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你去将嘉宁召过来。”萧太后沉着脸吩咐。
“是。”吴太监应了一声,快步转身离去。
吴太监离去后,萧太后也转身离开了这个园子,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她回到寝宫,洗了个手脸,喝了杯花茶,刚躺到内殿的软榻,准备休息片刻,便见吴太监匆匆走了进来。
“吴庸,不是让你去召嘉宁么,你怎么又回来了?”太后皱眉看了他一眼,嘉宁住在青曦宫,青曦宫离慈宁殿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一来一回,要小半个时辰,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回太后,荣王过来了。”吴太监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荣王……知道了,吴庸,你请荣王到前厅稍坐,我马上过来。”萧太后闻声娇躯不由微微一颤,下意识的脱口低呼了一声,不过旋即醒过神来,她微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汹涌的情绪,坐正了身体,朝吴太监分咐了一句。
吴太监跟随太后已近三十年,自然知道荣王在太后心里是个什么地位,得了太后的吩咐后,便悄然退了下去。
太后唤来宫女,让她给自己找了套轻盈灵便的衣裳过来,换好之后又理了理发鬓,拿过镜子照了照,发现没什么不妥,这才起身朝前厅走去,前厅是寝宫的花厅,平日里主要供太后喝茶看书休憩用,面积不大,陈设布置却十分雅致。
花厅的茶几上已摆上了茶水,太监和宫女都被吴庸给清理了出去,萧太后走进来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当今的荣亲王,他身上已换了一袭淡黄色的金丝蟒袍,背对着萧太后,静静的坐在那喝茶,萧太后的目光落在那个英武挺拨,坐姿如松的男人身上,只觉心头激荡难言,嘴唇翕合了几次,才颤声唤出一句:“三郎。”
正在低头抿茶的荣亲王听到这声呼唤,握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了一颤,不过他身为带兵亲王,自控力非比寻常,很快敛住心神,他咽下口里的茶水,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这才缓缓转身,抬目朝萧太后望了过来,这一抬眼,视线就再也收不回去了,就这么痴痴的望着萧太后。
“三郎,一晃十年不见,你愈来愈有魅力,而我,却是老了。”萧太后缓缓来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他英俊刚毅的面庞。
“不,你没老,一点也没有,仍和当年一模一样,风华无双。”荣王伸出手,将太后放在他脸上的那只纤手紧紧包进自己的掌心,痴痴的看着她接口道。
荣亲王只比宣和帝小了几个月,现年都是四十七岁,而萧太后马上就要过六十五岁寿诞,两人的年龄整整相差十八岁,从辈份上讲,他是萧太后的堂侄,这两个人,一为当朝太皇,一为当朝特封的领兵亲王,两人不仅隔着进二十岁的年龄差距,还隔着辈分,可他们此时此刻相处的模式,却如那久别重逢的情人,缠绵悱恻,亲密无间。
这等怪诞情景若让外人看到,只怕是要惊掉下巴,掀起惊天风浪,可眼下的这两人,却仿若全然无此顾忌,彼此郎情妾意,眼中除了对方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萧太后的一只手被荣亲王握住,她又伸出另一只手掌,一边眷恋的摩挲着他刚毅的面庞,一边柔声开口:“三郎,不是说,我们以后不再见面了么?你,怎么又来了?”
“我忍不了,难得有机会回京一趟,若不来见见你,到了边境,我只怕也静不下心来做事,还有就是,我听闻你最近为了嘉宁的事,一直在劳碌奔波,有些放心不下。”荣王答道。
“嘉宁的事你也知道了?”萧太后收回右手,挨着他坐了下来,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微叹了口气。
“知道,你和卢贵妃走得并不算近,为何会为了嘉宁去请幽冥堂的无面出手?”荣王将她的双手都包进自己的掌中,有些不解的看着她问。
“此事一言难尽,关于木君璇此女,你了解多少?”萧太后没有多作解释,话锋一转,将话头转到木君璇身上。
“关于此女,我了解不多,只知她是南越郡木侯府木二郎的私生女,十一岁之前,默默无闻,十一岁后被嫡母赶出侯府,才开始展露锋芒,至此一发不可收拾,不仅木侯爷对她另眼相看,十三当铺更是对其百般交好,连云十八寨一事,若非十三当铺和木侯爷插手,她再厉害,也不可能那般轻易将其覆灭……至于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我亦是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说起木君璇,荣王不由苦笑了一声。
第一百五十四章、慈宁殿内的秘事(中)
“她的生母是什么人?你可有调查清楚?”萧太后又问。
“据我查到的信息,木君璇的生母乃南越一个颜姓商人家的嫡女,那颜父娶了继母后,此女在家没了容身之地,就带着生母的陪嫁丫环和管家一起离家出走,到燕回村落了脚,在燕回村住了几年回南越的时候,恰巧碰到了林二爷,接下来的事,估计你都知道了。”荣王答道。
“我不相信这份资料,你回西境后,再详细查查,如果她的生母真只是个商户女,木侯爷不会对她投以这么多的关注,十三当铺也不会对她如此青睐有加,这姑娘的言行谈吐,姿容气度,实不像一个区区商户之女能教养出来的。”萧太后摇了摇头,表示不能接受荣王的说词。
“云卿,木君璇的变化是从十一岁才开始的,而她的生母在她三岁多一点就过世了,也就是说,她现在拥有的本事和她的生母一点关系没有,至于木侯爷和十三当铺向她示好,都是在看见她展示潜力之后的事。”荣王低头看了一眼依在怀里的萧太后,有些好笑的解释了一句。
“不,三郎,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突然间就成长起来了,她生母不在了,不代表不能留下其它的后手,她的性格,嗯,怎么说呢,和先帝时期的周太傅有些相似,周太傅是什么样的人,有些什么样的本事,你不会不清楚吧?”
“虽然我目前还搞不清楚,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关联,但直觉告诉我,他们之间一定有关系,按常理推断,木君璇不过是个私生女,既然已经被木府给接回来了,木二郎的妻子杨氏出自名门,不会不懂基本的为妻之道,以她的身份,为什么要处处针对一个连生母都没有的私生女?”
“还有杨家突然退出朝堂,和此女有莫大的关联,杨尚书可不是蠢人,若无特殊因原,以杨家的地位和立场,他们为什么会对一个明面已被赶出家门的私生女如此重视?你可以试着从杨家人身上下手去查,另外就是木君璇所在的燕回村,你有没有查过,这个村子除了木君璇母女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共它比较特殊的人?”萧太后仍不能接受荣王的解释。
“据我所得到的消息,燕回村确实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人,直到木君璇过去之后,那个村子才有些改变,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这木君璇生母的来历,只怕另有些文章,待我回西境后,会好生盘查,云卿,我们许久未见……”荣王有些惊讶萧太后对此事的执着,不过听得她的话后,心头亦觉有些古怪,只是温香软玉在怀,两人又多年不见,说了这么会话,他逐渐有些把持不住,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眸光一暗,一低头,就擒住了太后的芳唇。
萧太后乃将门之女,,年轻的时候,才貌双绝,风华无双,其美名之盛,传遍诸国,许多国家都遣人前来求亲,最后,却被先帝一纸诏书召进宫中,做了嫔妃。
荣王赵启自幼被封为世子,为了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兵亲王,十二岁开始,其父就将他送到了边境锤炼,回京的时候已经十七,也就是在那一年,他见到了萧云卿,也就是现在的萧太后,不过那时候萧太后还是淑妃。
萧太后当时年仅三十五岁,她保养的又好,看上去仿若双十年华的佳人,先帝的一众嫔妃在她的映衬之下皆失了颜色,赵启几乎是一眼就被萧太后给俘虏了,自从见过萧太后开始,他的心里,日日夜夜都是她的影子,大凡有关她的消息,他都会下意识的去关注,打听。
十九岁那一年,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让他心愿得偿,正式与太后搅到了一起,两人的不当关系至今已整整二十八年,当年宣和帝能顺利上位,他功不可没,前代荣王,也就是他的父亲支持的是前太子,赵启为了帮萧太后,不惜伪作父亲的手谕,助萧太后发动宫变,并栽赃太子和周太傅,一举扳倒了前太子和周太傅,这才有了宣和帝上位的机会。
此事被其父,也就是前荣王发觉后,他先下手为强,毒瘫了其父,让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在床上躺了数年,自己则扮成孝子,一直留在京城悉心照料,直到宣和帝上位的第二年,前荣王逝世,他接掌荣王之位,守完孝后,不得不去西境。
为了萧太后,荣王赵启可谓是付出了一切,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他的妻子是摆设,父亲生生被他整死,而萧太后与先帝之间相差了二十多岁,以她的风华相貌,自然很难对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又不算特别出众的男人产生多大的好感。
荣王自幼就十分出众,武功相貌、才情韬略,在同龄人中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与萧太后在一起的时候,又是他一生最美好的年华,不管是体能还是容貌,都在巅峰状态,与他一起,萧太后能获得一个女人最大的满足,她对荣王的感情自然也非同一般。
情感如此浓烈的两个人,又是这般见不得人的禁忌之恋,一别十年,再次相见,这两人内心的炙烈渴望可想而知。
荣王的唇刚刚碰触到太后的唇,只整整个腾的一声,就燃了起来,这十年来苦苦压抑的情感如沸腾的岩浆般咆哮起来,理智被他抛到九霄云外,身体的本能支配了一切,他双手微一用力,将萧太后抱到自己的腿上,让她柔软的娇躯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双手在她身上不断游动,落在她芳唇上的吻不断加重加深。
萧太后自先帝逝世,身边除了荣王,再也没接触过其它男人,她年岁虽然不轻了,但保养得宜,六十的人看着只像四十出头,体内的本能欲望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比一般人强上许多,只不过身边没有合适的人,她也做不到像一般人那样放纵自己,只能强行忍着这份欲望。
如今被心心念念的男人一撩拨,一直苦苦压抑的欲望立即苏醒过来,她被荣王炙热的气息一拂,身体顿时起了阵阵颤栗,整个人化为一汪春水,两只手臂情不自禁的环住了荣王的脖了,等到荣王的唇在她的唇齿脖项间不断吸吮游动的时候,一声声娇吟便不由自主的从她的喉咙里逸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慈宁殿内的秘事(下)
本就躁动的荣王被她柔媚的声音一刺ji,呼吸顿时愈发沉重,动作也跟着粗bao起来,但听撕拉一声,太后身上的衣衫的前襟被他撕成了两半,chun光大泄,但见脉脉双含绛小tao,一团莹软酿琼缪,其状如半qiu,傲然ting立,其质温润如美玉,触之滑腻如膏。
荣王的视线往上面一落,浑身顿像火一般燃了起来,某个地方变得坚ying如铁,喉结上下滚动,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起太后,低头含住其中一颗樱zhu,脚下快速的朝内殿床榻上走去。
一入床榻,荣王手掌微一用力,两人衣衫片片纷飞,紧接着便见那对垒牙床起战戈,两身合一暗推磨。菜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隐蜜窠。粉汗身中干又湿,去鬟枕上起犹作。
荣王是武人,身体雄壮,体力持久,太后久旱逢甘霖,这两人凑在一起,战状那叫一个惨烈,这一战自午时头,一直持续到华灯初上,随着太后一声高亢而悠长的吟e和荣王的di吼,两人才浑身是汗的瘫软下来,摇晃的牙床也终于停止了哼唧。
“三郎,有时候,我真想抛开一切,不管不顾的跟着你,只盼能与你朝朝暮暮,不离不弃。”待汹涌颤栗的情潮的余韵退去之后,萧太后像喂饱的猫一般,慵懒而满足的依偎在荣王怀中,手掌轻轻在他胸膛上摩挲,用喊得已有些嘶哑的嗓音开口道。
“云卿,如果你真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我可以满足你,你知道,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抛弃……”荣王经过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只觉从身到心都被安抚得妥妥帖帖,内心正溢满柔情,听得萧太后的话后,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接过了话头。
“我知道你可以,但是,我们却不能,我是大齐的太后,你是大齐的护国亲王,以你我的身份,若突然一起消失,民间不知会传出什么样的奇谈怪话,朝堂之上,也不知会出多大的乱子,而且,没有你的扶助,周边又有列国诸强虎视眈眈,单凭元儿,只怕撑不起大齐。”
“三郎,这些年,委屈你了,遇到我,可能是你这辈子这大的不幸吧。”太后将头从他怀里抬了起来,放在他胸膛上的手移到他的脸上,手指一点点的描摹着他的眉眼,目光温柔如水,眼眸深处却有着掩不住的歉疚。
“云卿,别这么说,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庆幸的事,不管为你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必感到内疚。”荣王伸出手,轻轻按住她的唇,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
“三郎……”萧太后语意微哽,目中隐有泪光浮动。
“云卿,你我之间,没有这么多讲究,更不存在谁亏欠谁,大凡你看不惯的人,我都会帮你除掉,你想做又不方便做的事,我会帮你去做,你无须有任何负担,那木君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她的武力确实很可怕,可这个世上,并非所有的事,都能用武力解决,只要寻到合适的机会,除掉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倒是嘉宁这边,我不建议你再帮她了,嘉宁身为公主,行事却极为莽撞冲动,身上没有半点身为皇家公主该有的气度,实在是卢贵妃教导无方之故,让我意外的是,她竟能说动其外祖来求你,之前,倒是我小瞧她了。”
“不过她行事实在太过放肆,一个刚及笄的小妮子,竟敢私设监牢,这等行为,即便没有被人发觉,皇兄知道了,都该严惩,它所涉及的已不仅仅是草菅人命,而是有越国法,藐视君威之嫌,现在这事曝光,若处理不当,会对皇兄的名声造成很不利的影响。”
“皇兄疼爱嘉宁,不愿重惩嘉宁,想悄然将这事给揭过去,我能理解,可这事有木君璇盯着,皇兄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将其揭过去,揭不过去,等到木君璇耐心耗尽,亲自动手,将此事宣告天下,到时候,皇兄这些年积累下的名声,只怕要被败坏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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