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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看她的房间的床看起来很舒服，就很想睡啊，你有意见？”
封寅宛若看智障一般看着封鸿：“你是不是中邪了？”
说起这个，封鸿想起了一件严肃的事情。
“你有没有认识的比较专业的大师？”他坐直身子，盘着腿，表情肃穆地看着封寅。
封寅“嗯”了一声，语调上扬：“什么大师？调音方面还是作词作曲方面的？”
封鸿啧了一声，左右望了望，探过头一脸神秘地低声说道：“就……驱鬼那方面的，有吗？”
封寅：“…………”
温度计是不是坏了，他觉得封鸿可能已经烧到了四十度，脑子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看到封寅的表情，封鸿觉得很失望。
就那种不被常人所理解的失望。
抬起手来揉了一下眉心，他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他明明很认真的好吗？连续两个晚上了，每天晚上都会被眉心传来的剧痛感给惊醒，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肯定是恶灵缠身，才会这样子。
阿弥陀佛，干脆周末去弘法寺拜一拜吧？
**
封寅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要不是打不通封鸿的电话，他都不会亲自过来这里。
所以他只是稍微坐了一下，又重新用水银温度计测了一下封鸿的体温，才放心地走了。
封鸿将他们两人送到门口，打开门之后，封寅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其实我昨晚找你，是因为爸——”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老子本来就因为发烧温度变高，不要让我喷火。”封鸿本来平静的表情瞬间崩裂，暴躁得开始原地跳脚。
封寅却还是继续将话给讲完：“其实他说不让你唱歌，也只是一时意气而已，你没必要当真。工作室被锁的事情我会尽快帮你解决好，昨晚我看到了热搜，好像有一部分人对你参加综艺的时候黑脸的表现很不满意，我觉得如果你不想参加的话，就退出录制吧。”
封鸿摆了摆手：“我就是这个性格，本来上节目就不是说为了涨粉去的，想着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又不能录歌，才答应录制的。”
他顿了顿，又说道：“更何况这个节目也挺好的，两天一夜一期节目就结束了，录完一季估计你也差不多给我把事情搞定了，这不是时间卡得刚刚好么？”
封寅表情微变，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因为封青山明令禁止封鸿继续他的歌唱事业，并禁止圈内人给他提供任何的协助。
封鸿气到揭竿而起，离家出走，跟封青山闹翻了。
然后张垚就在封寅的安排之下，帮他接了这个综艺，毕竟要保持曝光度，不能唱歌的话就只能上真人秀了，毕竟封鸿这人是不可能去演戏的。
以前公司试过让封鸿拍MV，找了个当红女星来出演。
在需要拍一幕封鸿去哄哭得梨花带雨的女星的镜头的时候。
因为想要艺人自由发挥，导演就没有教导封鸿怎么去哄她。
正式开拍之后，封鸿对着面前抽抽噎噎的女星，偏头直勾勾地盯了她一会，把女星都盯得有些脸红的时候——
封鸿啧了一声：“好了，别哭了，鼻涕都快要被你哭出来了。”
女星：“……”
导演：“……”
在场的所有人：“……”
本应唯美的一幕就这么被封鸿的一句话给破灭了。
从那以后，张垚彻底打消了让封鸿成为一个影视歌三栖艺人的念头。
从那以后，封鸿的歌不录MV这个消息，也彻底在娱乐圈里流传开。
封鸿一开始还死都不愿意参加，说他除了唱歌之外其他任何节目和通告都不会上的。
张垚无奈之下只能够采取缓兵之策：“你想想，要是封董事长一直坚持不让你唱歌的话，你就只能够靠自己的力量崛起了。而力量的来源是啥？是钱钱啊封天王！没钱万万不能，你一天到晚在家躺着，天上能给你掉钱下来吗？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去参加节目，赚点钱为歌唱事业之崛起而奋斗！”
做了封鸿的经纪人这么多年，张垚已经练成了三寸不烂之舌，懂得怎么样去戳中关键点，让封鸿妥协。
所以封鸿虽然最后答应上《是他是他就是他》，但其实是不情不愿的。
但此刻他居然说这个节目还不错？
封寅看着对面的棕红色大门，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你觉得宿小姐这个人怎么样？”
封鸿愣了愣，继而眉头迅速拧起，思考着自家大哥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大哥在短暂的一面之缘之后，对宿筝产生了兴趣？
不行！
他内心有个声音立即大声否定。
“宿筝吗？她就是个脾气臭，任性幼稚，蛮不讲理，空有一身蛮力光长智齿不长智商的没啥优点的女人，跟你身边围绕着的那些燕瘦环肥简直不能比！”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冷笑。
第一次昧着良心说人坏话的封鸿僵硬转头：“……”
对面刚打开门，准备出去逛街的宿筝面无表情：“……”
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捏成拳头，指节嘎吱作响，宿筝微眯着眼，身边的温度瞬间降到了零度以下。
张垚站在两扇门中间，缩着脖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封寅默了半晌，勾唇无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封鸿的肩膀：“我先走了，保重。”
第13章 宿筝，不理我了
在之后的半个月，封鸿都没有再见过宿筝。
那天在门口听到了自己的话之后，封寅和张垚脚下抹油飞快地逃离了修罗场。
只剩下宿筝在门口幽幽地看了自己一会，红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烦躁地扒了下脑袋，大步走到她面前，唇瓣翕动，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面前的女人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封鸿：“……”
在开始的那一个礼拜，封鸿是这样想的。
【也许她没听到呢】
【听到了也许不知道我在说她呢】
【知道我在说她也许觉得我是在开玩笑的呢】
【就算知道我不是开玩笑也许也不会生气呢】
在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封鸿时不时地就去阳台晃荡一下，增加一些存在感。
而他邻居的阳台的那扇门，永远都是紧紧地关着，甚至于地上的那些鹅卵石，也还是那天伤害自己脚底板的那些鹅卵石。
之后的一个礼拜，封鸿是这样想的。
【那女人真的生气了吗】
【怪我在封寅面前抹黑她？】
【自己也不想想，她这个性格，封寅肯定受不了她】
【也只有自己这种温和性格的人才会一次一次地忍耐她】
【她眼光怎么这么差，居然看上封寅？】
在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封鸿将自己的吉他搬到了阳台，坐在高脚凳上，一脸忧郁地在那垂眸拨弦。
唱的歌很杂，想到什么来什么，大概是【认清那个男人】【他没有那么好】【不会有结果】诸如此类的歌曲。
唱了一个礼拜之后，没引出来隔壁的女人。
倒是管理处给他打了个电话：“封先生是吗？楼下的朱太太给我们打了个电话，说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能够听得到楼上有人在阳台制造一些噪音，希望您能够照顾一下邻里之间的感受……”
封鸿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
而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是他是他就是他》节目组加班加点，马不停蹄地剪出了第一期节目。
因为之前在网上的话题预热，再加上宣传噱头是封鸿的综艺首秀，所以第一期刚放出去不到半小时，点击就破亿了。
与此同时，节目组的几个艺人的讨论度也跟着水涨船高，宿筝和封鸿尤甚。
其实之前就有一部分人对于封鸿的粉丝空口无凭去指责宿筝，并暗讽宿筝没有人气，想要蹭热度的行为不满。
在节目播出之后，这一群人的队伍迅速壮大，并快速崛起。
“当时谁说宿筝是因为被封鸿的智商碾压才黑脸的？到最后他们这一组要不是因为宿筝，还能够单独获胜？”
“看完整期节目，我倒是对这姑娘的印象挺好的，客气有礼，分析也是条条是道。倒是封鸿好没有风度啊，对着一个女生露出别人欠他好几百万的表情。”
“他的粉丝可能是开了美颜滤镜看的他们家小粉红吧？你确定你家哥哥脾气很好与人相处和谐？”
封鸿的粉丝在底下挽尊——
“小粉红怎么没有起作用了？要不是他抱着宿筝，宿筝能够找到气球里面的证据？”
“最后的推理过程中，明明小粉红就是坚持卓元志是凶手的，但宿筝说她有其他意见，小粉红也是尊重她，一句话没说啊！”
“我朋友是这个节目的工作人员，非粉非黑，我就随便说说吧。
你们以为看到的版本真的是真实版本吗？现在真人秀每个人录制之前都会拿到各自的人设这种事情在圈内都不是什么秘密了吧？剧本其实也是设计好的，大家照着剧本演而已。”
封鸿坐在阳台，看到这条被顶得挺高的评论的时候，将手里的吉他放到了脚边倚着，摸了摸下巴，沉吟了片刻，给张垚打了个电话。
张垚自打那天之后就不敢再主动联系封鸿了，就怕被他千刀万剐一万遍掉。
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他，看到封鸿的来电，颤抖着手接起来：“喂……封天王……”
封鸿嗯了一声，直奔主题：“你有导演的电话吗？”
张垚愣了愣，有点没反应过来：“谁？什么导演？哥你决定去拍戏了吗？”
“就那个神出鬼没的现代杨白劳，死抠死抠剥削我们哪吒币的那个导演。”
张垚终于通过封鸿的精准描述知道了他说的是谁，一边开外放找号码，一边好奇地问：“139XXXXXXXX……咦哥你要导演电话号码做什么？其实应该早点去跟导演打招呼的，第一期都播出了，想让导演好好剪辑都不行了……”
“嘟嘟嘟——”
张垚：“……”
导演接到封鸿电话，听到对方自我介绍是封鸿的时候，手抖得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封天王啊第一期节目我绝对是本着公平正义严肃认真的原则去剪得，绝对没有把你给故意剪成那个样子啊……”
他以为封鸿是看了节目来找他麻烦的。
封鸿啧了一声：“什么第一期剪辑，你在说些啥玩意？”
导演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问道：“那你打这个电话的意思是？”
“就对于节目接下来的创意设计，打算跟你简单聊一会……”
一个小时之后——
“封天王……”导演的声音有些奄奄一息，“我手机快没电了，不如我们下回再聊？”
封鸿将手机从耳边拿开，凑到眼前看了看，然后笑了一声：“还好你提醒我了，我手机也快没电了。”
导演舒了一口气：“嗯嗯嗯那我们就——”
他走回客厅，拿了一个充电宝，插上数据线之后重新走回阳台：“我已经插了充电宝了，导演你也去拿一个吧，然后咱们继续。”
导演：“……”
两个小时之后——
“封天王你说什么哎呀怎么好像突然就没信号了喂喂喂——”快阵亡的导演回光返照之后中气十足地大吼了一声，然后就迅速挂了电话并按了关机键。
“妈了个鸡他肯定是觉得我把第一集剪辑成这个样子才这样来惩罚我的呜呜呜……”导演抹了一把眼泪，抖着两条腿回了屋里。
然后跟妻子解释了半天：“我煲了两个小时电话粥是真的在谈工作！！不是什么跟什么来路不明的女人聊骚！！我已经饱受摧残了你不可以这样污蔑我！”
封鸿无端端被挂了电话之后，在那皱着眉沉思。
怎么突然之间信号就不好了？
然后就又接到了管理处的电话：“封先生是吗？楼下的朱太太给我们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晚上听到楼上有人在阳台絮絮叨叨了两个小时也不知道在干嘛，希望您能够照顾一下邻里之间的感受……”
封鸿：“……”
朱太太你可以的。
**
在观众一人一口口水的淹没之下，《是他是他就是他》节目在一个月后喜迎第二期拍摄。
这一次导演提前通知他们，基于上一期参与录制的人太多，导致最后节目还没播出，网上就有不少人泄露了拍摄细节，这一次导演选择了平时并没有多少人去的地方拍摄，请大家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尽管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当大家下车的时候，还是被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所震惊到了。
“导演，这九曲十八弯，我们是要去西天取经吗？”孟璃莎撩了一下帽檐，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了一会高耸入云的山峰，转头生无可恋地问导演。
导演乐呵呵地一笑：“没有啦，我们录制地点不是在最高峰，毕竟这座山有九百米高，让你们爬上去不太合适。”
孟璃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们拍摄地点是在半山腰的一栋别墅处，海拔大概只有五百米而已。”
只有。
五。
百米。
所有人的目光咻咻咻地射向导演，导演平静看天：“除了摄像师跟着你们之外，我们其他人就先坐车上去开始部署拍摄环境了，你们要赶在天黑之前上到去哦，不然天黑之后山里会出现什么东西我们也不敢保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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