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当时太年轻》常闲
文案
我们曾那么年轻。
有过关于事业的梦想、关于爱情的梦想,
但糊里糊涂,
爱情与事业,忽然都变了。
原来准备毕业就结婚的爱人走散了,
原来准备终身追求的理想也放弃了。
回首望时,坦然笑笑:只因当时太年轻。
女主的名字有些“怪”,勿惊奇:)。
连着写了两个霸道总裁,给自己换换口味,这个会走现实风——任性,是冷文作者的自我优待^_^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白;肖天明;李向樵 ┃ 配角:郝延华;郝延秋;付颖;刘奔 ┃ 其它:
第1章 1-1
“事情说完了吧?说完了我还要去买东西。”
“事情是说完了。不过,这里,你要买什么?”
李向樵笑了下没说话。
“送给女人的?”
李向樵又笑了,算是默认。
“你有女人了?”
李向樵又笑,“忽然觉得,花钱买东西给女人,挺好的。”
“真是难得啊。她什么样?”
“普通人。”
“我不信。”
“爱信不信。”
“能比过朱颜的人,我不信。”
“和朱颜有什么关系?”
“朱颜那么好,你都不要她。”
“和朱颜没关系。”李向樵说的平淡,“这个人,可能哪里都比不过朱颜,就是有种任性。我和她互相没有问过之前的经历,也从来不谈论结婚,甚至很少干涉对方的生活。”
“这是什么关系?”
“随便吧,反正我喜欢,也愿意由着她去。”李向樵说着站了起来。
“任我说句实话啊,你要是认真的,就赶紧的,也不小了。”
“赶紧什么?”
“赶紧结婚呀。”
李向樵笑了,“我爱的人,不结婚,她也是我爱的人。我不爱的人,结了婚,她依旧是我不爱的人。在不在一起,和结不结婚,没有关系。”
“你这小子怪,所以当年敢对朱颜有那种承诺。那人家姑娘呢?”
“她应该也没有这个诉求。她有她自己的初恋情人,并且还在等。”
“什么?初恋情人?你这是唱哪一出?”
李向樵把大衣搭在胳膊上,“随便哪出。我的爱情哲学是只爱一点点,我喜欢就够了。至于她怎么样,我不干涉。”他转身,“她叫李白,如果真遇上了,别忘了打招呼。”人往外走着,随便举起手摆了摆算再见。
原地的人嘀咕了声,“李白?不是写诗的吗?”
李白不是写诗的吗?
从小到大,这句话她听了无数遍,听到十分坦然。
李白这名字是爷爷的遗愿,在李白的父亲成年生日时说的。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李爷爷先是仰天大笑,“老子我也混到可以当爷爷的份儿上了。”然后看着李白的父亲,“你小子知道么?当年你起名儿,你爷爷非要叫李言志,我一个字儿的说话余地都没有。那时我心里就想,什么了不起?我将来也有一天是会混上爷爷的,咱也能起一回名儿。这一天,我终于要熬到了!你小子要给我争点儿气,早点娶个人进来,早点生孩子,我也早过过瘾。哎,对呀,我可以提前行使权利。这么着的,就叫李白,保管如雷贯耳,过目不忘。哈哈。”
当时全家人以为,这不过是个笑谈,也自然没有太多人当真。到李白出生时,爷爷已谢世多年。李白这个名字,成了定式。
李白的父亲性随其母,不喜笑谈,单单这幕场景,每次学起来都活灵活现。长大了李白才慢慢明白了,这是锥心的疼痛,也是锥心的怀念。
李白跟着奶奶长大。李白的爷爷奶奶是家里包办的老式婚姻,爷爷建国前毕业于国外的水利工程专业,奶奶是乡绅的女儿,资助了李爷爷的学费。李爷爷归国后也没觉得自己飞黄腾达,和只受过几天新式教育的奶奶也算举案齐眉,还算美满。李白的爷爷生性豪爽不羁,要不,怎么给孙女起了这么个惊世骇俗的名儿?因为这种不羁,最终累得他在文`革中以“自杀谢人民”而告终,独生儿子发配到青海,熬了很多年,也不见回A市的希望,就在当地娶了媳妇。反倒是这没什么文化的老伴儿,还硬硬气气的活着。
养着这跟爷爷颇为相像的李白。
生性如此,小时候就回A市随奶奶长,父母不在身边,老太太在管教孙女方面主要是随她去,李白十八岁的时候,又没有人看着她说,“我要行使起名权啊,你要快点儿,”于是,李白就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过着。
一过就过了二十五,要三十了。
要三十的时候,肖天明回来了。
“他回来了?”李白拿着电话,写字楼里景观用的喷水池在汩汩的流着,冬阳从幕墙玻璃照了进来,略有一点暖意。
付颖叹气,“是回来了。刚刚我们主任说,要请他来我们院做讲座。”停了停她说,“他现在是很权威的病毒学专家,刚拿了一个美国很重要研究所的offer。”
李白噢了声。
“小白,”付颖欲言又止,“不会吧?肖天明回来了,第一时间没有和你报到?”
“报到说什么?”
“说什么?”付颖愣了下,“当年你俩好成那样,现在成了清汤寡水,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了?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激动。这么多年,难道你不是在等他?”
李白不置可否。“见了不如不见。见了说什么?”
“真受不了,真搞不懂你。”
李白收了线,心里一阵茫然。
她的右手攥着手机,左手半握成拳,拇指在暗暗的抠嘴唇。
有些习惯会跟随你一生,即便你已经长大了、变老了。譬如这个动作,她发觉自己有这个动作,是上小学的时候。还是肖天明提醒她的,“喂,你别把嘴唇抠破了,回头要长疤。”
她那时正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脆生生的、毫不犹豫的回过去,“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太丑了谁会娶你啊?”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她一转身,高高的辫子冲着他,“那也不要你娶。”
有些小性子,真是耍不得。一语成谶。是的,是不要他娶了。
如果能有一种药剂,把所有时光都抹去,仍旧回到单纯那个样子该多好。
她不知道故事要从哪里说起,就算她仔细想,也想不起来和肖天明见第一面是什么样子一样。似乎他忽然就叫肖天明了,有记忆时他就在那里,一直到现在。
或者,在肖天明的记忆里,最浓烈的部分应该是他的继母。
肖天明的爷爷是老知识分子,和李白的爷爷是A大的同事。当然,这都是文·革之前的事。文·革之后,院系重建,或老或病,肖老爷子出任院长,在副校长的位置上退任。肖天明自认为自己的学术根底是跟随爷爷。因为肖天明的父亲是军人出身,几经沉浮,现在位置不低。
肖天明的父亲肖海臻年轻时扎根西北,在肖天明的母亲死于一场试验事故后,肖天明就被送到了爷爷家。
肖天明的名字是爷爷和父亲共同起的。爷爷本来是根据主席的那句“雄鸡一唱天下白”取名“天白”,后来嫌拗口,他父亲直接改名叫“天明”。
肖天明的父亲第一次见李白时曾打趣,“哟,幸好天明没有叫天白,否则,天白还是没你李白大。”
李白小时候为了这名字没少挨笑话。听了肖天明父亲的这段话后,李白就在心里庆幸,好在自己的父亲“没有主见”,否则,改名叫“李明”,那就难听死了。于是,再以后,谁再笑话她的名字,李白就梗起脖子,“李白怎么了?谁规定这名字只能是别人叫我不能叫?你姓秦,你也可以叫秦始皇嘛。”
那时候自己多大呢?……
李白正在思绪久远,手边电话响,塞上耳机,“Carol?”
“Sara,你在哪儿?现在要开会。”
Carol是她的顶头上司,外资就这样,说话很客气,但背后是冷冰冰。问你有没有时间,就是让你马上回去。
“OK。”
写字楼外是下班时分,已经有些夜色苍茫。难得是晌晴的夜,正是十五,一轮明月挂起。冬天的晚上,月光似乎分外清冷,和暖色灯火一起,装点着世间的那些事。
对于成年人来说,工作有的时候反倒是最单纯的一件事。只要赶活儿,就会忘了所有的事。譬如前尘往事的纠葛,譬如对有些事的迷茫,也譬如肚子饿。
外企名声好听,管理规范,薪水高,个个人模狗样,但资本家的钱不是好赚的。拿他们来说,不同级别的职员每年要完成不同的工作小时数。所谓的工作小时,不是你去应个卯就能熬到的。而是按照效果来,每完成一项公司认可的工作,按照公司标准折合成公司认可的“有效工作时”。你的时间不等于公司的时间,有时你明明付出了十小时工作,但公司只认可两小时。更有时,你付出了两天,公司却认为全是垃圾,一分钟都不认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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