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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话微微甜——临渊鱼儿

时间:2019-01-12 10:12:32  作者:临渊鱼儿
  当然记得。
  “那晚我到家没多久,就收到你的信息,内容是今晚月色很美。”她仰头叹气,“我当时好傻,真的跑出去看月亮了。”
  霍斯衍想象着那画面,抵唇微微失笑:“好看吗?”
  淼淼回忆着,对上他温柔的眸光,笑吟吟地说:“是一轮上弦月,很美。”
  她站在月光下,一点点地红了眼眶。
  这么美好的你,看似近在眼前,实际上却远在天边,永远无法被我拥有。
  那种无能为力的怅惘和遗憾,清晰如昨,淼淼的心轻轻地疼了一下,笑容越发明媚。
  如果这只是幻梦一场,请让她不要再醒来吧,这里有亲爱的家人,有他,也有她。即便身体被困在沉睡中,可她活在自己想要的生活里。
  一切都很好。
  绿灯了,薄雪轻扑在挡风玻璃上。
  淼淼启动车子,开过红绿灯,正要提速,对向的车开了远光,霎时间眼前一片白茫茫,情急之下她按了喇叭,只见那车和她的车隔着护栏飞驰而过,也不减速、不开转向灯就猛地变道,直接将另一辆车撞停在路边。
  淼淼看得心惊肉跳,唏嘘不已,希望那辆车上的人不要出什么事才好,遇到这种情况真的是太倒霉了。
  霍斯衍猜测:“应该是酒驾了。”
  淼淼点头:“可能性很大。”
  因为大二时出过一场很严重的车祸,每次出门,爸妈都会叮嘱她注意开车安全,可现实是,就算自己再怎么小心翼翼,有时也提防不了像这样的无妄之灾。
  对向的车流慢了下来,蜗牛似的蠕动,开出近千米后,竟完全停滞不动了,淼淼这边的路倒是很顺畅,一个小时后就抵达了盛安公馆,这次她直接把车开进了别墅的地下停车场。
  淼淼熄火,解开安全带,见他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脸上表情还是气定神闲的,只是,手虚握成拳,又松开,似乎在……紧张?
  “阿衍?”
  霍斯衍被唤回神,轻咳一声,推门下车。
  开门,进屋。
  “要换鞋吗?”
  “不用,直接进来吧。”
  淼淼是第一次进他家,简洁大气的装修风格,黑白灰呈现出自然的过渡和融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性冷淡风?应该是有安排钟点工过来打扫,地板家具和窗户都一派干净。
  “先坐,等我一会儿。”
  霍斯衍上楼去了,淼淼坐不住,四处参观,走了一圈,发觉这栋屋子确实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可太大太空荡了,几乎没有一丝生活气息,她从窗外看出去,只有孤灯、落雪和枯黄的草地,如果是她家,那里应该要有花有树有秋千的啊。
  十分钟过去了,霍斯衍还没从楼上下来,淼淼正琢磨着要不要上去看看,就听到他的声音:“淼淼,上来一下。”
  她应了声“好”,沿着弧形的原木楼梯走到二楼:“文件是找不……”
  剩下的话全吞了回去。
  惊喜、激动、难以置信等复杂情绪交织,潮水似的涌来,淼淼双手捂着嘴,禁不住地心花怒放,清澈眸底深处也有一朵朵的绚烂花开,她目光沁满了柔情,一眨不眨地看着,一身黑色正装,打着领带的霍斯衍缓缓朝自己走来,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帧帧地从她眼前过一遍,心里再过一遍,这珍贵的一幕,不舍得错过哪怕一秒。
  她的心从怦然到悸动到跳动如雷,连耳朵里都是振聋发聩的心跳声。
  霍斯衍的心也跳得很急,鼓点般砸着胸腔,之前在脑中反复演练过的告白话语一个字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去,找到她的手,握住,仿佛怕她逃掉,握得很紧,声音微微发颤:“淼淼,你愿意嫁给我吗?”
  生于亲情浅薄的霍家,自幼便被教导,“情”是这世上最廉价最脆弱的东西,身为继承人,更不能有情,不能有软肋,他原来以为按着家族期待所划定的轨迹走下去,会结婚、也会生子,却要孤独终老。
  生性温和,没有野心的父亲因为执着要和母亲相爱相守而被剔除出继承人之列,付出的代价是,将唯一的儿子拱手让出,让他去走自己原本要走的路,这是无奈之选,唯有如此,一家三口才能卑微相守。
  然而,即便让步到极限,即便他们已是合法夫妻,可他母亲从始至终都没有得到霍家的承认。
  十八岁那年,他父亲做了人生中最勇敢最反叛的一件事,带着妻子和儿子逃离霍家,那段东躲西藏的日子,回忆起来只剩幸福温馨,可事实并没有那么乐观,爷爷态度强硬步步紧逼,也有某些人暗中谋划着斩草除根,后来是父亲不惜以死相逼,才得以彻底与霍家决裂。
  从黑夜走向黎明,还未来得及喘息,随着母亲因病去世,这个小家又散了,他和父亲一个在美国,另一个定居挪威,一年只见一次。
  在情感的世界里,他一直在漫无目的地漂泊,直到遇见淼淼,才结束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一颗心,终于找到了归宿。
  霍斯衍虔诚地在她手背上落下轻吻:“我想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和你在一起,无论晨昏朝暮,一抬头就能看到你近在咫尺。”
  就算不得不去远行,也知道家里,还有一盏温暖的灯火在等候。
  如果你不在身边,那么,日升月落,春夏秋冬四季轮回,于我便再没有了意义。
  “我想和你有个家,再生两个孩子……”
  淼淼已是泪流满面,朦胧的视野中,时光仿佛交错,那个她永远只能仰望和追逐的清俊少年,眨眼间变成了成熟稳重的男人,跪在她身前,恳求她,给他一个家。
  “我想过了,只有和你缔结婚姻关系,我才能真正感到安心。”
  “淼淼。”霍斯衍低声喊她名字,握着她的手按到心口,抬头,专注而深情地看着她,“我这里很小,只装得下你一个人。”
  他极少说这么露骨的情话,耳根和面颊都泛红了:“你愿意在里面合情合理合法且永久性定居吗?”
  声线压得更低,几乎是在诱惑她了:“淼淼,你愿意嫁给我吗?”
  淼淼又哭又笑,哽咽着,雀跃欢欣着,点头:“我愿意!”
  霍斯衍那紧绷的身体线条一松,将钻戒轻轻推入她无名指,起身,抱住她,低头亲了下去。
  情投意合,如胶似漆,亲密无间。
  旁边运作中的摄影机把求婚的整个过程记录了下来,这唯美至极的瞬间也被收了进去。
  深吻结束,平复喘息。
  淼淼这才发现摄影机的存在,也留意到客厅桌上用粉色玫瑰摆了一个巨大的心形,旁边还燃着一对香氛蜡烛:“这些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今天上午。”
  想起他听到下雪时的反应:“初雪求婚,是周逢玉出的主意?”
  霍斯衍没否认:“嗯。”
  淼淼在他下巴上亲一口:“我好喜欢哦。”
  他轻啄她嘴唇,贴着问:“喜欢什么?”
  “你呀。”她搂着他脖子,主动邀吻。
  怎么亲都不觉得腻味。
  浪漫过后,现实问题也来了,他们都还没吃饭,冰箱里也空空如也,懒得冒着寒风再回产业园,所以只能叫外卖了。
  淼淼电话订餐时,那边的工作人员再三确认:“请问是燕江区华亭路的盛安公馆吗?”
  “是的,麻烦你了。”
  通话结束,淼淼好笑道:“住这边的有钱人都不吃外卖的吗?”
  “也许吧。”霍斯衍并不关心那些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淼淼看着手上的钻戒,设计很独特,像一朵花的形状,中间是一颗主钻,四周众星拱月般缀着六颗碎钻,主钻对应唯一挚爱,碎钻则象征她名字里的双淼六水。切割面很完美,无论哪个角度看都亮晶晶的,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他的眼光向来很好,她身为女人的小小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淼淼把戒指取下来,看到铂金圈内印着两个字母——MY。
  淼和衍的首字母缩写。
  他们天生契合。
  淼淼又有些想哭了,她靠在他肩上,面带笑意,眼眶发红:“阿衍,我觉得好幸福啊。”
  霍斯衍亲她眼角,缱绻无比:“我也是。”
  谢谢你让我这么的幸福。
  淼淼的性子藏不住开心事,朋友圈那边她是计划着等领了证再丢个红色重磅炸弹进去,于是就发到了微博上,也没有放张扬的钻戒照上去,只是挑了一张粉玫瑰的照片,配上三行情书:
  初雪。
  MY。
  我愿意啊~
  一分钟不到,评论就突破了两百。
  “啊啊啊这是被求婚的节奏吗?”
  “初雪夜求婚,还有那么多那么美摆成心形的玫瑰,给你男朋友的浪漫打满分!”
  “吾家有女初长成,激动地流下了老母亲般欣慰的泪水。”
  “今夜初雪的城市有北岸、南江、W城、A市,不知道小可爱在哪座城市呢?”
  “世间有情人终成家属,而我依然在落雪的大街上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汪汪汪【doge】”
  ……
  外卖到了,保温措施做得好,摆在桌上还冒着热气,两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地吃完饭,坐在沙发上聊天,聊着聊着又亲到了一块,激情的火热从沙发转战蔓延到浴室,再到大床上。
  深蓝色床单开出团团褶皱之花,卧室急剧升温。
  正到关键处,霍斯衍发觉自己再次犯了同样的错误:“没有套子。”
  中途叫停,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淼淼小声地说:“可以吃事后药。”
  霍斯衍不同意:“很伤身体。”
  他帮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入睡姿势,被子也盖好:“又不是只想跟你做那件事,睡觉吧。”
  “可是,”淼淼在他唇边呵气如兰,“今晚很特别,很重要呢。”
  “安全期。”她面色鲜红欲滴,微喘息着,“你注意点,别在里面……就行。”
 
 
第70章 第七十句
  情到深处可以任性,然而作为成年人,必须要承担起犯错的后果。
  自制力已在岌岌可危的崩溃边缘,最终残余的理智险险地占据了上风,尽管想得都快疯了,可霍斯衍更不想为了一时的贪欢,而让淼淼的身心受到伤害,身为她的男人,她的终生伴侣,他做不出这种不负责任的混事。
  浪漫的初雪之夜,完成了女孩子生命中一场重要的仪式,淼淼全然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的心情,一时情起,覆水难收,意乱情迷之际,感觉到霍斯衍的犹豫,她也意识到了什么,心神为之一颤。
  她撑着他胸口,从他滚烫的身上爬起来:“等我一会儿。”
  卧室里开了暖气,淼淼直接把棉被卷走了,她拉开门,趿着过分大的男式拖鞋下楼去,借着壁灯的光,从沙发里找到自己的包,摸索一阵,从隔层里抽出某物,轻轻握住。
  楼上,霍斯衍刚把睡裤穿上,正想着要不要先去浴室处理一下,淼淼就回来了,张开双臂,连人带被地扑过来,变魔术似的:“哪!”
  他看过去,她手心里躺着一个安全套:“之前艾滋病日学校志愿者发的。”当时因为用不到嘛,她就顺手丢进了包里,没想到今晚派上了用场。
  小雨衣就位,云雨也就翻涌起来了。
  淼淼格外地热情似火,娇吟与低喘声和谐交叠,经久不息。
  窗外。路灯昏黄,雪花渐密,纷纷扬扬,仿佛坠落人间的星辰,落到地面,铺成莹白,又被月光点燃,安静地燃烧着。
  屋里。春意融融,缠绵不休,精疲力尽,交颈而眠。
  天色大亮。
  淼淼被闹铃声吵醒,习惯性探出手去,摸到一把空气,奇怪,床头桌呢,再摸,还是没有,她睁眼一看,四周的摆设都是陌生的,这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
  稍微动一下,腰身以下位置就酸软得不行,昨晚真是太疯狂了,虽然只有一次,但实际上,持续时间和以往的两次差不多……
  不愧是全A市最高档的别墅区,四周静谧极了,能清晰地听到雪落下的声音,时间流逝的步伐似乎也被寒冷拖得慢了下来,从窗帘缝隙里看出去,天空阴沉沉的,估计是太阳藏进了云里。
  霍斯衍还在睡,濡湿气息徐徐而下,喷在她颊边,颈侧,淼淼慵懒地窝在他温热的怀里,心里想着,如果今天不用上班多好,那就可以一直赖床到中午了。
  睡意是会传染的,淼淼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微刺的痒意弄醒:“唔……”
  “早。”男人的声音带着餍足后的喑哑,“霍太太。”
  淼淼嘻嘻笑着,躲开他的胡茬:“痒。”
  霍斯衍故意逗她,热吻从脖间来到她胸口,给昨晚种下的那些草莓重新着色。
  “别……别闹了!”
  不是说早上是最敏感的时候,要是被惹起了火,她可不负责灭。
  他的脸埋在两团软雪间,轻揉慢捻一通才算罢休。
  淼淼也揉乱他的短发,软声问:“几点了。”
  霍斯衍按亮手机看了看:“九点十五分。”
  “这么晚了!”淼淼惊呼一声,就要从床上坐起来,霍斯衍搂住她的腰,“不去实验室了,上午就偷个懒吧。”
  淼淼戳他手臂:“老板带头旷工,这样要不得哦。”
  霍斯衍微微沉思后,往工作群里发了一条通知:“今天下雪,全体放假一天。”
  群里顿时炸锅了!
  侯舸:“???!!!”
  吴非:“下雪放假,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有钱任性!”
  谈今天:“谢衍哥,谢初雪!”
  陈笑:“这样的雪可以多来几场【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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