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逐渐接近了尾声,徐长离也有几次想要动手拍下一两副画,但总是于许昊撞在一起,价格被抬得有些虚高,最终放弃了。
他是喜欢书画,但不代表愿意当冤大头。祁家祖上留传下来许多的孤品珍品,足够徐长离欣赏揣摩了。
拍卖会结束,收获一般的徐长离与程少阳慢慢的走出了拍卖场,就见到等候在一旁的许昊。
许昊直接的走上前来,爽朗大方的说道:“程先生,好久不见了。”
程少阳嘲讽的说道:“是吗?我可是半点都不想见到你。”
许昊依旧是那一副稳重的模样,他看向了前方走来的赵老以及韩月妍:“程先生何必这么说,前几场的比试输了也不算什么,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和我再比一场,相信赵老也能看得到程先生的努力,收下程先生这个弟子。”
程少阳静静地看着许昊,心中默默地想着,看得到他的努力?也就是嘲讽他的天分不如许昊了。
但此刻的他却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失去理智,而是嘲讽的说道:“我要拜谁为师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在关心别人的事之前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省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许昊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正准备反驳,就听到徐长离的话:“行了,废话什么,一唱一和的,你和当是宫斗么?等着谁的宠幸,赵老头?”
他轻轻的嗤了一声:“还是算了吧!”
走到近前的赵老头一张脸青黑青黑,徐长离没等他倚老卖老,直接转身,程少阳也直接跟上。
在前往酒店的路上,程少阳嘿嘿的说道:“徐哥,还是你厉害。”看他们气的那样子!
徐长离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要是长点脑子也能这么厉害。”
程少阳默默地闭上了嘴,徐长离的厉害还真是不分敌友。
回到了北京后,程少阳就另拜他人,赵老头也因此被程家疏远。
五月底,天气越发的炎热,徐长离正寻思着着找个地方避避暑,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程少阳一惊一乍的声音。
他走出院门一看,就见到程少阳捧着一方盒子站在院内,左右张望着。
看见他,快步走过来,说道:“徐老大,你看看这次的成色怎么样?”
说着,打开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盒子,里面是一块尚未雕琢的翡翠,幽绿的颜色在太阳光的照耀之下更添深邃,仿佛被雨打湿的古木,散发着灼灼的生机。
徐长离除了擅书画之外,其余的方面也有所涉猎,雕刻也在其中,但也就是有所涉猎而已,绝对达不到精通。
他将视线从翡翠上挪开,冷静的问道:“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
听到他这口气,程少阳就知道这次的事有谱了,谁让徐长离不擅雕刻却偏偏喜欢糟蹋翡翠呢?
这方翡翠是程少阳在一家珠宝公司搜刮而来,成色十分的不错,距离玻璃种只有一线,要不是这次的事实在为难,他也不舍得这么大的本钱。
“下个星期在云开市有一场古董交流会,许昊那小子也会去,我最近在他手里栽了几个跟头,这次就想压压他的风头,好好地出口气,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听完这话,徐长离语气有些诧异道:“就为了这件事”?
要知道,这些纨绔子弟虽然纨绔,但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就为了出口气,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实在是出乎意料。
难道许昊真把程少阳气的神经失常?那还真是可喜可贺。
“就为了这件事!你不知道,许昊那小子除了勾搭了韩月妍,还有沈流丹,高芳菲,古晴,还有一些其他的漂亮妹子,你说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难怪了,韩月妍,大商人出身,婉转风流的大美人,跟在赵老爷子身边学习,程少阳想打赵老爷子的主意也有她的原因,是他的未婚妻人选之一。
沈流丹,政治世家出身,程少阳的表妹,从小一起长大,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高芳菲,军权世家出身,程少阳的初恋对象,英姿飒爽的女王殿下;古晴,古家娇养的柔弱佳人,他即将要订婚的对象……
还真是凑巧,看上了许昊的那些美人们都与程少阳有那么点不得不说的故事……
也怨不得他这么绞尽脑汁的想把许昊压下去。
“你也太怂了吧,就这么任由他撬墙角”?徐长离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程少阳一脸悲愤:“这能怪我吗?先前到赵老头那里拜师无端的被他搅和了,后来陪着流丹一起去金陵散心,结果不知道他俩怎么勾搭上了。”
说完后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之后在瑞丽赌石的时候遇到了高芳菲,我都来不及躲,就看到他俩搅和在了一起,还被高芳菲修理了一顿。”
“回来以后我妈让我和古晴见个面,好好地处处关系。我好心好意的送她回家,她就一副林黛玉的样子,要哭不哭,活像我欺负她,结果就遇到了那小子来英雄救美……”
“你说我这是什么运道,尽遇上些倒霉事!”
徐长离拍了拍程少阳的肩膀,说道:“好吧,看在你这么倒霉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次。”说着就把桌上的翡翠给收了起来。
“哥,你的同情心呢,我都这么倒霉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这么看我笑话,你还是人么。”他语气愤愤的说道,两眼满是依依不舍的……看着那块翡翠。
“我不是人难道是你?不好意思,实在是同情不起来。”徐长离看似同情的眼神中藏着明晃晃的笑意,让程少阳的脸又黑了黑。
第16章 冷漠的权贵
云开市,机场,徐长离与程少阳轻装简从的走了出来。
早就有得到了消息的人前来接待,两人在酒店休息了一天,就赶赴了展览。
这场展览会的规格颇高,是行内人交流经验和交换藏品的场所,事先除了要有请帖之外,更要有拿的出手的藏品。
程少阳准备的是一方乾隆玉玺,没有什么重大的含义,在那上万方的玉玺之中并不出色,价值不高。
徐长离准备的是他外公写的一幅字,还是他得知展览会的规矩后,特意让他外公写的。
以他老人家现在的封笔状态,这幅字的价值就比较高了。
在他们两人进来之后,展览会的现场已经十分的热闹,各式的展品已经摆放了出来,徐长离处理好带来的藏品之后,就和程少阳一起参观起来。
别说,这里面还真有许多还东西,永乐甜白,明青花,康熙粉彩,张大千的莲荷图,清道光的鸳鸯连理镜,明成化的斗彩鸡缸杯……
这些物件之中有真有假,就比如那个斗彩鸡缸杯,若是真品,价值不可估量,早就被人藏在家中的藏宝库中细细观赏,哪会拿来展览。
徐长离甚至在里面看到了赵老头的那一套花神杯,只缺了一只梅花杯,想也知道这老头打的什么主意。
展览会正式开始后,一群老头坐在正中谈论着各方展品,徐长离因为出身的缘故得到了一个席位,抬眼便看到了站在赵老头身后的许昊。
不以为意的移开了视线,不去看赵老头那老奸巨猾的笑容,而他旁边的程少阳则是在看到许昊的那时起,一张脸就阴云密布。
各方展品依次而上,这群见惯了奇珍异宝的老人也就是对斗彩鸡缸杯另眼相看,夸它色泽艳丽,形态美观,釉色景致,足可见其巧思,纵然是民国年间的仿品,也价值不菲。
这群老人在鉴别的时候也不忘提携小辈,程少阳与许昊都曾上前讲解,其中尤其以许昊出彩。
他成功的鉴别了一件清朝时期的仿品,让这群老人另眼相看,称其是年轻一辈里难得的俊才,赵老头收了个好弟子。
赵老头被人夸的满面红光,却还是矜持的说道:“哪里,哪里。”
一件件珍品轮番而上,得到或是赞叹或是寻常的评价。不久后,徐长离准备的那幅字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领头的那位老人看到字的那一刹那就将视线对准了徐长离:“小徐,这幅字是你准备的吧?
徐长离直接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陈爷爷。”
周围的几个老人听到之后,也都相视一笑,默不作声。
赵老爷子不是专研书画,与祁老爷子交情一般,莫名的看着他们,并没有看出来。
许昊看到众人的反应,有些不解,但他想起几个月前他帮程少阳摆了自己一道,就走上前。
看着那副古迹斑斑的字,胸有成竹的说道:“这幅字笔法姿媚,字势豪放健朗,痛快沉着,独具风格,与二王的风格相近,但更偏向于大王,看上面的印章,似是赵孟頫的字。”
他一口气说完之后,神色里带着得意,又接着说道:“但这幅字运笔之时更加的随意,隐隐带着草书的笔法,字迹虽然看似老旧,但还是散发着新鲜的墨香,纸张也是如此,宋朝时的纸张到如今可是保留的没那么好。”
他意气风发的说道:“不知道徐先生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幅字,应该是现代的仿品,徐先生年纪轻轻也能找出这么一副形似神似的字来,也是不容易,不知道徐先生把这幅字拿到这里来,是想找人帮你鉴定一二,还是想要直接出售?”
这是在拐着弯的骂徐长离眼光差劲,分不清字画的真假,或者说人品不行,故意拿假冒货到这里蒙骗人。
徐长离不致一喙,看向了先前问候的陈老爷子。
陈老爷子听到许昊的话,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冷淡的道:“许先生的眼光不错,这幅字确实是现代仿的,仿的人大家伙也认识,正是老祁。”
他看看向了周围的一些人,缓缓地说道:“这幅字上面还有老祁的暗记,他早年学大王的行书,后来又转学怀素的草书,书法兼具两者的特点,风格独特。”
“各位也都知晓老祁的名声,他如今也封笔了,估计是小徐求他,他才写了这么副字,价值怎么样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至于那些故意做旧就一笔带过了,人都有亲疏远近,相比起许昊,当然是看着长大的徐长离更亲近。
至于他为什么弄来了这幅字,也不过是小事。字里面留下的破绽与暗记足够人轻松地识别出来。
小徐也不可能故意拿着它爷爷的字去蒙骗人,这么一副简单的字,价值在拍卖会上也不见得会天差地别。
许昊听说了这句话,暗暗咬牙,不冷不热的说道:“徐先生真是有备而来,特意准备了这么一副作品让大家欣赏,实在是不得不让人说一句佩服。”
徐长离也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比不上许先生的高见。”
那边的赵老爷子见到两人之间气氛不太好,打着圆场的说道,“小徐与许昊都不错,年轻人有着种眼光也十分难得啊。”
后面又有人接着说道:“不错,不错,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接着看吧。”
说着便有工作人员将书画收起,放回了展厅,许昊也灰溜溜的回到了赵老爷子的身后。
展览会顺利结束,徐长离与程少阳也就此离开,那副书法虽然开价很高,但是徐长离依旧没有将他留作交易,直接的离开了。
祁老爷子在给徐长离写完这幅字之后,可是严肃着脸,三令五申的说:“我不知道你又要玩什么鬼把戏,但是你怎么把他带回去的,就怎么把他拿回来,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徐长离在心里说道,我等着你对我不客气。
但还是不忍违逆老爷子的意思,不然出价那么高,他还真有可能顺手卖掉,就当添一笔零花钱。
第17章 冷漠的权贵
一年后,京城,四合院内,徐长离难得的起了个大早。
今天是祁老爷子的生日,以北京的交通现状,不早点起可能没法准时到达老爷子的住处。
虽然他当了几十年的中医,深知良好的作息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可他依旧无法减少对于大床的眷恋,何况就算是他昼夜颠倒,他的身体素质也从来没有变差过。
在他小时候住在老爷子那里时,老爷子也对他的体质表示惊奇。但在他一天天的展露出医学天赋之后,老爷子也就不再管他了。
老爷子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他的中医水平比他的书画水平更高的人,他老人家现在能这么中气十足的骂他,也多亏了他的长期调理。
郊区,一座占地面积数亩的庄园静静地矗立在原地,在清晨时分此地还是安安静静。
也是因为时辰尚早,要是等过了个把时辰,前来庆贺祁老爷子七十大寿的众人,就会把这里堵得水泄不通。
门生故吏,政商名流,亲朋好友,都会前来恭贺,徐长离的几个舅舅并小辈的子女们也会一个不落的回来。
此时,这位寿星公正坐在书房内与他的好外孙对弈,一身暗红色的唐装更添喜气,从他清隽的眉目间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范,到老了更增加了一分历经世事的淡然。
这位老帅哥眼神淡然,把手里的白子一扔,略有些嫌弃的道:“不下了,就你这个水平,还好意思和我下围棋,教了你二十年,还是这样不成器。”
徐长离也把手中的黑子一扔:“不跟我下您还想跟谁下,我的围棋不正是跟您学的么。”
听到外孙这么不客气的话,祁老爷子维持着高冷状,端起一杯茶要喝不喝:“我可教不出这么差劲的学生,也就是你天资驽钝,不堪造就!”
徐长离正经的回道:“那是,您也就在我这种朽木身上找找自信了,您的那些老朋友哪个肯和你下?”
祖孙二人保持着高冷状,端着茶品了品,就算碧绿色的茶汤早就已经凉透了。
实际上,这两人的围棋水平都不怎么样,但还是有一个显著地区别,那就是祁老爷子锲而不舍,兢兢业业的找人下棋,几十年都不曾放弃,但依旧没什么长进。
而徐长离在得知了自己没那个天分之后,就断然的放弃了这一项伟大的事业,钻研其他的东西去了。也没谁规定出身书香世家的人一定要下棋不是?
但是祁老爷子对于外孙这么堕落十分的看不惯,每次都拉着他下棋,徐长离搬到四合院去住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讲道理,祁家人就没这个天赋,传了那么多代,也没听说过那个祖宗成为了国手,就连徐长离的几个舅舅也都一样,在围棋这条道路上的成就还不如徐长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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