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必顾忌,这事儿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再藏着掖着,只会让咱们府里的名声更差。”
众人往门口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文昌侯谢嘉融。所有人赶紧行礼。
“嘉语,这事儿现在恐怕已经传的满京城都是了。刚刚大哥在外面也听说了。”谢嘉融道。
谢嘉语惊讶的道:“为何会这样?”
谢嘉融摇了摇头:“大哥也不知道。恐怕这事儿已经被有心人利用了。索性,咱们就敞开家丑,让他们看清楚吧。也好过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来中伤你。”
谢嘉语挑了挑眉:“哦?现在流言都倾向于我了?他们都说了什么?”
虽然很不想告诉谢嘉语,让她也跟着烦忧,但这事儿谢嘉语早晚会知道。所以,谢嘉融脸色难看的点点头。
“那些污言秽语你还是不要听了,他们都是在胡说八道。听了免得污了你的耳朵。”
听谢嘉融这么说,谢嘉语就知道话肯定很难听了,她也知道,再问,谢嘉融也不会告诉她了,所以,转而分析道:“想必大嫂的娘家人只是想要钱,想逼着咱们把大嫂放出来吧?以他们陈家的势力,京城恐怕早就没了相识的人。这事儿竟然针对我了。可见,那人是冲着我来的。”
她最近,似乎碍了不少人的眼呢。
只是不知道,是承恩侯府的人,还是定远侯府的人,又或者是二皇子的人,当然了慧能和尚那边也不能忽视。
这么一算,仇人似乎还挺多的。
谢嘉融安慰道:“小妹无需着急,大哥一定会想办法为你洗清名声。”
只是,谢嘉语虽然嘴上说着忧愁,脸上却没有多少烦忧的神色,反而隐隐带着一丝兴奋。
“大哥,事情一定要解决,但是,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也不能饶了。”
谢嘉融保证:“好,大哥一定会让人找出来的。”
说完,看着站在一旁的高大生,吩咐道:“去吧。就按照你们家小姐的说法去做。”
高大生如今在外面历练了几个月,早已不同往日,想法也多了起来。听了谢嘉语和谢嘉融的对话,有些忧虑的道:“若是他们一听要去刑部,就不告了呢?”
谢嘉语俏脸微冷:“这事儿还轮得到他们想收手便收手吗?这状子,他们告也得告,不告也得告,由不得他们!”
高大生神色一肃:“是。”
“对了,去刑部之前,让五城兵马司的人按照律法先把他们扰乱咱们店铺生意在大街上扰乱治安的罪给解决了。”谢嘉语补充道。
“是,小的这就去。”
“夏桑,你跟过去看看。”
“是,小姐。”
谢嘉融看了站在门口的小厮,说道:“张平,你也跟过去。”
春桃那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那封信的确是谢思兰写的。
谢嘉融听了之后,对这个孙女真的是失望透顶了,亲自去了谢思兰的院子。
“思兰,你可知你姓什么,又可知你是哪个府的人?你姑祖母顾忌你未出嫁,上次谋害她的事情便饶了你了。没曾想,你竟然糊涂到这个地步了。”
谢思兰脸色惨白:“祖父,思兰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做,思兰没想过毁掉府里的名声。”
谢嘉融道:“你不知道?那你为何会在信中写让他们去京城的铺子里闹事?那铺子,原本就不是公中的东西,只是这些年被你祖母管着些罢了。你不问缘由,便听之信之。祖父对你太失望了。”
谢思兰哭着道:“是祖母让思兰写的,思兰并不知道铺子的事情。祖父,思兰是真的不知道啊。思兰只以为是祖母的铺子被姑祖母抢走了,所以才帮祖母传信了。”
“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可见你早已被你祖母教坏了,连最基本的做人的原则都没了。从这以后,你好好的跟着嬷嬷学学规矩吧,也好磨一磨你的性子。若你一直这样,祖父可不敢把你嫁出去了。嫁出去恐怕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谢嘉融痛心的说道。
随后,便不管谢思兰歇斯底里的哭喊声,离开了这里。
谢嘉融离开芷柔院之后,谢嘉语便让冬雨找人去打听外面都说了她什么。
不到半个时辰,出去打听的人就回来了。可见,这事儿真的传得挺快的,要不然出门打听人不会回来这么快。
“外面的人都在传小姐是狐狸精转世,因与侯爷的亲妹妹长相相似,所以才被认做是妹妹。哄得侯爷听信您的话,把文昌侯府的好东西都给了您。老夫人、大老爷、大夫人也都是因为碍了您的眼才被侯爷厌弃了。还说很多人世家子弟都被您迷惑了……”
听着小厮学过来的话,谢嘉语冷哼一声。她若真的是狐狸精,倒比现在活得自在些。
小厮学过来的话基本上就是大家讨论的焦点了。
其实,那背后的推手也没做多少事儿,只不过是让下人们去茶馆散播了一下流言。而如今传播速度之快,是背后那人也没料到的。
只能说,那人低估了世人对美丽女子的传言的兴趣度。
谢嘉语最近风头正盛,刚刚被评为京城第一美女。在众多世家子弟的口中,她是那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很多没见过她的人也都纷纷好奇她到底长得如何美。
这传着传着,纵使没见过她的人,也都知道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了。
如今这倾国倾城的美女有了一些不好的传言,可不就被人传播开来了么。
夏桑和张平跟着高大生到达米面铺子的时候门口已经围满了人。高大生见状,心里一惊。刚刚他走的时候明明没这么多人的,现在人怎么突然那么多了。
挤进去之后,发现五城兵马司的人依然尽职尽责的守在那里,但他们并不知文昌侯府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所以也没采取什么措施。
夏桑看了一眼被人堵住嘴巴的几个陈家的人,朝着五城兵马司的守卫福了福身。接着,便看着人群,高声说道:“我家小姐听闻这边发生的事情,特命我等过来看看。她从未做过亏心事儿,自然不能忍下来这种污蔑的罪名。”
嘴里塞的东西突然被拿了出来,陈家人大声嚷嚷:“你们也有脸,你们害的我们家姑奶奶那么惨,别想就这么算了,赶紧把铺子还给我家姑奶奶。”
夏桑见陈家人依然执迷不悟,说道:“是吗?我只知这铺子原是先皇给光宜长公主的陪嫁,何时变成你家姑奶奶的东西了?”
陈家人并不知这铺子的来源,听夏桑这么一说,顿时愣住了。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光宜长公主是我家姑奶奶的婆婆,这东西自然是给了我家姑奶奶。你们甭想着混淆视听。”
夏桑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冷哼一声:“这铺子明明给的是长公主的女儿,何时给了你家姑奶奶?长公主薨逝之时,你家姑奶奶还没嫁过来吧?”
陈家人被怼了回来,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们怎么知道这铺子到底是谁的,只知道一直都是他们家姑奶奶用着。既然眼前这个小丫鬟是谢嘉语的奴婢,肯定向着她说话!
“说不定是侯爷给的!总之,绝不可能是你们家那个外地来的莫名其妙的小姐的!”
张平在一旁道:“这可真不好意思了,我家侯爷说了,这铺子从未给过外人,并不是老夫人的。”
人群中的人听到他们的谈话议论纷纷,都说刚刚差点信了陈家人的话,他们一家人才是最不要脸的,抢了别人的铺子。
“你……你们乱说!这就是我家姑奶奶的铺子!”陈家人仍蛮不讲理的坚持道。
张平指着陈家人说道:“侯爷刚刚交代我,说这铺子他没给过老夫人,你们还不信了?”
夏桑看了看陈家人,说道:“想必你们觉得这铺子是你们家姑奶奶的也是有原因的吧。五十年前,长公主在世时,这家铺子每月就有一百两银子的收入,然而,自从你家姑奶奶掌管了之后,却连一百两银子都没了。物价涨了一倍,街坊四邻铺子的收益都在增加,可这铺子却越来越差。上个月我家小姐接手了,这铺子收益快到两百两一个月了。而且,我听闻,这铺子里原先进的米是陈老爷接手的吧?所以,陈老爷能不能跟大家说清楚一些呢?”
陈老爷听了这话,脸色立马煞白。
夏桑的话却还没说完:“我听说陈老爷家现在什么营生都没有,不知道您是如何买下来百亩良田,让下面的子孙穿金戴银的呢?哦,对了,老夫人当时掌管的可不止这一家铺子,还有很多呢。一家铺子一个月就能赔一百两,三家呢,五家呢?”
陈老爷看着眼前漂亮的小丫鬟,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听了这话,看着陈老爷的样子,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明摆着呢,这个陈老爷跟那个老夫人合伙起来贪了侯府的东西,结果被侯爷发现了,就把铺子给收了回去。结果这陈家人因为自己的财路被断了,所以过来找茬。
陈家人见状,赶紧道:“你们甭跟我们扯这么多,总归就是你们家那个狐狸精转世的小姐抢了我家姑奶奶的东西,又害了我家姑奶奶!”
夏桑笑着道:“既然你们说我家小姐吞了他们家的东西,又说我家小姐害了老夫人,那么咱们就去刑部评评理吧,请刑部大人帮我们查一查。”
陈家人自然是不愿去刑部的。
陈老爷挣扎道:“你们骗人,你们肯定是想把我们抓起来偷偷杀了,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不去刑部……”
张平冷哼一声:“杀你都怕脏了我们的手!”
夏桑想起来谢嘉语的吩咐,跟五城兵马司的人说道:“我家小姐说了,这几人严重影响了我们店铺的生意,也扰乱了治安,烦请各位大人先把这事儿给了了,然后咱们再去刑部。”
陈家人又开始吵吵嚷嚷了,然而,并没有人把他们当回事儿。五城兵马司的人当众就对他们进行了处罚,一人挨了十板子,打得陈家人嗷嗷直叫。
接着,又被拖去了刑部。
陈老爷嗷嗷直叫:“我不去,不去,你们一定是想趁机害了我们,我不去!”
夏桑道:“不去也得去,我家小姐行的端做得正,哪是你这种人说污蔑就污蔑的。而且,不是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家小姐害了你们吗,既如此,那就找人告我们啊?”
张平也朝着围观的人说道:“大家可以一起跟着去,看看我们家到底有没有害他们!”
大家就喜欢凑这样的热闹,听张平说了,立马就跟上了。
这事儿事关文昌侯府,还有一个炙手可热的皇上表妹,刑部赶紧受理了这个案子。
本以为文昌侯府那边是要以势压人,把自家丑闻给压下去,结果,却听文昌侯府的下人义正言辞的请他们主持公道。他们文昌侯府不怕丢人,势必要让他们查清楚!
刑部一听这话,乐了。
若是文昌侯府以势压人,他们还要想想这事儿究竟该如何做。到底是全了皇上的面子,全了文昌侯府的面子,昧着良心做一些事情呢,还是替陈家人伸张正义。
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没什么顾忌的话,他们查案子查的最快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事儿文昌侯府放手了,结果别的势力却没有放手。过问的人还真多!
既有那跟文昌侯府相熟之人,又有那文昌侯府的政敌。有些政敌见文昌侯府这次的乱子闹得那么大,文昌侯又直接破罐子破摔不管了,心中窃喜,直接找刑部施压,暗示他们治文昌侯强占妻子的嫁妆残害妻子之罪。
可刑部的人哪敢啊?
他们简单一查就知道了,这铺子哪里是陈老夫人的,明明就是光宜长公主的,是皇家的东西!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说这是陈家的!
而那些找刑部去暗示治文昌侯罪的人,第二日就被皇上给申饬了。
什么宠妾灭妻,纵容亲戚欺压百姓强占良田等等。做了那么多年的官,又有哪个人的屁股是完全干净的?从前那是因为事情小,没人管,或者是别人懒得管,但这些东西一旦清算起来,那就不是小事了。
渐渐的,朝中围观之人也看清楚了这股风,没有人敢再乱动了。
谢嘉融原本以为那些去找刑部的人就是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但后来他却发现,这些人虽然有在推波助澜,但重点却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并没有朝着自家妹妹开火。
看样子,一开始传播自家妹妹流言的人应该不是跟文昌侯府有仇,而是跟自家妹妹有仇。
这些流言也颇为熟悉。就像是几十年前谢嘉语刚刚昏迷时的留言一样。只是,明显手段低了不少。而且,刘天师的家族早就已经没落多年了,京城再也没有刘家的立足之地。想必并非刘家人所为。
谢嘉语自然也是明白了这一点。若真是慧能所为,绝不可能如此简单的。她心中早已经有了可疑之人。大哥替她查朝中之人,那么她怀疑的人就由她自己来查。
想到这里谢嘉语悄悄吩咐了顾星几句。
第61章 结果
没过多久, 顾星便回来了。
谢嘉语听着顾星的话,脸上露出来讽刺的笑容。果然是她, 苏凝露!
从前苏凝露从她身边抢走了齐恒,那时她并未多说什么。只因齐恒并非她喜欢的人,而且她当时也觉得有些难堪。
没想到苏凝露竟然就因为齐恒多看了她几眼,跟她说了几句话就要让人散布流言毁她清誉?
“承恩侯最近有什么动静?”谢嘉语问道。
顾星:“据说承恩侯前几日子跟侯夫人大吵了一架,吵架的原因好像是侯夫人去承恩侯书房里砸坏了一样东西。外面的人也没听清楚到底是砸坏了什么,似是听到侯夫人说“你竟然还留着这些东西, 可见是忘不了她”。”
谢嘉语惊讶的看着顾星,第一反应是:“顾星,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连承恩侯和夫人的对话竟然也知道?”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她身边的丫鬟如何在短时间内打听出来的?这些事儿承恩侯府应该不会轻易让人传出来吧?
听了这话,顾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谢嘉语皱了皱眉:“怎么了?”
顾星:“有件事情奴婢一直没有跟小姐说。其实这事儿顾将军已经知道了,奴婢去调查的时候被将军发现了,是将军让人把打探来的消息告诉的奴婢。只是将军交代奴婢不让奴婢跟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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