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投什么赚什么,您这实力可不是一般人羡慕的来的。”
“您过奖了。”
说话间,秦宴走近,冷瞥了锦西处一眼,锦西低头忍笑,倒是对面那老板正色看向锦西,等秦宴走了,才低声道:“听说方总跟秦总公司有合作,怎么二人这关系还未缓和?”
锦西一顿,“我和他?”
听闻锦西语气里有满满的不屑,那老板叹气道:“我也知道秦总向来不与人亲近,但总的说来他对人也算客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方总却总是会冷笑。”
锦西咳了咳,低头没说话。
对方一脸同情地看她,“方总别放在心上,有机会我们约秦总一起吃顿饭,缓和一些你和秦总的关系。”
锦西笑着领情,之后又有几个老板走过来,言语间都在探听她和秦宴的关系,锦西真奇怪了,她和秦宴明明一直在合作,不知外面怎么传的,人人都以为她和秦宴有仇,认为秦宴对她有意见,认为他们不熟。
可他们到底为什么那么以为?
难道她和秦宴周身就写着“不和”二字吗?
晚上锦西回去卸妆熟悉,顺便给孩子稳点奶喝了好睡觉,她站在厨房,对着门口带孩子玩的男人问:“你要不要来一杯?”
“不用。”
“蛋糕甜点?”
“不需要。”
锦西跟秦宴住了这么久,没发现秦宴有特别不喜欢的食物,却也没有太喜欢的食物,他看似难伺候却实则不挑剔,一直随着她的胃口来,锦西甚至都忘了问他喜不喜欢吃辣,只理所当然认为他是京州人自然喜欢重口味。
“你不喜欢甜点?”
秦宴背着她摇头,唇角却不禁勾起,也不知在笑什么。“我很少吃甜食。”
“那你喜欢吃什么?”
这话问完,他倒有了反应,只那么不慌不忙地回神,视线很快锁住她,堂堂正正落在她身上,很快那视线下移,从她眼睛处移到嘴唇位置,他眼里的视线愈发灼热,让锦西总有种错觉,好似他真的很饿的样子。
他喜欢吃什么,不言而喻了。
锦西忍笑:“有些东西吃多了会腻,牙疼。”
“会腻会牙疼也总比饿死好。”
俩人相视一笑,又各自装傻,好似什么都没说一样。
一旁的小芝麻不耐烦地催他们:“秦叔叔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看着妈妈发笑呢?有什么好笑的事不能讲出来给我也笑笑吗?”
“小孩子听不懂的笑话。”秦宴摸着她的头,噙笑:“等你大了,自然就懂了。”
小丫头鼓着嘴不服气,却很快被桥牌吸引,继续和团子学玩桥牌了。
秦宴答应过给芝麻找个洋娃娃,这小丫头的口味很特别,必须要理发店或者服装店的那种,长得甜美的她不要,她就喜欢眼睛阴森,头发长长,换句话说就是长得很惊悚,越是惊悚越喜欢,这口味也不知像谁。
秦宴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具够惊悚的“洋娃娃”,这洋娃娃有理发店洋娃娃的头,身高比橱窗店的矮一点,是秦宴专门去外地订购来的,符合小芝麻的审美,个头跟小芝麻差不多高,105左右,好方便小芝麻搬运,娃娃带回家那天,秦宴拆开箱子,对着里面那个瞪着自己的女人,从肺里舒了口气出来,锦西疑惑道:“怎么了?”
“没事,我发现我低估了这娃娃的外表。”
锦西凑过来,也吓得一咯噔,她前世看多了恐怖片,像这种理发店的娃娃她碰都不要碰的,总觉得下一秒那娃娃的眼睛和头发里就会滴血,然后有怨灵触摸,前世她很多姐妹都爱买仿真的娃娃,进什么娃圈,锦西向来不参与也不敢去娃多的地方,有个姐妹搜集了一柜子的娃,据说花费了百万,锦西每次看到一整面墙都是超仿真的娃娃,总觉得特别诡异。
谁知秦宴却把这东西搞回家了。
“秦宴……”锦西拍拍他肩膀,郑重地嘱咐,“你负责把这个娃娃给搞定了。”
晚上,锦西一掀开被子,就见一个娃娃披散着头发,正躺在床上冷眼等着她,那种冷漠的表情简直比电视里的鬼怨气还重,锦西吓得心口一揪,细一看发现是秦宴找回来的妈妈,她深吸一口气:“秦宴!”
秦宴走过来,从背后环住她,摩挲着锦西的腰,低声道:“有何指教?”
“把这东西拿走!”
秦宴看去,床上那娃娃身体扭曲着,对他冷笑。
秦宴忽而觉得头疼,他到底哪根筋搭错,要给小芝麻搞回来这么一个娃娃,还是个仿真的?这才第一天就把他们给吓不轻,以后还了得?
再说了这娃娃的头发也实在过于逼真,就好像用真人头发制作的一样,看着瘆得慌。
“要么我偷偷把娃娃给扔了?”
锦西扶额,头更疼得厉害,扔娃娃这个情节放在电影里,怎么都让人觉得下一秒那娃娃就会再次出现在家里,情节更为惊悚。
“小芝麻呢?”
听到她的喊声,小芝麻高兴地从玩具房跑出来,一把搂住锦西,笑道:
“妈妈,是不是看到我的娃娃了?漂亮吧?我刚才让娃娃睡在你被窝里,给你暖被窝哦,她很听话吧?是不是和我一样可爱呢?”
锦西一直觉得小芝麻的审美是正常的,直到此时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是否有问题。
“芝麻,娃娃不要放在床上。”
“为什么?”小芝麻依旧笑嘻嘻的。
锦西不想扫了她的兴,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审美与芝麻不同就要求对方屈从于自己,幼时锦西想养狗,有一次从街上抱了流浪狗回来,母亲二话不说就把狗扔了,还有一次也是因为猫狗,母亲怕影响她学习成绩趁她不注意把她的狗送走了,那之后母女俩冷战了许久。
锦西不禁想,就因为自己不喜欢而让小芝麻把娃娃送走,跟她母亲有什么区别?大人永远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句话或一个举动就能让孩子记一生。
但,这实在太恐怖,锦西实在没法忍受半夜腿上缠着一丛丛头发,那种瘆人的感觉是她想都不能想的。
“娃娃太脏了,得洗洗才能抱着,乖,先放一边,明天妈妈给她做一张自己的床好吗?”
小芝麻考虑很久,虽然不情愿,眼里含着泪却还是答应了,就这样,她把娃娃塞到了床底下。
锦西深吸一口气,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次日是周末,芝麻团子要跟老师学才艺,锦西早早回来陪他们,谁知她刚推开浴室门,却差点被吓得晕倒,开始她以为家人出事了,毕竟这满浴缸都是谁,给谁看了都会心跳加速,可细看她才发现,浴缸里睡得不过是那个娃娃,她头发披萨在水面上,半躺在浴缸里,浴缸的水都被染成红色,乍一看尤其诡异。
锦西捂着心口,总觉得自己要被吓出心脏病。
芝麻跑过来笑道:“妈妈!”
锦西扶额,“芝麻,为什么把娃娃放入浴缸里?”
芝麻一愣,理所当然道:“我要给她洗澡啊,妈妈不是嫌她脏吗?所以芝麻要给她洗头发洗身体,给她穿漂亮的衣服呢,不过我刚洗一半老师就来了,我只能去上课了。”
小小年纪表达能力倒挺好,说话很有条理。
锦西皱眉:“那一缸红水怎么回事?”
“那是秦叔叔屋里找来的钢笔红水,我想给她擦腮红,嘿嘿,就像妈妈化妆一样,但我不小心把红水打翻了,就……”小芝麻忐忑地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犯错了,毕竟锦西最不喜欢人家浪费的。
她对对手指头,“妈妈对不起,我不该拿秦叔叔的红水。”
锦西叹气道:“那不是重点,芝麻,妈妈跟你约定一下,你玩娃娃可以,但是妈妈并不喜欢这个娃娃,但是不要紧,这也是你的家,你有决定自己物品的权利,不用因为妈妈不喜欢就不玩,可你能不能不要把娃娃放在浴缸里或者床上?”
小芝麻懵懂地想了很久,终于郑重点头:
“妈妈我明白了,我一定不会放在浴缸里或者床上拉!”
于是当天下午,锦西开车出去,一抬头,就见后视镜里有个人阴恻恻地盯着自己,一回头,却见那个娃娃就坐在后车座上,盯着她的后脑勺。
“…………”锦西深深叹息一声,而后乐观地想,没事的,吓几次就习惯了。
-
《天使奇缘》最终迎来了大结局,虽然不管哪一方都舍不得,可这一天总是要来的,大结局那天锦西没有按时观看,她因为有事加班晚了,回去时已经九点多,这一路上她不管经过哪里,路边房子里传来的都是季维妮和齐海霖的声音,就连开车的司机都一直在听广播里的剧情介绍,锦西提醒他好几次叫他专心开车。
不论如何,《天使奇缘》最终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投资娱乐公司并非锦西感兴趣的事,只是兴之所至又恰好能赚钱而已,没有人跟钱过不去,但在这年代,哪怕娱乐公司也未必能赚钱,《天使奇缘》的收视率不错,赚的却也不算多,或许这是在锦西看来吧,对于银行卡存款惊人的她来说,这点钱她并不放在眼里,可对别人来说,这已经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了。
次日,报表出来,大结局收视率最高的时候,竟然达到了75%,这真是一个极其疯狂的数字,后世再好的电视剧都没有这样的数据了,那时候手机app播放器非常多,电视台应有尽有,除了电视还有游戏、电影、各种社交软件可以玩,再加上后世的明星薪酬高,电视剧为了盈利动辄剪辑七八十集,情节进展非常慢,可以说后世的电视剧收视率能有这十分之一都算爆款了。
时代造就了这个数据,这年头电视剧少,电视台少,人们可选择的娱乐活动近乎没有,再加上这是国内第一部 偶像剧,多方因素下,使得这部戏的收视率达到这个数据。
所有人都在研究这数据背后所蕴藏的疯狂酵母,业界人士把这数据作为谈资,一些想做娱乐公司的人蠢蠢欲动,《天使奇缘》带来的影响远远超乎锦西的想象。
她倒没有太关注,她有三家公司,如今五色鹿和观澜比娱乐公司更赚钱,是她的摇钱树,她不可能不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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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鹿的销量随着电视剧的结局来了一波新的狂潮,人们沉浸在电视剧里无法自拔,这种疯狂延伸到了现实中,许多粉丝希望穿着跟偶像一样的衣服,把五色鹿抢购一空,一时间,哪怕工厂一直加班也供不应求。
《天使奇缘》的主演也都很忙,都忙着拍第二部 ,尤其是季维妮,她的名气愈发大了,风头一时无两,简直成为国民偶像。
所有人都以为季维妮走运了,可只有她知道,这段时间她非常苦恼。
那日,被曹睿打后,季维妮找锦西帮忙,谁知锦西把他介绍给秦晋。
季维妮当下便浑身发抖,找个理由要走,谁知被秦晋困在卫生间里。
是的,卫生间,他就那样大胆包天要堵她,根本不顾别人怎么看,为了不被人看见,季维妮只能去了他的车里。
“说吧,什么事。”秦晋道。
季维妮沉默片刻,她是想找心理医生啊,怎么锦西给她找了个杀人狂来?不过锦西应该也是不知道这个人的本质,秦晋手撑在车窗上,嘴角噙着冷笑,就那样直勾勾看她,季维妮哪敢不说,便把她跟曹睿的事告诉了他。
“他在操控你!”
“操控?”
“从言语上侮辱贬低你,让你的自我认知出现差错,开始产生自我否定的情绪,再来一点点施加暴力,试探你的接受底线,当然大部分女人一开始都会想着原谅,对方会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加深虐待,直到受害者生出反抗的心思,这时施暴者会以过去的情分来要求,甚至跪地求饶等操作,让受害者一点点抛弃底线,最后身心被其操控。”
季维妮忍不住后背哆嗦,她最近精神恍惚,经常别人一靠近自己,就会下意识躲闪,生怕对方要打自己。
“他怎么会……”
“就像家庭暴力者有一次总有无数次一样,一旦被施暴者抛去底线,就会继续被打,他们会不停试探受害者的底线,而你男朋友学历不高,会有计划地削弱你的意志力,定然是看了相关的书籍。”
秦晋说话时毫无波动,只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眸在注视着季维妮里,有怪异的光芒。
季维妮害怕曹睿,却也害怕秦晋。
如果说曹睿是个狩猎者,那秦晋的角色则更像是个高高在上的神明,没有人能战胜他。
“那我该怎么办?我如果跟他分手,他一定……”
“一定会以公开你们的关系来要挟你,以你的知名度如果这事传出去,定然会损害你的名誉,而一旦答应他的要求,又是个无底洞,不管金钱上还是你们的关系上,永远没有尽头。”
秦晋说话时情绪毫无变化,冷静得像个物件,又好像是某种冰冷的东西,让季维妮的毛孔都忍不住张开,只觉得选择不是在车子里,倒像是在哪个墓地。
季维妮害怕之余还有迷茫,秦宴说得对,曹睿已经开始威胁她,说要去各大周刊爆料他们的关系,还说会把他们的亲密事说出去,季维妮刚成名,没有多少主心骨,并不知道这种事该怎么应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秦晋忽而笑了,仿佛等这一刻很久了。“要不要我帮你?”
季维妮抬头,眼里尽是迷茫。
秦晋却冷冰冰趴在她耳边,一本正经地问:“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处理了他,还让警察查不出来?”
季维妮吓到了,那双眼眸里都是受惊的眼泪,秦晋欣赏她的表情,好半晌才伸出那双冰冷的手,摩挲着她柔软的脸颊,笑得不能自已。
“你倒是有趣,怎么吓成这样?看来你是不敢了,你连处理他的胆子都没有,难怪他要这样对你,不过……”秦晋像是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既然不敢,我可以帮你处理了这件事。”
季维妮不知为何,忍不住发抖,总觉得拍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似乎碰过无数尸体,带着说不出的阴冷。
“什么条件?”
“陪我玩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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