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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不，你放在桌上就行，”罗辰有些吞吐，“我、我来洗就好。”
姜晚也不勉强，“那麻烦你了。”
喝了水，姜晚没理由再在罗辰寝室赖着，“我走了。”
“嗯嗯，我送你下楼。”
“不用。”姜晚有些好笑，她把他送上来，他又要把她送下去？
“好吧……”
带着罗辰买的几样食物，姜晚坐回属于罗晶的车中，启程开回罗晶家。
打开音乐播放器，自动播放默认曲目，音乐舒缓柔和缓缓流淌在车厢里。
男声清澈如夏日凉风，有些耳熟……姜晚瞥了眼显示屏，演唱者“Rowe”。
两年多前，Rowe在网上某平台上传了两首原创音乐，在没有任何资本推手宣传的情况下，这两首质量上乘的歌曲迅速走红，不到半个月登上国内著名音乐平台热歌榜上前五。
尤其是其中的《心事》一曲，被不少知名歌手翻唱，被许多咖啡厅清吧频繁播放，传唱度非常广。凭借这支单曲，Rowe获得2016年中国音乐风云榜原创新势力奖。
但是，Rowe没有出席颁奖现场，据说工作人员联系了其本人好一段时间才通上话，最后是以快递的方式将证书和奖杯寄过去。
直到现在，Rowe唯二的两首歌曲仍高踞在各音乐平台的代表播放量的榜单上。大家只知道这位歌手是男的——甚至有人对此存疑，除此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位歌手的真实姓名、长相、年龄、国籍等讯息，网上关于他的猜测甚嚣尘上。
原身上网逛论坛时就碰到过几次对Rowe的讨论。
现在，姜晚觉得自己隐约窥测到他是……
【宿主，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不该问。”
【……】
【我憋不住了。】
不等姜晚开口，77竹筒倒豆子般道：【我终于弄明白你之前知道罗晶是目标人物时为什么会犹豫，你觉得他是好朋友的弟弟，不好意思对他下手。那么问题来了，你现在为什么这么主动撩他呢？是不是……】
“不是。”姜晚直视着前方，“只是为了刷信仰值。”
“何况，我不希望再看到倒减信仰值的情况发生。”
【宿主，你……】77沉默了几秒。
【看到你这么有觉悟这么上进，我有点感动哦。】
“……我只是为了活下去。”
以及让谢知活下去。
【好的哦，不打扰你驾驶了。】
“等一下，”姜晚打了下方向盘，“罗辰的个人资料。”
【你怎么忽然想要查看他的资料？】
【稍等一下哦。】
十几秒后，扫了遍资料的姜晚确认了心中的猜测。
第25章 025
“阿晚！”
姜晚仅剩的几分睡意成功被这一声赶跑, “李姐早。”
“早，还没起吗？告诉你个大好消息！”
“什么？”
电话那头，李芳宁激动道：“一个大名导邀请你去演他新电影的女主！你知道这个名导是谁吗？”
“不知道。”
“尹为！就上次临时给你拍柠檬红茶广告那个导演！”
“嗯。”
李芳宁认为姜晚这样的反应, 肯定是还不知道尹为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什么, 于是开始详细介绍尹为的成就：“他13年23岁开始拍电影，第一部电影就获得了我们中国的金鸟奖, 你知道有多少导演拍了许多年戏连提名都没资格吗？他的第二部电影更加厉害, 不仅获得我国的大奖, 还入围国际A类电影节……”
面色平静的姜晚配合地惊讶感叹：“好厉害。”他的辉煌履历, 实际上她上次已经浏览过了。
“对啊！”李芳宁试着平复心情, 语气根本平静不下来。
姜晚随手勾着发尾, “什么时候试镜？”
“不用试镜！”李芳宁声音又拔高起来，“所以我才那么激动，竟然不用试镜哩！我整整读了三遍, 确定没看错, 真的不用试镜, 尹为电影的女主哩！”
姜晚闻言也愣了两秒。
“我确定没看错之后, 直接马上帮你答复了。真的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你要飞升了！”李芳宁恨不得现在飞过来拍拍姜晚的肩膀。
“嗯，好的。”
“合约和剧本等电子版资料发你邮箱了，这段时间务必要认真琢磨剧本……”
……
姜晚又主动参与了两门经纪公司免费提供的艺人相关课程，原先的表演课最近固定为三天一次。
这天，她结束了电影表演语言课, 走去惯常上表演课的小教室。
姜晚敲了两下门。
“请进。”教室内传出的女声年轻甜腻, 明显不是焦玉珍老师。
姜晚推开掩着的门, 几不可见地挑眉。
公司开的课程是签约艺人的公共免费资源，但事实上很多演员类艺人自恃科班出身或是忙于其他事情，很少会参与表演类课程。两个演员同时一起上表演课更是小概率的情况。
“好巧啊。”坐在姜晚常坐的椅子上的白可瑶笑着打招呼。
姜晚也扯了扯唇角，“是我走错还是你走错了？”
“我要上焦老师的课，没走错啊。今后，得请你多多指教啊。”白可瑶面上一派温婉谦虚，却连起身都不曾。
“你是谁啊？”
门口传来焦玉珍的声音，白可瑶姜晚两人双双看过去。
白可瑶的表情有一瞬的尴尬。
她立即站起来鞠了个躬，“焦老师好，我是白可瑶。”
焦玉珍把包放在讲台上，不紧不慢地拿出上课需要的物品，才看向白可瑶，“你来干什么？”
“我……来上表演课。”白可瑶又鞠了个躬。
“进度不一样。”焦玉珍翻开教案本，“姜晚已经学了好几节，建议你去跟别的老师。”
“没关系的，您就按照姜小姐的进度来吧。”
白可瑶最近才知道，千汇集团的石少的姥姥竟然在这里教表演课，更让她眼热的是，姜晚竟然上了好几节，听说还碰上了石少几次。
这个姜晚真是不要脸啊，之前递房卡被拒，现在还不死心，还攀上了石少的姥姥这条线……在白可瑶看来，姜晚是为了接近石少才来上课的。
白可瑶有点鄙夷姜晚，可内心深处，更多的是嫉妒和想效仿之的跃跃欲试。
石少是什么人物？F省首富唯一的儿子，皮相出众自身也有能力，花心是花心了点，只要攀上他，还愁在娱乐圈没资源、还愁出不了头？
所以白可瑶主动来跟着焦玉珍学习。
“上节课说了掌握镜头前表演的基础知识，这节课来学习创造人物形象的基本方法……”
“这部分内容，之前有和你讲过，现在你复述一下……”
“姜晚，你来试一下这段……”
大半节课下来，焦玉珍只和姜晚互动，仿佛听课的学生只有她一人。
白可瑶不甘于被忽略，稍扬声道：“焦老师，我也想练习。”
焦玉珍：“行，你们谁先来？”
“我先来吧。”白可瑶抢着开口。
焦玉珍暗自摇了摇头。
……
下午的课结束了，姜晚习惯性要上去擦小黑板，白可瑶已快步过去拿起了板擦。
姜晚便折回身收拾自己的物品。
三下两下，白可瑶擦好黑板，拍了拍并没有沾上几粒粉尘的手，“焦老师，等下您怎么回去？”
焦玉珍啜着茶水，没作声。
白可瑶接续问：“是坐100路公车吗？我跟你顺路，一块儿走吧？”
“不用。”焦玉珍放下杯子，杯底不轻不重地磕在桌面上。
白可瑶拧着衣角，强自保持着谦恭的笑，“那您……”
“我还有点事，你先走吧。”
白可瑶咬了咬牙，拎着包走出教室。
“焦老师，”姜晚不知道焦玉珍老师有什么打算，试探道，“我也走了？”
“一起下去吧。”
姜晚不迟钝，早就看出焦玉珍老师似乎不太待见白可瑶，“嗯，”她有些促狭地眨了下眼，“今天‘顺路’送您？”
“好啊。”焦玉珍高兴地答应。
公交车快驶到焦玉珍的目的站时，她像谈论天气般自然地同姜晚说了句：“后天我生日，来家里吃个饭吧。”
姜晚愣了下，“我吗？”
“是啊，到时候让天远去接你。”
焦玉珍看出姜晚的犹豫，轻拍她的手背，“就简单吃顿饭，可能都凑不满一桌。你记得要来，啊？”
“嗯。”姜晚矜持地应下。
其实她打焦老师一开口就想去，毕竟石天远肯定会去，这是个同他见面刷他信仰值的机会。只不过她觉得自己可能没什么合适的身份去，故意表现得有些迟疑。现在有焦老师这番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
《江之汀》剧集播出近一半，讨论度最高的不是女主，不是男主，竟然是一个只比龙套戏份多一点的配角——姜晚。
天天都有新的网友在社交平台上喊着get到了姜晚的美貌，嚷着发现了姜晚的演技很不错，宣布被姜晚圈粉。搞得没看过剧的路人都要以为姜晚是《江之汀》的主要角色，还有不少人猜测剧组团队花了不少钱吹姜晚。
对此，剧组团队表示很懵逼，他们连宣传活动、微博推广都没带过姜晚，根本没留意她这号小角色……
在娱乐圈里混的人，有了粉有了热度就很容易有黑，尤其是姜晚之前曾有过绯闻。
最近几日，微博上某个十几万粉的博主发的吐槽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圈中八爷：某个三流演员最近花了不少钱营销尬吹吧？会弹个古筝了不起吗？真当没有人记住你为了上位出卖X的黑历史吗？真是没眼看[白眼][白眼][白眼]
没有指名道姓，然而只要稍微关注点娱乐圈动态关注点明星八卦，群众们不难猜出@圈中八爷指的是谁。
评论、转发，甚至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网友还单独发了微博抨击姜晚，好像他们个个火眼金睛，能看穿姜晚戴了面具其实是个一身污的人似的。
在新加坡的罗晶还特意打电话给姜晚，让她少上网，不要被这些闲言碎语影响心情。
李芳宁怕好不容易有了点气势的姜晚因此颓下去，或者情绪激动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抽了个下午来她家。
“这几天网络上尤其是微博上莫名其妙冒出一堆黑你的玩意儿。”
李芳宁撇嘴，“那些键盘侠都吃饱了撑的吧，整天捏造黑料。”
姜晚默，那个什么八爷也不全是捏造的，比如吐槽原身为了上位出卖肉体这一点。不过，没必要反驳站在她这边的李姐。
“这些造谣传播得未免太快了吧？你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咖啊，我看到最热门那两三条微博，转发评论点赞各项数据都破两万了……奇怪，难不成你现在跻身半个流量型明显了？”
“可能有人花钱来黑吧。”姜晚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人气并不足以带来如今几乎算得上是大范围的黑。
“对！只可能是这样了。真想给他们发律师函告他们！”见姜晚抬眼看过来，李芳宁叹了口气，“可惜，热度比较高的那几条都没有指名道姓，没法告。”
“阿晚，我们只能忍了。这几天别看微博。没办法的，以后你更火，这样的黑子可能会更多……”
“我明白，”姜晚面色平静，“谢谢李姐。”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这些言论没让她掉皮少肉。
从前在桂代，姜晚干的是三教九流中不受待见的卖艺卖笑营生，她早就不在乎常人的眼光。
要真对比起来，还是在这里的环境宽松，至少很少有人歧视戏子这类职业，而现在她被黑，真能算得上黑点的也是因为原身的那些行为。姜晚看得很开。
李芳宁留意着姜晚的表情，看不出半分烦闷或气愤，平和淡然得像是被黑的不是她。李芳宁放心的同时，不禁感慨：仔细想想，这段时间姜晚真的是变了很多。
说不好听点，从前就像副空有美貌的皮囊，而现在像是注入了灵魂，变得有……脑子、有气质、有演技，连性格行事都叫人放心多了。
第26章 026
秋末的夜空高远空旷, 零星几颗星子昏昏欲睡。
G市某酒店露天阳台上，浴袍松垮的男人懒散随意地倚在软榻上, 左手食指和中指的指节间夹着根燃着的烟。
“石少~”真空穿着轻薄白裙的女人，低垂着头从房门处走近，含羞带怯而又尽态极妍地跪在男人的榻边。
男人支在扶手上的右手操控着手机，眼睛看着屏幕，没有半分回应。
深蓝色的浴袍微微敞开, 露出些许性感的腹肌线条, 往下, 是平躺着依旧能隐约看出些许雄伟轮廓的……
女人被蛊惑了，壮着胆子将柔腻的手探过去。
石天远皱着眉直起身想推开她，蓦地, 想到龚琛之前调侃他的话, 说他最近怎么变得清心寡欲、变得不吃肉了。为了证明什么似的, 他僵着身子躺回去。
他同样觉得自己最近很奇怪, 莫名就对那档子事没什么兴趣了……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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