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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暮暮都是你——夏璃心

时间:2019-01-19 10:14:27  作者:夏璃心
    “没有,”她摇头,“一点点,比刚才好多了。”
    他又碰了其他的地方,力道很轻,一边碰一边问她疼不疼。随曦缓过最初的那一阵,痛意慢慢消失:“我不疼了,小叔。”
    “看来撞得不严重,没伤到骨头,”他确定,“但是回家还是用红花油揉一揉,不然明天可能会乌青红肿。”
    “我知道了。”
    这一茬过去,随曦舒气,想站起来,忘记他还握着自己的脚,这一动差点把他整个人拉得往前倾,她张大眼手足无措愣了。
    “做什么突然动?”季景深批评地睨她一眼,扶她坐好手才松开:“好了,站吧!”
    随曦霍地起身,被长发遮住的柔软耳垂烧得厉害。
    季律从几排书架后出现,大惑不解地看着一站一蹲的两人:“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你挑好了吗?”随曦四两拨千斤地移开话题:“给我看看你拿了哪本。”
    季律满肚子的疑惑被随曦一打岔,立时忘到了脑后,兴致勃勃地和她说起手上这本真题册。季景深拍拍膝上的灰站起,侧立在两人身后,垂在身侧的右手微蜷,仿佛还捏握着她纤细的脚踝,熨帖时的那种凉,似一块冰,融化了他掌心的炙热。
    他不自觉低头看了一眼手,然后五指收紧成拳,慢慢又松开,插/入裤袋中。
    ……
    结完账,季景深接到来自医院的电话,临时有事要去一趟,他帮季律和随曦拦了辆出租车,关车门前叮嘱。
    “到家都给我发个短信。”
    “知道了小叔,你有事快去忙吧!”
    季景深移开撑在车门上的手,替他们关上车门。
    出租车向前行驶,随曦从后视镜看见季景深的身影愈来愈小,听季律叹息:“医生不容易啊,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就算休假中,一个电话也得马上赶回来,我小叔就经常这样,我都习惯了。”
    “……这么着急回医院是有什么事吗?”
    “不太清楚。”
    随曦默。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两人自己走进去,在各自楼道前分道扬镳,随曦一进屋就被奶奶叫去洗菜浇花,忙完都是一个小时之后,她回房间休息,才想起短信还没发,连忙拿出手机。
    “小叔,忘记告诉你,我和季律都到家了。”
    编辑完,点击发送。
    知道季景深在忙肯定不会回复,随曦发完就把手机扔回床上,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出去一趟回来,竟有了未接来电。
    “小叔”两字跳跃在泛白的屏幕上,她眨眨眼,再眨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这是小叔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呢……虽然她没接到。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拨回去,电话又来了,手机在掌心振动嗡鸣,她舔了舔唇角,按下接听。
    *** ***
    “辛苦你了季医生,休息时间特地回来一趟。”
    结束会议,汪主任拍了拍季景深的肩膀,压低声说:“这位病患是院长太太那边的亲戚,病情你刚才也看到了,比较棘手复杂,上头非常重视。”
    季景深明白汪主任的意思:“主任您放心,我这边肯定会尽力配合。”
    “那就好,”汪主任露出满意的神情,“我先走了,你去忙吧!”
    参与病例讨论的医生陆陆续续都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了季景深一人,方才手机在裤袋里振动过一瞬,他现在拿出察看,是季律和随曦的短信,前后间隔一个多小时。
    相比季律简简单单“到家”俩字,随曦说的就长得多,季景深忆及她在书店时被撞的脚踝,思忖须臾,拨了电话过去。
    嘟声响了很久,一直到结束都没有人接,他微微挑眉,去做什么了?
    长指移到通话记录最上方,季景深再拨了一次,心想还是无人接就算了,然而嘟声停止,软糯的嗓音通过电流飘进他耳朵。
    “小叔。”
    “嗯,”他应了,“红花油擦了吗?”
    “……还没。”忘记了。
    “一会儿电话挂了记得擦,如果自己不方便,让你奶奶帮一把。”
    “好。”
    两人的对话到此就没了下文,季景深指腹压着眉心,思考着该说点什么作为这通电话的结束语,不过他没思考太久。
    “小叔,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他答。
    “那……我先挂了?”
    “好,记得擦药。”
    “知道了。”
    他听见那头小女孩的嘟哝,紧跟着一句“小叔再见”,季景深把手机从耳边移开,平视前方片刻,蓦地轻笑了下。
    怎么感觉,自己跟人家的爸爸一样,追在屁股后头一次次提醒。
    笑完,他独自静坐了会儿,起身走出会议室。
    ……
    度过沉浸在习题中的暑假,随曦正式迈入初三,压力倍增,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转眼间离中考只剩两个星期,学校惯例组织了一场模拟考试,随曦压力太大发挥失常,在得知自己成绩的这天突然病倒。
    怕在家待着被奶奶发现异常,随曦借口去图书馆,背着书包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她还病着,走了一段路就走不动,眼前一阵阵发晕,她扶着墙闭眼,待稍好一些,寻了路边一处椅子坐下。
    五月底的太阳已经很晒,热得人皮肤发烫,随曦刚坐了没多久就觉得更难受了,她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额上尽是冷汗。
    “随曦?”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可是声音又不是熟悉的,她迟钝了好半晌才抬头,焦距渐渐对齐,模糊的人影从看不清到清晰。
    “黎医生?”
    一开口嘴干燥起皮的厉害,似乎还有小裂口撕裂带来的疼痛,她没在意,晃了晃脑袋。
    黎晋见她状态不好,心里咯噔一响。
    “天气这么热,怎么一个人坐这里,不舒服?”
    她很坦诚:“有一点。”
    黎晋啧声,职业病一犯,也没经过她同意,径自伸手碰了碰她额头,温度很高,应该是发烧了。
    “你在发烧,我正好要去医院,顺路载你过去?”
    她闻言拒绝:“不要。”
    黎晋冷不丁被噎住,吸了口气才说:“随曦,你知道发烧到了一定程度,是可以把人烧傻的吧?”
    “……我没事。”
    “……”他从没想过一个小女孩生起病来能那么倔那么难搞,黎晋再次劝说不成,无奈之下,抓了手机去给今天休息的某人打电话。
    “什么事?”季景深今天凌晨才下台回家,这会儿正在补觉,见是黎晋的来电,闭着眼接起来。
    黎晋赶忙撇清:“我可不是故意打扰你好梦的,这不是去上班么,路上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人,就停下车去看看……”
    “讲重点!”
    “我碰到随曦了,她一个人在外面,烧得有点厉害,但是不肯去医院,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你不是她小叔么,她不听我的总听你的吧?”
    季景深睁开眼,跟他确认:“曦曦?”
    “是啊!”
    “你们在哪里?”他翻身坐起。
    “学林路上,靠近麦当劳的地方。”
    “带她先去你车上坐,我很快就到。”
    “行!”
    从洗漱到换衣服出门只用了十分钟不到,季景深开车到黎晋说的地方,一眼看见那辆车,他靠边在它后面停好,下车过去。
    敲敲车窗,车锁下一秒打开,季景深拉开车门。
    抱着膝盖蜷缩在副驾,本来就瘦弱的女孩子,这样看去更只剩小小一团,季景深眸色软下,轻轻叫她。
    随曦听见,挣扎着睁开眼:“小叔?”
    他嗯声:“还能不能走,先到小叔车上来,黎叔叔要去上班。”
    “能。”
    她很听话地下车,跟黎晋说了再见后,拖着脚步坐上另一辆车的副驾。余光里季景深绕过车头坐入主驾,随曦偏头安静看着,下巴撑在膝上。
    “小叔,你怎么会过来?”
    季景深没回答,用手背去碰了碰她额头,眉心拧起:“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随曦抿紧唇,呼吸拂在手背上烫得厉害,她一五一十地交代,末了还不忘强调:“我现在觉得好多了,小叔,我不想去医院。”
    “吃药了吗?”
    她摇头,嘀咕:“奶奶在客厅,吃药会被她看见。”她不想奶奶担心。
    “那你就跑出来,在大太阳下暴晒?”这是什么鬼想法?
    “没有……”她只是走不动了。
    季景深知道自己不能跟生病的小孩仔细计较,良久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叔带你去医院看看?”
    她拼命摇头拒绝。
    “那你想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耷拉着脑袋,语气轻飘飘的:“我跟奶奶说去图书馆,要不我去买点药吃,然后去图书馆做作业,做完了肯定就好了,我再回家……”
    季景深简直都要听笑了,哪有人生着病还有心情做作业,况且这么热的天,图书馆的空调肯定打的比较低,她要是去了只会烧得更高。
    去医院她不肯,回家和图书馆都暂时不可能,季律家也不行,一过去奶奶就会知道,季景深也很为难,思来想去,竟只有一个地方能去。
    他默着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问问她。
    “小叔家?”她误以为是隔壁楼,“不行,会被奶奶知道。”
    “不是那里,”季景深耐心回答,“是小叔自己的房子。”
    随曦怔。
    “小叔那里有药,也有一间客房,你好好休息,等烧退了,小叔再送你回家。”
    因着发烧,想东西都比平时要慢了很多,好久之后才想清楚,她觉得身上很烫,像是要自燃的那种,头也很晕很难受,迫不及待想有个安心的地方可以躺会儿……
    “好。”她答应。
    给自己和她都系好安全带,季景深又快又稳地开到家,让她在沙发上坐着,动作很快地收拾了客房出来,待她靠在床头,他又去翻医药箱,拿了药,配合温水递到她手边。
    “慢点吃,别着急。”
    盖子里躺着五六颗药丸,随曦接过,全部一起吞下去,喝了一整杯水才平复。
    季景深复去客厅倒水,随曦一个人坐着,客房很静,静得她开始乱七八糟地回想最近的事,从参加模拟考,到考试成绩出来,到班主任叫她去办公室,有些失望和担忧地说她退步了好多,这样下去中考会完蛋……
    她考砸了,她知道。
    一直都坚定着非一中不可,如今的成绩却让她陷入迷茫,她那么差,她退步了,马上就要中考了,她该怎么办……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落,心里好像被挖空了一块,再塞进去坚硬的石头,她疼得要停止呼吸。
 
19、第十九章:
    热水壶里的水用尽,季景深重新接了一壶,倚在流理台边等烧开。
    伴随着热水壶发出的呼响,季景深思维慢慢飘远,从昨天接手的每一个病人,到凌晨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到早上被黎晋吵醒,最后到现在的境况。
    毕业归国后买下的这个房子,没想到除了他自己,第一个来的外人,不是父母竟是随曦。
    唇角扯了扯,他抱胸心想,一会儿再让她喝杯水,睡一觉差不多烧就该退了,然后吃个饭送她回家。
    咔嗒,热水烧开黄灯熄灭,季景深接了半杯,和凉水兑成温水,走回客房。
    房门虚掩,他轻轻推开,触入眼底的人,令他那句“再喝点水”梗在喉口。
    还保持着他离开前一样的坐姿,只是低着头,完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果不是肩膀轻耸,以及如小溪般滑落的眼泪,泄露了她在哭的事实。
    他快步过去,生怕惊了她,坐下床沿时都小心翼翼。
    “怎么了?”他抽了几张纸巾,放到她掌心,温和问:“还很难受?”
    随曦哭得太投入太用力,掌心里被塞了纸才发现季景深回来了,她抬起头,看到他关心的表情的那一刻,心里的那股难受扩大再扩大,如同泄洪的水,再不能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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