”
花濑拿着苦无去格鼬手中的,心不在焉地随口道:“我会继续努力的。”
止水:“……”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桔梗山战役爆发,最终以木叶胜利告终。
砂忍损失惨重, 同意签订和平条约。但这并不代表战争的结束, 所谓忍界大战,其混乱程度非比寻常, 且“和平条约”并非是双方真的答应了和平。实际上砂忍村在此次战败,风之国大名与火之国议和结束后, 大幅缩减了砂忍村的投资, 这在让砂忍村训练忍者资金短缺的同时,更加深了两个村子间的间隙。
这边战场硝烟方落, 西北部便与岩之国短兵相接。
花濑没能休息多久,接到指令后再度马不停蹄赶往西北战场。
从止水那偶尔能听到有关鼬的只言片语,但却没能好好和鼬见上一面。
神无毗战役紧接着爆发。
花濑的小队接到命令在敌方补给线前进行埋伏, 临近神无毗桥那段则会交给以波风水门为首、卡卡西带队的小组彻底将其切断, 将岩之国的补给线一举摧毁。
成为队长的卡卡西与花濑时间先后成为上忍, 花濑小队的原带队上忍秋道丁座作为木叶有名的“猪鹿蝶”一员,已经在正面战场迎敌。正是战力短缺的时候,万不能继续拖延战。
当天任务开始,花濑三人在前方成功切断后方支援, 将携有物资的岩忍放行入波风水门所处的二道关卡, 确认任务结束后, 花濑三人迅速赶往折身战场, 途中花濑蓦地感到心神不宁, 频频向后看去, 引来了凯的注意:“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吗, 花濑?”
“……不。”
花濑摇了摇头,沉默着继续加紧赶路。
神无毗桥之战取得大胜,以木叶的金色闪光为主力,岩忍村千名忍者组成的突袭计划因波风水门一人遭受挫折,岩忍村的补给线被全面切断,与此同时,卡卡西小队一死两伤,当看着卡卡西显出红色勾玉的左眼以及明显贯穿而下的左眼伤痕时,花濑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瞬间跑了上去。
卡卡西被打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掀倒,花濑明明都站到他面前了,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据线报称,宇智波带土于神无毗桥之战阵亡,死前将完好左眼移植给木叶忍者旗木卡卡西,由同队医疗忍者野原琳从旁协助。
“卡卡西。”
仅仅只能喊出他的名字,花濑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没有安慰的话,因为是徒劳无功,她甚至不敢触碰卡卡西,经由卡卡西周身流窜的空气都变得凝重粘稠,似乎恨不能将人彻底压垮。
但卡卡西突然握住了花濑的手腕,和平常不同,是力道非常大的抓握方式,花濑吃疼地咬住了后槽牙,对上卡卡西无神却泛着水雾的眼睛时,花濑才明白他完全没有意识到。
“……他死了。”卡卡西低低地说,声音里充满悲伤,嗓音嘶哑得变了调,只知道紧紧抓着花濑的手,“带土死了……因为我的自负和狂妄……他死了……”
花濑并不在场,无从分辨这话的真实因素到底有多少、现场的实际情况又到底是什么,但从卡卡西平常对带土、对琳的情感来看,花濑主动靠近一步,用空出的那只手将他抱住:“不是的,卡卡西。你不要那么想。”
“他就死在我面前……”卡卡西垂首靠在她的颈窝,尾音的颤抖如同将死的杜鹃,语调都透着悲怆,“我的自以为是……到头来连同伴都保护不了……”
花濑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却完全没有抵抗,全程低喃着安抚他,直到肩上传来湿润的感觉,话音戛然而止。
***
漫长的战争终于告一段落,接连两战的胜利也为木叶村在各国之间的地位奠定了基础,代价是众多木叶忍者。站在慰灵碑前为逝去的木叶忍者哀悼时,花濑分明听到有人向族长报告卡卡西的眼睛是否需要收回,手指不过动了动,被她牵着的鼬就将她的手指握紧了些。
花濑低头看了他一眼,为鼬眼底那份过分宁静的思索而怔住了。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呢,花濑?”
鼬求知地看着她,像从她这里得到某个确切的答案。
花濑没有立即回答他,在哀悼仪式结束后,花濑带着鼬去了最常光顾的那家三色团子店,为鼬和自己各买了一份,然后领着鼬去河边,那里已经开了花,三两点缀在稍显暗沉的天穹下。
鼬虽然感到高兴,却不明白她的举动为何,直觉是与方才的提问有关。
“见到我平安回来了,鼬高兴吗?”花濑咬下一颗三色团子后,侧脸看着鼬发问。
鼬没有迟疑地点头。
他很想念花濑,知道他去了战场,父亲领他去看过,鼬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人间炼狱,又是何等的凶险,稍有不慎便丢失性命,只要身着不同的服饰,就算是没有恶意的人都要尽数赶尽杀绝。
听到肯定回答,花濑颔首,难得伸手去碰了碰鼬的头顶,柔软的发丝从指缝间划过:“对我来说生命的意义就是这样,因为好吃的东西,漂亮的风景,我在意的人。如果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要努力活下去……嗯,不过我本身对这点没有很界限分明地认知,意义我认为是人为赋予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认识,并且不尽相同。但活着的时候,自然就会有所谓的‘意义’了吧。”
花濑并非适合长篇大论的人,平常的言谈少见此等表明内心立场偏向的话语,但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却像是真的将所能感受到的一切都全部告诉了鼬,没有询问为什么他要问出这样的问题,也没有过多的猜测或是以“你长大就会知道了”来搪塞敷衍。从小他就知道,花濑是家人以外,没有血缘却爱着他的人,这份关爱比之母性的天然和父亲的严厉,更加显得不同,会让人不自觉地依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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