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是个可怜的,你既然遇到,不妨结个善缘助她一臂之力,你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章源老头说着一副拐骗颜向暖的表情。
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要怎么做?”她也可怜怨婴,但怎么样才能助她一臂之力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
章源说的话倒也给颜向暖一个醍醐灌顶,怨婴之事,说简单倒也简单,而章源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还是得和沐芬芳夫妻两摊牌询问一二了。
“多谢大师指点。”说着,颜向暖遂弯腰:“今日前来多有打扰,抱歉,晚辈这就离开。”颜向暖决定告辞。
“慢着。”章源老头却突然皱眉叫住颜向暖,声音洪亮且带着恼火之意。
额!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火了!
颜向暖疑惑回头,却看到章源老头气急的拿扇子指着她:“我说半天,你,你不打算给点钱就想这样走了?”气恼的表情似乎颜向暖敢不给钱就走,他就直接大哭。
“……”颜向暖觉得自己再次高看了这位章源大师:“您需要多少?”既已承诺他尽管开口,颜向暖倒也不打算食言而肥。
“我也不多要,就给个三十万吧!”章源老头一副我要的少的表情,但颜向暖却明晃晃的感觉章源老头这是再宰杀大肥羊。
“这里有一张银行卡……”颜向暖从包里翻出几张银行卡,随即按照记忆将其中一张银行卡拿出。
“我要现金,这穷乡僻壤的,你给我银行卡,我上哪儿取钱去?”章源却立刻打断了颜向暖的话尾。
要求还真多!
“那我明日让人给您送来可行?”颜向暖倒也不含糊,收起银行卡便给出另外一种打算。
“行吧行吧!”章源老头无奈同意,后见颜向暖还算舍得,便又丢给颜向暖一个玉葫芦:“这东西记得随身带着,切记不可摘下。”叮嘱着,又摇头晃脑的嫌弃上颜向暖的年龄:“可惜啊!你年龄太大了,若是垂髻之年我倒能收你为徒,日后也定有一翻作为,可惜啊可惜!”章源老头说着,摇着大蒲扇转身回内室去了。
颜向暖无奈立在原地,垂眸看着手中质感温润的玉制小葫芦,看着小葫芦上面飘荡的丝丝精纯白气,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却也能感觉到,这绝对是个上等好东西,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这三十万花得一点都不亏。
这个变扭的老头!
想着,颜向暖勾唇笑开,然后将小葫芦揣在手中,帮章老头带上门后便转身离开。
从章源老头那离开,颜向暖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袁芳也察觉到了颜向暖的不对劲儿,一路回去倒也算安分,也没有多问,当然作为一个鬼魂,袁芳其实也并不想了解太多关于玄学大师的事情。
靳家的别墅里,靳蔚墨难得因为腿伤的问题长期休养,每天不是看书就是喝咖啡打发时间,颜向暖回来时,天色还没有黑,坐在客厅沙发里,靳蔚墨老神在在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颜向暖。
“有事?”
“对!我有事要和你说。”颜向暖面色严肃异常,哪怕此刻靳蔚墨坐在沙发上,她站在其对面,两人的视线一高一低,明明靳蔚墨是以仰视她的姿势,但这场眼神博弈当中,靳蔚墨却成为妥妥的胜利者。
“如果你是想说关于那小画家的事,想让我手下留情的话……”靳蔚墨面色不愉,望着颜向暖的目光既隐晦却又夹带着若有似无的怒气。
“不是。”颜向暖迅速打断靳蔚墨的话音:“我要说的,是我自己的事情。”
第三十七章 坦白
“哦!你的事情?”靳蔚墨深邃的眼眸微暗,身体微微往后倚靠,右手轻轻的搭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同时将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微微仰起:“愿闻其详。”
靳蔚墨表现得太过淡定从容,颜向暖见他如此也忍不住有些紧张起来,其实从章源大师那离开后,她就打算将自己能见鬼的事情和靳蔚墨摊牌,毕竟她的隐瞒手段那般拙劣,而以靳蔚墨的精明他如何会猜不到。
但心里决定摊牌是一回事,和此刻在靳蔚墨面前打算摊牌这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两者之间的煎熬指数完全不同,而她一路上来的镇定和自我鼓励,也在靳蔚墨的审视目光下开始逐渐瓦解崩塌,甚至她都想临时打退堂鼓,要不、再继续隐瞒一段时间,等哪天靳蔚墨自己发觉后再坦诚相告?
“怎么不说?”靳蔚墨见颜向暖面上都是纠结的神色,便用嘲弄的表情玩味的看着她。
“我……”颜向暖口干舌燥的伸出舌头轻舔红唇,甚至她也从来没想过,原来坦诚相告会这般考验人的心理素质,而她也有些害怕,害怕靳蔚墨会无法接受,但,一直这么隐瞒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闭眼握拳,颜向暖梗着嗓子:“我能看到鬼。”
用着完全豁出去的气势,话落,本就安静的客厅便更加的沉浸下来,仿佛针掉地板都能听得见。
能看到鬼?
靳蔚墨望着颜向暖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冷峻的脸庞微微融化些许,但思考着颜向暖说的话,深邃的眼眸却又闪过复杂神色。
作为一名军人,靳蔚墨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妻子会和他说,她能看到鬼,她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对此,他宁愿相信她是在开玩笑,但最近来的隐隐事迹却又让他不得不相信,比如,颜向暖自带的奇怪止痛功能,她明显与常人不同,再加上她极力隐晦的提及让沐芬芳去寻玄学高人的事情,而中午她出门前,资料纷飞的玄幻一幕,都让靳蔚墨深刻的意识到,颜向暖她说的也许都是实情。
华国五千年历史,悠久到至今依旧都有许多不解之谜,作为军人他深信这世界的光明与黑暗,同时却也知道,这个世界确实有他无法企及的地方。
“怎么证明?”靳蔚墨需要实锤,尽管他其实已经选择相信颜向暖说的是实话。
“证明?”颜向暖睁开眼眸,望着靳蔚墨片刻,随即才匆忙点头:“好,我证明给你看,袁芳,你过来将这本书拿起来。”颜向暖叫袁芳,想让袁芳再次重现中午的场景。
没有任何证据比亲眼所见更加让人信服了。
“好!”袁芳从头至尾在二楼楼梯口看戏,她听到颜向暖坦白,说实话,有些意外,但却在听到颜向暖叫她时,从二楼飘下来,然后抓着那本厚重书籍绕着客厅瓢了一圈。
“够了吗?”袁芳犹豫的转了一圈后询问颜向暖。
“你相信了吗?”颜向暖没理会袁芳,反而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靳蔚墨的感想。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靳蔚墨淡然反问,此刻的他已经将惊诧的心理收起,相信颜向暖能看到鬼的他,比颜向暖想象当中要淡定得多。
“那,那我放下了啊!”袁芳说着,又飘到茶几前,乖乖自觉的将书籍放回到茶几上,然后躲避是的逃回二楼楼梯口继续看戏。
靳蔚墨看着那书径自绕着客厅转圈又回到茶几上,沉默无言。
“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我竟然能看到鬼。”颜向暖追问靳蔚墨。
“可怕?”靳蔚墨却重复着颜向暖似乎有些在意的关键点,然后冷笑一声:“颜向暖,你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可怕,这世界人永远要比鬼可怕得多。”靳蔚墨自问人生经历丰富,作为军人,他遇到,也见识过这世界最阴暗最无法向世人宣告的残忍一面,对于他而言,那才是真的可怕。
至于颜向暖嘴里的可怕,他看不到,听不到,有何可怕之有?顶多他会对她看到那个不一样的世界而感到好奇罢了。
“你不害怕我就放心了。”颜向暖其实很害怕靳蔚墨把她当成一个怪物,如果连靳蔚墨都无法接受她能见到鬼的事情,那么她这个特殊技能,怕是只能永远永远胎死腹中了。
“颜向暖,你为什么要选择告诉我?”靳蔚墨见颜向暖有些松口气的模样,径自从沙发上站起,腿脚依旧不便的他,缓慢的靠近颜向暖,一边靠近一边询问,目光同时灼灼的盯着颜向暖,不打算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对于他而言,这才是他所关心,他只在乎,她为何会选择和他坦白这一切。
“因为我瞒不下去了啊!”颜向暖口吻有些无奈。
虽然她一开始很想将能见鬼的事情隐瞒下来,而且瞒得死死的不让任何人知道,但她和靳蔚墨毕竟是夫妻,两人同住在同一屋檐之下,哪怕分房而住,但他休养的这段时间,两人相处的时间还是比较多的,她唯有向他坦白,很多事情才会容易处理得多。
比如怨婴的事情。
章源那老头也说了,怨婴的事情他不打算管,但却希望她能结一段善缘,她也确实希望能够帮助怨婴脱离苦海,但这一切都需要她去了解事情的真相,可怨婴和袁芳的情况又不同,袁芳虽然记忆在衰退,但两人至少能沟通,怨婴呢?
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她自己均是不知情的,甚至她遭受了多少伤害也都无从得知,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怨婴是谁的孩子,唯有找到怨婴的亲身父母,而怨婴会出现在赵家,而且还缠着赵阳皓叫他弟弟,想必和赵家是脱不了关系的,颜向暖若想要调查,除非求靳蔚墨帮忙,否则凭她的本事,藏着掖着去调查,迟早也还是会暴露马脚。
比起让靳蔚墨自己知道这一切找她算账,那还不如她主动坦白,至少,她坦诚了就占据了一丝先机,靳蔚墨就算不喜欢她,但看在赵阳皓是他外甥,沐芬芳是他表妹的份上,对这事总不好袖手旁观吧!
第三十八章 扭捏
“只是因为瞒不下去?”靳蔚墨语气中有着一丝古怪成分,目光盯着颜向暖,似想穿透颜向暖的表情看透她的真实内心。
以前他只知道,她倨傲又单蠢,接人待物时都有一种趾高气昂的气焰,如今却渐渐的发现,偶尔有些时候,他也开始看不懂她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是从那天他和她将小画家的事情摆明面上来的时候,她好像就开始变了,变得和从前不一样,爱笑,对家里的佣人等都客气了许多。
是终于意识到自己不会看人了吗?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原因啊。”颜向暖笑笑接话。
“嗯?”靳蔚墨微微挑眉望着颜向暖用着洗耳恭听的表情。
“因为我老公他是个聪明绝顶之人,我觉得我隐瞒的小伎俩完全瞒不过他的火眼金睛。而且,我也不想瞒他。”颜向暖开口乐呵呵的拍靳蔚墨的马屁。
这话既有特意夸大的成分,当然其中也有真心实意的想法。
其实从重生的那天起,颜向暖就打算和靳蔚墨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这个想法她一直都很确定,但这几天相处下来,她渐渐发现,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她发现,靳蔚墨这个男人,比她想象当中的要好太多。
已经打算好不再奢求爱情的她对于自己的决定有些意动,她想到自己曾经异常排斥商业联姻,又想到她和靳蔚墨上辈子寥寥可数的相处,靳蔚墨因为职业的原因,造成了他们之间总是聚少离多,而靳蔚墨性格又呆板,两人难得见面,却搞得像是警察审讯犯人,只会丢出一句询问她过得好不好。
渐渐的她对他就更加的排斥,而恰巧就在那时候苏钟文出现了,她自然而然的忽略了靳蔚墨,这才逐渐导致她后来的惨剧,如今的她很清楚的知道,靳蔚墨那冷漠的面具之下有一颗正值善良的心。
曾有人说过,往往嘴拙之人最是情深。
以前她不相信,如今她却想要试试,试试靳蔚墨这个嘴拙之人是否真能情深款款,说她自私也好,说她自利也罢,总之她想要试试。
“……”面对颜向暖直白的夸赞,靳蔚墨脸庞上闪过些许的窘迫,但最近来颜向暖似乎钟爱此举,好像就想时不时的看他不自在的模样。
“我智商是挺高,但我不绝顶。”靳蔚墨淡淡接话。
这算是冷笑话吗?颜向暖呆傻的看着靳蔚墨,对于自己想要主动调戏他,却总是被他轻易调戏回来而纳闷。
“嗯,你说的都对。”颜向暖配合的狂点头,然后悠悠的继续狗腿:“集聪明与智慧帅气于一身的靳先生,我能求你再帮我个忙吗?”颜向暖顺藤摸瓜的扬起笑脸,狗腿的简直不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靳蔚墨大爷的用你怎么那么多事儿的表情瞟了她一眼,沉默的表情显然是不会轻易答应帮忙了。
颜向暖笑得更甜了:“是关于你那个小外甥的。”
靳蔚墨知道颜向暖打什么鬼主意,知道她是吃定他会帮忙,所以有些蹬鼻子上脸的状态,但看着眼前像是小狗狗般狗腿的女人,他冷硬的心莫名柔了下来,最终挤出一副勉强的表情,不大配合的点了点头:“说。”
“那个,我看到有个小女鬼跟着赵阳皓,这也是赵阳皓为什么会昏迷不醒的原因,所以我想让你帮我调查调查那个小女鬼的来历,她是个怨婴,为什么会出现在赵家,和赵家有什么关系?当然,你可以重点调查一下你表妹夫。”颜向暖连自己见到鬼的事情都坦白了,赵阳皓的事情就更加没有打算藏着掖着。
最后一句也算是隐晦的提醒靳蔚墨,这小女鬼和赵柯晁脱不了关系。
靳蔚墨是何许人也,颜向暖都这般直白的说了,他怎么会察觉不到,严肃的他听着颜向暖诉说,脑海中也逐渐画出一个轮廓。
许久后,他才慢慢开口:“你是说,你怀疑那小女鬼和赵柯晁脱不了关系?”靳蔚墨一向沉默寡言,也从不说多余的废话,只要说话几乎就是迅速的切入重点。
“对,小女鬼的长相和他有六分相似。”颜向暖点头。
关键的问题就是这个,那小女鬼长得和赵柯晁颇有些相似之处,应该是与赵柯晁有关联,但小女鬼又完全没有和沐芬芳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极有可能和沐芬芳没关系,既和沐芬芳没关系,又和赵柯晁长得相似,这事情就多少耐人寻味了不是吗?
所以这也是颜向暖不得不和靳蔚墨坦白的主要原因。
因为事情牵扯到赵家,而赵家在帝都多少也是名门望族,一家子也都是政客且身居要职,完全不是颜向暖这种商人家出身的人能轻易调查干涉之人,再加上,事情隐约牵扯到了赵柯晁,查出来没关系倒还好,若真有关系那事情不就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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