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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叔叔！”叶羡鱼急了。她撒了谎，她根本就没敢让哥哥知道自己总来片场。
“我以后不来了还不行吗……”叶羡鱼委委屈屈地看了眼郑现。
郑现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叶羡鱼抽着鼻子，转身跑了。
肩膀被撞了一下的姜晚眯了眯眼。
“这个叶小姐也太没礼貌了吧。”熊乐乐同样被跑过去的叶羡鱼撞到。她夸张地揉着肩膀对姜晚抱怨，企图寻找共同话题。
姜晚没有回应。
“阿现、田樱、阿二，过来准备第23场。”进组到现在，曹导还没记住“田樱”和“阿二”扮演者的真名。应该说，除了郑现和个别有过几次合作的演员，其余的演员姓甚名谁曹导演都不知道。
下午的戏拍得还算顺利，郑现一如既往地无差错，姜晚仅被NG了两次，瓦清被NG的次数比昨天少了一半。比曹导预算的拍摄时间耗时少。
能提前完成工作，大伙的心情都雀跃。关掉监视器的曹导吩咐场务：“订餐！”
“曹导，郑老师说今晚要请剧组吃饭。”
曹导乐了：“阿现，你连提前收工都算中了？”
恰好，送餐人员到了，年轻点的工作人员看着一个个有逼格的袋子，眼睛发亮，纷纷围过去哄叫。
“哇！”“郑影帝真大方！”“真好吃！”
这样此起彼伏的感叹持续到大家用餐结束。
姜晚将几个盒子盖好收进袋子里，拿纸按了按嘴唇。
今晚终于不是炸鸡腿或牛腩牛杂这类她不喜欢吃的剧组餐，姜晚吃得饱多了。
起身拎起袋子准备拿去扔，姜晚觉察到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
她下意识看过去，是郑现低着头用餐的画面。
让全剧组没想到的是，此后近一个月的晚餐全是郑现请了。
第14章 014
新来短信，提醒二分之一的片酬已打到卡上。
姜晚马上把欠李芳宁的钱转过去。
锁上屏幕后，她忽然想起还欠有别人的钱——原身前年至去年零散加起来的两万多。
翻看原身的记忆，她似乎并不打算还这些钱。
但姜晚不喜欢欠别人钱，打开支付.宝找到那个联系人，当即把原身欠的钱全还过去顺便附上一句“谢谢”。
那个人对原身不错。
李芳宁发了微信消息过来，关心了几句进组拍摄近况。
结束寒暄，姜晚顺手回了已逾20小时的来自石天远的微信。
石天远回得很快：“今晚还去吃东西吗？”
“不去。”
石天远：“减肥？”
包厢里觥筹交错，石天远拿着手机，左手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桌面。
“石少，待会儿有什么安排？”邻座的年轻人朝他举杯。
打开的聊天页面上，过了好一会儿——
姜晚：不减
石天远右手敲动键盘回了消息，才懒懒撩起眼皮，“去蛟盘山。”
“好啊！一起去！”年轻人态度热络。
“我也去。”龚琛碰了碰石天远手边的酒杯，“干嘛啊，手机有什么好扣的？”
石天远懒得搭理他。
“干嘛啊，不就是不给你打工了吗？用得着这么冷淡吗？”
龚琛凑近来，“你是不是把那什么熊甩了？特么的找了我两次，拉黑了微信又发短信，有毛病吧？”
石天远将手机往桌面一盖，“没在过一起。”
“哎我说错了。”龚琛痞痞笑道，“应该说终结上下级关系。”
“一股臭味，”石天远推开他的头，“离远点。”
“特么也就你整天推我金贵的脑袋，发型都被你搞乱了……”
……
明亮的房间里，茶色及肩长发的纤瘦女子坐在钢琴前，发了好久的呆。
“姐，喝汤吗？”房门前短发少年朝里问道，“姐？”
“啊、我、我待会儿再喝。”女子将早已暗下来自动锁屏的手机从膝上放到琴凳上。
“怎么心事重重的……”少年嘀咕着离去。
罗晶双手触上琴键，胡乱按下几个键。心中纷杂，没成曲。
她又拿起凳上的手机，解开锁屏，是支付.宝转账页面。
姜晚转来了一笔钱。
罗晶的思绪不禁再度开始飘散：
许久不联系，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
做完一套瑜伽，姜晚赤脚走向浴室，习惯性拿起手机检查有无消息。
微信提示有新消息。
罗小晶：最近怎么样？
脚步一顿，姜晚捏着手机思索着该怎么回复。
罗晶是原身的高一同学兼舍友，那时两人在学校里形影不离，好得像黏在一起的口香糖。高二罗晶因为家人工作调动转学，两个女孩不在一个市，仍保持着电话、Q.Q联系，关系依旧不错。
高中毕业没多久，原身签了令月经纪公司，来罗晶所在的G市发展，两人恢复了见面。
然而，环境的不同以及追求的不同，人是会改变的。尤其是原身，两年多的分别，她变得向往浮华爱慕虚荣。而罗晶，性格里还存着恬淡知性、恪守原则。
两人时不时地产生摩擦。
原身对罗晶的关心不放在心上，甚至不再珍视这份友谊。
再后来，得知原身要主动向石天远献身，罗晶劝诫她不要这样背弃自我和原则，原身一意孤行。
三观颇正的罗晶很失望，两人谁也不理谁，从此断了交往。
在姜晚看来，罗晶无疑是个不错的女生，是个很好的朋友。
但她一介卖艺的风尘女子，贯来打交道的都是形形色色的男人，唯一关系较亲近的谢知也算不上朋友更像是互相取暖的可怜人。姜晚不知道怎么和罗晶这样的人相处。
犹豫了一会儿，姜晚回道：“还不错，现在在跟剧组拍戏。你呢？”
……
这天上午，拍摄中途，曹导被副导喊去其他地儿谈话。
“你真没学过表演？”瓦清问面前正在喝水的女人，“姜晚？”
姜晚咽下口中的水，“没有。”
瓦清好奇地多问了句：“百度百科上说的是真的？”
“真的。”姜晚知道他想说的是百度百科资料上显示她为高中学历。
太渴了，姜晚又仰脸喝起水。
“哦。”瓦清看到她纤长白净的脖子，半含着瓶口的红唇，咽了咽口水，忽然也有些渴。
喝了几口矿泉水，见瓦清还在这站着，姜晚疑惑地看着他。
“哦……我想说那你真的还挺厉害的。”
“谢谢。”
瓦清有些语塞。
奇怪地，没什么事他却还不想走。看见她坐着的塑料凳子，瓦清眼睛一亮，“可以给我张凳子吗？”
姜晚站起来，让他自己抽。
一共三张凳子叠在一起，压得有些紧，不太好抽。
瓦清费了些劲才抽出一张，顺手放在旁边，把剩下的两张凳子给姜晚放回原处。
“谢谢。”突然出现的清磁的声音，瓦清一回头，懵逼地看见郑影帝坐在他抽出来的那张凳子上。
瓦清：“……你干什么？！”
“谢谢。”郑现又说了一遍。
什么鬼？郑现居然坐了他辛辛苦苦抽出来的凳子？？？
要不是对方咖位比自己高，要不是记得经纪人叮咛的要和郑现搞好关系，瓦清差点要爆粗口！
到底理智还是在的，瓦清深吸了口气，拿起叠着的那两张凳子，“姜晚，我再拿一张。”
郑现，姜晚，瓦清，按照这个顺序三人几乎坐成一条直线。
熊乐乐到片场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她心里一惊，姜晚居然和他们两个坐得这么近？
当即走过去。
“小晚，曹导呢？”熊乐乐问的是姜晚，视线却在郑现和瓦清身上来回飘。
姜晚淡道：“问场务。”
“哦，呵呵呵，”熊乐乐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还有凳子吗？我也和你坐这边吧。”
“没了，自己找去。”回话的是瓦清。
熊乐乐一撩头发，冲瓦清甜声说：“好，我去找找。”
瓦清嫌弃地身子往后一仰，心中吐槽：好好说话撩什么头发，身上的味道这么浓，还整天想打他的主意，当他不知道啊？
“你和她关系好吗？”瓦清朝熊乐乐的背影努努嘴。
姜晚：“不熟。”
“好像你们是一个选秀节目出身的？”被曹导拿来和姜晚对比，瓦清心里不服，曾去搜过姜晚的资料。
“嗯。”
瓦清忽然想到什么，语气微妙道：“你和她关系变差不会是因为她攀上了石少，而你没……”
“你想多了。”姜晚面无表情。
“哦……”瓦清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郑影帝冷冷地瞥了这边一眼？
瓦清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为了不被姜晚“拉黑”，急忙补救道：“我看过你参加的那个诗词节目，你懂的诗词真多，还会二胡，”说着，做了个拉二胡的姿势，“比我爷爷拉的好听多了！”
姜晚不接茬。
空气中漂浮着些许尴尬。
尴尬中心的瓦清呵呵笑了笑，忽而灵光微闪。他掏出裤袋里的手机，“茫茫人海，能在同一个剧组也是缘分，加个微信呗。”怕被拒绝，他迅速打开“扫一扫”迅速地接上自己的话茬：“我扫你。”
姜晚没什么异议地点开手机微信页面。
“……郑影帝？”瓦清嘴角一抽，盯着郑现早他一秒伸过来扫描姜晚二维码的手机。
尼玛郑现不是高冷孤僻得很吗？凑什么热闹啊？瓦清满头问号，郑现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和他杠上了？
第15章 015
姜晚在剧组又待了一周，收获不小，剩余生命时长刷到了2149个小时。
其中1000个小时来自郑现。期间77一直诧异，觉得姜晚并没有做什么，郑现对她的好感度却持续在涨。截止到姜晚离开剧组已经涨到了32。
姜晚在这个影视城的戏份顺利拍完，距离换场地拍其他部分的戏有三天休息日。
对于有空出来时间的演员，曹学理导演并不要求其必须跟剧组，只要不损害剧组利益，允许他们自由安排空档时间。
姜晚选择拎行李回家。
她和焦玉珍老师电话约好这三天抽出一天去上表演课。
九月下旬，天气炎热依旧，又添几分燥意。
上课的小教室里没开空调没开电扇，大半个上午下来，姜晚额间沁出一层汗。
看焦玉珍老师一点不热，姜晚不敢喊热不好提出开空调，只能默默地继续忍着。
“……可以打破一些常规的场景设置和生活动作的选择。”焦玉珍老师眯眼看了下怀表，接着翻开笔记本，指着某页，“你来表演一下这段。”
几分钟后，展示完毕的姜晚站定。
“还成。”
焦玉珍也觉得有些热，喝了口茶水，问姜晚：“热吗？”
姜晚老实道：“热。”
焦玉珍这才注意到姜晚额际、鼻尖冒了一层细密的汗。
“热怎么不说？”焦玉珍嘴上这般说，心中却暗自点头，这姑娘耐性和韧性不错。
上午的课结束后，焦玉珍让姜晚陪她下楼。
“女儿、儿子儿媳和孙女常年在国外，我整日对着老伴也怪无聊的，”焦玉珍侧头和姜晚说，“就过来教课了。哦，我那不成器的外孙偶尔也会来看看我。”
“你见过的，就上次来找我那个混小子。”
大约是几节课下来，和姜晚变得比较熟悉，课下的焦玉珍老太太话有点多，甚至有些平易近人。
走到一楼，姜晚问老太太：“您怎么回去？”
“我坐100路公车，再走百来米就到家了。”焦玉珍说。
姜晚略一思索，“我陪你坐公车，这趟也到我家。”她来到这个世界出行要么是坐专车要么是打的，没坐过公车。但她一来有些不放心让老人自己乘公车，二来想刷好感，所以撒了个小谎。
临近下班时分，公车上的人并不少。
老太太个子不够高抓不到拉环，戴着口罩的姜晚一手虚扶着她，一手拉着拉环。
碰上的这位司机开车不太平稳，几次刹车、起步都整得老太太有些晃，好在姜晚都及时妥帖地扶住她。
到了一个站，姜晚侧前方有人要下车。
姜晚提醒老太太：“您去坐。”
“我不坐，站着舒活筋骨。”老太太斩钉截铁地表示。
姜晚看着半倚靠在她身上的老太太：“……行吧。”
就这样晃着晃着晃到了焦玉珍老太太的目的站，姜晚目送她下了车。
姜晚在下一个站下车，拦了辆的士往几乎相反的方向驶去。
……
“玉珍，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我正打算叫小杨去接你。”焦玉珍的老伴惊讶地放下报纸，“你怎么回来的？”
焦玉珍将提包挂到衣帽架上，“坐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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