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回答让安托尼特的眉毛又挑到了一点“得了吧,布鲁斯,我以为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谎,你总是避免喝酒。”
“……抱歉。”布鲁斯在这句话之后低着头看着手上的空杯子几秒以后才回答,他重新抬头看向安托尼特,眼里带着歉意的笑容“我们说好的了不相互做侧写的。”
很少有人知道布鲁斯也学过心理学,只是低调的旁听,安托尼特在斯坦福和他总上同样的课所以才知道。
“哦,对不起,职业习惯。”她左手在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布鲁斯体谅的点了点头,想起什么一样环顾四周“所以,托尼在哪?我记得早些时候我还看到他了?”
“出去透气了,佩普今天的鞋可能并不合适,托尼跟着他去了……我猜那是图书馆?”
“哦,我希望他能给我点面子,别弄脏我的沙发。”布鲁斯叹了口气,带着点苦恼的抱怨。
“不会的,佩普是个标准很高的姑娘,没约会三次之前是不会同意和他上床的。”
这回布鲁斯挑起了眉毛,带着点惊讶“所以托尼还没追到波茨小姐?”
对此问题,安托尼特只是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回答“虽然他是我哥,但我还是得说句公道话,如果他不加把劲是追不到佩普的。”
“好吧。”布鲁斯拉长了音点了点头“所以你呢?”
“我?”
“我看你带了新面孔来……”
“那是我同事,你这个邀请太突然了,我来不及联系我的御用男伴罗迪。”安托尼特摊了摊手做了个‘你懂的’的手势,并迅速的扫视大厅里确认瑞德还在和斯特兰奇说话并做了个嫌弃的表情“我的同事里只有这个和我年纪差不多。”
布鲁斯随着安托尼特的眼神瞥了一眼,漫不经心的问“你的同事是个医生?”
“他是个博士,但是不是医学医生……”安托尼特看了一眼和某位知名医生聊得起劲的人叹了口气“不过我觉得他和医学学位之间只隔着一个年龄问题。”
布鲁斯的眉毛挑到了额头上“有个能跟上思路的人一起工作一定很愉快。”
“还成吧……通常情况下我不得不充当他和别人之间的脑回路翻译。”安托尼特摆了摆手。
“那么,哈维怎么样?”
“?”
“哈维·丹特,刚刚那个和你说话的检察官。”布鲁斯提醒道。
而安托尼特在经过这样的提醒以后点了点头,她毫不惊讶布鲁斯注意着她,他总是在掌控全局“是个好人,怎么?”
“所以你喜欢他吗?”布鲁斯现在的嘴脸就有点八卦了。
安托尼特歪着头研究了一会对方闪烁的眼睛里隐藏着什么,但是布鲁斯也懂得侧写,所以他将情绪隐藏的很深,所以她最终放弃了,只是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给了一句“不讨厌。”
“好吧。”布鲁斯并没有表露出对这个回答满意与否,他只是点了点头
“你最近怎么样?”安托尼特反问,她有一阵子没有看到面前的人了,他们的联络并没有很紧密。
“还是那样。”布鲁斯展开手臂背靠阳台的栏杆,轻松的回答。
“还是那么热衷极限运动?”安托尼特看了他一眼,也找了一面栏杆靠着,和他面对面,指了指他伸展的不太对称的手臂“如果一种活动总让你受伤,或许你该考虑不要做这个。”
“世事难料。”然而布鲁斯苦笑着回答,在安托尼特挑起一边眉毛无声要求解释的时候低头笑了笑,再次抬起头以后,他的眼底多了一些笑意,但是安托尼特并不觉得那发自内心,那很像托尼在某些时候隐晦的表达‘我另有想法’时。
于是他们同时开口想要说点什么——
风里传来了某个隐约的声音。
于是他们几乎同时停下来闭上了嘴。
那是某种东西穿过树丛的沙沙声,就在他们正下方的那片树林里。
安托尼特扭头去向下看,先是看到了楼下那片树林不自认的晃动,然后才看到一个人从那片灌木中走出来,步履踉跄,有气无力的叫喊‘help’,在走出来以后栽倒在地上。
布鲁斯也探着头看见了这些,他比安托尼特更快的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而他的做法更惊人,他单手撑着石台围栏,翻身直接跳下二楼。
安托尼特自认做不了这么高难的动作,所以她选择扭头,扒开了人群冲向大门,期间还不忘拉着瑞德。
第13章 科学技术13
安托尼特带着瑞德冲出去的时候,瑞德一脸懵逼还在不断的问她发生了什么。但安托尼特没空回应他,她光是拎着自己的裙摆在奔跑中对付自己的高跟鞋就已经花掉了全部精力。
而最后,她跳下庄园大门的台阶站在草地边的时候不得不踢掉了自己的鞋。并且一边暗自庆幸幸好这是韦恩家的草坪,有人定期修剪不用担心有碎玻璃扎伤自己。
当她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布鲁斯正蹲在倒下的人身旁尽力做抢救。这个人穿着定制的西装,但是一只袖子沿着中缝撕开,裤脚沾满了碎草应该是徒步穿过了韦恩家的树丛,皮鞋也丢了一只。
“他还活着吗?”安托尼特撩起裙摆询问,瑞德也在她身边蹲下,两个人非常默契的一个摸着脖子上的脉搏一个掐着手,但是并没有摸到脉搏。
这时候头冲下趴在地上的人抽搐了一下,三个人反应迅速的动作整齐的小心将人翻过来。
正面的状况比他们想象的糟糕的多,这个人白色衬衫前襟被染成一片红色基本已经是一件破烂了,破口处还可以看到相当深的伤口。
布鲁斯的第一反应跟所有人一样是进行急救,他用相当标准的姿势做心脏复舒,但是他只按了一下,几小股血从这个人的胸口喷出来,飞溅了他和安托尼特一脸。
他们所有人都愣了,布鲁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瑞德问“你刚刚是不是在跟医生说话?”
“是的!”瑞德几乎是跳起来。
在瑞德冲回去找医生的时候,他们两个小心的扒开了那件破烂衬衫,然后看到受害者胸前在肺部的位置扎的几个孔洞。
一个临时雇佣过来的女仆正端着盘子从大门前走过……她看到了蹲在草地上的两个人,好奇心让她向那个方向走过去,在看清面对她的是她的雇主韦恩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问“韦恩老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布鲁斯正忙于检查,在听到声音的时候抬起头,阻止的话已经晚了,女仆先一步看到了他脸上的血迹和躺在地上的人,一声尖叫抑制不住的破口而出响彻整个庄园。
原本在宴会里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一声尖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时间所有人都涌向窗户,轻易的看到了楼下发生的事情。
安托尼特几乎是一瞬间听到楼上爆发出来的吵闹。
瑞德带着一脸疑惑的斯特兰奇医生回来,斯特兰奇医生在看清情况的一瞬间,脸色就从不耐变得严肃,他几乎粗鲁的推开了布鲁斯,挤到最近的距离,动作熟练的检查脉搏瞳孔甚至毫不在意血迹弄脏衣服的趴下来倾听。
布鲁斯从旁边站起来,他抬起头看了看二楼阳台上挤满的客人,抿紧了嘴。安托尼特抬头看到了,于是她对他说“去处理你的事情。”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布鲁斯作为主人必须出面去安抚宾客。
布鲁斯没有迟疑,他后退了两步最后看了一眼他们,然后转身回到庄园里。
戈登警长也在这次的宴会上,他挤过人群来到现场,身边还跟着登特检察官,而这时斯特兰奇医生刚好完成了一通检查,他摇了摇头做了一个遗憾的表情“他的肺部被戳穿了了,我们帮不了他。”
“谢谢你,医生。”戈登警长也蹲下来,他推了推眼镜,苦着脸看着这出突如其来的惨剧“知道他遭受了什么吗?”
“我是医生,但不是法医,警官先生。”斯特兰奇医生傲慢的白了他一眼,但还是显示出了自己的专业水平“根据出血量,这个倒霉的家伙遭受了很多痛苦,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流了很多血,我猜折磨他的人给他打了肾上腺素,让他失血更快了。肺部穿孔显而易见,多处外伤但是避开了要害,要么这人具有专业医学知识要么是专业杀手……只能看出这些,内伤以及药理需要实验室分析,我不是神。”
“已经够了,谢谢你的配合。”戈登觉得自己不能要求更多了,他点了点头放人离开。
安托尼特正趴在那里检查挂在尸体身上的小刀。她用戈登递过来的纸巾捻起一柄,这是一把精细的小刀,刀柄上刻着花纹,安托尼特仔细的辨认着看起来像是一个猫头鹰。
“你认识这个花纹吗?”安托尼特拿着刀尖,将上面的花纹递到戈登和登特眼前的时候戈登的脸色变的很差,但是他没解释,反而是扶了扶眼镜转移了话题“我已经叫了警力。”
今晚已经足够混乱了而接下来只会更混乱,所以他决定事情按照标准流程一步一步来
“他们会来取证检查周边情况。我觉得你先回到里面去,之后我们在警局再讨论。”
“好的。”安托尼特被拉起来,几乎是被推着走回去,她的主要注意力还在手上的东西上。所以当她的眼前因为闪光而发白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聚光灯前。
这是一场汇聚了各界精英的宴会,当然少不了记者。而记者就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在这种时刻显示出了其超强的专业度和兴奋。
一时间几个话筒同时推挤到安托尼特面前,问题层出不穷——
“斯塔克小姐是吗。听说您是一名FBI……”
“斯塔克小姐,请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您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吗?”
“这是一桩案子吗……”
“您和您兄长这个宴会几乎没有交流,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这些千奇百怪的问题在安托尼特的耳朵里化为一片嗡嗡的背景音,她没能听清其中任何一句。实际上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睁大了眼睛在镜头前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在无数闪光灯下眼前一片爆白。
好像回到了那一年圣诞,下着雪,她把脸埋在那条妈妈织给她的暖和围巾里,尽量无视那些试图塞到她鼻子下的话筒,唯一能紧紧抓着的是托尼的手……
然后突然间好像她又回到了更早的时候,那个灰暗的房间……有人闯进来,抱着她跟她说没事了,等他们走出来,一片闪光灯围绕着他们,她闪避着镜头向后看,越过抱着她的人的肩膀看向那个房间,然后她看到……
有两双手一左一右的架住她,坚实有力的拖着她远离喧嚣。
第14章 科学技术14
“呼吸,妮蒂,呼吸。”
安托尼特的耳边传来这样的低语,不断重复,直到她能够理解这些字句的意思。她听从劝说猛然吸了一口气,肺部充盈了氧气,一股灼烧感让她咳出来,然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自己被人抱着。
此刻她正对着那件名贵的衬衫猛咳,但对方丝毫不在意。依旧一只手搭在她的背后安抚她。
会这么做的只有几个人,而这么骚气的粉色衬衫基本上就只剩下一个选项——
“哥。”安托尼特再次深吸气颤抖着压住嗓子里的不适,挤出这么一一个词。
“安静点。”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托尼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放开她。
于是安托尼特的头顶在他的肩膀上,让自己暂时放松下来,完全倚靠自己的兄长。
托尼身上沾着一股红酒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常年挥之不去的机油味,那是托尼独有的浸入血肉里的气味,她从小的时候泡在托尼的实验室用尽全力给兄长捣乱的时候对这种味道最熟悉不过。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安托尼特觉得自己缓过来了,拍了拍托尼的肩膀。在她背上有节奏拍打的手停下来,托尼扶着她肩膀将她推直,但是没有马上放开,而是在及近的距离观察着她。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出现的担忧。
“我很好,别担心。”她吸了吸鼻子,对他微笑。
托尼也调整了一下表情,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可不是吗,好得很呢。”
这时安托尼特才发现自己坐在一个空屋子的沙发上,从两边顶到天花板的书架可以推测这里是韦恩家的书房。佩普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关切的看着他们,而托尼半跪在她面前,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肩膀上作为支撑。
“把这个吃了。”这时候布鲁斯走进来,急匆匆的象是一阵龙卷风,他的头发已经乱了,领带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他走到安托尼特面前把两片药片递给她。
安托尼特毫不怀疑的接过来咽下去,想要用自己依旧颤抖的手接过水杯,但是布鲁斯挡住了她的手,直接将杯子递到她的嘴边。
辛辣的液体和着药片咽下,安托尼特惊讶的看着布鲁斯,而后者收了杯子耸了耸肩解释“镇定剂和白兰地,我通常不推荐这么混合,但是你现在需要这个。”
安托尼特点了点头,理性思维慢慢的回来了,她看了看四周,少了某个熟悉的人让她有点担心“瑞德在哪?”
“你的同事在外面对付媒体,看起来他比你有经验。”布鲁斯回答她,抿着嘴时不时的看向窗外,几乎是半只耳朵竖着听外面的动静。
“去吧。”这是安托尼特今天第二次跟布鲁斯说这句话“出了这么大事,主人不在就太难看了。”
布鲁斯看了一眼安托尼特,然后转向了托尼,后者对他点了点头。
安托尼特对她的兄长和好友之间的相互模式很着迷,在对外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针锋相对极尽富家子弟的奢华来相互攀比,让人们有种一山不容两壕的错觉。私下里他们也很少沟通,几乎不会在业务往来上表态,好像谁先谈了合作就是低人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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