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颊在如春的室内微微红润,睡颜安详,秀美的五官像是初绽的百合,越明司的心跳有些失衡,他掀被子下床,穿了拖鞋悄无声息的走过去,蹲下,伸手轻轻的触碰着女孩的脸。
柔软的,细腻的,和七年前一模一样。
这时,手机亮了,金朝回了消息:“老板,手机号是外地的,查不到什么,但我有个事要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左樱代:哎嘿嘿嘿可把我牛逼坏了叉会儿腰。
谢槿槿:哎嘿嘿嘿我家樱代真厉害=3=
默默无闻幕后奉献的越总监和温天王:傻狍子!
求收藏求评论!冲鸭!
第19章
谢槿槿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做了一个梦,梦回高中那年,期末考结束,她考了年级前二十,越明司排名吊车尾,数学还差点挂科。
数学老师讲卷子的时候她往后看了一眼,没看到越明司的脑袋,她趁数学老师写板书,转身扒着那铁书架往后看,厚厚的几本教科书排成防御堡垒,越明司就趴在那一团安全的阴影里,悄无声息的打瞌睡。
他缩成一团的样子像极了在校园里随处栖息的猫,慵懒,散漫,让人想去挠一挠他的下巴。
谢槿槿看着被他皱巴巴压在下头的惨烈考卷,无声的叹了口气。
左樱代隔着走道砸过来一个纸团,提醒她数学老师转身了,她连忙坐好,数学老师在讲台上一边拍着粉笔灰一边慢悠悠扫视下方:“我要挑一个幸运的小朋友上来解答这道题。”
数学老师目光所及之处就跟割韭菜一样刷刷埋下去一大片脑袋,安静如鸡,得不到回应这位教研组组长很不开心,于是他抖开成绩单,推着老花镜悠悠道:“我看看,卡在及格线的是哪位同学——”
谢槿槿下意识的回头,“幸运的小朋友”正毫无心理压力的跟周公下棋,丝毫不知道危险将近,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充当这个救世主,猛地举手:“老师我会。”
下课铃响,越明司准时被闹醒,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浓密的眼睫毛上欲坠不坠的挂满了睡不醒的泪花。
一个人猛地挤过来,差点没把他从凳子上拱下去,越明司骇了一跳,伸手扒住桌子面,瞪眼扭头,看见谢槿槿把他桌上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排开,嘴上说着:“往那边去点,我坐不下了!”
“喂!”越明司睡意全消,他一边防着自己被谢槿槿鸠占鹊巢挤到地上去,一边说:“你自己没凳子啊?”
谢槿槿不理他,把他那张满江红的数学卷子摊平,用笔盒压住翘起来的边角,拿着圆珠笔说:“这道题考三角函数,你做这条辅助线……看卷子啊你看我干吗!”
越明司跟她两个人艰难的挤在一张板凳上,肩背紧贴,两个人较劲似的互相顶着,谢槿槿看他仍旧一脸睡不醒的散漫样子,急躁的伸手去推他额头:“午休就四十分钟,我要给你把上课内容讲完,你不要发呆了喂!”
“哦讲讲讲。”越明司懒洋洋的应了一声,老态龙钟的转过身面对书桌,一条长腿支棱在桌肚外头,校裤有点短,被他抻上去,露出一截白皙匀称的脚踝。
谢槿槿竹筒倒豆子似的讲题,圆珠笔行云流水的在卷子上做着标注,她讲的聚精会神,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越明司看似专注,实则魂飞天外。
“你听懂了吗!”她一口气讲完了五道大题,隐隐期待的问。
“听懂了。”越明司扑闪着眼睛,回答的充满了诚意。
“那我出道差不多的题你做给我看看!”谢槿槿欢喜道。
“,,,,,,”
越明司低头咬住了手指甲,半晌,他有点无奈的笑道:“槿槿,别为难我了,你知道我对数学没兴趣。”
谢槿槿的笑容自唇角一点一点的凋敝,她有点急躁的问道:“那你对什么有兴趣啊?”
“电影,流行音乐。”越明司一手托腮:“美学。”
“那些能帮你考高分吗?”谢槿槿反问:“能让你高考考上本一线上个理想的大学吗?”
越明司不说话。
优等生和劣等生之间的代沟有时候比物种差异还大,只不过小时候还不是很明显,小升初划区分学校,他们俩在一个班,中考的时候越明司是择校生,交了一笔费用跟谢槿槿进了同一个班,可高考呢?
谢槿槿愁眉不展,她知道越明司不爱学习,可越明司除了不爱学习以外什么都好,对她也好……
如果高考考不好,并行的人生在分水岭的地方走散了,会怎么样呢?她有点不敢想。
“你那么聪明为什么就不肯好好学习呢?”她恨铁不成钢:“老师都说你只要肯用心,总分提高三十分很容易的。”
“条条大路通罗马,不一定非要应试才能成功啊。”越明司不以为意。
“可是大部分人都是老老实实考出来的啊!剑走偏锋成功的人百里挑一,怎么可能那么巧就是你啊!”谢槿槿眼眶红了,她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就浮现出越明司带着五颜六色的安全头盔去工地里面板砖,到了饭点打开保温桶里面只有清汤寡水的凄惨场面,没有面包哪儿来的爱情,她越想越难过:“那些好高骛远的人,最后都失败了!都去蜗居了!”
越明司哭笑不得:“那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去蜗居,也不会去讨饭,更不会向你借钱行了吧,不要胡思乱想了,乖。”
“那你要啃老吗!”谢槿槿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我知道你们家不穷,但是等你爸妈退休了,你会坐吃山空的!”
“你是不是大姨妈快来了,成天想些有的没的。”越明司似乎有点头疼,从抽屉里摸出耳机塞进耳朵,又摸出一个三明治塞到谢槿槿手里:“这个点食堂估计没饭了,你吃这个,我再睡会儿,晚上一起去吃火锅啊。”
谢槿槿握着三明治傻站在原地,看越明司趴下后秒睡,柔软的黑发遮住了眼睛,像个金贵的猫主子,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在意。
连他们的未来都毫不在意。
她气的差点把三明治砸到他的脑门上,最终还是忍住了,她闷闷的回座位,一边想着农民伯伯种田不容易,一边委屈的开始啃干粮。
左樱代吃完饭叼着棒棒糖回来,笑嘻嘻道:“哎?这不是越猫猫的早饭吗!怎么啦,做不出题目就不给吃饭啊?你还真是个黑寡妇哎!”
“才不是呢。”谢槿槿低声说,她艰难的将三明治里的生菜咽下去,愤怒的团了团包装袋。
“别这么傲娇。”左樱代说:“好了那么多年,是个人都知道你们会结婚的嘛!”
“谁跟他好了!”谢槿槿忽然发怒:“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学习,早恋最影响学习了! 我才不会早恋!”顿了顿她咬牙道:“我才不会跟徘徊在挂科边缘的人怎么样!我才不会那么没有上进心!”
她突然义愤填膺,左樱代有点傻眼,哆哆嗦嗦道:“你是不是大姨妈快来了?”
谢槿槿重重的哼了一声,埋头写卷子去了。
左樱代吐了吐舌头,把话题岔开,这些话像一阵风似的吹过,殊不知书架后面,小憩的男孩子皱了一下眉,他依旧紧闭着眼,然后无声的把左耳里滑落的耳机重新塞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越明司:讲道理我被甩的理由还蛮无厘头的......
谢槿槿:什么被甩?我根本就没承认过早恋!
_(:з」∠)_学霸跟学渣之间的爱情真是比梁祝还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求个收藏啊宝宝们,冒个泡人人都像谢槿槿一样考高分!
第20章
如果不是陆莹一上午给谢槿槿发了近十条点赞邀请,谢槿槿几乎忘了双十一和黑五都迫在眉睫。
她想了一下的确好久没有购置新东西了,督促越明司吃完早饭,她拖了张凳子坐到床边,点开了几个海外代购的APP,全神贯注的刷着,开始种草。
看了一个多小时,谢槿槿看中了几款外套,价格都是四位数。
硕士期间她几乎是没有收入的,全靠国家和医院的津贴抵掉生活费,谢槿槿捏着下巴盘算了一下,三千弱水只能饮一瓢,并且饮完得旱好几个月,顿时感到一阵肉痛。
她来来回回的拖动那几件衣裳的图片,风格迥异,各有千秋,她都很喜欢,下不定决心,忽然听越明司道:“最后那件A摆的风衣不错,军绿是今年流行色,显白,适合你。”
谢槿槿一愣,发现越明司不知什么时候把脸凑过来了,嘴里叼着冲奶粉的细棒,认真的看着她的手机屏。
他神色专注,反应专业,好像那些年的角色扮演一下子颠倒了过来,他从被□□的一方变成了莅临指导的一方。
“真的吗?”她被说的有点心动,但是看着三千多的价格,依然踯躅:“其实我觉得那个一千多的针织也不错……”
“嗯。”越明司点头:“我是完全不介意你穿的像个高中生一样,女孩子扮嫩点挺好。”
“……”
谢槿槿一脸漠然的把针织外套从收藏夹里清了出去。
越明司笑吟吟的将两手枕在脑后,靠在床头道:“我记得BURBERRY秋季款有一件颜色差不多的,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托人——”
“打对折我也买不起啊!”谢槿槿一想到BURBERRY的价位顿时悲痛欲绝,光速把那件衣服付了款,然后“蹬蹬蹬”去洗手间剁手去了。
越明司张了张嘴,把后面那半句“买了送你”给咽了下去,他转了转手机,忽的听见有人敲门。
“越总监?”女孩细细的声音响起。
越明司没动,倒是洗手间里的谢槿槿探出了头,她下巴上还在滴水,手忙脚乱的用纸巾擦着:“哪位?”
越明司抄起手,也不做声,好整以暇的看谢槿槿以“女主人”的姿态替他应付来人。
刘珊穿了一身的轻奢品牌,将肩头的LV链条包往上拉了拉,然后两手交叠摆在身前,像个礼貌的日本小女人一样微笑道:“你好,我来找越明司,请问可以进去吗?”
刘珊今天画了崭新的精致妆容,灰色系的隐形眼镜把她的眼睛衬的水汪汪的,和那天晚上在急诊风尘仆仆的形象判若两人,谢槿槿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越明司的“正牌女友”。
“我记得你是急诊科的医生吧。”刘珊冲谢槿槿微笑:“为什么会在脑外科的病房呢?”
“啊?”谢槿槿一愣,她就是再迟钝也隐约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敌意:“我……”
“你是跟着越总监一起过来的吗?”刘珊笑得愈发娇美:“你一直在这里照顾他吗?”
谢槿槿皱眉,正思索着要怎么回答,刘珊却忽然从包包里取出了一张美容卡,亲亲热热的塞到谢槿槿手里:“真是多亏了谢医生照顾我们家阿司,那天还没来得及谢你呢,我也没带什么东西来。”她抬手翘起谢槿槿的下颌,啧啧道:“你们当医生的平常日夜颠倒,哎呀,就容易长皱纹,这么好看的姑娘太可惜了,这是一张ALICE美容包年的VIP卡,随时随地都可以去享受尊贵服务哦,女孩子啊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谢槿槿被“长皱纹”三个字雷的外焦里嫩,攥着那张金粉色的卡,手腕颤抖,半天回不过神来,刘珊就“哒哒”的绕过她走进了病房。
感觉自己的存在很不合时宜,谢槿槿站在门边咬了下嘴唇,手心也被那张美容卡硌的难受,她犹豫了一下,转身走进去。
那厢刘珊已经坐在了她原本坐的椅子上,只不过椅子旋转了九十度角,她像个正常来客一样面对着病床坐,没有和越明司耳鬓厮磨的靠在一起。
谢槿槿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在那两人的注视下,她将那张美容卡递还给刘珊,认真道:“我做我应该做的事,这东西我不能收,刘小姐还是拿回去吧。”
“你干嘛……”刘珊抬起头,笑容有些僵硬:“这么客气。”
“你来了就好好照顾病人。”谢槿槿努力的平复着内心的不适:“我回急诊了。”说完,她拿了小沙发的白大褂,边套边走出了病房。
刘珊斜眼看着谢槿槿离去的背影,眼角挂着不屑,随后她笑盈盈的转过脸来,还没开口,越明司已似笑非笑道:“哪有你这么送礼的,生怕摄像头拍不到似的。”
刘珊愣了一下,一时尴尬,她看越明司的神色懒洋洋的,也不像是责备,权当他在打趣儿,便噘嘴道:“那又怎么样?她把我最重要的你治好了,我当然要好好感谢她,花多少钱都可以,一张美容卡算什么?”顿了顿她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SORRY。”越明司耸耸肩:“今天来有事?”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刘珊有点羞涩,然后打开包包说:“顺便把我爸爸的资料带给你。”
她将一份报告交给越明司,越明司草草一翻,发现是上次问刘总要的房源资料。
“谢谢。”他满意的点点头。
“我爸爸说应该谢谢你。”刘珊掩饰不住的欢喜:“最近我们公司的股票涨势非常好,多亏了你……”她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手指来回的揪着毛呢面的裙子:“我跟爸爸说,我们都已经是那种关系了,说谢谢就见外了……阿司,你愿不愿意……”
“哪种关系?”越明司忽然反问。
刘珊一愣,讷讷道:“就是我刚才说的……”
“抱歉。”越明司笑道:“刚才忙着看令尊给的材料,一时没注意听,刘小姐是说债务关系是吗?”
“啊?”刘珊张口结舌:“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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