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车厢内的晋仲元听到钱冬这么说后,就立刻探出身看向张兰青了,这会儿鲁守山一问,果然纯良的他立刻痛快点点头道:“可以,不过四个人乘一架车有点挤,等到了县城后,我再让家里给你们准备一架车好了。”
“劳烦您了,还请让我出了另一架车的车资!”鲁守山边说边掏出钱袋,递向晋仲元。
晋仲元则是连连推拒,钱冬见白糯米团子是真不想要后,就出声说道:“行了,你们不要客套了,接下来即将远行,你们是不是回去准备下行囊,跟家里人好好交代清楚去向,免得鲁伯、张叔担心。”
“多谢提醒,我这就去和爹说一下。”鲁守山对钱冬感激一笑。
张兰青捏了捏胸口的包袱结,却道:“我已经都跟爹说了好,东西也准备好了,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嗯!那你上来歇歇腿!在外面等着怪累的。”钱冬刚才光顾着惊异猜测,这会儿才留意到张兰青背后竟背着一个小小的青布包裹,看起来竟最多能装下两身单薄夏衣的程度,看来她果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就做好打算才过来的。
不过她为什么会采取这样的行动呢?对鲁守山的态度也变了,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是张兰青出了什么问题,她现在的眼神跟先前那纯粹小姑娘的活泼灵动有很大不同,深沉许多,难道她也……穿越?重生?想到这两个可能,钱冬只觉的头好痛。
.
等鲁守山回来,钱冬再次跟家里人、村长他们告别后,武卫立刻驾着马车向县城赶去,说来很丢穿越人士的脸,钱冬传来这么多天,摊上钱家的大坑和麻烦的女主,没有一天过得省心,天天勾心斗角。
弄得她这些日子里出去去过一次镇上,其他地方都没去过,这县城更是头一次,因此马车行驶途中,一过镇上,钱冬就撩开车帘向外看去,却没留意到因她的举动,使车外肉眼可见的灰尘向车内飞舞不停。
见状张兰青立刻很优雅的拿着手帕掩住唇鼻,皱眉看了一眼钱冬,又看看晋仲元,见晋仲元不但没有任何劝导、训斥,还兴致勃勃的在一旁给她介绍途径的地方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事迹、出产之类,就垂下眼皮,一句别的话都没说……
如此两个多时辰后,马车才赶到县城的晋家,因受到晋仲元的诚恳邀请,几人决定在他家吃过午饭后,再由另一名武卫加一驾车启程,只是四人都没想到,刚一进晋家大门。
就听到一声尖利刺耳的女声嚎道:“一天天、一次次,爹眼里心里只有那个二儿子,我们当家的算什么?这日子没法过了,晋伯元你是死人吗?快说句话啊!你爹这么偏心眼,你就不知道给自己讨个公道吗?”
“阮阮!”一个男人声音明显带着为难似得腔调喊道。
这两句话令晋仲元神色一变,钱冬等人听出晋家正在闹矛盾后,也不由站在门口,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很快晋仲元就作出反应,高声道:“爹!钱姑娘和他们村两个也想参加择生试的人来咱家做客了,您给安排桌饭菜!我们用完午饭就启程。”
“吃什么吃!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二叔子还有心情请不相干的人吃饭,这么好心怎么不替你苦命的大哥、大嫂想想,成天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你哥还没当过官呢!你就把官送给人家家里人,还成天一车车好东西、好药材的送。”
“几辈子没娶过媳妇的都没这么干的,我嫁过来时,也没看到过这么丰厚的聘礼,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狐狸精勾的二叔子和公公这么掏心掏肺,不管其他儿子死活,把家业都送了出去。”晋仲元不说话还好。
他一出声,里面那个女声立刻更加尖利高昂起来,边说边快步向这边走来,等看到门口神色各异的几人后,里可以撇嘴,鄙夷道:“我当是什么天香国色呢!原来不过是个普通村妞,就这样还能哄得公公、二叔子掏心掏肺,你这是狐……”
“大嫂慎言!”她的话本就令晋仲元这样的好脾气都不由眉头紧皱,等她越说越过分,几乎指着钱冬鼻子骂了,他再也顾不得对长嫂的礼仪问题,出声喝止。
一旁钱冬也没想到,从小到大虽然长得不丑,模样不算特别美,也不算赖,化个妆也算小美女一个,就是因为专业和性格问题没人追的她,穿越到古代竟有被人骂狐狸精的一天,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晋仲元出面维护她,她才意识到自己被点名骂了。
“慎什么慎,我……”晋大嫂阮氏就要再接着骂时。
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你要是再闹就回你们阮家闹去,我晋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正好你过门至今没有生养,和离也方便。”
这话说的晋大嫂脸色一变,立刻扭过身对来人咬牙喊道:“爹!”
“爹!阮阮也是有口无心,您别和她计较。”与此同时,另一个年轻男人也出声喊道。
钱冬这才注意到原来是晋家主和一个跟晋仲元有五分相似,但无论眉眼皮肤、气质、眼神、身高、气质等都像晋仲元劣质版的二十来岁青年从外院一侧的圆扇门走了出来,忙主动行礼打招呼:“晋老爷万福。”
“小冬来了,跟我不必客气,以后喊我伯父就是,你若是愿意,现在改口喊我爹也没问题,哈哈……”见钱冬的身影,晋家主眼睛一亮,立刻大笑道,神情眼色全无阴惑,显然心情丝毫没受大儿媳闹腾影响。
见他如此,钱冬立刻不觉得尴尬了,当即笑道:“晋伯伯还是这么爱开玩笑。”
“这可不是玩笑,要不是那边突然择生,还只有未婚男女可参加,你明天就该改口啦!”晋家主说到这,心里真有股强烈的遗憾感,也担心有别人发现这只金娃娃把人抢走,所以他才下大力气拉拢钱冬。
为此今个儿还特意准备了一份丰厚行囊,要给钱冬带上,没想到却引得这些日子因看着他给钱冬药材,每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的大儿媳妇又大闹起来,当然他心里也明白,阮氏敢这么闹,背后少不了大儿子的支持。
至于他回来后才知道儿子把灵泉核心送人,以及钱冬是无相脉,不是单纯的药脉等事,按常理他应该因此不舍灵泉、索回核心,跟钱冬这个最差资质退婚,免得耽误他儿子,晋家主非但没这么做,还更出力讨好钱冬却是有原因的。
他回来时见二儿子体形恢复正常,甚至如传承中所说,饕餮武脉觉醒后,每个觉醒部位都会感染神性,变得像神兽之体化人一样完美,好似完全觉醒了一样,追问后才知道儿子是因为意外得了钱冬该学习的归元功,才有这样的变化。
这个现象二儿子没意识到关键所在,晋家主却立刻想到自家武脉被封印,本该在解除封印前,练不成任何内功才对,钱冬的传承却能打破常规,令二儿子的普通人提武脉解除封印,又从武卫口中知道。
那些准备屠村的人都是她出手解决的,她一点传说中无相脉一事无成的表现后,晋家主就明白,钱冬得到的传承肯定高深莫测,再加上武道树由她发现,还就长在她家附近,这都证明着钱冬此人将来必有所成。
毕竟,虽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原理人们也弄不懂,但诸多记载中都说明,第一位发现武道树的人必受武道钟爱,武道有成,除非他发现的武道树枯萎、损毁,否则,绝不会中途陨落,宛如被武道树庇护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姐姐、姐夫来做客,先更这些,剩下的更新要等到晚20点左右哦!
第88章 父与子
这也是当日找到灵泉本体时就知道钱冬测出无相脉, 却不提退婚之类的原因, 现在晋家主就盼着这次择生别让人看出她的异常,使到手的儿媳妇飞走了就行, 尤其是儿子目前处于武脉神性苏醒阶段, 要是因此吓跑儿媳妇, 啧啧……
不知道未来公公心里戏那么多的钱冬听了后, 前世今生都没嫁过人,没有跟未来婆家人相处经验的她不好意思的轻笑一下:“不管怎么说,这次又给您添麻烦啦!”
“呵……”听着这对未来公公儿媳的对话, 晋大嫂当即冷笑一声。
晋大哥看了媳妇一眼, 却没有任何反应,显然他是支持媳妇的。
这就弄的钱冬比较尴尬了。
晋家主见状瞥了他们夫妻俩一眼, 没搭理他们, 继续跟钱冬、晋仲元他们道:“你们进去休息会儿,我让老巨给你们准备些合胃口的饭菜。”
“爹!您今天就是要替伯元休了我,我有些话也是不讲不快,正好当着未来二弟妹说清楚。”见挑衅钱冬没反应,晋家主不搭理她, 钱冬就要避开了,性急的晋大嫂当即忍不住道。
这都两次被点名了, 钱冬又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性子, 当即上下看了晋大嫂一眼,唇角一勾道:“晋伯父,这位嫂子这么着急, 不如听听她说什么?”
“小冬,无需在不重要的人身上耽搁时间,还是你们参加择生的事比较重要。”晋家主却一口否决了钱冬的提议。
钱冬闻言有些迟疑的道:“可是……要不您抽时间跟两位沟通一下!我看他们对我有些误会。”
“好,一会儿我会跟他们好好谈一谈。”晋家主看着钱冬好似洞悉一切的眼神,心知小狐狸估计已经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想想她为了摆脱麻烦,跟钱八亩家断绝关系的方法,当即苦笑了一下道。
就在这时,院门口跑来一个十来岁,小版的晋仲元,冲着几人咧嘴一笑道:“二哥、钱姐姐,娘说已经给你们备好饭菜,请你们过去用饭。”
“笨蛋叔元,娘还让请跟钱姐姐一起来的哥哥姐姐呢!”另一个跟少年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扶着石雕院门框,探出头来道。
长得一模一样,个头也差不多,这俩少年是双胞胎吗?长这么大只看过女子双胞胎的钱冬惊讶的看着两个少年。
见状晋仲元体贴的介绍道:“钱姑娘,这两个是我的三弟叔元、四弟季元,叔元性格有些调皮,季元则有些腼腆,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他们是双胞胎?”好可爱啊!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男双胞胎呢!钱冬眼睛放光的看着两个少年。
人生中头一次被这么注视,就算是调皮外向的晋叔元都觉得有些害怕,晋季元也不由在心里偷偷想道,感觉这位未来二嫂有点可怕呀!还要不要按照娘的指挥,悄悄观察她会不会欺负二哥呢?
不知道自家弟弟肩负重任而来的晋仲元听钱冬这么问,忙道:“是啊!对了,咱们赶紧进去!娘该等急了,鲁……”
“……”晋大嫂见几人边说边往内院走,张口就要继续阻拦,只是话都没说出口,就被公公第一次外露的严厉眼神瞪住了。
晋家主只是平时因为行医,假面具比较能令患者信赖而已,他真正的性格绝没平时表现那么平和,与世无争,这会儿动真格的了,那威慑力也不是一般的可怕,明明什么都没说,就吓得两人面面相视,把想说的话咽回了口中。
没想到等晋仲元、钱冬等人的身影消失,他倒反而先开口道:“我知道你们觉得以咱家现在的情况,你们把家中所有财物看成你们的囊中之物,觉得我在拿你们的财物给仲元娶媳妇下聘礼,心疼的厉害对?”
“呃……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只是阮阮的嫁妆……再说咱家的情况快请不起下人了,您还一次又一次为二弟……儿子觉得您也该给咱家、给下面两弟弟想想。”看着父亲洞若明火的目光,晋伯元心里有些羞愧。
却在想到这些日子里的事后,又语气硬起来的道:“更重要的是官职关系到咱家的根基,您有门路给二弟求到任职书,却不把官职留在家里,反倒去送给一个不相关的外人家,就算那是未来二弟妹的家人,这也太糊涂了。”
“糊涂?根基?唉!伯元,我对你很失望,这些天来的事你竟然只看到了钱财、官位,其他更重要的事却一点都没注意到?好!你有眼无珠,那我就跟你说说这钱财方面的事,整个晋家的产业都是你爹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这个道理不用重新教给你!”
“至于你媳妇的嫁妆,你跟你媳妇几次三番的提,我跟你娘不揭穿是想给你们留点体面,既然你们两口子脸面都不要的闹,那这体面也不用给了,阮氏不过出身县内市井小户,当初你看中她的容貌非要闹着娶她。”晋家主是真心失望。
他从钱冬那得到有关刺激二儿子觉醒的迷药情报后,立刻把那个朱爽和他手里的药方、成品药全弄到手了,并联合国内其它晋氏人一起查看里面刺激饕餮武脉复苏的原因,准备等出了成果后也给大儿子复苏武脉。
后来知道武道树的存在后,也曾想等武道树长成,就采取武道树叶给他打开武脉封印,跟自己一起开始练武,既然二儿子志不在此,想要去外面,那等以后自己的爵位可以留给大儿子传承下去……
为人父母,他桩桩件件都替儿子打算着,可是到头来这个目光浅显的儿子只会盯着权利、钱财看,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想要拥有、保住权财最需要的是力量,没有力量就如孩童抱金入市一般,成为他人下手的对象。
这也是他身为晋国晋氏嫡枝,手握传承,这些传承随便拿出几样就能混得不错,却一直闷头窝在县里的原因,没有掌握力量前,绝不冒头,要做个普通人家活下去,这是祖训,所以才会有如今旁支比他们嫡枝混的好,甚至人把旁支当嫡枝看的事。
但作为他寄予厚望,二儿子没觉醒前该继承这些的大儿子,先前被女色所迷可以说血气方刚的错,但这些天来他辞去忠心不够、口舌不牢等下人,做出家中败落的假象,但旁支送来的武卫、东西等出入却从没避着这个儿子。
如果稍微精明一些,观察力敏锐一些,就该发现其中问题,可伯元这孩子竟然只看到表面的钱财、官职,这表现令晋家主很失望,今天他纵容媳妇大闹的情形则令他更失望,今日碰到的是钱冬,没认真跟他计较。
若改天碰到惹不起的人呢!以他的性格、洞察力、心机各方面看来不能走上武道之路了,否则日后……还是让他做个普通人生活下去,日后在附近这一亩三分地上,自己总能护他平安终老,想清楚这些后,晋家主已经做出决定。
所以故作严厉,不留情面的道:“可她的娘家本身就不富裕,存下那仨瓜俩枣也都要留给儿子,所以当初他们家根本没出钱置办嫁妆,就连咱家送去的聘礼,也给吞的只剩一点门面东西,就这样的嫁妆。”
“还好意思跟我说她的压箱银子有多少万两,还是你娘心疼你,命人在嫁妆抬来途中,悄悄给塞了3000两银子,和一些值钱的古董摆设撑门面,这才没让你当众丢人,就她本来那些嫁妆,哼!加起来连咱家聘礼的百分之一都没有。”
54/133 首页 上一页 52 53 54 55 56 5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