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张柔显然半信半疑,毕竟从一开始姜画就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态度。
“比真金还真。”姜画给张柔抽了张纸巾,示意她把要掉不掉的眼泪擦擦,“快收东西吧,等会儿我还要去买点东西。”
一直到傅斯寒家小区门口,张柔还在不停提醒姜画,生怕她一转身就把这件事忘记了。姜画受不了她这堪比她妈妈周琳的念叨,默默地将耳机里的音乐开到了最大。
傅斯寒口中的家位于帝都三环内的一个高档小区内,应该他提前打过招呼,门口的保安不光没拦姜画的车,甚至还贴心地给她们指了停车场的路。
张柔帮着姜画把行李提到傅斯寒家门口,也没进去就先离开了。
把张柔送进电梯,姜画才照着傅斯寒发的密码打开了房门。
她和傅斯寒一个演员一个导演,因为工作性质都不是能稳定住在家里的人,就算是在帝都,只要有工作,便是住酒店的时间居多,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傅斯寒家里。
姜画没进去,而是先站在门口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像是个初初闯入另一个世界的小姑娘。
两个行李箱就一左一右放在她两边,姜画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出卖了她心里的紧张和不安。
从今天开始,她就会住在这里了,和傅斯寒一起。
“这位小姐找谁?”一道声音在姜画身后响起。
姜画正探头探脑,虽不是做贼才心虚,但也理直气壮不到哪里去,这会儿被人一吆喝她轻呼了一声,屏着呼吸转身,就看到傅斯寒眼含笑意的望着她。
很明显,刚刚那句话就是他说的。
“你干嘛?!”姜画的嗓音软软的,似在撒娇,“你老是吓我!”
至少在姜画印象里,傅斯寒已经吓了她好几次了,每次走路都像是没声音一样,想着她默默看了眼傅斯寒脚上的手工皮鞋,思考着以后给他买一双走路能有声音的鞋的可能性。
傅斯寒满脸无辜地摊手,哭笑不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姜画“啧”了声,不满的鼓着腮帮子,走到傅斯寒面前挠痒痒似的在他胸口上捶了下,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以为傅斯寒今天会忙到很晚。
傅斯寒轻笑,“女朋友来和我同居的日子,我怎么可能在公司待得住?”
他没撒谎,从姜画答应他要搬到他家来和他同住的时候,傅斯寒就一直心猿意马,勉强静下心开完了会,回到办公室看文件的时候就一直想小姑娘会在他的空间里做些什么,索性直接自己给自己下班。
姜画的耳根子烫了烫,背着手没说话。
傅斯寒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揽着姜画的肩将人往屋里带,“以后我们软软就是这里的女主人,所以不需要不好意思,也不需要和我客气。”
“明明还不是。”姜画揪着傅斯寒的西装袖子小声嘀咕,“我们还不合法,你这分明是诱拐成年少女。”
傅斯寒抬手赏了姜画一个爆栗,笑得开心:“我可以诱拐得更彻底一点。”
也不知道傅斯寒真的没听懂她的意思,还是故意忽视掉她的暗示,姜画抿了抿唇,轻咳一声掩饰掉自己眼底的情绪,抬眸看他:“怎么才叫诱拐彻底?”
傅斯寒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姜画一眼,一言不发地将那两个行李箱拿进屋里放在玄关,关上门不等姜画反应,直接打横将人抱起,走进了最里面的卧室。
卧室很大,卧室里放着一张同样不小的床,床单被罩的色调和傅斯寒这个人给人的第一感觉一样,沉郁的夜空蓝。
姜画意识到傅斯寒的意图的时候,就开始挣扎,她不停蹬着小腿让傅斯寒把她放下来,跟他抗议:“傅斯寒,现在还是白天。”
她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词其实是“白日宣淫”。
“白天好办事。”傅斯寒说着低头在姜画的唇上啄了下,送到嘴边的鸭子哪里还有让她飞了的道理。
姜画:“……”她想了几秒,真没能想出一句话来反驳傅斯寒。
就在她愣神的片刻,傅斯寒已经将她放到了床上,然后欺身压了上去,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温柔亲吻。
从第一次之后她就没再和傅斯寒做过了,虽然她心里并不抗拒甚至还有点期待,但是一想到要在大白天做这种事情,就觉得羞耻得不行,可傅斯寒似乎没有一点这种觉悟,炽热的吻还在继续往下。
姜画抬手覆在傅斯寒的脸上,阻止他的动作,等到傅斯寒从她肩窝抬起头来,姜画在他的黑色衬衣上扯了扯,撇嘴:“傅导别人知道你是这种衣冠楚楚的‘禽兽’吗?”
反正无论姜画说什么傅斯寒都没打算放过她,所以听了小姑娘骂他“禽兽”傅斯寒也不生气,而是好心情地在她眼睛上亲了亲,“别人不需要知道,我要‘禽兽’也只对你‘’禽兽’,对别的人我没兴趣。”
说完,傅斯寒又在姜画另一只眼睛上落下一个吻,“既然你都说我禽兽了,那我肯定不能白担这个骂名,不然我很亏。”
傅斯寒的声音和话语总是有种神奇的蛊惑力,听他这么一说,姜画莫名觉得在和傅斯寒做.爱这件事上她的确很占便宜,毕竟别人想睡这么优质的男人都还不一定睡得到。
姜画正想着,胸口就一凉,傅斯寒很快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下,一寸寸亲吻过去,然后握着姜画的手往身下带,声音是染着情.欲的沙哑:“宝宝,我和它都想你了。”
有汗滴从傅斯寒额头上滴下来,落在床单上和姜画如雪的肌肤上,很快,一室旖旎。
—
姜画有时候真的想不通,说好的“男女平等”,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男人却有用不完的精力,除了在床上的两次,洗澡的时候在浴室里傅斯寒又拉着她来了一次。
她这会儿全身酸痛地窝在沙发上,咬牙切齿地看着一旁神清气爽回信息的傅斯寒。
姜画伸脚在傅斯寒的腿上踢了下,叫他:“禽兽!”
哪知傅斯寒根本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手继续在手机屏幕上按着,一手握了下姜画的脚踝,哄她:“乖。”
姜画翻了个白眼。
半晌,傅斯寒回完短信,抬头就看到姜画以一个有些撩人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因为她的行李箱还没打开,所以此时只穿了一件他的T恤,原本长度可以到她大腿中部的衣服这会儿由于姿势的原因,下摆已经爬到了腿根处。
傅斯寒看着,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抬手在姜画光洁的小腿上拍了下,招呼她:“去穿条裤子。”
“不。”姜画这会儿一动身上就酸痛,想都没想果断拒绝了某人请求,“我不想动。”
傅斯寒哼笑,眼神一下子变得危险起来,“有些运动如果你还想再来一次我完全可以奉陪。”
姜画:“……”
她小心翼翼看了傅斯寒一眼,在心里天人交际了半分钟后,还是默默起身去卧室里拿了条傅斯寒肥大的睡裤穿上。
晚饭傅斯寒叫了几道景行会所里姜画爱吃的菜肴,他还记得今天是小姑娘搬过来的第一天,不能亏待了她,晚餐时他还给姜画开了一瓶红酒。
姜画坐在傅斯寒对面,轻晃高脚杯,有些疑惑:“你酒精过敏为什么家里还屯着酒?”
“为了像今天这样有意义的场合准备的。”傅斯寒给姜画夹了一块嫩笋,“虽然我不能喝,但你可以代我喝。”
姜画“哦”了声,弯唇笑笑,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想起下午想要问傅斯寒的事,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见姜画这个样子,傅斯寒觉得好笑,“怎么突然这么严肃?菜不好吃?”
“不是。”姜画摇头,“我有两件事想问你。”
下午姜画说有事要问他的时候,傅斯寒其实大概就能猜到什么事,毕竟她找傅思眠要了姜画三个月的档期,那丫头从他这里问不出缘由自然就会去找姜画下手。
傅斯寒用筷子点了点姜画面前的菜,“一边吃一边说,等会儿菜都凉了。”
姜画没动,望着傅斯寒深邃的眸子:“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吧。所以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思眠姐留出我三个月的时间吗?”
小姑娘一副得不到答案就不吃东西的架势,傅斯寒也只好陪着她放下筷子,轻叹一口气:“因为——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姜画不解。
“还记得我上次见咱妈的时候在和谈的剧本吗?”傅斯寒原本想说“你妈妈”,但话到嘴边又改成了“咱妈”。
只是姜画的注意力都在剧本上,倒是忽略了傅斯寒自觉改口这一点,她支着下巴想了下,“好像记得,《嘶吼》是吗?”
以前姜画小,后来长大又千里迢迢到帝都上学,所以周琳一般不会和她谈自己写剧本的事,姜画也只知道个大概。
“嗯,咱妈愿意把剧本给我拍。”傅斯寒顿了下,“大体事宜基本都敲定了,现在只差一些细节需要商定。”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软软,我想让你演女一。”傅斯寒面色平静的看着姜画。
傅斯寒的话完全在姜画的预料之外,和傅思眠之前猜测的傅斯寒要和她结婚的看法也大相径庭。
姜画并没有表现得很开心,犹豫了一下,开口问到:“因为我是你女朋友,也因为这是我妈妈写的剧本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才没提前告诉眠眠。”傅斯寒隔着桌子摸了下姜画的脑袋,神色温柔地看着她,“软软,我知道你不屑于走后门,我之所以想让你演《嘶吼》是真的觉得你适合这个角色。”
“没私心吗?”姜画偏着脑袋,眨了下眼睛。
“虽然我对你全是私心,但我拎得清,我知道在演艺事业上你不会喜欢我这么做。”
傅斯寒说得很诚恳,姜画心里的负担也稍放下了些,征求意见似的问:“那我考虑一下?”
“好。”傅斯寒笑笑,“那请问我亲爱的软软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第七十四颗糖
第七十四章
“好。”傅斯寒笑笑, “那请问我亲爱的软软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还有一件事。”姜画端起桌上的红酒又抿了一口,朝傅斯寒竖起两根手指, “我刚刚说的要问你两件事。”
“还有什么事?”傅斯寒隔着桌子拿过姜画的碗, 自然地给她盛了一碗热汤, “重要吗?如果不急的话吃完饭再说, 菜凉了吃了伤胃。”
姜画伸手就要去接碗, 然而傅斯寒却避开她的手, 提醒了一声“烫”后亲自把装满炖汤的碗放到了姜画面前。
他递了个汤匙给姜画,神色温柔地看着她,“你前几天吵着想喝的汤, 今天给你喝个够。”
姜画其实可以看得出来, 傅斯寒以前肯定不是一个拘泥于这种生活小事的人,不然也不会自己得了胃病,可是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以来, 和她有关的每一件事傅斯寒都很用心, 哪怕她随口提了一句想喝景行会所的汤,隔了这么多天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她忽然就觉得,好像真的所有事都不及和傅斯寒安安静静吃一顿饭要来得重要, 何况她想问的事的确没有很重要, 至少和傅斯寒比起来一文不值。
这样想着,姜画低头喝了一口汤, 满足地咂咂嘴对傅斯寒笑得眉眼弯弯,“超好喝!”
“那你多喝点,我不和你抢。”见姜画开始吃饭, 傅斯寒也重新动筷,往她碗里又夹了些菜。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汤好喝吗?”姜画吃着傅斯寒夹进碗里的鲜菇虾仁,声音有些含糊。
“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景行会所的燕窝乳鸽汤好喝?”以为姜画就是随口一问,傅斯寒倒是没多想,中规中矩地答了一句,“因为景行会所的厨师厨艺高超。”
姜画:“……”
她抽了张纸巾擦掉嘴上的油渍,撇撇嘴,小声嘀咕:“老男人真是没有情趣。”
“你说什么?”傅斯寒被气笑,轻哂,警告似的盯了姜画一眼。
傅斯寒在她面前似乎尤其在意自己的年纪,姜画自然不会往枪口上撞,她估摸着自己刚刚那句说得小声,傅斯寒应该没听到,所以赶紧装傻否认:“我没说什么啊。”
她脸上的无辜,那叫一个真。
“老男人?”傅斯寒每说一个字,那狠劲似乎都能把牙咬碎,“姜画我看你现在真的是皮痒了。”
姜画:“……”这人的听力真的也太好了吧。
她讨好地对着傅斯寒做了个飞吻的动作,又用两只手合在一起比了个心,嘴甜得跟抹了蜜一样:“谁是老男人?你吗?我觉得你一点也不老,根本风华正茂年少轻狂好吗?!”
傅斯寒轻嗤。
见傅斯寒没有要消气的样子,姜画继续哄他:“你不要多想啦!我刚刚说汤好喝完全是因为你呀。”
姜画故意放软了声音,带点撒娇的语调:“你忘记了我们两个第一次正式认识的时候就是因为一碗燕窝乳鸽汤吗?”
傅斯寒自然记得。
当初姜画陪着陈潇出席一个应酬,小姑娘坐在那种声色场合却始终眉眼淡淡的,不喝酒也不搭话,自顾自喝着碗里的燕窝乳鸽汤,他当时就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
见傅斯寒也回忆起两个人的曾经,脸上的冷色也微微松动,姜画又拿着汤匙喂了自己一口汤,“而且今天这碗汤好喝还因为是你盛的,有爱情的甜蜜。”
傅斯寒这回是彻底被逗笑,姜画是真的会哄人,拿捏起他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而他却甘之如饴。
不想让姜画太得意,傅斯寒忍住嘴边的笑意,故作严肃:“快吃饭,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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