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句我听出来了,你嫌我笨。”江晓笙瘪着嘴委屈。
“嗯,贵在自知,挺好的,回头自己跟大哥说。”
“二哥,我错了!”杜文玲一想起她大哥比二哥还古板的脸,顿时想跪了。
——
杜文玲原本想靠着二哥拉回一程的念头,算是彻底落了空。
张老师出了个通告,就贴在教学楼的前面,大红纸上写黑字,向所有人昭告了处罚方式。
她羞愤难忍,送走了杜聿霖,自个儿跑到没人的天台,痛苦了一场,心里头对沈南瑗的恨,只多不少,把对杜聿霖的怨气,也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是的,都怪她。
沈南瑗怪冤枉的,她都不晓得杜聿霖来过学校。
不过从今天一早起来她就一直右眼皮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她觉得应该是跟一早上在邱老师那撂下的霸道回应有关。
只要设想一下沈黎棠接到电话赶来学校的画面,沈南瑗就觉得有些头疼了。
沈南瑗自言自语地吐槽:“杜家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你说谁?”
低哑性感的声音几乎是从头顶飘来,沈南瑗猛地一颤,发现杜聿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前面,要不出声,她差点就撞在人胸口上。“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聿霖看着她那反应挑了挑眉,故意有些暧昧地俯下身,“你说呢?”
沈南瑗在他靠近的一刻,非常下意识地想退一步,却先被杜聿霖揽住了后腰固定在他臂弯处,而两旁是随时会有人经过上课去的林荫道。
真是要疯了!
“你——放开我!”沈南瑗咬牙切齿地低喝。
只要随便路过个人看到这一幕,她沈南瑗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一边跟大少定亲,一边跟二少暧昧不清,只要传出去,谁会管她是不是被强迫,都只会说她不要脸!
认定了杜聿霖险恶用心的沈南瑗眼周迅速红了一圈,恶狠狠瞪着人。下一刻,就直接拽住了杜聿霖的领子把人拽离了这处显眼地方。
就近找了个没人的教室,直接把人拖了进去。
杜聿霖一直在留意沈南瑗的神情变化觉得有意思之际,就被小野猫的主动惊了一跳,而后的许副官正要跟上,就被他背在后面的手势制止。
他十分配合小野猫发威,甚至在进了教室后贴心地关门落锁。
沈南瑗凭着冲动一鼓作气,事实上,把杜聿霖这匹狼跟自己关在一起才是更危险的事。
然而眼下,她是真的很气,两颊潮红,已经有了曲线的胸脯不住起伏。
那姿色绝不是一般的诱人。
杜聿霖忽然觉得喉咙有点痒,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牢牢锁住胸前压着自己的小女人。
沈南瑗一撞上那目光,立马就松开了手。
可显然某人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杜聿霖一手扶墙,一手扣住她的后腰,重新将温香软玉圈在怀里,笑眯眯地说:“没想到小野猫你见到我这么高兴。”那轻扬的语调显示了他现在的愉悦心情。
杜聿霖很无耻地把她的气愤归纳成了主动。
难得,他的小猫今儿没冲他亮爪子,还想主动和他亲近。
作者有话要说: 杜聿霖:宝贝儿,你是真的确定要和我单独呆在一间教室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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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土匪来了
沈南瑗都快郁闷死了。
这个自大的男人哪里看出来的!
“我一点都没有想见到杜、二、少!望二少记得我是你未来……”她后面的话突兀堵在了杜聿霖倏然沉黯危险的目光中。
仿佛她说出来, 他能当场把她办了的危险预感。
她咬了咬牙,不得已转了话锋:“请杜二少高抬贵手, 发发善心放过我吧。”
杜聿霖黑眸里倒映出她的身影。
殊不知她此刻的反应到他这里, 像多了个不可多得的新鲜玩意儿, 越来越看不够。
“我说没说过, 招了就得认, 你招了我在先。”
“我也说了前面是为了自保,是误会, 二少……”沈南瑗想说,但发现了杜聿霖眼光里涌动的兴趣。
她脸庞更艳, 狠狠跺脚踩他想脱身, 结果发现那人早有防备, 踩了个空不说,还被人抱上了钢琴架。
这人压根就不打算好好听她说话。
四五十平的教室除了她现在屁股坐着的这台钢琴, 没别的了。
她记起卢兰学姐说过, 学校的琴房是不对外开放的, 需要向安娜老师申请才可以拿到钥匙使用。
结果让她误打误撞闯进来,进退维谷。
“杜二少, 我跟你不一样,我玩不起。”她抬眸, 坦荡而直白得迎上了他的目光, 异常郑重。
她不是他狎玩的对象。
“如非必要,我也不愿和你妹妹起冲突,如果你是为了她来的……”她再启口, 莫名涌上一丝委屈,哑了哑声,最后赌气似的冲口:“你们兄妹俩一样混蛋。”
杜聿霖的心脏快速收缩了下。
在那一刻,突然有些心疼的感受,他解释:“不是因为她。”
“嗯?”
沈南瑗抬首,觉得杜聿霖此刻的反应有些奇怪,但扑鼻而来的清冽味道,专属于杜聿霖的气息还是让她晃了下神。
“我要做什么,想做什么,从来没有人能动摇左右。”杜聿霖摩挲着她弧度优美的白皙后颈,幽幽开口。“我想要的,也从未失过手。只是现在你放心,我不动你。”
沈南瑗心口一紧,仿佛自己逃跑的意图被人看穿。可更多的,是对杜聿霖的怨,要不是他,自己哪至于动辄担惊受怕的!
冷不防手里就被塞了一冰冷金属物。
一把袖珍勃朗宁。刚好女士手心大小,握着不费力。
杜聿霖道:“这玩意儿比拳脚可靠。”
沈南瑗心里想着他总算是办了件人事,她拿着勃朗宁,翻来覆去地看,再一抬手就对准了杜聿霖。
她其实只是试一试他的反应,就是下意识的勃朗宁握在了手中,找个靶子瞄准一下。
杜聿霖并无反应,“弹匣容量6发,单排单进,纯双动扳机扳机行程长,扣力大,手感可能不会特别好,不过有做过改进。”
沈南瑗因为他的平静微微不爽,把枪放下来拿在手里把玩研究。
她不会射击。即便是动手,只怕一秒就被杜聿霖制服了,这叫来自VIP玩家对普通玩家的藐视?
可沈南瑗是真喜欢手里这把。乱世里,木仓有时候比钱还有用。
而且这样子的,可不是一般能弄到的。
“咳咳,我准头一般,上回在梨园,我都是乱打。”
“我可以教你。”
“许副官教就可以了。”
“把木仓还给我。”
“……”
最后大概是一把勃朗宁达成的暂时和解。
当然,沈南瑗为此没少被占了好处。
只是杜二少说话算话,说不动,就不动。
最大的限度也就是亲亲搂搂抱抱,竟然对沈南瑗来说觉得这人还算有点良心。
杜聿霖又在学校里逗留了一会儿,撩了把她的下巴,大剌剌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哎——”
沈南瑗都来不及阻止,只想说蛮子就是蛮子。
不过,翻窗户的姿势,还是很帅的。
杜聿霖今日本来是要去营房练兵的。
这前后一耽搁,竟过了往常练兵的时间。
杜聿霖一矮身进了汽车,吩咐:“回家一趟。”
他下午要去见市长,和政府官员开会。
去和那些兵痞子练兵,什么样的穿着都行。
可去见那些政府官员的话,最好还是像他们一样西装革履,若不然他怕自己会吓坏了他们,到时候要没一个人敢说话,那就尴尬了。
很快到家。
杜聿霖要了热水,换衣之前,他准备先泡个澡。
亲兵将热水打来,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杜聿霖脱掉了衣服,宽肩窄腰,完美的倒三角比例,看着瘦高瘦高,脱了之后才见真章,因为常年拉练,腹部的肌理分明。
他迈腿进了浴桶,没入水中,一瓢一瓢的水下去,热水氤氲间,男色惑人。
可能泡了有三两分钟的时间,只听门“吱溜”一声响。
杜聿霖的反应很快,白色的浴袍一转,遮挡住了身体的同时,一手握住了配木仓,一手上了栓,看都没看,木仓口精准地指向了来人。
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丫头,手中还捧着白色的毛巾,她吓得牙齿发抖,“二,二少,是,是夫人派,派我来的。”
“作甚?”杜聿霖厉声喝问。
丫头委屈至极,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抽抽噎噎地说:“夫,夫人说,要是二少喜欢……”
“滚!”不待她把话说完,杜聿霖像受到了侮辱似的,又大喝了一句。
丫头浑身一抖,毛巾落在了地上,可她顾不上捡。二话没说,转身逃命似的奔了出去。
杜聿霖再也没有了上午的好心情,气急败坏地朝着门外喊:“许副官!”
“在!”许副官的后背一凛,他瞧见那丫头跑出来的那一瞬间,就知大事不好。
“领军法十棍!今日打五棍,另五棍七天之后打。”
“是!”
许副官欲哭无泪,少帅算的可真准,他挨上五棍,疼七天,然后还得挨五棍。
这是让他长记性的意思吗?
可他也不知道啊,他还以为那个沈南瑗行,其他的女人没准儿也行呢!
又是夫人派来的人,夫人那儿都找了他好几回了,他一想这种事情,男人不吃亏的,他左右也是为了少帅好,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阻拦。
再说,那丫头模样虽算不得顶好,但秀气斯文,最重要的还是长相干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跟那沈南瑗差不多,清透撩人的紧。
谁成想,怎么还是不成呢!
——
沈公馆,李氏仍是在客厅等沈南瑗放学。
不过今天是有好消息。
天大的好消息。
沈南瑗进门就瞥见了李氏难掩激动的神情,迎上来,“南瑗,走上楼,看看我给你改的衣服。”
“好呀。”沈南瑗反应也快,虚扶了李氏一把,一块上楼去了。
薛氏也在,在剥桔子,看着两人结伴离开,啐了一口,“瞎殷勤,还真是乡下人跟乡下人,处一对去了。”
“三姨太原来不是这性子的,再说巴结三小姐有什么用?”不都是泼出去的水。旁边侍候的丫鬟夏荷问。
“谁知道她脑子里想什么,嗳,我剥橘子手都酸了,你干嘛啦。”薛氏一下就调转枪口,怼上夏荷了,“剥个橘子都不利索。”
“二姨太,您不觉得酸倒牙么?”夏荷剥得可是青皮橘子,淮北的,拿蜂蜜腌渍过还能好点,这么个吃法,寻常人的牙口哪受得住。
“没啊,挺好吃的。死丫头,你是不是又想躲懒呐。”
“二姨太,你最近挺爱吃酸,该不会——”
楼底下乒乒乓乓的动静,没引起上面一点关注。
因为沈南瑗对着面前的两根黄鱼,欣喜的呆住了。
李氏喜笑颜开,真真是高兴极,“这是上次那件毛呢大衣的钱,里衬是羊绒的,不少太太来问,赵太太出价最高,我才‘忍痛’舍的。”
其实这也是沈南瑗想的主意,李氏今儿才鼓起勇气,穿戴着沈南瑗设计的,去了一趟锦缘珠宝,衣服套了塑料膜封着让冬儿一直在后头举着。
上好的料子就得这么仔细打理,人家一看她派头只当是哪位新来的富太太,围着她就讨论起她的衣着配饰,当然就有人过问那件大衣。
“三姨太一开始可紧张,可那些太太的眼睛光在那些衣服配饰上也没注意,一劲儿问是哪儿做的。”冬儿兴奋地做补充,“咱们照三小姐吩咐,说是泷城有名的大师傅定做的,都上赶着要地址。”
“我没说,想着等落了铺面再说,眼下还是稳妥点来。”李氏柔柔说道。老实说,东西这般抢手倒是给她吃了一粒定心丸。
沈南瑗并不意外这效果,而且李氏做的,就是商家所谓的‘饥饿营销’,李氏的手工万里出挑,和她的新式设计,加上仅此一件,独一无二的噱头,就能引得那些名媛太太们疯狂了。一件大衣的成本也就十块钱银元,现在翻了六七倍,还是超了沈南瑗预想的。
“这两根小黄鱼仅仅是开始。”沈南瑗发现两人都屏息看着自己,才后知后觉两人是在等自己的欣喜反应,不由笑了起来。
“铺面的事确实得联系,不过什么都靠咱们人工,先不急着出量。”沈南瑗老神在在,“就像三姨太说的,咱们的身份确实不合适,稳妥着来才行。有事儿就让冬儿出面去,记得低调,别引人注意就行。”
“四小姐?您在这儿做什么呢?”冬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诧异。
沈南瑗当即上前拉开了门,就看到沈芸芝站在那,正一副被抓包后恼羞成怒的模样,不知什么时候躲在门口偷听的。
“咋咋呼呼,我不就路过,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亏心事呢?”沈芸芝悻悻地倒打一耙。
冬儿的嘴笨,一时竟被唬住了。
沈芸芝拿住了势,心知那沈南瑗狡诈的很,并不恋战。
她匆匆下楼,一转身就扑进了苏氏的怀里,同苏氏嘀咕了好一阵儿。
冬儿把门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沈南瑗听。
李氏先变了脸色,她揉着帕子,焦虑地说:“南瑗,这可怎生是好?”
“没事的三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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