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他救了我。”宝琴指着墙上的画像道。
“又遇上他了?”宝铃双眼瞪大了,这般的运气,真真是有缘,“这回可知道他是谁了?”
宝琴咬了咬唇。
最终摇摇头。
对宝铃,她还是第一次撒谎,觉得愧对她,脸蛋都红透了。
第92章
宠妻为后92
楚国公夫人出了那么大的事, 楚晋立马振作起来,一甩之前的颓丧, 发誓要揪出幕后黑手。
可楚晋怎么也没想到, 查来查去,最后不仅查到了表妹慕紫嫣头上,连同他母亲都参与在内。
折腾半天, 罪魁祸首竟是他母亲和慕紫嫣。
而这两个女人原本要残害的对象, 竟是他深爱的宝琴。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楚晋整个人都崩溃了, 看着歇斯底里一个劲怒骂宝琴的母亲,他简直绝望。
“够了,母亲,明明是您的错, 却赖在宝琴身上。”与疯狂的母亲争执久了, 楚晋也歇斯底里起来,脸上挂满泪。
这样的母亲,让他很绝望。
这样的家人,让他再没有脸面去追求宝琴。他的母亲有多么倔强,他打小就知道,若他执意追求宝琴, 甚至娶回来,母亲也不会让宝琴有好日子过。
也就是, 他唯有放弃宝琴这一条路可走了。
楚晋心底很恨,可她是他母亲, 他拿她没有办法。于是一腔怒火尽情向另一个罪魁祸首喷发了。
“表哥……”被关在刑部大牢里的慕紫嫣,惊恐地一步步后退,脸色如此恐怖的楚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就跟神话传说中的凶兽似的,凶神恶煞,提着剑而来。
“毒妇!”楚晋一声怒吼,剑指慕紫嫣。
“不,表哥,是甄宝琴先招惹的我……我都上了回西南的马车了,她……她却派人对我的马车动了手脚,我,若非我命大,我差点就连同马车一起滚下山坡,粉身碎骨了。”慕紫嫣随口就污蔑宝琴。
“呵,我不是你父亲,任你犯下何等滔天大错,都能昧着良心容你!”想起五年前,紫凝因她而死,楚晋就双眼泛红。
楚晋也是今日才知道,当年的紫凝有哮喘,作为妹妹的慕紫嫣,竟故意与掉毛的狗厮混一日后,去找紫凝,还故意又唱又跳,使劲儿抖下身上的狗毛。眼睁睁看着紫凝哮喘发作,奴婢跑去请郎中,慕紫嫣却途中派人给婢女使绊子,导致郎中迟迟请不来。
最后紫凝因呼吸不上来,死了。
而这一切,紫凝的父亲竟都瞒了下来。因为他膝下只有两个女儿,且早年受过伤,再没有致使妻子怀孕的能力,若为了大女儿,将小女儿送上刑台,他就会连最后一滴血脉也断了。
而当年的楚晋,竟可笑地相信了紫凝父亲的说辞。若非此次慕紫嫣再次犯下大错,搅乱了北郡王府老太君的六十大寿,气得老太君当场昏厥,现在还昏迷不醒,让北郡王逮住慕紫嫣后,丝毫不客气,将她里里外外查了个一清二楚,当年的真相也浮出了水面,最后丢进了刑部死牢。
“表哥,姐姐不是我害死的,你相信我,我真没有。至于甄宝琴,是她害我在先,我只是想小小惩罚她一下,泼个热茶教训教训也就是了,我哪里知道那小厮自作主张,弄了刚刚烧好的开水来……”
“毒妇!”楚晋满心沉浸在悲苦里,再不要听她胡说八道,一剑割过去。
一个血淋淋的耳朵飞起,又落下,掉在脏兮兮的牢房地上。
又一剑飞起,另一只耳朵被割下。
失去两只耳朵,痛得慕紫嫣满地打滚。
楚晋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提着沾染血的剑,大踏步走出牢房。剩下的,自有刑罚等着她。
这日后,楚晋再无脸面在宝琴跟前晃,一心沉浸在“他喜欢谁,谁就倒霉”的痛苦里,独自躲在房里舔伤口。
~
一个月后。
楚晋这些天痛苦得不行,而宝琴则恰恰相反,她时时嘴角都翘着,简直开心的要上了天。
这日,宝琴又埋头伏在书案上写着什么,偶尔咬着笔头在想该写什么,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下笔如有神的,唰唰唰的往上写。
“宝琴,你又在写什么?”宝铃一跨进书房门,见一向不爱念书的宝琴,又拿着毛笔在写着什么,她实在好奇极了。
可还不等她探过头去,宝琴就又麻利地将纸塞进了书案下的抽屉里,且“铛”的一下上了锁。
“过分了哦,还好姐妹呢,真真有了秘密,就将我推的这么远。”宝铃瘪着小嘴,将手里的团扇“啪”的一下,打在书案上。
宝铃生气了。
宝琴对她隐瞒个一两日,没事,可连着隐瞒了一个多月,当她是洪水猛兽似的,她一来,立马就将东西藏起来,搞得她是个外人,随时会偷盗秘密,害人似的。
宝铃很生气。
“宝铃……”宝琴抓着脑袋,不知该如何解释。
“哼。”宝铃小腰一扭,提起大长裙的裙摆,一屁股坐在书案对面的临窗榻上,故意道,“别,别解释,左不过是知道上头那位是谁了呗,可就是不想告诉我而已。”
宝铃抬手指着墙壁上黑衣人的一幅幅画像。
宝琴面皮一阵发热,同时还很愧疚:“你都知道啦。”她不是有意要瞒她的。
不是大表哥不许么。
“不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上哪里知道去。”宝铃摇着团扇,故意斜了宝琴一眼。
若说这世上谁是宝琴最不愿意欺骗的人,那自然就是宝铃了。自打两人好上以来,宝铃还是第一次这般埋怨她,受不住的宝琴立马招了。
反正当时大表哥对她说的是,“我眼下的身份是秘密,你若是透露一句,会有性命之忧。”
透露出去,是她有性命之忧,又不是大表哥有性命之忧,宝琴短暂思索一番,这个结果她能承受。
宝琴附在宝铃耳边,悄悄道:“是大表哥。”
“谁?”宝铃瞪大了双眼,提到大表哥,她第一个想起的自然是外祖父家的萧卫,可她又觉得不太可能。
宝琴被她瞪得脸皮烧的厉害,红红一片,干脆道:“萧卫。”
宝铃愣神了三个瞬息。
天呐,那个黑衣人竟是大表哥萧卫,两年不见而已,竟脱胎换骨,变得浑身上下那般有气势了?举手投足间,哪里还有曾经孩子王的气息?
更不得了的是,宝琴居然喜欢上了萧卫?当初被她姐姐拒绝过的萧卫?
姐妹俩坐在凉榻上,密语了半个时辰后,看着满脸娇羞的宝琴,宝铃忍不住提醒道:
“宝琴,有一件事你要知道,当初姐姐拒绝过大表哥。”
“啊?”宝琴没想到宝铃会提这个,这件事她自然是知道的,认真思索了一番后,鼓起勇气道,“那我等会儿就去跟姐姐说一声,我喜欢大表哥,让姐姐别生气。”
“其实,我觉得姐姐心胸宽广,不会因为我喜欢上大表哥,就生我气的。”
宝铃:……
重点不该是大表哥喜欢过姐姐,可能至今还没忘怀,甚至会惦记姐姐一辈子么?
毕竟姐姐是大表哥心头的白月光啊,还是一个优秀到挑不出瑕疵的白月光。
说实在的,这样的关系,换作是宝铃,她接受不了,她容忍不了自己不是对方心中的唯一。
可看着宝琴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宝铃忍不住想,莫非是自己思想狭隘,不够阔达之故?
大大咧咧的宝琴,真的脑子与自己长得不一样么?
“我这就找姐姐说去。”事关萧卫,宝琴着急的很,拖着宝铃就去了宝凤的凤凰院。
三两下将最近发生的事,一股脑儿全告诉了宝凤。
宝凤先是听的有些懵,后来总算明白了宝琴的意思,竟是怕自己不允许她和萧卫在一块,怕自己生气呢。
宝凤摸摸宝琴的小脑袋,笑道:“你若真喜欢大表哥,放心大胆的去喜欢吧,姐姐不会介意的。”
当然,宝凤会这般说,是因为她知道大表哥心中已经没有她了,她于他而言,只是孩子王时期的一点悸动罢了,与楚晋当初对紫凝的深情完全不同。
若不是放下了,这次来京的秘密行动结束后,萧卫就不会特意见了二表哥萧腾一面,兄弟俩相谈甚欢。
宝琴脑子简单,再加上她七岁时经历过母亲和姐姐的事,缺了母爱和亲情的她,对感情就看得更重。一旦喜欢上萧卫,就认定了,任何人和事,都没有办法让她打退堂鼓。
“姐姐,可是我给大表哥写了好多好多信,他都没有回我,是不是大表哥不喜欢我呀?”宝琴忧心忡忡道。
“不着急,兴许大表哥战场上很忙,没时间回你呢。”宝凤想了想,笑道,“到了八月,我与二表哥成亲时,他这个当大哥的一定会回来喝喜酒的,到时你自己问他为何不回信,不就好了。”
不过说到这里,宝凤突然想起什么,大表哥怎么可能将寄信地址告诉宝琴呢?
一问。
简直笑坏了宝凤和宝铃。
原来宝琴压根不知道详细地址,信封上只填了“西北战场,萧卫收”。
当夜,四皇子听宝铃提起这茬时,也笑坏了。
宝琴那脑袋,真真是说不出的可爱,兴许这样简单的人,萧卫才不会有心理负担吧。换作是宝铃喜欢上了萧卫,萧卫就是想起自己曾经喜欢过宝凤的事上,都绝对不会接受这份情的。
“那宝琴那些信,怎么办?白写了?”宝铃忍不住问四皇子。
四皇子笑:“放心,我会让人去找,找到后一股脑儿寄到萧卫的军营去。”
四皇子脑海中,忍不住浮现萧卫看到三十几封情书,一脸懵逼的样子。
第93章
宠妻为后93
时光飞逝, 转眼就春去夏来,到了七月末, 离宝凤和二表哥的大婚只剩半个月了。
“宝铃, 宝铃,我给姐姐设计的添妆礼,估计打造好了, 你陪我去取回来, 好不好?”
性子跳脱的宝琴,攥着大长裙裙摆, 一路飞奔进宝铃的闺房。
可怜的宝铃,晌午觉还没睡醒呢,就被她给囔囔醒了。被宝琴扯得转过身来,面朝她, 眯着还没睡醒的双眼:“你让金银坊的伙计给你送到府上来, 不就行了。”
“或者,让你的丫鬟去取。”宝铃打了个哈欠,补充道。
“才不要呢。”宝琴的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大声道“送给姐姐成亲的礼物,当然得我亲自去取,方才显得意义不同。”
这话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 亲力亲为的东西,总是要比丫鬟小厮捎回来的诚心多了。
为着这个听上去很不错的理由, 宝铃掀开薄被,决定陪宝琴去外头走一圈。宝琴这个堂妹, 都能对姐姐那般诚心,她身为亲妹妹,自然得更诚心了。
她也亲自去绣坊,将要送给姐姐的画屏取回来。
“走。”
三两下拾掇好自己,与宝琴一块坐上出府的马车。
可没想到,才走了一刻钟,马车就与别人的马车撞了一下,哪怕撞得并不狠,宝铃还是差点从木榻上跌落到地上了,亏得宝琴眼疾手快搀扶住了。
宝铃刚皱眉头呢,外头突然传来一道讨人厌的尖锐声音:“呀,你们瞎眼了吗?马车是怎么赶的,要是撞着了咱家姑娘,你们可是当不起。”
“谁家的丫鬟,这般泼辣。”宝琴也跟着皱眉,掀开车窗帘子,却见一个穿着绿色比甲的丫鬟,坐在对面马车的车辕上向她俩望来。
瞥了那丫鬟一眼,宝铃再不想看第二眼,只淡淡问自家车夫:“怎么了?”
“回禀四姑娘,咱家马车走得好好的,他们的马车突然从后头超上来,撞了咱们一下。”马车夫道。
呵呵,敢情她们自己做了恶事,却来挑衅宝铃和宝琴?
还有这般无耻的人?
“呵,果然不愧是钱国公府一贯的作风。”宝铃坐稳后,将前臂搭在窗棱上,扬起修长的脖颈,向对面车窗里插金戴银的姑娘大声道。
没想到,宝铃的话还未说完,宝琴无缝接的来了句:“就是,一贯的无耻作风。”
“你们说谁无耻?”对面插金戴银的高贵姑娘气坏了,她不是别人,正是皇后娘家大哥的独女钱曼曼,傲气的钱曼曼。
这钱曼曼与宝铃的恩怨,说来已久,自从双方孩提时代起,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宝铃看不上钱曼曼的傲慢,不过是皇后娘家的嫡亲侄女罢了,又不得皇舅舅喜欢,还整天想踩下宝铃,高昂着头颅,自以为天下第一高贵。
实际上,钱曼曼不过是大公主和二公主放出来的狗,一条不会咬人,只会狂吠的狗罢了。
若说宝铃对钱曼曼的看不上,都是因为钱曼曼自身的原因,那钱曼曼对宝铃的敌意,则全部出自于太子殿下了。
明明她钱曼曼才是太子嫡亲的表妹,论血缘关系,可是比宝铃这个表姑姑家的表妹要亲多了,可从小到大,太子想讨好的对象都只有宝铃一个,这让钱曼曼无比气愤。
在理智被狗吃了时,钱曼曼总爱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譬如眼下,好端端的硬要她家马车夫,追上前去撞宝铃的马车一下。而且,她只认得甄国公府的标徽,马车里的人是不是宝铃她并不确定。
你说钱曼曼的理智是不是被狗吃了?
干完坏事,还倒打一耙,责怪宝铃的马车撞了她。
你说她无耻不无耻?
自然无耻。
宝铃丝毫不示弱,面朝对面车窗的钱曼曼,徐徐笑道:“谁无耻谁知道!”说罢,丝毫不给面子的一把放下车窗帘子,将钱曼曼讨厌的脸阻隔在外,然后吩咐马车夫,“继续走,不必理会不相干的人。”
宝铃婉转动听的声音,落在钱曼曼耳里,却是讨厌得很。
眼睁睁看着宝铃的马车走远了,钱曼曼气得责骂马车夫:“废物一个,要撞都不会撞狠点。”
钱曼曼做足了准备,双手牢牢扶着把手,又让丫鬟紧紧抱着她固定身子,无论撞的有多狠,她是有准备的那个,绝对不会受什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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