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是相中了一盒胭脂,要带给穆臻
穆臻也不知道宁子珩怎么对女人的东西那么上心,最终归结为一句话。
浪子虽然回了头,偶尔也想浪一浪。
不能上花楼,便只能买几盒胭脂过过瘾了。
不知道宁子珩如果知道自己百忙之中替穆臻搜罗好东西,却被穆臻这样曲解,会不会委屈的大哭。
日子便这样急匆匆的往后走着。
四月末
在宁子珩离开三个月后。
京城传来的消息。
说是皇帝身子大好,原因是三皇子找到了一个名医名医出手,百病全消。
为此皇帝特意嘉奖了三皇子。
太子那边似乎有些不满。
闹出了不少事情皇帝一怒之下,罢黜了太子的储君之位
于是朝臣们激动了,雄起了,整日上请求重新册立储君的折子。
据说皇帝看折子看的焦头烂额。
在殿上斥责百官无事生非。一怒之下,储君之位能者居之。
给三个儿子一年时间。
一年后,论政绩优劣定储君人选。
一时间,简直风起云涌。
有心人明里暗里开始争政绩整个天下似乎都透出一股病态的亢奋。
穆臻便在这个节骨眼上,决定返回云北。
宁老夫人有些不放心,为此专门下山。好生替穆臻张罗了一番。仅是厨娘,便带了三个。
有专做点心的,专门煲汤的,还有一个素菜做的十分合穆臻口味。
然后是穿的用的
能想到的,宁老夫人都替穆臻想到了。
换洗的衣裳,便专门做了十几套。
怕穆臻周车劳顿,又专门给穆臻打造了一辆新马车。
车厢即宽敞又舒适。车里铺着厚厚的垫子。
车厢里的置着小几,还有一组小柜子,专门让穆臻放些零食吃食都特意和车厢钉死。路上偶有颠簸,也绝不会发生东西乱滚的事情。
穆臻离开前的几天,宁老夫人失眠了。
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还有什么没有想到最后,她拉来了宁夫人,婆媳两个一起想。
淡了二十几年的婆媳关系,倒因此破了冰。
婆媳两个最终有说有笑的,直看得宁老爷眼睛发直。
穆臻启程的那天,万里无云,是难得的好天气。
宁老夫人,宁老爷夫妇,直将穆臻送上马车。
“丫头,一路小心。”宁老夫人一脸不舍。
可是云北那边开荒种苗也耽误不得。何况穆臻短短三月,已将宁家整治的有模有样。
按了穆臻这样布置,她离开一年半载的,宁家依旧如故。
“祖母放心,我会量力而行的。我到云北,马上给家里送家书报平安。”
“臻儿,云北那里地处偏僻,四下又荒凉你可一定要小心些”宁夫人一脸不放心的上前。
说来奇怪。
她嫁进宁家二十余年,和宁老夫人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的。
婆媳两个似乎是天生的敌人,谁也不喜欢谁。
见了面,说的话不会超过三句。可是因为穆臻她和宁老夫人坐在一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如今,她们倒更像母女了。
最初,以为娶回一个给宁家丢脸的媳妇。
后来方知,娶回一个贵人来。
无形中,宁家上下因为穆臻,似乎更加一条心了。
做事自然事半功倍
穆臻接手宁家后,生意不减反增。
这些,越发让宁夫人觉得娶到穆臻,简直就是自己儿子这辈子做的最英明的事。
“母亲尽管放心。我会尽量安排好,争取初夏前便赶回云郡。子珩信上说,六月会出京办事,能顺便回一趟云郡。”
“母亲知道你思念珩儿,可也得顾惜着自己。
若实在赶不及等你从云北回来。便亲自动身去一趟京城。你们小夫妻刚成亲,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实不该让子珩出门啊。”
一边宁老爷听不下去了。
男子汉大丈夫,出门是去做大事的。
女人家,气量太小。
“珩儿是去做大事的自然不能天天想着儿女情长你们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还是臻丫头明白事理。”这也是宁老爷满意穆臻的原因之一。
新成亲的相公。
一走便是几个月。
天下哪个女人会像穆臻这么懂事,亲自送丈夫出门。
然后一力担起夫家。
云郡这么大,还没听说哪家媳妇儿及得上自家的穆臻。
“我是当母亲的。我可管不了什么家国大事,我就知道我想儿子了以前珩儿在云郡里,我想他了,随时能见到。如今他远在京城
我便是想死他,也见不到面。”
宁夫人如今越发的放飞自我了。
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
宁老爷没法子,只得在一旁小声哄着。
宁老夫人摇摇头,拉着穆臻避开这对没皮没脸的老夫老妻。
☆、第三百八十七章 又一难题
第三百八十七章又一难题
穆臻和宁老夫人躲在一边,看着另一边的宁老爷和宁夫人。
宁老夫人感慨万千。
“他们成亲时都没这么黏糊。老了老了,倒越发的没皮没脸了。”似乎最近,宁老夫人也不那么烦儿媳妇了。婆媳两个坐在一起,能说上许久的话。
有时候儿子来找媳妇了。
宁老夫人还有些意犹未尽呢。
这些变化,宁老夫人以前简直想都不敢想。
可自从穆臻嫁进来后,一切似乎都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所以穆臻真是宁子珩的小贵人,也是宁家的贵人。
“出门在外,一切小心。银子,该花便花。宁家的银子便是你的,不必替浑小子省。”
宁夫人十分不舍,可也明白,穆臻本性不受拘束,如果真的把她养在内院,每天只知道扑蝶绣花,才是真的折了她的翼。
不止宁子珩不舍,整个宁家从上到下,都不舍得穆臻折了翼,成了个整日被禁锢在内院的夫人。
宁子珩离开前,曾和宁老夫人有过一番恳谈。
那浑小子从小到大,在她面前便没这么一本正经过。
他说,穆臻是翱翔在天上的雀儿,为了给她自由,他愿意付出一切。
那一刻,宁老夫人脸上露出震惊之色。要知道自己这个孙子,从小到大,便没有什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因为一切对他来说,都太过唾手可得。
唯有穆臻。
宁老夫人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后悔自己答应了这门亲事。
宁子珩对于察言观色自然十分在行。
他说出这番话,自然知道宁老夫人做何感想,可他还是说了。可见他对穆臻,简直爱到了骨子里。
宁老夫人震惊过后,想的是,如果没有穆臻,宁子珩会如何。
答案是
会更糟糕。
虽然如今宁子珩对穆臻的在意太过,简直超过想像。
可是,因为有了穆臻,宁子珩变的更好了。
如果一个人能让另一个人变的更好,似乎也不是件坏事。
宁子珩离开前。
宁老夫人承诺。
宁家会不惜一切,保护穆臻。
护她周全,护她不被人欺负。所以那天得到二姨娘母女去找穆臻的消息,宁老夫人才会不管不顾的前来解围。
关心,则乱啊。
那边,宁老爷和宁夫人终于争出了个短长。
宁夫人大获全胜。
宁老夫人轻叹
宁家的男人啊,看似薄情,多情,实则啊都是痴情种子。
当年宁老太爷如是,自己儿子如此,孙子依旧如是。
“上路吧。快去快回。”
穆臻上了马车,在宁家几双关切的目光中,马车缓缓启程。
凤喜随行。
护卫头领是江言。
出了城门,一路向北
一路上,穆臻听到许多流言,越往北走,流言越甚。
甚至传出,云北出了件奇事
有人把荒山都种上了果树。一到秋天,硕果累累,甚是喜人。那果子不仅好看,还能卖上大价钱。
所以越来越多的人赶赴云北。洽谈收购事宜。
才初春,便已经动身了,怕去的晚了,错失良机。
还说想到这法子的人,一定有惊世之才。
那山荒了数代,也没见哪个人想到这样变废为宝的法子
还听说,要收购果子的商人,已经挤满了山下那个叫赵家庄的村子。
村民没法子,最终在村外建了成排的木板房。
住上一晚五个铜板,一经推出,生意大旺。
每晚几十间木板房都会客满
江言的性子十分玲珑,见穆臻对这些传言兴趣十足,便花了些心思去打探。
然后当成笑话在赶路时隔着车厢讲给穆臻听。
“云北好像有人替小姐塑了像。求财,求子,求姻缘似乎走过路过的百姓们都会去拜上一拜。”
“塑像?拜一拜!求财,求子,求姻缘?他们到底要求什么。哪有几样糅合在一起拜的?”凤喜闻言大呼小叫道。
“平头百姓,不懂那些,只觉得灵验,便都求上一求。”江言也觉得惊奇。
刚听到消息时,腿一软,险些扑倒在地。
自家小姐年纪轻轻,便被塑了像,据说百姓们最近不拜土地公,土地婆了,都改拜自家小姐那像了。
听起来,压力好大。
穆臻脸上也难掩吃惊之色。
自己似乎也没做什么啊。怎么就有人给她建庙塑像。听起来简直从不受宠的弃女,一越成为人生赢家了。
如今嫁好男人,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
当真是不鸣则己,一鸣惊人。
不飞则己,一飞冲天。
“还有什么?江大哥索性一次说了吧,也好一下惊吓个够。”
凤喜有气无力的说道。
她是一路跟在穆臻身边,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的。
别人都觉得小姐受上天垂青
命好的简直让人生嫉。
可是凤喜却清楚。什么好命?一切都是小姐努力得来的。
刚被赶出别庄时,小姐身上的银子只能勉强让下人们果腹。
连工钱都给不出。
好容易种上了果苗
又有衙门来打秋风。一次两次的,简直就是想扒掉他们一层皮。最终也是小姐出面摆平此事。
便是因为这一次的事。还连累得小姐几次被人追杀,命悬一线。
最终也算是历经三磨九难的,终于顺利嫁进宁家。
怎么到了别人口中,好像一切都是从天而降,自家小姐唯一做的便是等馅饼到了嘴边,张开吞下去。
如果世间之事都这么容易,听到这些传言,凤喜快要被气死了。
“余下的便没什么了。不过是说小姐命好,受老天垂青。还有些传言,太过捕风捉影了。属下便没有仔细听。”
凤喜气的不轻。
反观穆臻,除了初闻时有些吃惊,很快便调整好情绪,还有闲心打趣凤喜几句。
“有什么好气的,香火别人都是死后开始受,我这么年纪轻轻便天天有人拜我。这可是好事,我得比别人多享用几十年香火。”
“什么好事?活人哪能受人香火。小姐,这哪里是感恩的做法,分明是咒小姐呢。”香火这东西,除了拜神拜佛,便是拜祖宗牌拉,从未听说拜活人的。
这简直就是就是咒自家小姐早死早超生呢。
☆、第三百八十八章 求财求子
第三百八十八章求财求子
岂不此理,真是岂有此事。
凤喜以为穆臻不知道,在凤喜看来,自家小姐虽然聪明,可是很多事情,又一知半解的。
像这种事情,从来都要她告诉,小姐才会一脸的恍然大悟。
不过今天凤喜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穆臻并非不知,相反的,她清楚的很。
为她塑像,膜拜。这种事看似只是百姓一番心意。给她那泥像上柱香,然后求一求财运,姻缘的。听起来实在不是什么坏事。非但不是坏事,似乎还是因为做了善事,所以才有些殊荣。
别人想被人拜,还没那资格呢。
可真的只是因为感激吗?
穆臻相信,赵家庄的百姓无论如何感激她,也绝不会做出塑像膜拜之事。
他们明白,这对她来说,绝非好事。
先不说她有没有福份受这神佛之礼。
便是她能受得
难保有人诋毁她妖言惑众。
若是朝廷得知,定然深究。
哪怕她不知塑像之事,也难辞其咎。
到时候扣上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的罪名还是轻的。若是再狠些,一顶意图谋反的帽子恐怕也难以逃脱
穆臻心中不是不急的。
可急有何用?
事情总要一件件去办。
眼下当务之急,是快些赶到云北,查明原因。
赵帜夫妻还在驻守云北,还有于管事
有他们在,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她收到的信,都是报平安的。
每次信尾,于田都说万事无忧,让她尽管放心。
穆臻看来,于田处事还算有分寸,这次怎么会出了这样的纰漏。
便是于田失误,还有白氏。
那可是个十分精明的女人,她发现端倪,只要告诉赵帜,白氏总有法子说服赵帜他们夫妻一定会想法子的。
便是解决不了,也一定会想法子通知她。
为什么没有消息?
难道于田,赵帜夫妻都出了事?
穆臻摇摇头,不可能。
云北虽然称不上固若金汤。可她在云北用心颇多,她一直打着把云北弄成自己的根据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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